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交易
电梯的门缓缓地向两边滑开，刘玉从中悠然走出，立时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氛围。
他瞥见了邢蔓筝、魏南焉和许清如，他们站在他面前，面容严肃，没有丝毫表情，但眼神中却流露出深深的忌惮。
他们的身姿紧绷，仿佛就像一支随时准备发射的弓箭，蓄势待发。
刘玉感到一丝瞬间的惊讶，接着以一种早已料到的态度轻轻掀动了嘴唇。
这一动作似乎在表示：“果然如此。”他对眼前的紧张局势显然并不感到意外，甚至可能已经有所预知。
他的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似乎在邢蔓筝身上稍作停留，但最终却聚焦在许清如的身上。
他流露出些许惊讶，又带着一丝苦笑，说道：“尽管你多次创造奇迹，但能够从姬凤娥的私人监狱中成功逃脱，你的能力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期。或许，我会落到现在的下场，就是因为在一开始就没有真正重视你。”
不知为何，他的心态突然不再像之前那样急功近利，反而变得异常坦然和放松。
他似乎意识到，邢蔓筝和魏南焉的出现意味着他再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天理院已经不再可能。
这种坦然释怀的态度让他感到一种解脱，或许他已经接受了现实，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邢蔓筝立刻察觉到刘玉语气中流露出的特殊心态，她的表情变得警惕，心中猜想刘玉可能打算不再隐藏，可能会在瞬间对他们采取行动。
这种警惕和警觉，让她更加集中精力，准备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
“放心。”
刘玉似乎察觉到邢蔓筝的担忧，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紧张。
他接着说道，“尽管姬凤娥让我下来是为了捕获许清如，但我并非她的棋子。我明白，许清如是被你们故意送到我手中的。那个废弃工厂的氛围独特，齐岩的爆炸性武器散发出的气息浓郁刺鼻，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此外，我的手机想必已经被眼镜成功植入了病毒吧。”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一切都如我所担心的那样发生了。如果我此刻提出想回到天理院，秦院正，我猜你不会答应吧。”
“刘玉，老秦他——”邢蔓筝心中一阵柔软，觉得刘玉似乎有了悔悟之意，于是准备说，“老秦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冷漠无情。”
这时，秦如铁的声音在她的耳机中响起，“确实，如果每个背叛者都得以回归，那天理院现在就会变成一个充满定时炸弹的险地。”
“老秦！”
邢蔓筝想为刘玉辩解几句，但想到刘玉犯下的过错，她却欲言又止。她这种急切又无奈的表情被刘玉看在眼里，他淡然一笑，心中明了秦如铁的态度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
刘玉沉声说道：“所以我并不打算坐等监察院的调查与追杀。因此，秦院正，我期望我们能达成一项交易。”
“什么交易？“邢蔓筝此时已经成为了秦如铁的传话筒，专注地倾听着耳机中秦如铁的话语，并准确地复述出来。
刘玉依然保持着冷静和镇定，他缓缓地说道：“我明白，许清如是你寄予厚望的人才，但我并不认同你的判断。童子命潜藏着巨大的风险，会为楚庭分部招致不幸。如今，邢蔓筝与魏南焉都在此处，我自然不会取走他的性命，但如果我全力以赴，重创这个孩子，再设法逃离，并非全无可能。”
“你究竟想说什么？”邢蔓筝的朱唇轻启，秦如铁的话语从她口中低沉而有力地传出，语气中并未流露出太多的耐心。
