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试探态度
吴三桂对辽东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只可惜朝廷被李自成推翻了，崇祯皇帝倒也不傻，知道如今大明最强战力在山海关。
朱由检让两人站起身来，随口问道：“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山海关之围，鞑子若明日杀来，不知道吴将军有无对策？”
吴三桂却是心中一惊：“皇帝是怎么得知多铎明日要来山海关的？”
吴三桂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陛下您放心，鞑子虽然强悍，但不擅长攻城，臣定会教他们有来无回。”
他定了定心神，不过他也确实有资格说这种话。
山海关在手，被称为铜墙铁壁也不为过，别说是多尔衮，就算皇太极复活，给他五百年也攻不破山海关。
“朕相信你有这个本事，”朱由检偷偷瞄了他一眼，“可是，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这句话你一定要时刻记于心。”
吴三桂心中一紧，“陛下的教训是的。”
“老臣有罪！”王永吉闻言沉默了半晌，突然跪在了地上。
“王大人，这是何意？”朱由检有些意外。
“前段时日，李自成派了杜之秩劝老臣投降，还给了几万两白银，当时老臣还以为陛下已经为国自尽，便擅自做出决定，并答应献关给李自成。”王永吉说完便是浑身一颤，不敢抬头。
吴三桂大惊，没想到王永吉偏偏在这时候将这事说了出来，崇祯最痛恨的就是通敌卖国的小人。
要知道前任蓟辽督师袁崇焕，就是因为传言和鞑子勾结，并以擅自与后金军议和、擅杀毛文龙两条罪名将袁崇焕凌迟。
而如今的情况是山海关众将赤裸裸地打算投降李自成，自己肯定会被定为主谋，他王永吉的罪名也逃不脱，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吗。
不过献关投降之事是他一人决定的，王永吉只不过是附议，吴三桂倒有些佩服他独自将罪责承担，思索片刻，跪下道:“此事罪责在臣，与王大人无关。”他也做好准备，只等皇帝问责便要发难。
朱由检听完二人的讲述，一脸平静，“都起来吧，你们投降也是迫于无奈，后来吴将军反悔，使计大败唐通。”
朱由检不看二人的反应，继续道：“这些事朕早就知道了，功过相抵，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朕就不追究了，如果你们心里有愧，就替朕多杀几个鞑子吧!”
王永吉感动得老泪纵横，连连叩首，“陛下如此宽宏大量，罪臣更觉心中不安！”
王永吉不起来，吴三桂也不好起来，他心里有鬼，反而有些不踏实。
朱由检淡淡道:“怎么，还要朕请你们起来?”
王承恩连忙扶起王永吉，“王大人快快请起!”
待他们起来，朱由检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你们记好了，投降李自成之事朕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有人敢勾结鞑子，朕绝不会轻饶！”
王永吉沉声道:“罪臣谨记陛下之言。”
吴三桂有些不自在，转移了话题，“陛下，杜之秩尚在大牢等候发落。”
“带上来！”
……
不到一会，杜之秩便被五花大绑着，让几名士兵押上了城楼。
他被关在了地牢里好几天，有些不适应光线，眯着眼睛看见皇帝，大吃一惊，“陛下饶命!臣罪该万死!臣也是一时糊涂啊！”
他本想狠狠地抽自己几巴掌，将戏演得更逼真一点，奈何手脚被绑缚严实，不得动弹。
“杜之秩，你错在何处?”朱由检也不急。
杜之秩本来只是这么顺嘴一说，打死也想不到皇帝当真了，楞楞地道:“臣……臣错在投降了李贼。”
朱由检冷笑道:“不仅如此，你趁唐通出居庸关与李自成交战时，开关投降，致使唐通腹背受敌，也被迫降了李自成，可知此事?”
杜之秩震惊不已，居庸关距离京城不到一百公里，闯军攻克居庸关后，不出半日便赶到并包围了京城，完全阻断了信息，崇祯当时受困京城，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吴三桂和王永吉更是毫不知情，如果没有朱由检说的这番话，恐怕他们此时还被蒙在鼓里。
朱由检冷哼一声：“哼，你身为监军，投降李自成也就罢了，但你却在背后捅别人刀子，此等小人行径，朕岂能饶你?”
