第二十章 相争
“头儿，证据已经给出去了。”收债人汇报道。
大先生没有搭理，只是坐在原位，闭目沉思。
他们只是想给盛恩重一点苦头，并不想做得太过火。
可小玉忽然主动联系他们，“要想让演员表演，片酬得给足吧？”
在她的要求，或者说威胁下，他们采集了盛恩颐操纵比赛的证据。
围绕公会比赛进行的竞彩是被地联公司正式认可的。
只要给地联一定的抽成，地联甚至会免费转播。
可盛恩重开办的竞彩属于私人性质，本就不被允许。
而操纵比赛胜率，更是触碰了地联的逆鳞。
理所当然的，盛恩颐被刑拘，漫长的牢狱之灾正在等着他。而盛恩重，却突然下落不明。
当然，这对父子的下场他并不关心。
大先生真正在乎的，是小玉主动联系自己这件事。
显然，她知道这个原本只交给洛言的任务。
这也说明，小玉知道洛言与大先生的关系，那么与她有关联的琛楼很可能也知道。
一丝危机感瞬间抓住大先生的心，他不希望棋子脱离掌控。
“给洛言一些奖励，”大先生命令道，“他这次干得不错。”
......
一场紧急会议在三中高层间召开。
距盛恩颐落网，盛恩重出逃已经过了两天。
“诸位，请原谅，我老了，防范不住这种小人。”阿诺德不遗余力地贬斥着这对父子。
财务总监，小玉的母亲红圭，也在刻意撇开话题。
“关于假赛的社会舆论快失控了，我们得先解决这个问题。”
琛楼暗自冷笑，不打算给高高在上的秘书长留面子。
“盛恩重入赘您家几十年了吧，您怎么现在才发现他是小人呢？”
阿诺德，和他的支持者们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
他们的尴尬令琛楼大为兴奋，一种报复性的快感在心底蔓延。
他决定再接再厉，可一则讯息突然出现在手机上。
消息来自他的父亲琛铭：不可逼人于死地。
他疑惑地抬头，看着坐在桌子另一侧的父亲。
琛铭适时开口，“阿诺德秘书尽忠职守，这次事情，恐怕是被下属蒙蔽，不该背主要责任。”
琛楼愣住了，现在是打击阿诺德的绝好时机，父亲怎么收手了？
如同收到号令，董事们一致转变口风，纷纷谴责盛恩重。
而白圭女士再次开口，提议暂时将盛恩颐的下属革职查办。
至于空缺出来的职位，则由董事们另行任命。
这种情况哪容得阿诺德说不，他只能放弃在公司游戏业务方面的影响力。
末了，这场糟糕的会议终于结束了。
“父亲，这次放过他，下次就没机会了。”待众人散尽，琛楼向琛铭抱怨道。
“闭嘴！”琛铭瞪了他一眼，“你还没真正明白。”
呵斥完，他自顾自地走了，将儿子抛在身后。
琛楼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中涌起一丝恼火。
父亲总是这样，逼迫他尽全力学习，可又不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没有认可，没有指导，没有宽恕，只有无穷无尽的斥责与驱使。
......
洛言揉着太阳穴，觉得脑袋又大了一圈。
自从红宝石的骑兵惨死于沼泽中后，他们后撤数里，于林中扎营。
斥候们在白天侦察，然而整片沼泽地如同活物，会瞬间对玩家产生反应。
无论斥候身处何地，附近总会没完没了地生成泥偶，蛛丝般的迷雾紧随其后。
远离沼泽后也不得安宁。
每至深夜，迷雾就会自泽中涌出，厚重的雾墙会吞没一切火光与声响。
留守的玩家只能待在营帐里，一旦陷于迷雾，马上就会丧失方向感，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根本无法进行有效侦察，敌人的信息一概藏于迷雾中，让洛言感到无从下手。
同时，让洛言头疼的还有另一件事情。
三中没钱了。
整整二十万物资点被盛恩重私吞，而他已经出逃，根本没人知道钱的去向。
这几乎是分配给游戏业务的全部预算，公司一时之间也无法填补这巨大的亏空。
为了节约资金，只能大量裁员。
不仅盛恩颐的下属被清洗一空，连带等级较低的玩家也被尽数裁撤。
一百多名成员凭空消失，三中的人手捉襟见肘。
他们的大本营，甘叶高地已是空空如也。
洛言很担心，如果这时有人发动袭击，夺走镇石简直是轻而易举。
......
