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个世界变了
虽然吐槽“都是欲望”，但来都来了，该拜还是得拜。
许清如走到一块蒲团前，学着其他三名室友的样子准备跪下。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拜过神，一向顺风顺水的他根本不会有事求到神佛的身上，此时显得有些生疏。
但毕业在即，家境一般的他当不了啃老族，也不想当啃老族，更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未来去干一份不喜欢的工作，只想当一个小说家。
可短篇小说如今式微，网文才是真正赚钱、能赚大钱的领域。
迫于生计，又想到那么多人都说光塔寺灵验，他也准备许愿。
就在膝盖弯曲、即将跪下之际，许清如忽然感受到一股力量阻止他下跪。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一花，一个戴红帽子、穿白衣服、扎红腰带的老太忽然出现，就像古装片里的恐怖老太登场，凸显出一种阴森的可怖。
老太替代了光塔的位子，端坐在神龛中，不怒自威，遥望殿外方向，眼神中有无尽的怒火在延烧。
下一秒，老太觉察到许清如的注视，转头望向他，先是一脸冷漠，随后意识到许清如竟然能看见自己，脸上浮现起几分错愕、惊异，很快就消失不见。
随后，她注意到许清如同自己间的距离，立刻变得警觉起来。
大殿里的两个工作人员停下了手上的活，冲上前，按向许清如的左右肩，要将他擒下。
说时迟那时快，未等许清如回过神，理解眼前看到的一切，他的室友也还跪在蒲团上闭目许愿——
数股无形无声的力量就穿透过两个工作人员的手肘，像数发火器子弹，打到了一旁的红漆立柱上，柱身上浮现起三枚半圆形的凹陷。
两个工作人员的面部肌肉不住地抽搐，用没受伤的另一只手捂着被洞穿的肘关节，神情阴沉地看向大殿的一角。
从阴影中走出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手中持着一个简易的弹弓，另一只手自然地垂下，盘着数颗铁制的弹丸。
老鹰一般的双眸紧紧锁定两名工作人员，完全没有向神龛上的老太瞥去一眼，那不是他的目标。
是大殿中逗留的那位香客，许清如察觉到自己好像卷入了一场纠纷。
尽管对这个中年男人有所提防，但此时对方爆发出的杀伤力依旧让两个光塔寺的工作人员吃了一瘪。
不过他们并没有失去全部的战斗力，知道大战开始的他们不知疼痛，从怀中掏出一个玻璃瓶，瓶里全是扭动的蜈蚣。
要是有个患有爬虫恐惧症的人看到，一定会晕厥过去。
数条蜈蚣被从瓶里倒到掌心，被他们往嘴里塞！
蜈蚣的蓝色血液随着他们的咀嚼而迸射。
他们的齿缝间还能看见蜈蚣碎裂的背板、蠕动的步足。
节肢动物的头部和尾巴在上下两排牙齿之间穿梭摆动，似乎还未死透。
“咔嚓咔嚓……”
是嚼碎蜈蚣身体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看到这一幕，中年男人的脸上并未露出嫌恶之色，反倒变得更加严肃认真。
垂落的右手迅速从掌心推出两颗铁制弹丸，持着弹弓的左手微微抬起，对准这两人准备射击。
在他的凝视下，两个工作人员的眼黑逐渐向中间靠拢，看上去有点诙谐，像两个斗鸡眼。
他们的攻击性上升，全身的肌肉膨胀，撑破了长青色的衣服，袒露在外的手臂上青筋虬结，粉碎的关节都被修复好了。
其中一个人的布鞋被撑碎，脚趾变得粗大无比，皮肉包裹着骨骼，像鸟类的爪子，强健有力。
趾甲疯长，抠碎了方砖地板，一块块碎石向外翻。
他们的身上显然发生了某种变异，中年男人似乎对此早有所料，并未露出惊诧之色。
但他不知是过于托大，还是这种变异无法阻止，从头至尾都没有发起攻势阻止对方，反倒举着弹弓看完了全程。
神龛中的老太毫无动作，像位女帝，双手按着膝盖，观赏臣子与远道而来的敌人作战。
她的目光时而瞥向许清如，表情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许清如此刻陷入一种对现实和梦境的双重怀疑，认为自己的病情加重了。
他的梦境世界居然开始影响现实，他竟然看到两个正常人变成了狰狞邪恶的怪物，这一定是幻觉！
“嗖”的一声！
擦着脸颊过去的碎石让许清如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他摸了摸脸颊，顿时疼得呲牙咧嘴，倒吸凉气。