杜之秩从小便是能言善辩，要不然也不会被李自成委派来当说客，却见周围的将领皆投来鄙夷的目光，低着头呐呐无言。
“朕说这些话，是想让大家明白，也好让你死得心服口服，免得天下人误认为朕滥杀无辜。”
朱由检拔出碎玉剑，叹了口气，“朕以前是误杀了些忠臣良将，以后不会了。”
只听杜之秩惊呼一声，朱由检一剑刺穿了他的胸口。
吴三桂更加惊慌，要是换了以前，皇帝能有这般英明，他必定誓死报效，定然不会让鞑子觊觎中原王土。
但借兵之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何况皇帝此时无兵无卒，要想保住山海关，只能和鞑子合作。
而皇帝的对鞑子的深恶痛绝，加上此番表现估计赢得了不少将士的人心，万一让皇帝得知了三格就在山海关内，只怕会军心大乱。
一念至此，他心里更加惶恐，见皇帝平息事情，正打算打道回府时，忽然喝道:“孙文焕何在!”
“末将在!”一名腰大膀圆的将领应声而出。
“你带四名身手不错的侍卫，寸步不离地保护陛下，莫要让闲杂人等接近陛下！”
王承恩闻言大怒道：“吴三桂，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软禁陛下?”
吴三桂拱手道:“陛下，山海关乃边关重镇，鞑子的奸细无处不在，微臣也是担心陛下的安全，陛下切勿误会。”
张鹏翼几步凑近吴三桂，“吴总兵，末将对山海关可是再熟悉不过了，末将自认武功不差，自当护得陛下周全。”
“你可别忘了，你只是山海关的副总兵，本帅才是山海关总兵，竟敢对本帅无礼！”
吴三桂大怒，自己本来是派张鹏翼去接父亲和陈圆圆的，结果他回来后对自己不理不睬。
人不仅没带回来，带走的几百骑兵反而不见踪影，他连吱都不吱一声，俨然把自己当成了皇帝的人。
“你也莫要忘了，有陛下在，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发号施令?”
吴三桂怒目圆睁。
他二人在山海关为将多年，或多或少都有些亲信，双方目光对视，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王永吉忙道:“二位别吵了，近来山海关的确不太平，看得出吴将军也是担心陛下。如果吴将军敢欺君犯上，老臣第一个冲上去拼命。”
“原来是因为奸细。”朱由检转身时忽然冷笑道:“刚才谁说的山海关坚不可摧?”
说罢，便丢下吴三桂满脸羞红。
朱由检让两人站起身来，随口问道：“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山海关之围，鞑子若明日杀来，不知道吴将军有无对策？”
吴三桂却是心中一惊：“皇帝是怎么得知多铎明日要来山海关的？”
吴三桂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陛下您放心，鞑子虽然强悍，但不擅长攻城，臣定会教他们有来无回。”
他定了定心神，不过他也确实有资格说这种话。
山海关在手，被称为铜墙铁壁也不为过，别说是多尔衮，就算皇太极复活，给他五百年也攻不破山海关。
“朕相信你有这个本事，”朱由检偷偷瞄了他一眼，“可是，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这句话你一定要时刻记于心。”
吴三桂心中一紧，“陛下的教训是的。”
“老臣有罪！”王永吉闻言沉默了半晌，突然跪在了地上。
“王大人，这是何意？”朱由检有些意外。
“前段时日，李自成派了杜之秩劝老臣投降，还给了几万两白银，当时老臣还以为陛下已经为国自尽，便擅自做出决定，并答应献关给李自成。”王永吉说完便是浑身一颤，不敢抬头。
吴三桂大惊，没想到王永吉偏偏在这时候将这事说了出来，崇祯最痛恨的就是通敌卖国的小人。
要知道前任蓟辽督师袁崇焕，就是因为传言和鞑子勾结，并以擅自与后金军议和、擅杀毛文龙两条罪名将袁崇焕凌迟。
而如今的情况是山海关众将赤裸裸地打算投降李自成，自己肯定会被定为主谋，他王永吉的罪名也逃不脱，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吗。
不过献关投降之事是他一人决定的，王永吉只不过是附议，吴三桂倒有些佩服他独自将罪责承担，思索片刻，跪下道:“此事罪责在臣，与王大人无关。”他也做好准备，只等皇帝问责便要发难。
朱由检听完二人的讲述，一脸平静，“都起来吧，你们投降也是迫于无奈，后来吴将军反悔，使计大败唐通。”
朱由检不看二人的反应，继续道：“这些事朕早就知道了，功过相抵，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朕就不追究了，如果你们心里有愧，就替朕多杀几个鞑子吧!”