红宝石会议室里，罗宁正焦急地走来走去。
“嘭！”他恼火着一拳锤在桌子上。
羊肉没吃着，惹得一身骚。
原以为是肥肉一块的三中，竟然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更可恶的是，这次行动是红宝石的内部机密，他们并没有向地联申请转播。
盖因现在的红宝石青黄不接，他们不希望外人了解红宝石的真实战力。
可盛恩颐竟敢私自转播，还敢开设竞彩，令公会卷入假赛的舆论漩涡。
现在，红宝石的战力情报被扒得一干二净，而盛恩颐又被警察抓了个正着。
红宝石与三中勾结起来打假赛的谣言被炒得沸沸扬扬。
大量示威者将公会大门外堵得水泄不通。
红宝石背后的企业也坐不住，高层们纷纷打来电话指责。
与此同时，地联官方也发来消息，要派专员前来调查。
一件又一件的糟心事将红宝石推上风口浪尖。
别无他法，为了红宝石的清白，他们必须马上行动。
罗宁看向地图，心里有了计策。
对于弱小的公会来说，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被曝光大本营所在地。
盖因游戏初期，小公会扩张慢，只有几颗镇石，一旦被夺走，就会丧失参加团队赛的资格。
红宝石会再次渡过玉璜河，找到三中大本营，就算无法夺取镇石，也会将坐标曝光于网上。
这会让三中面临灭顶之灾，但只有彻底毁灭三中，才能消弭舆论对红宝石的口诛笔伐。
......
琛楼坐在办公室里，内心五味陈杂。
盛恩重父子的离去，原本是一件快事，如果没有红圭横插一手的话。
会议末尾，当众人瓜分阿诺德吐出来的资源时，红圭女士再次发言。
她愿以私人名义，为公司提供资金与人手，前提是让她的女儿成为三中指挥官。
琛楼估计这对母女早就眼馋游戏业务的蛋糕了。
但红圭提供的资金与人手又是三中急缺的东西，她这一手令琛铭父子猝不及防。
双方开始唇枪舌剑地争辩，最终，他们决定让小玉、琛楼各带一队，各自选择新的目标。
谁先攻克既定目标，谁就是指挥官。
现在，待红圭的下属们正式加入三中，琛楼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对手。
足足四十人整，平均等级3.4级以上。
同时，有二十名原本隶属于琛楼的会员在第一时间加入了小玉的队伍。
六十名高级玩家的力量让琛楼嘴里发麻，他必须抽调更多人手才能与小玉分庭抗礼。
也就是说，驻防甘叶高地的人手将会大大减少。
他打量着地图，思虑再三，还是认为争夺权力更重要。
他命令洛言回防甘叶高地，其余所有人去南方集合，他要亲自指挥这场公会领袖之位的争夺战。
琛楼当然知道，有洛言的协助，取得胜利会轻松许多。
但他不想听别人说，自己是在外人的协助下才夺得胜利果实。
员工们尊敬下属胜过尊敬自身，这是他绝对不容许的。
......