“我可以选择放走这个孩子，甚至愿意配合你们演一出戏。毕竟，你们刻意地将他送到我手中，不就是为了揭露这一切背后的主使者吗？如今，你们已经得知了真相，那么接下来呢？他杀害了姬家老祖，使得姬家乃至整个楚庭的崝族都因此事与天理院关系紧张。我说过，这个孩子是灾星，会引发厄运。
“可惜如今，这已与我无关。我的要求是：我放了这孩子，而秦院正，你能允许我以一种体面的方式离开天理院，并保证不会将我的事情通知给监察院。如此而已。”
刘玉沉声说道，显然早就在心中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作为天理院的司直，深知监察院的厉害，自然不想后半生一直被追杀。现在，院正之位已经离他远去，他只能另谋出路。
“姬家老祖不是我杀的！我不是你们口中的凶手！别再无凭无据地指责我！”
许清如无奈地再度重申，这刘玉没来由地把什么灾星、带来厄运的帽子扣在他头上，让他感到十分不爽。
在他看来，天理院、青山精神病院以及姬家才是真正的灾星。自从他与这三个势力有所牵扯，就没有过上一天安宁的日子。
“是谁杀的，已经不重要了。”邢蔓筝说道，她的声音冷静而沉着，显然并没有在重复秦如铁的话，而是在表达自己的观点。
刘玉以能重创许清如作为威胁，逼迫秦如铁同意他的要求。那么，是谁杀了姬家老祖，对于天理院来说或许非常重要。但对于刘玉来说，即使许清如并未给天理院带来厄运，他至少给刘玉带来了厄运。
如果不是因为有魏南焉和邢蔓筝在场，刘玉根本不会提出这个交易，而是会直接出手杀了许清如，以绝后患。既能发泄心头之恨，又能解决问题。
刘玉提出的条件让耳机那头的秦如铁陷入了沉思。
过了很久，他才点头同意道：“好，我可以让你体面地离开，并且不会将此事告知监察院。但我也有个条件，那就是你需要帮助我们找到姬凤娥暗杀姬家老祖的证据。由于你现在在姬凤娥那里获得了信任，她可能会将与此事相关的信息透露给你。”
“你觉得这可能吗？”
刘玉听完邢蔓筝的话后，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向许清如，双眸闪烁着深沉的光芒。
“许清如，看来我们的秦院正对你寄予了极高的期望啊，甚至在未过多考虑的情况下就答应了这个条件。这真是让人羡慕不已。也许再次与你相见时，你就已经成为楚庭分部的院正了。”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祝福，但在许清如听来，却透着一股深深的妒忌、怪异和讽刺。
确实，这不太可能。秦如铁没有说话，他只是试探性地问了一问，内心深处其实并不相信刘玉能够从姬凤娥那里获得任何关键的信息。
他只是出于好奇，或者是想看看刘玉的反应。
姬凤娥老谋深算，对于暗杀姬家老祖这种重大事件，她只会告知自己的亲信，而绝不可能透露给刘玉这种天理院的司直。
毕竟，尽管刘玉已经背叛，但仍然存在很低的概率是天理院派来安插在她跟前的卧底，她绝不会冒险透露任何机密。
“不过……”
刘玉话锋一转，“如果你们真的相信这个孩子的说法，认为姬家老祖是姬凤娥派人暗杀的，那么根据常见的侦探破案逻辑，找到凶器、锁定真凶，再将其与案件的线索联系起来，这桩案件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然而，考虑到姬凤娥的阴险狡诈和行事风格，很可能凶器已经被彻底销毁，凶手也被她巧妙地清除掉了。因此，你们根本不可能找到姬凤娥在这桩阴谋中留下的任何实质性证据。”
他的话音刚落，许清如突然从某处掏出一根玉簪，激动地高喊道：“凶器还在！”接着他又说道：“而且，凶手也还在，我刚才还看见过她，领着一帮老头去楼上了。她叫姬琼。”
刘玉默不作声，心中暗自疑惑：许清如是不是上天专门派来与他作对的？
他冷冷说道：“既然已经找到了凶手和凶器，那为什么还要我配合？”
“邢蔓筝”叹道：“这些都没有用。那根玉簪上只可能有许清如的指纹，而没有其他人的。至于姬琼，我们没有指纹来证明她的罪行，她也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杀了人。”
“那你们就设法找到姬凤娥或姬琼的办公室，看看那里是否有关于此事的通话记录、录音或短信存留。不过，我认为这同样不太可能。”
刘玉不假思索地说道，他到底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司直，专业素质过硬。