王永吉感动得老泪纵横，连连叩首，“陛下如此宽宏大量，罪臣更觉心中不安！”
王永吉不起来，吴三桂也不好起来，他心里有鬼，反而有些不踏实。
朱由检淡淡道:“怎么，还要朕请你们起来?”
王承恩连忙扶起王永吉，“王大人快快请起!”
待他们起来，朱由检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你们记好了，投降李自成之事朕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有人敢勾结鞑子，朕绝不会轻饶！”
王永吉沉声道:“罪臣谨记陛下之言。”
吴三桂有些不自在，转移了话题，“陛下，杜之秩尚在大牢等候发落。”
“带上来！”
……
不到一会，杜之秩便被五花大绑着，让几名士兵押上了城楼。
他被关在了地牢里好几天，有些不适应光线，眯着眼睛看见皇帝，大吃一惊，“陛下饶命!臣罪该万死!臣也是一时糊涂啊！”
他本想狠狠地抽自己几巴掌，将戏演得更逼真一点，奈何手脚被绑缚严实，不得动弹。
“杜之秩，你错在何处?”朱由检也不急。
杜之秩本来只是这么顺嘴一说，打死也想不到皇帝当真了，楞楞地道:“臣……臣错在投降了李贼。”
朱由检冷笑道:“不仅如此，你趁唐通出居庸关与李自成交战时，开关投降，致使唐通腹背受敌，也被迫降了李自成，可知此事?”
杜之秩震惊不已，居庸关距离京城不到一百公里，闯军攻克居庸关后，不出半日便赶到并包围了京城，完全阻断了信息，崇祯当时受困京城，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吴三桂和王永吉更是毫不知情，如果没有朱由检说的这番话，恐怕他们此时还被蒙在鼓里。
朱由检冷哼一声：“哼，你身为监军，投降李自成也就罢了，但你却在背后捅别人刀子，此等小人行径，朕岂能饶你?”
杜之秩从小便是能言善辩，要不然也不会被李自成委派来当说客，却见周围的将领皆投来鄙夷的目光，低着头呐呐无言。
“朕说这些话，是想让大家明白，也好让你死得心服口服，免得天下人误认为朕滥杀无辜。”
朱由检拔出碎玉剑，叹了口气，“朕以前是误杀了些忠臣良将，以后不会了。”
只听杜之秩惊呼一声，朱由检一剑刺穿了他的胸口。
吴三桂更加惊慌，要是换了以前，皇帝能有这般英明，他必定誓死报效，定然不会让鞑子觊觎中原王土。
但借兵之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何况皇帝此时无兵无卒，要想保住山海关，只能和鞑子合作。
而皇帝的对鞑子的深恶痛绝，加上此番表现估计赢得了不少将士的人心，万一让皇帝得知了三格就在山海关内，只怕会军心大乱。
一念至此，他心里更加惶恐，见皇帝平息事情，正打算打道回府时，忽然喝道:“孙文焕何在!”
“末将在!”一名腰大膀圆的将领应声而出。
“你带四名身手不错的侍卫，寸步不离地保护陛下，莫要让闲杂人等接近陛下！”
王承恩闻言大怒道：“吴三桂，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软禁陛下?”
吴三桂拱手道:“陛下，山海关乃边关重镇，鞑子的奸细无处不在，微臣也是担心陛下的安全，陛下切勿误会。”
张鹏翼几步凑近吴三桂，“吴总兵，末将对山海关可是再熟悉不过了，末将自认武功不差，自当护得陛下周全。”
“你可别忘了，你只是山海关的副总兵，本帅才是山海关总兵，竟敢对本帅无礼！”
吴三桂大怒，自己本来是派张鹏翼去接父亲和陈圆圆的，结果他回来后对自己不理不睬。
人不仅没带回来，带走的几百骑兵反而不见踪影，他连吱都不吱一声，俨然把自己当成了皇帝的人。
“你也莫要忘了，有陛下在，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发号施令?”
吴三桂怒目圆睁。
他二人在山海关为将多年，或多或少都有些亲信，双方目光对视，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王永吉忙道:“二位别吵了，近来山海关的确不太平，看得出吴将军也是担心陛下。如果吴将军敢欺君犯上，老臣第一个冲上去拼命。”
“原来是因为奸细。”朱由检转身时忽然冷笑道:“刚才谁说的山海关坚不可摧?”
说罢，便丢下吴三桂满脸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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