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左也不安，右也不安（二）
尤其是一脸委屈，搞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仿佛受到了无妄之灾，他们闯入这里，何亦理所当然要干掉他们，但那无辜表情，搞得他像个坏人，每次杀人后他都会背上大量负罪感，抑郁上几天。次数多了，他越来越抗拒杀人了。
何亦希望能解决这个问题，他希望敌人一脸“我理解你的难处，我不恨你，动手吧！”的表情中死去，但在敌人死前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杀死对方，好像有点没必要，毕竟你都是要杀死对方。
就像你把鼻涕抹在被人身上，去解释自己没带纸巾，所以没有办法，你别怪我哈。对方当然会生气，并且揍你一顿。明明你已经做了很恶劣的事情，但却不能容忍对方厌恶，这有些太不讲道理了。
但长久以来的烦闷让何亦过得很痛苦，这次他打算厚着脸皮试着去解释解释，看看能不能让入侵者理解他的难处，并安心死去，
沉默许久何亦终于开口说道，
“我不希望你怨恨我。”在对方投来的疑惑眼神中，继续说道，“你有听说过一种存在于野外的魔法城堡吗？”
“什么？”哥哥的疑惑是对何亦此时选择闲聊的举动匪夷所思，但貌似何亦没注意到它的真实含义，并把这句话当成了对他话语中内容的问询，反而耐心解释起来，
“就是那种森林里的诡异城堡，一旦有人靠近，里面的守护者就会冲出来，把所有人都杀掉。
问题的关键是——
‘杀掉一切闯入者’是城堡主人立下的规则，守护者只有执行的份，其实守护者也不愿意杀人。但如果不这么做，他可能会死，不仅如此，死后的灵魂会被投进最凶残的地狱，并且一夜之间让千年来，13位守护者的坚持化为泡影。他们的灵魂也会从不知道转了几世的身体里揪出来，承受常人无法想象的惩罚。
所以...”
上述的话并不是说说，而是，他的上辈非几乎每天都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一边，何亦猜，这是他在在用严重后果，来告诫自己不要心软。
守护者虽然可以在行动上自由离开暮色城堡，也可以对入侵者置之不理，但没人会这么做，因为他们不可能付得起离开后的代价。
说完，何亦手指指向蛮人，哥哥体会了许久，呆呆地补充道，
“...即使守护者不愿意，也要不断的干掉任何一个或善良或邪恶或无辜的入侵者。”何亦点点头，哥哥此时又说道，“那守护者真可怜。这只是个故事，还是现实？
...你说的野外城堡就是这里！迫不得已杀人的人，就是你？！”蛮人眼睛睁大十分惊讶，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还有这种地方，野外的魔法城堡吗？
哥特风格的黑色城堡，傍晚下透露出诡异的氛围，确实有魔法城堡的味道。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何亦默认了蛮人的话。
得到回应，蛮人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思索了一会儿，喃喃道：“可我们有什么错？我们只是在森林里迷路了，根本没想闯进这里。”
何亦依旧沉默不语，类似的话他听过许多，几乎所有入侵者都是迷路后闯入这里的，让他感到不爽的也就是这个。虽然你们不自觉闯进来很无辜，但我不得不去干掉你们，还要背负一份愧疚，我也很无辜啊。
上一次沉默是因为答案显而易见，而这一次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说的话是对的，虽然他也有自己的理由，但那种理由是很主观，在客观立场上站不住脚。
果然还是不行吗？让即将被杀死的人去体量杀手的难处，果然是不可能成功的吗？
令何亦没想到的是，沉默中的蛮人忽然苦笑一声，然后又是洒脱一笑，他说了一段话，何亦听后身体倍感温暖，同时又有些情绪复杂，他是这么说的：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我都有自己的理由，谁都没错。
朋友，你不必感到任何愧疚，我们战斗过，因为我们比你弱小，所以我会死去。强者生，弱者死，仅此而已。抱着理由用口舌去谴责，让敌人心怀愧疚是弱者的表现，如果我比你强，我一定会杀了你，即使你说出一切，我也不会有任何怜悯。所以你也不需要怜悯我。