“目前看来，我们只能如此了。”秦如铁说，接着安排道，“蔓筝，你与刘玉合作演一场戏，让刘玉假装战胜了你和许清如，将你们带到顶层，尽量稳定住姬凤娥。南焉则继续逃窜，以转移姬凤娥的剩余安保力量。齐岩负责寻找姬凤娥和姬琼的办公室。目前，我们分为三路行动，具体情况将在频道中与你们实时沟通。许清如，把耳机还给南焉。”
许清如将耳机递还给魏南焉，后者接过耳机，听着秦如铁的吩咐，简单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邢蔓筝迅速且果断地向刘玉发起了攻击。但作为一名非武装人员，她主要依赖于魅惑能力进行入侵和暗杀。在近身肉搏的战斗中，她很快就被刘玉击败了。
虽然刘玉没有听到秦如铁的命令，但他大致能猜测到秦如铁此时的安排内容，明白秦如铁需要他来演一场戏。
于是，在击败邢蔓筝后，他先是假装向魏南焉发起攻击，然后在瞬间转而攻击许清如。
许清如明白秦如铁的计划，并没有竭力反抗，但刘玉似乎突然改变了主意，对许清如痛下杀手。
在紧急关头，许清如迅速反应过来，决定以命相搏。但他并没有使用【锋锐】，因为他不确定刘玉是否还在演戏。
两人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刘玉眼中闪过一丝激赏。随后，他的速度突然加快，像是洞悉了许清如的战斗风格和习惯，迅速抓住他的破绽，瞬间将许清如制服。
这是许清如从未经历过的。
他本能地试图爆发【锋锐】，但只听刘玉的声音像细蚊般钻进他的耳中：“演得逼真一点。”
许清如这才明白，刘玉还是在演戏。
他也意识到，如果自己之前那么容易被制服，那么如果这56层有监控，姬凤娥在看着监控的话，肯定会意识到他们和刘玉在演戏。
但是……许清如不禁想到，监控难道不会录音吗？如果这里真的安装了监控，那么他们的行动肯定会被记录下来，而姬凤娥也可能会听到他们的对话。
这让他不禁感到有些担忧。
许清如爆发出【锋锐】的能量，但并未倾尽全力。手掌上闪耀的金光已成为他的标志。
若战斗中未出现此情景，姬凤娥可能会怀疑他未使出全力。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姬凤娥已看过他在监狱中拆墙的监控视频。
刘玉瞬间感受到那股锋利的锐意，他的左手如闪电般从腰间一抹，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已赫然出现在他手中。
这匕首坚韧无比，即使面对许清如那股奇异的能量，也未能立刻崩溃。空气中响起清脆的叮当声，仿佛在为两人的对决助威。
许清如与刘玉激战数十回合，战斗速度之快令人无法捕捉每一个细节。若非特别高分辨率的监控摄像头，旁观者只会觉得他们打得异常激烈，而无法看清具体的战斗过程。
实际上，这场战斗确实异常激烈。
许清如感到刘玉仿佛在挑战他的极限，不断试探他临近崩溃的边缘。最终，他似乎无法跟上刘玉的攻击速度，败下阵来。
刘玉紧紧抓住许清如的肩膀，扼制住他的喉咙，将那柄锋利的匕首紧紧贴在上方。只要稍一用力，他便能轻易割破许清如的皮肤。
刘玉冷眼看向始终旁观的魏南焉，喝道：“退后，否则我就下杀手！你们真的相信我的话吗，南焉？你太天真了。我曾为不良人，谋略和策划是我的专长。你以为我会愚蠢到相信秦如铁的话，以为他会放过我吗？简直是荒谬！监察院可不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放弃对我的追杀。请原谅我，我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
他挟持着许清如步步后退，同时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令人惊讶的是，电梯竟然一直停靠在56层，似乎从未离开过。电梯门立刻打开了，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他和许清如进入电梯，而邢蔓筝似乎还不愿放弃，试图冲进电梯。然而，刘玉仅用一只手就轻易击败了她，让她倒在了地上。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刘玉叹了一口气，令人感到疑惑。
魏南焉自始至终都没有采取行动，似乎是投鼠忌器，担心刘玉会真正伤害到许清如。