手放到眼前，已被鲜血染红，放到嘴里，是人血独有的铁锈味。
砸巴了一下嘴，吐出一些血沫，许清如醒悟过来，“这不是假的？！”
他愣住了。
该死，他可是个唯物主义者，现在居然告诉他，精神世界可以影响现实了？开玩笑？
是梦！这一切都还是梦！
许清如掐自己，试图用疼痛让自己醒过来。
可刚才碎石擦过脸颊的疼痛都没让他醒来，还有什么程度的疼痛可以？
只有女人分娩那种级别的疼痛可以了吧！
七秒后，许清如绝望又自然、甚至带着点窃喜地宣布，这个世界变了！
为什么带着点窃喜？
因为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习以为常的世界出现一点超常的变化，就像一幅看厌了的油画撕下表面的一层后，居然还有一层。
不管这画作是名家大作还是不值一文的信手涂鸦，只要足够新鲜，就能接受。
作为写手，作为大学生，作为被信息爆炸时代影响了二十多年的新人类，许清如接受这件事的速度超乎想象。
他甚至觉得这就是他心心念念已久的小说素材！
为了写书，他疯了！
许清如揣测起眼前两个异变成怪物的寺庙工作人员和持弹弓的中年男人的身份。
还有那老太、光塔寺在这事件中扮演的角色，脑补一切的前因后果。
蒲团前欲跪未跪的他表情变化不停。
各种猜测在脑中像升起的烟花，绽放然后消失。
光塔寺是某家生物公司的地面据点？
两个寺庙的工作人员是他们成功的实验品，如今变成了地面据点的打手？
还有这个中年男人，他是另一家生物公司派来恶性竞争的人，还是帝国的执法者？
老太是地面据点的负责人？
许清如浮想联翩。
另一边，中年男人和异变工作人员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
异变后的工作人员弹跳力惊人，每一次都能跳起四米高，在地板留下大面积的破损，坑洼塌陷，碎石乱溅。
暴长的指甲抠入墙壁，将自己像蝙蝠一样挂在墙上，从不同方向攻向中年男人，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中年男人的弹丸疾射不停，劲气破坏了整个大殿，嗖嗖嗖的破空声交织在许清如的耳畔身畔。
许清如等人不知为何未受到这些弹丸的余波的影响，也许是中年男人有意控制，也许是神龛老太被动护持，总之一直安然无事。
这些弹丸不是每一发都能命中的，但中年男人的命中率不低，在数量的加持下，两个工作人员很快就伤痕累累，血流不止。
可他们不见疲态，反而越战越勇，不断从玻璃瓶中倒出蜈蚣服用，仿佛这是什么大补之物，能恢复提升他们的战斗力。
战斗仍在继续，中年男人略胜一筹，不管是眼力还是战斗经验都比这两个工作人员更老到。
他们的每一次扑击都被中年男人轻松化解。
中年男人习惯了他们的战斗方式后，逐渐占据上风。
每当两人扑下啄击，失败后回到墙上时，中年男人就会抓住这个机会抽冷子给他们来两颗铁制弹丸追击。
两人久攻不下，负了一身伤。
几分钟过去，蜈蚣的药效消散，两个工作人员恢复了正常的人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胸膛微弱地起伏着。
和之前相比，他们已消瘦很多，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不为过，肤色苍白，并无血色，眼看没人样了，就要去世。
许清如原本看得津津有味，看到这两人的样子后，立刻有些反胃，转过身去，不再去看，但脑中还在回放两人凄惨的模样。
好在他平时看过很多凶杀片，对人类的尸体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只要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影视拍摄的道具，就勉强接受。
‘要知道我可是把《行尸走肉》当下饭片看的猛人，这点事算什么。’
许清如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催眠。
中年男人给两人补了两颗铁制弹丸，送他们归西，把弹弓插到后腰，走到许清如的附近。
弹丸击打在人肉体上的声音让许清如抖了一下，知道那两人去世了。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看到中年男人，先是好奇地看向对方垂下的手，在想这人的弹珠到底是从哪里掏出来的，竟会源源不断！
随后看向对方的脸，这张脸真的平平无奇，除了眼神格外平静外，挑不出一点出彩的地方。