它又来了，傻子蜷缩在床铺上，瑟缩在被窝下。
不，不要靠近我！
傻子在哀求，在颤抖，在绝望。
他知道床边那个黑影不过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但他依然止不住地害怕。
他不敢闭眼，因为害怕无边无际的黑暗。
但他也不敢睁眼，怕看到自己恐惧的东西。
于是他把自己藏在被子下，露出一点缝隙，用眼睛盯着这丝光亮。
“呼——呼——”二氧化碳与湿气让他气闷，但他依然不敢露头呼吸新鲜空气。
“求求了，夜晚快点过去吧。”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煎熬。
这时，手机亮了起来，有新的消息。
傻子如蒙大赦般抓过手机。
是琛楼，”很抱歉这么晚叫你起来，但我需要你马上来办公室。”
傻子深呼吸着，颤抖着回信，“好的，我马上来。”
大先生没有搭理，只是坐在原位，闭目沉思。
他们只是想给盛恩重一点苦头，并不想做得太过火。
可小玉忽然主动联系他们，“要想让演员表演，片酬得给足吧？”
在她的要求，或者说威胁下，他们采集了盛恩颐操纵比赛的证据。
围绕公会比赛进行的竞彩是被地联公司正式认可的。
只要给地联一定的抽成，地联甚至会免费转播。
可盛恩重开办的竞彩属于私人性质，本就不被允许。
而操纵比赛胜率，更是触碰了地联的逆鳞。
理所当然的，盛恩颐被刑拘，漫长的牢狱之灾正在等着他。而盛恩重，却突然下落不明。
当然，这对父子的下场他并不关心。
大先生真正在乎的，是小玉主动联系自己这件事。
显然，她知道这个原本只交给洛言的任务。
这也说明，小玉知道洛言与大先生的关系，那么与她有关联的琛楼很可能也知道。
一丝危机感瞬间抓住大先生的心，他不希望棋子脱离掌控。
“给洛言一些奖励，”大先生命令道，“他这次干得不错。”
......
一场紧急会议在三中高层间召开。
距盛恩颐落网，盛恩重出逃已经过了两天。
“诸位，请原谅，我老了，防范不住这种小人。”阿诺德不遗余力地贬斥着这对父子。
财务总监，小玉的母亲红圭，也在刻意撇开话题。
“关于假赛的社会舆论快失控了，我们得先解决这个问题。”
琛楼暗自冷笑，不打算给高高在上的秘书长留面子。
“盛恩重入赘您家几十年了吧，您怎么现在才发现他是小人呢？”
阿诺德，和他的支持者们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
他们的尴尬令琛楼大为兴奋，一种报复性的快感在心底蔓延。
他决定再接再厉，可一则讯息突然出现在手机上。
消息来自他的父亲琛铭：不可逼人于死地。
他疑惑地抬头，看着坐在桌子另一侧的父亲。
琛铭适时开口，“阿诺德秘书尽忠职守，这次事情，恐怕是被下属蒙蔽，不该背主要责任。”
琛楼愣住了，现在是打击阿诺德的绝好时机，父亲怎么收手了？
如同收到号令，董事们一致转变口风，纷纷谴责盛恩重。
而白圭女士再次开口，提议暂时将盛恩颐的下属革职查办。
至于空缺出来的职位，则由董事们另行任命。
这种情况哪容得阿诺德说不，他只能放弃在公司游戏业务方面的影响力。
末了，这场糟糕的会议终于结束了。
“父亲，这次放过他，下次就没机会了。”待众人散尽，琛楼向琛铭抱怨道。
“闭嘴！”琛铭瞪了他一眼，“你还没真正明白。”
呵斥完，他自顾自地走了，将儿子抛在身后。
琛楼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中涌起一丝恼火。
父亲总是这样，逼迫他尽全力学习，可又不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没有认可，没有指导，没有宽恕，只有无穷无尽的斥责与驱使。
......
洛言揉着太阳穴，觉得脑袋又大了一圈。
自从红宝石的骑兵惨死于沼泽中后，他们后撤数里，于林中扎营。
斥候们在白天侦察，然而整片沼泽地如同活物，会瞬间对玩家产生反应。
无论斥候身处何地，附近总会没完没了地生成泥偶，蛛丝般的迷雾紧随其后。
远离沼泽后也不得安宁。
每至深夜，迷雾就会自泽中涌出，厚重的雾墙会吞没一切火光与声响。
留守的玩家只能待在营帐里，一旦陷于迷雾，马上就会丧失方向感，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根本无法进行有效侦察，敌人的信息一概藏于迷雾中，让洛言感到无从下手。
同时，让洛言头疼的还有另一件事情。
三中没钱了。
整整二十万物资点被盛恩重私吞，而他已经出逃，根本没人知道钱的去向。
这几乎是分配给游戏业务的全部预算，公司一时之间也无法填补这巨大的亏空。
为了节约资金，只能大量裁员。
不仅盛恩颐的下属被清洗一空，连带等级较低的玩家也被尽数裁撤。
一百多名成员凭空消失，三中的人手捉襟见肘。
他们的大本营，甘叶高地已是空空如也。
洛言很担心，如果这时有人发动袭击，夺走镇石简直是轻而易举。
......