他瞥见了邢蔓筝、魏南焉和许清如，他们站在他面前，面容严肃，没有丝毫表情，但眼神中却流露出深深的忌惮。
他们的身姿紧绷，仿佛就像一支随时准备发射的弓箭，蓄势待发。
刘玉感到一丝瞬间的惊讶，接着以一种早已料到的态度轻轻掀动了嘴唇。
这一动作似乎在表示：“果然如此。”他对眼前的紧张局势显然并不感到意外，甚至可能已经有所预知。
他的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似乎在邢蔓筝身上稍作停留，但最终却聚焦在许清如的身上。
他流露出些许惊讶，又带着一丝苦笑，说道：“尽管你多次创造奇迹，但能够从姬凤娥的私人监狱中成功逃脱，你的能力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期。或许，我会落到现在的下场，就是因为在一开始就没有真正重视你。”
不知为何，他的心态突然不再像之前那样急功近利，反而变得异常坦然和放松。
他似乎意识到，邢蔓筝和魏南焉的出现意味着他再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天理院已经不再可能。
这种坦然释怀的态度让他感到一种解脱，或许他已经接受了现实，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邢蔓筝立刻察觉到刘玉语气中流露出的特殊心态，她的表情变得警惕，心中猜想刘玉可能打算不再隐藏，可能会在瞬间对他们采取行动。
这种警惕和警觉，让她更加集中精力，准备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
“放心。”
刘玉似乎察觉到邢蔓筝的担忧，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紧张。
他接着说道，“尽管姬凤娥让我下来是为了捕获许清如，但我并非她的棋子。我明白，许清如是被你们故意送到我手中的。那个废弃工厂的氛围独特，齐岩的爆炸性武器散发出的气息浓郁刺鼻，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此外，我的手机想必已经被眼镜成功植入了病毒吧。”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一切都如我所担心的那样发生了。如果我此刻提出想回到天理院，秦院正，我猜你不会答应吧。”
“刘玉，老秦他——”邢蔓筝心中一阵柔软，觉得刘玉似乎有了悔悟之意，于是准备说，“老秦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冷漠无情。”
这时，秦如铁的声音在她的耳机中响起，“确实，如果每个背叛者都得以回归，那天理院现在就会变成一个充满定时炸弹的险地。”
“老秦！”
邢蔓筝想为刘玉辩解几句，但想到刘玉犯下的过错，她却欲言又止。她这种急切又无奈的表情被刘玉看在眼里，他淡然一笑，心中明了秦如铁的态度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
刘玉沉声说道：“所以我并不打算坐等监察院的调查与追杀。因此，秦院正，我期望我们能达成一项交易。”
“什么交易？“邢蔓筝此时已经成为了秦如铁的传话筒，专注地倾听着耳机中秦如铁的话语，并准确地复述出来。
刘玉依然保持着冷静和镇定，他缓缓地说道：“我明白，许清如是你寄予厚望的人才，但我并不认同你的判断。童子命潜藏着巨大的风险，会为楚庭分部招致不幸。如今，邢蔓筝与魏南焉都在此处，我自然不会取走他的性命，但如果我全力以赴，重创这个孩子，再设法逃离，并非全无可能。”
“你究竟想说什么？”邢蔓筝的朱唇轻启，秦如铁的话语从她口中低沉而有力地传出，语气中并未流露出太多的耐心。
“我可以选择放走这个孩子，甚至愿意配合你们演一出戏。毕竟，你们刻意地将他送到我手中，不就是为了揭露这一切背后的主使者吗？如今，你们已经得知了真相，那么接下来呢？他杀害了姬家老祖，使得姬家乃至整个楚庭的崝族都因此事与天理院关系紧张。我说过，这个孩子是灾星，会引发厄运。
“可惜如今，这已与我无关。我的要求是：我放了这孩子，而秦院正，你能允许我以一种体面的方式离开天理院，并保证不会将我的事情通知给监察院。如此而已。”