对方也在看他，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奇异，但并未表露得太明显，上下扫视了一番后收回了视线，对许清如说道：
“带上你的朋友，跟我走！”
说完，自己弯腰背起了一个，选中了宿舍中最胖的那一个，随后拎住另一个人的衣领，拖行在地上，许清如看得不禁有些同情。
他架起海王室友，并未跟上，而是问道：
“你是谁？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我跟你去哪儿？我们这样走可以吗？”
他边说边看向神龛中的老太，想说这老太婆不会阻拦他们吗？
听到他的连连询问，中年男人很沉默，一言不发，向殿后行去。
老太的眼神中有着许清如看不懂的意味，像祖母对孙子的慈爱，又像古董商人对珍惜瓷器的喜欢。
许清如打了个冷颤，觉得有点恶心，收回了视线，不再去看这邪里邪气的老太婆。
同时他心中也在疑惑，自己的室友这是怎么了？中邪了？身体沉得像喝醉了一样！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跟着这个中年男人走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尽管对方什么都没说。
对方已经“掳”走了他两个室友，战力高强，他要怎样出手才能从对方手中夺回两个朋友？根本不可能的事！
地上躺着的两个工作人员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老太婆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诡异，许清如觉得可能想拿他做实验，变成和这两个工作人员一样的怪物，他想溜之大吉。
许清如跟着中年男人走了，神龛中的老太未作阻拦，而是回正目光，看向殿外。
两个死去的工作人员无法获得她视线的一寸偏移，有更重要的人物值得她等待。
黄昏橘黄色的光勾勒下，一个清癯消瘦的人影走进大殿，对老太和善地说道：
“五年之期已到，姬老太太，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办啊。”
许清如走到一块蒲团前，学着其他三名室友的样子准备跪下。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拜过神，一向顺风顺水的他根本不会有事求到神佛的身上，此时显得有些生疏。
但毕业在即，家境一般的他当不了啃老族，也不想当啃老族，更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未来去干一份不喜欢的工作，只想当一个小说家。
可短篇小说如今式微，网文才是真正赚钱、能赚大钱的领域。
迫于生计，又想到那么多人都说光塔寺灵验，他也准备许愿。
就在膝盖弯曲、即将跪下之际，许清如忽然感受到一股力量阻止他下跪。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一花，一个戴红帽子、穿白衣服、扎红腰带的老太忽然出现，就像古装片里的恐怖老太登场，凸显出一种阴森的可怖。
老太替代了光塔的位子，端坐在神龛中，不怒自威，遥望殿外方向，眼神中有无尽的怒火在延烧。
下一秒，老太觉察到许清如的注视，转头望向他，先是一脸冷漠，随后意识到许清如竟然能看见自己，脸上浮现起几分错愕、惊异，很快就消失不见。
随后，她注意到许清如同自己间的距离，立刻变得警觉起来。
大殿里的两个工作人员停下了手上的活，冲上前，按向许清如的左右肩，要将他擒下。
说时迟那时快，未等许清如回过神，理解眼前看到的一切，他的室友也还跪在蒲团上闭目许愿——
数股无形无声的力量就穿透过两个工作人员的手肘，像数发火器子弹，打到了一旁的红漆立柱上，柱身上浮现起三枚半圆形的凹陷。
两个工作人员的面部肌肉不住地抽搐，用没受伤的另一只手捂着被洞穿的肘关节，神情阴沉地看向大殿的一角。
从阴影中走出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手中持着一个简易的弹弓，另一只手自然地垂下，盘着数颗铁制的弹丸。
老鹰一般的双眸紧紧锁定两名工作人员，完全没有向神龛上的老太瞥去一眼，那不是他的目标。
是大殿中逗留的那位香客，许清如察觉到自己好像卷入了一场纠纷。
