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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救人性命

    京城一座大宅内,一名中年人独自一人寂寞地坐着,手持一把闪着白光的长剑,厅堂中正摆放着一副黑色棺材。

    此人衣着华贵,身材硕壮,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眉毛轻轻扬起,他便是大明驸马巩永固。

    忽然一位家丁匆匆跑过来,嘴里大喊着:“驸马爷快跑吧,城门已破,大军杀进来了,咱们先离开吧。”

    “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此刻陛下在哪?”巩永固还是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回驸马爷,小的听说陛下已经在煤山自缢了……”

    巩永固听到此话就是一惊,抓住那家丁急忙问道:“此话当真?”

    随即慢慢松开了手,愤恨道:“只可惜陛下没听劝诫,执意不肯南迁,如今却只能以身殉国了。”

    那家丁道:“这只是个流言罢了,大街小巷上的流言多了去,小的还听说,陛下已经逃离京师抵达江南了,驸马爷不必担心,请赶紧逃离吧。”

    巩永固惨笑道:“公主尸骨未寒,怎能离她而去?”忽然指向那家丁道:“你怎么还不走?”

    家丁神情肃然,道:“那奴婢走了谁来给您收尸啊?”

    巩永固狂笑着道:“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世上最了解本宫的竟是你。”

    说罢又道:“在此之前你还得帮本宫做最后一件事。”

    那家丁也没有再问,径直走进厢房内,领出了四个小孩子……

    这四个孩子年龄差不多,大概4,5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孩童服,如粉雕玉琢一般,甚是可爱。

    巩永固看见四个孩子,扔掉了手中长剑,摸摸这个瞧瞧那个,满是爱怜。

    过来半响才缓步走向棺材,轻轻抚摸着棺木,无奈叹道:“公主啊,你临走前托付给我的孩子,怕是没有办法继续保护他们了。”说完痛苦地挥了挥手。

    那家丁拿出一根麻绳,抓住一个孩子的小手臂便套了上去,又打了几个结。

    其中一孩子开口道:“爹,为何要将孩儿绑起来,难道孩儿有为什么错吗?”

    另一个孩子娇声道:“爹,你要杀了孩儿,去见那九泉之下的娘吗?”

    巩永固不忍直视孩子们的眼睛,只是冷冷地说道:“你们是公主的孩子,是皇帝的外甥,你们身上流着皇室的血,绝不能落入敌手。”

    看着满脸稚气的娃娃们,抚摸着一个孩子的头,柔声道:贤儿别怕,我们很快就会再相聚的。”

    没等话说完,四个孩子已经被绑在了棺材上。

    巩永固一只手抹着泪水,一只手捡起地上的长剑,缓缓挪步向四个孩子走去,四个孩子却被吓得不轻,呆若木鸡,不哭不闹。

    他害怕自己会不忍下手,便闭着眼一剑刺向贤儿。贤儿睁着一张滚大溜圆的眼睛,等着剑向他刺来。

    只听当的一声,巩永固感觉手上一痛,急忙一缩,剑掉落在地,随即见四人上前跪拜。

    为首一人说道:“虎贲右卫王海祥,参见驸马。刚刚情况紧急,便上前阻拦,如有冒犯,还请驸马恕罪。”

    巩永固见得四人身上穿着宫中侍卫服饰,不顾手中疼痛,扶起王海祥,“将军快快请起,何罪之有?”

    王海祥谢过礼后道:“回驸马,陛下令我们救寻爱国忠义之士,驸马可千万别想不开,让大明痛失良才啊!”

    巩永固这才将麻绳解开,几个孩子见他面色稍微好转,便扑向巩永固怀中泪流不止。”

    巩永固此时一阵后怕,后背流出一阵冷汗,深深鞠了一躬,“将军大恩,本宫没齿难忘,日后定会报答!”