刘玉沉声说道，显然早就在心中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作为天理院的司直，深知监察院的厉害，自然不想后半生一直被追杀。现在，院正之位已经离他远去，他只能另谋出路。
“姬家老祖不是我杀的！我不是你们口中的凶手！别再无凭无据地指责我！”
许清如无奈地再度重申，这刘玉没来由地把什么灾星、带来厄运的帽子扣在他头上，让他感到十分不爽。
在他看来，天理院、青山精神病院以及姬家才是真正的灾星。自从他与这三个势力有所牵扯，就没有过上一天安宁的日子。
“是谁杀的，已经不重要了。”邢蔓筝说道，她的声音冷静而沉着，显然并没有在重复秦如铁的话，而是在表达自己的观点。
刘玉以能重创许清如作为威胁，逼迫秦如铁同意他的要求。那么，是谁杀了姬家老祖，对于天理院来说或许非常重要。但对于刘玉来说，即使许清如并未给天理院带来厄运，他至少给刘玉带来了厄运。
如果不是因为有魏南焉和邢蔓筝在场，刘玉根本不会提出这个交易，而是会直接出手杀了许清如，以绝后患。既能发泄心头之恨，又能解决问题。
刘玉提出的条件让耳机那头的秦如铁陷入了沉思。
过了很久，他才点头同意道：“好，我可以让你体面地离开，并且不会将此事告知监察院。但我也有个条件，那就是你需要帮助我们找到姬凤娥暗杀姬家老祖的证据。由于你现在在姬凤娥那里获得了信任，她可能会将与此事相关的信息透露给你。”
“你觉得这可能吗？”
刘玉听完邢蔓筝的话后，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转向许清如，双眸闪烁着深沉的光芒。
“许清如，看来我们的秦院正对你寄予了极高的期望啊，甚至在未过多考虑的情况下就答应了这个条件。这真是让人羡慕不已。也许再次与你相见时，你就已经成为楚庭分部的院正了。”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祝福，但在许清如听来，却透着一股深深的妒忌、怪异和讽刺。
确实，这不太可能。秦如铁没有说话，他只是试探性地问了一问，内心深处其实并不相信刘玉能够从姬凤娥那里获得任何关键的信息。
他只是出于好奇，或者是想看看刘玉的反应。
姬凤娥老谋深算，对于暗杀姬家老祖这种重大事件，她只会告知自己的亲信，而绝不可能透露给刘玉这种天理院的司直。
毕竟，尽管刘玉已经背叛，但仍然存在很低的概率是天理院派来安插在她跟前的卧底，她绝不会冒险透露任何机密。
“不过……”
刘玉话锋一转，“如果你们真的相信这个孩子的说法，认为姬家老祖是姬凤娥派人暗杀的，那么根据常见的侦探破案逻辑，找到凶器、锁定真凶，再将其与案件的线索联系起来，这桩案件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然而，考虑到姬凤娥的阴险狡诈和行事风格，很可能凶器已经被彻底销毁，凶手也被她巧妙地清除掉了。因此，你们根本不可能找到姬凤娥在这桩阴谋中留下的任何实质性证据。”
他的话音刚落，许清如突然从某处掏出一根玉簪，激动地高喊道：“凶器还在！”接着他又说道：“而且，凶手也还在，我刚才还看见过她，领着一帮老头去楼上了。她叫姬琼。”
刘玉默不作声，心中暗自疑惑：许清如是不是上天专门派来与他作对的？
他冷冷说道：“既然已经找到了凶手和凶器，那为什么还要我配合？”
“邢蔓筝”叹道：“这些都没有用。那根玉簪上只可能有许清如的指纹，而没有其他人的。至于姬琼，我们没有指纹来证明她的罪行，她也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杀了人。”
“那你们就设法找到姬凤娥或姬琼的办公室，看看那里是否有关于此事的通话记录、录音或短信存留。不过，我认为这同样不太可能。”
刘玉不假思索地说道，他到底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司直，专业素质过硬。
“目前看来，我们只能如此了。”秦如铁说，接着安排道，“蔓筝，你与刘玉合作演一场戏，让刘玉假装战胜了你和许清如，将你们带到顶层，尽量稳定住姬凤娥。南焉则继续逃窜，以转移姬凤娥的剩余安保力量。齐岩负责寻找姬凤娥和姬琼的办公室。目前，我们分为三路行动，具体情况将在频道中与你们实时沟通。许清如，把耳机还给南焉。”