尽管对这个中年男人有所提防，但此时对方爆发出的杀伤力依旧让两个光塔寺的工作人员吃了一瘪。
不过他们并没有失去全部的战斗力，知道大战开始的他们不知疼痛，从怀中掏出一个玻璃瓶，瓶里全是扭动的蜈蚣。
要是有个患有爬虫恐惧症的人看到，一定会晕厥过去。
数条蜈蚣被从瓶里倒到掌心，被他们往嘴里塞！
蜈蚣的蓝色血液随着他们的咀嚼而迸射。
他们的齿缝间还能看见蜈蚣碎裂的背板、蠕动的步足。
节肢动物的头部和尾巴在上下两排牙齿之间穿梭摆动，似乎还未死透。
“咔嚓咔嚓……”
是嚼碎蜈蚣身体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看到这一幕，中年男人的脸上并未露出嫌恶之色，反倒变得更加严肃认真。
垂落的右手迅速从掌心推出两颗铁制弹丸，持着弹弓的左手微微抬起，对准这两人准备射击。
在他的凝视下，两个工作人员的眼黑逐渐向中间靠拢，看上去有点诙谐，像两个斗鸡眼。
他们的攻击性上升，全身的肌肉膨胀，撑破了长青色的衣服，袒露在外的手臂上青筋虬结，粉碎的关节都被修复好了。
其中一个人的布鞋被撑碎，脚趾变得粗大无比，皮肉包裹着骨骼，像鸟类的爪子，强健有力。
趾甲疯长，抠碎了方砖地板，一块块碎石向外翻。
他们的身上显然发生了某种变异，中年男人似乎对此早有所料，并未露出惊诧之色。
但他不知是过于托大，还是这种变异无法阻止，从头至尾都没有发起攻势阻止对方，反倒举着弹弓看完了全程。
神龛中的老太毫无动作，像位女帝，双手按着膝盖，观赏臣子与远道而来的敌人作战。
她的目光时而瞥向许清如，表情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许清如此刻陷入一种对现实和梦境的双重怀疑，认为自己的病情加重了。
他的梦境世界居然开始影响现实，他竟然看到两个正常人变成了狰狞邪恶的怪物，这一定是幻觉！
“嗖”的一声！
擦着脸颊过去的碎石让许清如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他摸了摸脸颊，顿时疼得呲牙咧嘴，倒吸凉气。
手放到眼前，已被鲜血染红，放到嘴里，是人血独有的铁锈味。
砸巴了一下嘴，吐出一些血沫，许清如醒悟过来，“这不是假的？！”
他愣住了。
该死，他可是个唯物主义者，现在居然告诉他，精神世界可以影响现实了？开玩笑？
是梦！这一切都还是梦！
许清如掐自己，试图用疼痛让自己醒过来。
可刚才碎石擦过脸颊的疼痛都没让他醒来，还有什么程度的疼痛可以？
只有女人分娩那种级别的疼痛可以了吧！
七秒后，许清如绝望又自然、甚至带着点窃喜地宣布，这个世界变了！
为什么带着点窃喜？
因为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习以为常的世界出现一点超常的变化，就像一幅看厌了的油画撕下表面的一层后，居然还有一层。
不管这画作是名家大作还是不值一文的信手涂鸦，只要足够新鲜，就能接受。
作为写手，作为大学生，作为被信息爆炸时代影响了二十多年的新人类，许清如接受这件事的速度超乎想象。
他甚至觉得这就是他心心念念已久的小说素材！
为了写书，他疯了！
许清如揣测起眼前两个异变成怪物的寺庙工作人员和持弹弓的中年男人的身份。
还有那老太、光塔寺在这事件中扮演的角色，脑补一切的前因后果。
蒲团前欲跪未跪的他表情变化不停。
各种猜测在脑中像升起的烟花，绽放然后消失。
光塔寺是某家生物公司的地面据点？
两个寺庙的工作人员是他们成功的实验品，如今变成了地面据点的打手？
还有这个中年男人，他是另一家生物公司派来恶性竞争的人，还是帝国的执法者？
老太是地面据点的负责人？
许清如浮想联翩。
另一边，中年男人和异变工作人员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
异变后的工作人员弹跳力惊人，每一次都能跳起四米高，在地板留下大面积的破损，坑洼塌陷，碎石乱溅。
暴长的指甲抠入墙壁，将自己像蝙蝠一样挂在墙上，从不同方向攻向中年男人，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中年男人的弹丸疾射不停，劲气破坏了整个大殿，嗖嗖嗖的破空声交织在许清如的耳畔身畔。
许清如等人不知为何未受到这些弹丸的余波的影响，也许是中年男人有意控制，也许是神龛老太被动护持，总之一直安然无事。
这些弹丸不是每一发都能命中的，但中年男人的命中率不低，在数量的加持下，两个工作人员很快就伤痕累累，血流不止。