现在！
杀了我，结束这一切吧！
赶紧的！我还要去追我的兄弟呢！”
说完，又是一笑，眼角却含着泪珠。从他弟弟死去的第一秒他便知道自己在报仇以后一定会跟随着他，只可惜自己太弱了，没办法报仇。
话音落下，石刺猛然凸起穿透了他的身体，从生命开始消逝到彻底死去。何亦没在这家伙的眼睛了看到一丝后悔。可见他刚刚所说的就是他真正的想法。
有那么一瞬间何亦期待着他能绝地反击，给自己来个致命一击，好让他说的话变成都是为了拖延时间的说辞，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何亦并没有得到了原谅但感受不到任何快慰，反而因为不得不杀掉一个理解他的人，而感到十分痛苦。
“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快乐，不是已经达到目的了吗？”
泪滴不自觉滴落在地，留下一个黄豆大小的水印，何亦看到落下的泪滴时才发现自己哭了。
左也不安，右也不安，这正的何亦所面临最重大的问题，但他毫无办法，城堡的规则，守护者的身份从他不记事起，就绑住了他的人生。
一切早已注定！
但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唉，最后一步，也是历代守护者总结出在战胜敌人，准备收工时需要使用的魔法。
一阶魔法——生命探寻，作用是给视线内的生命体的生命力进行测评，非生物0点，植物1~10点，动物10~100点，智慧生命100点以上。
生命探寻仅仅是一阶魔法，所以对于较高的等级的生命体，很容易会出现无限大，这并不代表对方生命力是无限的，而是超出了生命探寻的检测范围。
不过此时对于何亦来说这个弊端是不存在的。
历代守护者使用它的目的原因是，只是为了方便寻找躲起来的入侵者，只要是100点以上的生物，都找出来杀死就好。
忽然，不远处的大树后，出现响动以及布被撕开的声音，看来，敌人沉不住气主动出来了，倒是省了他一点魔力。
树后摇摇晃晃走出一个人，他神态疲惫，眼球布满血丝，小腿因为虚弱而颤抖，右手捂着腹部，看表情似乎在忍受着疼痛。
话说，马威奋力挣脱开绑着他的绷带后，看见挂在岩石上的被刺穿胸口并一动不动的蛮族，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呆滞，眉毛拧成一个八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但他克制住了，转而愤怒地看向何亦。
质问道，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们都是好人！”
原本因为蛮人的话压制下去的愧疚感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好人？确实...尤其是被岩石戳死的那个，是世界上唯一理解自己难处的人。
如果何亦要在自己见过的所有人中选择一个除非以外的好人的话，那个人一定会是刚刚那个和他说话的满足。
但此刻却被他亲手杀死了。
眼神一凝，何亦思索了三秒，握紧拳头又松开，他的心态似乎在此刻发生了转变，昂着头对马威说道，
“在某些原因的促使下，我与他们必须进行无法挽回且不留余地的战斗。
我强大，我活着，他们弱小，所以死了，仅此而已，
这与是不是好人是没有关系的。
仅仅和实力有关。”
“可...”马威想反驳，却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但愤怒又占据着他的全部，虽然对面的人他肯定打不过，但总要试试，他拿起石子朝何亦的头上扔过去。
何亦被吓了一跳，来不及躲闪，居然真的被打中了一下，眼眶边缘的皮肤被打到了，血流如注，迅速给自己施加了一个一阶的水系治疗术，才止住了流血。
见有效果，马威赶紧又扔了两颗。
何亦偏头躲过，更多的石子袭来，慌乱中有一颗石子他竟然无法躲过，只好用火焰三叉魔法杖格挡开。
这根法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用来格挡暗器。
何亦玩够了，随手释放了一个一阶小火球术，巴掌大的火球，从法杖上飞出，打在马威身上，点燃了他的衣带，他顿时慌了，开始拍打火焰，虽然只是一阶魔法，但魔法火焰也不是寻常火焰能比的，他开始在地上四处打滚。
半晌才熄灭火焰，身体各处都有严重烧伤。