红宝石会议室里，罗宁正焦急地走来走去。
“嘭！”他恼火着一拳锤在桌子上。
羊肉没吃着，惹得一身骚。
原以为是肥肉一块的三中，竟然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更可恶的是，这次行动是红宝石的内部机密，他们并没有向地联申请转播。
盖因现在的红宝石青黄不接，他们不希望外人了解红宝石的真实战力。
可盛恩颐竟敢私自转播，还敢开设竞彩，令公会卷入假赛的舆论漩涡。
现在，红宝石的战力情报被扒得一干二净，而盛恩颐又被警察抓了个正着。
红宝石与三中勾结起来打假赛的谣言被炒得沸沸扬扬。
大量示威者将公会大门外堵得水泄不通。
红宝石背后的企业也坐不住，高层们纷纷打来电话指责。
与此同时，地联官方也发来消息，要派专员前来调查。
一件又一件的糟心事将红宝石推上风口浪尖。
别无他法，为了红宝石的清白，他们必须马上行动。
罗宁看向地图，心里有了计策。
对于弱小的公会来说，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被曝光大本营所在地。
盖因游戏初期，小公会扩张慢，只有几颗镇石，一旦被夺走，就会丧失参加团队赛的资格。
红宝石会再次渡过玉璜河，找到三中大本营，就算无法夺取镇石，也会将坐标曝光于网上。
这会让三中面临灭顶之灾，但只有彻底毁灭三中，才能消弭舆论对红宝石的口诛笔伐。
......
琛楼坐在办公室里，内心五味陈杂。
盛恩重父子的离去，原本是一件快事，如果没有红圭横插一手的话。
会议末尾，当众人瓜分阿诺德吐出来的资源时，红圭女士再次发言。
她愿以私人名义，为公司提供资金与人手，前提是让她的女儿成为三中指挥官。
琛楼估计这对母女早就眼馋游戏业务的蛋糕了。
但红圭提供的资金与人手又是三中急缺的东西，她这一手令琛铭父子猝不及防。
双方开始唇枪舌剑地争辩，最终，他们决定让小玉、琛楼各带一队，各自选择新的目标。
谁先攻克既定目标，谁就是指挥官。
现在，待红圭的下属们正式加入三中，琛楼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对手。
足足四十人整，平均等级3.4级以上。
同时，有二十名原本隶属于琛楼的会员在第一时间加入了小玉的队伍。
六十名高级玩家的力量让琛楼嘴里发麻，他必须抽调更多人手才能与小玉分庭抗礼。
也就是说，驻防甘叶高地的人手将会大大减少。
他打量着地图，思虑再三，还是认为争夺权力更重要。
他命令洛言回防甘叶高地，其余所有人去南方集合，他要亲自指挥这场公会领袖之位的争夺战。
琛楼当然知道，有洛言的协助，取得胜利会轻松许多。
但他不想听别人说，自己是在外人的协助下才夺得胜利果实。
员工们尊敬下属胜过尊敬自身，这是他绝对不容许的。
......
它又来了，傻子蜷缩在床铺上，瑟缩在被窝下。
不，不要靠近我！
傻子在哀求，在颤抖，在绝望。
他知道床边那个黑影不过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但他依然止不住地害怕。
他不敢闭眼，因为害怕无边无际的黑暗。
但他也不敢睁眼，怕看到自己恐惧的东西。
于是他把自己藏在被子下，露出一点缝隙，用眼睛盯着这丝光亮。
“呼——呼——”二氧化碳与湿气让他气闷，但他依然不敢露头呼吸新鲜空气。
“求求了，夜晚快点过去吧。”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煎熬。
这时，手机亮了起来，有新的消息。
傻子如蒙大赦般抓过手机。
是琛楼，”很抱歉这么晚叫你起来，但我需要你马上来办公室。”
傻子深呼吸着，颤抖着回信，“好的，我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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