可他们不见疲态，反而越战越勇，不断从玻璃瓶中倒出蜈蚣服用，仿佛这是什么大补之物，能恢复提升他们的战斗力。
战斗仍在继续，中年男人略胜一筹，不管是眼力还是战斗经验都比这两个工作人员更老到。
他们的每一次扑击都被中年男人轻松化解。
中年男人习惯了他们的战斗方式后，逐渐占据上风。
每当两人扑下啄击，失败后回到墙上时，中年男人就会抓住这个机会抽冷子给他们来两颗铁制弹丸追击。
两人久攻不下，负了一身伤。
几分钟过去，蜈蚣的药效消散，两个工作人员恢复了正常的人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胸膛微弱地起伏着。
和之前相比，他们已消瘦很多，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不为过，肤色苍白，并无血色，眼看没人样了，就要去世。
许清如原本看得津津有味，看到这两人的样子后，立刻有些反胃，转过身去，不再去看，但脑中还在回放两人凄惨的模样。
好在他平时看过很多凶杀片，对人类的尸体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只要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影视拍摄的道具，就勉强接受。
‘要知道我可是把《行尸走肉》当下饭片看的猛人，这点事算什么。’
许清如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催眠。
中年男人给两人补了两颗铁制弹丸，送他们归西，把弹弓插到后腰，走到许清如的附近。
弹丸击打在人肉体上的声音让许清如抖了一下，知道那两人去世了。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看到中年男人，先是好奇地看向对方垂下的手，在想这人的弹珠到底是从哪里掏出来的，竟会源源不断！
随后看向对方的脸，这张脸真的平平无奇，除了眼神格外平静外，挑不出一点出彩的地方。
对方也在看他，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奇异，但并未表露得太明显，上下扫视了一番后收回了视线，对许清如说道：
“带上你的朋友，跟我走！”
说完，自己弯腰背起了一个，选中了宿舍中最胖的那一个，随后拎住另一个人的衣领，拖行在地上，许清如看得不禁有些同情。
他架起海王室友，并未跟上，而是问道：
“你是谁？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我跟你去哪儿？我们这样走可以吗？”
他边说边看向神龛中的老太，想说这老太婆不会阻拦他们吗？
听到他的连连询问，中年男人很沉默，一言不发，向殿后行去。
老太的眼神中有着许清如看不懂的意味，像祖母对孙子的慈爱，又像古董商人对珍惜瓷器的喜欢。
许清如打了个冷颤，觉得有点恶心，收回了视线，不再去看这邪里邪气的老太婆。
同时他心中也在疑惑，自己的室友这是怎么了？中邪了？身体沉得像喝醉了一样！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跟着这个中年男人走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尽管对方什么都没说。
对方已经“掳”走了他两个室友，战力高强，他要怎样出手才能从对方手中夺回两个朋友？根本不可能的事！
地上躺着的两个工作人员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老太婆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诡异，许清如觉得可能想拿他做实验，变成和这两个工作人员一样的怪物，他想溜之大吉。
许清如跟着中年男人走了，神龛中的老太未作阻拦，而是回正目光，看向殿外。
两个死去的工作人员无法获得她视线的一寸偏移，有更重要的人物值得她等待。
黄昏橘黄色的光勾勒下，一个清癯消瘦的人影走进大殿，对老太和善地说道：
“五年之期已到，姬老太太，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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