许清如将耳机递还给魏南焉，后者接过耳机，听着秦如铁的吩咐，简单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邢蔓筝迅速且果断地向刘玉发起了攻击。但作为一名非武装人员，她主要依赖于魅惑能力进行入侵和暗杀。在近身肉搏的战斗中，她很快就被刘玉击败了。
虽然刘玉没有听到秦如铁的命令，但他大致能猜测到秦如铁此时的安排内容，明白秦如铁需要他来演一场戏。
于是，在击败邢蔓筝后，他先是假装向魏南焉发起攻击，然后在瞬间转而攻击许清如。
许清如明白秦如铁的计划，并没有竭力反抗，但刘玉似乎突然改变了主意，对许清如痛下杀手。
在紧急关头，许清如迅速反应过来，决定以命相搏。但他并没有使用【锋锐】，因为他不确定刘玉是否还在演戏。
两人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刘玉眼中闪过一丝激赏。随后，他的速度突然加快，像是洞悉了许清如的战斗风格和习惯，迅速抓住他的破绽，瞬间将许清如制服。
这是许清如从未经历过的。
他本能地试图爆发【锋锐】，但只听刘玉的声音像细蚊般钻进他的耳中：“演得逼真一点。”
许清如这才明白，刘玉还是在演戏。
他也意识到，如果自己之前那么容易被制服，那么如果这56层有监控，姬凤娥在看着监控的话，肯定会意识到他们和刘玉在演戏。
但是……许清如不禁想到，监控难道不会录音吗？如果这里真的安装了监控，那么他们的行动肯定会被记录下来，而姬凤娥也可能会听到他们的对话。
这让他不禁感到有些担忧。
许清如爆发出【锋锐】的能量，但并未倾尽全力。手掌上闪耀的金光已成为他的标志。
若战斗中未出现此情景，姬凤娥可能会怀疑他未使出全力。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姬凤娥已看过他在监狱中拆墙的监控视频。
刘玉瞬间感受到那股锋利的锐意，他的左手如闪电般从腰间一抹，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已赫然出现在他手中。
这匕首坚韧无比，即使面对许清如那股奇异的能量，也未能立刻崩溃。空气中响起清脆的叮当声，仿佛在为两人的对决助威。
许清如与刘玉激战数十回合，战斗速度之快令人无法捕捉每一个细节。若非特别高分辨率的监控摄像头，旁观者只会觉得他们打得异常激烈，而无法看清具体的战斗过程。
实际上，这场战斗确实异常激烈。
许清如感到刘玉仿佛在挑战他的极限，不断试探他临近崩溃的边缘。最终，他似乎无法跟上刘玉的攻击速度，败下阵来。
刘玉紧紧抓住许清如的肩膀，扼制住他的喉咙，将那柄锋利的匕首紧紧贴在上方。只要稍一用力，他便能轻易割破许清如的皮肤。
刘玉冷眼看向始终旁观的魏南焉，喝道：“退后，否则我就下杀手！你们真的相信我的话吗，南焉？你太天真了。我曾为不良人，谋略和策划是我的专长。你以为我会愚蠢到相信秦如铁的话，以为他会放过我吗？简直是荒谬！监察院可不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放弃对我的追杀。请原谅我，我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
他挟持着许清如步步后退，同时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令人惊讶的是，电梯竟然一直停靠在56层，似乎从未离开过。电梯门立刻打开了，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他和许清如进入电梯，而邢蔓筝似乎还不愿放弃，试图冲进电梯。然而，刘玉仅用一只手就轻易击败了她，让她倒在了地上。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刘玉叹了一口气，令人感到疑惑。
魏南焉自始至终都没有采取行动，似乎是投鼠忌器，担心刘玉会真正伤害到许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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