    “驸马乃是千金之躯,小人不敢当啊,说着侧身避开。”

    巩永固想起家丁所言,故道:“传闻陛下不是已经在煤山自缢殉国来,为何还会派你等前来救人?”

    王海祥道:“陛下自然安然无恙”,便将当时发生的事,告诉来巩永固。

    巩永固听完,半天一声不吭,忽然跪在地上叩首道:“陛下圣明,如拯救今大明有望,臣定当肝脑涂地,为陛下分忧,以报陛下的救命之恩!”

    王海祥和那三名侍卫跪倒在地,朗声喊道:“小人定尽力追随驸马,护卫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几人行礼起身后,巩永固道:“既然驸马没事了,下官还得救别人。”

    巩永固道:“那本宫随你们一同去,这样效率更高。”

    王海祥拱手道:此事不必驸马担忧,小人已经派其他人手去救了,有我们这些人就足够了。”

    巩永固便道:“既然如此,本宫就留在此地,你等速去,虽救人要紧,却也不可勉强,当以自身安全为先。”

    王海祥拱拱手道:“多谢驸马好意提醒!”

    ……

    ……

    驸马府位于皇城东北方,此时大顺军队尚还未到,街道上更是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路上并无行人,几处房子还燃烧着大火,现在去扑灭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王海祥见一家铺面大门虚掩着,便走了进去。王海祥一进去,只见房梁上悬挂着五六具尸体,旁边池塘里还漂浮着一个人,身穿官服,像是刚死不久。

    王海祥使个眼色,几人四散开来细细搜寻,搜寻良久,但是显然没有活口。

    只找到一份名帖,写着御史陈良模,应是见内城被攻破,便在家中自尽了。

    王海祥后悔来晚一步,朝尸体拜了三拜,接着去找下一家。

    四人又搜索了一家,却一无所获。

    到第三家时,只见大门紧闭,即使王海祥上前敲了许久,也没有人来开门,他打了一个手势,几人便从墙翻越了过去。

    宅子前面是一片花园,各种珍贵的花都有,其规模不小于御花园。

    拥有如此豪华的宅子,自然不是一般的官员能够办到的,从小道一直往前走到尽头,才看到前厅,只听得里面甚是热闹,于是便走了进去。

    走进去只见几个人坐在桌前推杯换盏,个个衣着锦衣,不是大官就是皇亲国戚。

    王海祥看到一堆没见过的食物,必然是什么山珍海味,可见此宴席甚是丰盛。

    几位官员看着舞女舞动的身姿,一片片雪白的肌肤,

    听着各种乐器组成的音乐,仿佛此刻不是国破家亡的时候,而是太平盛世的日子。

    一位醉醺醺的官员,无意中见有人闯了进来,大喊道:“来者何人?竟敢私闯府邸!”音乐声也戛然而止。

    王海祥看见这名大喊的官员,认出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正想叩跪,又想起他们在这寻欢作乐,定是奸佞之臣,心下恼怒,拱手便去。

    骆养性身为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虽然不是一品大员,但手上掌管着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可以说是权势滔天,跋扈惯了。

    此刻见闯进来的这些人,好像只是普通的侍卫,竟然没对自己跪拜,一时间呆住了。

    “哎…如今一个小小的虎贲右卫,就敢如此无礼,来我府里横冲直撞,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只见此人白须飘飘,散发着高雅气息,宛若仙人,他居然就是当朝首辅——魏藻德。

    骆养性反应了过来,大声喝道:“来人,给我拿下!”顿时两边的锦衣卫跳出,个个手持钢刀,狠狠盯向王海祥他们。

    魏藻德这时也出声道:“私闯府邸还想走?这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王海祥见他们人多势众,俯身拜道:“在下虎贲右卫王海祥,如今身负皇命,所以不能行礼,若有冒犯,还请多多海涵!”

    魏藻德大笑道:“哈哈哈哈,皇命?你知道什么是皇命嘛?你一小小的虎贲右卫也会有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