何亦看着他一点一点将火焰完全扑灭后，又朝着他射出一颗，马威没空去吐槽何亦的恶趣味，急忙倒下打滚，试图扑灭火焰。
何亦希望能解决这个问题，他希望敌人一脸“我理解你的难处，我不恨你，动手吧！”的表情中死去，但在敌人死前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杀死对方，好像有点没必要，毕竟你都是要杀死对方。
就像你把鼻涕抹在被人身上，去解释自己没带纸巾，所以没有办法，你别怪我哈。对方当然会生气，并且揍你一顿。明明你已经做了很恶劣的事情，但却不能容忍对方厌恶，这有些太不讲道理了。
但长久以来的烦闷让何亦过得很痛苦，这次他打算厚着脸皮试着去解释解释，看看能不能让入侵者理解他的难处，并安心死去，
沉默许久何亦终于开口说道，
“我不希望你怨恨我。”在对方投来的疑惑眼神中，继续说道，“你有听说过一种存在于野外的魔法城堡吗？”
“什么？”哥哥的疑惑是对何亦此时选择闲聊的举动匪夷所思，但貌似何亦没注意到它的真实含义，并把这句话当成了对他话语中内容的问询，反而耐心解释起来，
“就是那种森林里的诡异城堡，一旦有人靠近，里面的守护者就会冲出来，把所有人都杀掉。
问题的关键是——
‘杀掉一切闯入者’是城堡主人立下的规则，守护者只有执行的份，其实守护者也不愿意杀人。但如果不这么做，他可能会死，不仅如此，死后的灵魂会被投进最凶残的地狱，并且一夜之间让千年来，13位守护者的坚持化为泡影。他们的灵魂也会从不知道转了几世的身体里揪出来，承受常人无法想象的惩罚。
所以...”
上述的话并不是说说，而是，他的上辈非几乎每天都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一边，何亦猜，这是他在在用严重后果，来告诫自己不要心软。
守护者虽然可以在行动上自由离开暮色城堡，也可以对入侵者置之不理，但没人会这么做，因为他们不可能付得起离开后的代价。
说完，何亦手指指向蛮人，哥哥体会了许久，呆呆地补充道，
“...即使守护者不愿意，也要不断的干掉任何一个或善良或邪恶或无辜的入侵者。”何亦点点头，哥哥此时又说道，“那守护者真可怜。这只是个故事，还是现实？
...你说的野外城堡就是这里！迫不得已杀人的人，就是你？！”蛮人眼睛睁大十分惊讶，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还有这种地方，野外的魔法城堡吗？
哥特风格的黑色城堡，傍晚下透露出诡异的氛围，确实有魔法城堡的味道。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何亦默认了蛮人的话。
得到回应，蛮人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思索了一会儿，喃喃道：“可我们有什么错？我们只是在森林里迷路了，根本没想闯进这里。”
何亦依旧沉默不语，类似的话他听过许多，几乎所有入侵者都是迷路后闯入这里的，让他感到不爽的也就是这个。虽然你们不自觉闯进来很无辜，但我不得不去干掉你们，还要背负一份愧疚，我也很无辜啊。
上一次沉默是因为答案显而易见，而这一次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说的话是对的，虽然他也有自己的理由，但那种理由是很主观，在客观立场上站不住脚。
果然还是不行吗？让即将被杀死的人去体量杀手的难处，果然是不可能成功的吗？
令何亦没想到的是，沉默中的蛮人忽然苦笑一声，然后又是洒脱一笑，他说了一段话，何亦听后身体倍感温暖，同时又有些情绪复杂，他是这么说的：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我都有自己的理由，谁都没错。
朋友，你不必感到任何愧疚，我们战斗过，因为我们比你弱小，所以我会死去。强者生，弱者死，仅此而已。抱着理由用口舌去谴责，让敌人心怀愧疚是弱者的表现，如果我比你强，我一定会杀了你，即使你说出一切，我也不会有任何怜悯。所以你也不需要怜悯我。
现在！
杀了我，结束这一切吧！
赶紧的！我还要去追我的兄弟呢！”
说完，又是一笑，眼角却含着泪珠。从他弟弟死去的第一秒他便知道自己在报仇以后一定会跟随着他，只可惜自己太弱了，没办法报仇。
话音落下，石刺猛然凸起穿透了他的身体，从生命开始消逝到彻底死去。何亦没在这家伙的眼睛了看到一丝后悔。可见他刚刚所说的就是他真正的想法。
有那么一瞬间何亦期待着他能绝地反击，给自己来个致命一击，好让他说的话变成都是为了拖延时间的说辞，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何亦并没有得到了原谅但感受不到任何快慰，反而因为不得不杀掉一个理解他的人，而感到十分痛苦。
“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快乐，不是已经达到目的了吗？”
泪滴不自觉滴落在地，留下一个黄豆大小的水印，何亦看到落下的泪滴时才发现自己哭了。
左也不安，右也不安，这正的何亦所面临最重大的问题，但他毫无办法，城堡的规则，守护者的身份从他不记事起，就绑住了他的人生。
一切早已注定！
但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唉，最后一步，也是历代守护者总结出在战胜敌人，准备收工时需要使用的魔法。
一阶魔法——生命探寻，作用是给视线内的生命体的生命力进行测评，非生物0点，植物1~10点，动物10~100点，智慧生命100点以上。
生命探寻仅仅是一阶魔法，所以对于较高的等级的生命体，很容易会出现无限大，这并不代表对方生命力是无限的，而是超出了生命探寻的检测范围。
不过此时对于何亦来说这个弊端是不存在的。
历代守护者使用它的目的原因是，只是为了方便寻找躲起来的入侵者，只要是100点以上的生物，都找出来杀死就好。
忽然，不远处的大树后，出现响动以及布被撕开的声音，看来，敌人沉不住气主动出来了，倒是省了他一点魔力。
树后摇摇晃晃走出一个人，他神态疲惫，眼球布满血丝，小腿因为虚弱而颤抖，右手捂着腹部，看表情似乎在忍受着疼痛。
话说，马威奋力挣脱开绑着他的绷带后，看见挂在岩石上的被刺穿胸口并一动不动的蛮族，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呆滞，眉毛拧成一个八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但他克制住了，转而愤怒地看向何亦。
质问道，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们都是好人！”
原本因为蛮人的话压制下去的愧疚感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好人？确实...尤其是被岩石戳死的那个，是世界上唯一理解自己难处的人。
如果何亦要在自己见过的所有人中选择一个除非以外的好人的话，那个人一定会是刚刚那个和他说话的满足。
但此刻却被他亲手杀死了。
眼神一凝，何亦思索了三秒，握紧拳头又松开，他的心态似乎在此刻发生了转变，昂着头对马威说道，
“在某些原因的促使下，我与他们必须进行无法挽回且不留余地的战斗。
我强大，我活着，他们弱小，所以死了，仅此而已，
这与是不是好人是没有关系的。
仅仅和实力有关。”
“可...”马威想反驳，却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但愤怒又占据着他的全部，虽然对面的人他肯定打不过，但总要试试，他拿起石子朝何亦的头上扔过去。
何亦被吓了一跳，来不及躲闪，居然真的被打中了一下，眼眶边缘的皮肤被打到了，血流如注，迅速给自己施加了一个一阶的水系治疗术，才止住了流血。
见有效果，马威赶紧又扔了两颗。
何亦偏头躲过，更多的石子袭来，慌乱中有一颗石子他竟然无法躲过，只好用火焰三叉魔法杖格挡开。
这根法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用来格挡暗器。
何亦玩够了，随手释放了一个一阶小火球术，巴掌大的火球，从法杖上飞出，打在马威身上，点燃了他的衣带，他顿时慌了，开始拍打火焰，虽然只是一阶魔法，但魔法火焰也不是寻常火焰能比的，他开始在地上四处打滚。
半晌才熄灭火焰，身体各处都有严重烧伤。
何亦看着他一点一点将火焰完全扑灭后，又朝着他射出一颗，马威没空去吐槽何亦的恶趣味，急忙倒下打滚，试图扑灭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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