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见
张胖子从四维全息空间里出来后就一句话也没说。
凌萧然看了一眼胖子，没有多说什么，平静开口道：“我先回家去，明天学院见吧。”
张胖子抬起了胖乎乎的大脑袋，眼睛无神空洞的开口道：“我送……我让张伯送你。”
说完胖子又低下了头。
凌萧然见状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将到嘴边的话却只变成了一句干净利落的“好”字。
凌萧然走出庄园，身后胖子那夹杂着各种情绪的不甘和愤怒才嘶吼着，一声声宣泄出来。
凌萧然没有停下脚步，他面上看不出些许表情。
张伯早已在前面飞艇的停机坪那里等他。
“凌萧少爷，我送您回去。”
听到张伯的称呼，凌萧然多看了一眼张伯，同样礼貌的回应道：“麻烦张伯了。”
“您客气了。”
凌萧然登上飞艇，坐在四面全是水晶的观景厅里，看着庄园在身下缓缓变小。
“凌萧少爷，我们去哪儿？”张伯的声音在凌萧然的耳边响起。
“回家。”凌萧然略微沉吟，随即回答道。
“好的。”
“张伯，您回去劝劝张良辰……”凌萧然眼睛盯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会的，凌萧少爷。不过今晚老爷和夫人回来，我想一位父亲更理解儿子的心情。”张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温和笑意。
凌萧然闻言，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他很珍惜他这两个朋友，不希望他们出一点意外。
对于老黑，感情上凌萧然虽然有些担心，但是理智告诉他，担心老黑不如尽快让自己的思绪平复下来。
从全息模拟室里出来时，凌萧然看到了玻璃里照应出来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双纯黑、冰冷的眼睛。
这也是他不得不离开张家的原因。
沉默了一会之后，凌萧然突然开口道：“张伯，麻烦您送我去昔日岛。”
“好的，凌萧少爷。”张伯虽然惊讶，但并没有多问什么，调转方向向着近海飞去。
许久之后。
“凌萧少爷，到了。”
张伯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语气虽然平静，凌萧然还是听出了那一丝微微的异样，他显然看到了那座小岛。
“谢谢，您就送到这里吧！”
“好的，凌萧少爷那我就先回去了。”张伯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
“张伯！”凌萧然突然开口道。
张伯回过头，一瞬间他眼睛里只剩下黑色的眼瞳，黑色的眼瞳里又倒影着张伯，张伯的眼睛里又倒影着黑色的眼瞳……
凌萧然望着机械呆板的驾驶飞艇回去的张伯消失在海平面，他呼出一口气，推开了小岛上唯一一座建筑的门。
“妈，我回来了！”凌萧然声音轻柔，却在门口就忍不住唤了出来。
“小然？妈妈在阳台……”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响起。
等到回应，凌萧然换下鞋子，快步走向了阳台那边。但随着离阳台越来越近，他的脚步反而放慢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一个坐在轮椅上正在修剪花草的二十多岁年轻女人身上，女人并不多么漂亮，但是身上透出一股安静恬淡的气质。
“妈。”
凌萧然走过去，跪坐下来，把脸买在女人怀里，阳光似乎在女人身上照射了有一阵了，凌萧然觉得特别的温暖。
就这样静静靠在母亲怀里，凌萧然黑色的双瞳有恢复成琥珀色的趋势。
远处夕日映照下，少年一个人的身影被拉扯的很长，很长……
……
另一边，市郊区一座古朴庭院内。
林一淼身穿长衣盘腿坐在棋盘前，眉头紧蹙。
在他对面一个是同样穿着长衣的帅气中年男子，二人一眼望去隐隐有些相像。
“妈，真不用去叫他们吃饭么？都坐了三个小时了。”
“他们男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别吃了，过来告诉我那个帅帅的男孩子是怎么回事……”
“妈！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那是林一淼陷害我！”
“好，那男孩叫什么？”
“凌萧……妈！！”
……
第二天学院内，凌萧然早早到了，当然还有比他更早的，胖子和老黑。
七点半以后，偌大的教习室，慢慢开始坐满了人。
凌萧然单手转着两支笔，十指翻飞，两支笔飞舞着像两只蝴蝶。
快开课时，林一淼推了推眼镜，选择坐在了凌萧然的左侧，胖子则挤开一个男生，坐在了凌萧然的右侧。
凌萧然叹了口气，主动开口道：“一会早会结束了，天台？”
林一淼埋头在一堆资料里没有抬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张胖子则是一脸苦大仇深，但用肉肉的手掌比了个ok的手势。
凌萧然也不再言语，静待金师长的到来。
八点的钟声响起，教习室的大门也“哗！”的一声被拉开，但进来的人却不是金师长，进来的那人让凌萧然猛地一怔！
身边的胖子和老黑则同时打了个激灵。
褐色的短发，职业装也包裹不住的火爆的身材，脸上虽然没有了淡淡的伤痕，但是让她的五官更显的立体、英气，最主要的是她那双锐利的眼睛，凌萧然绝对不会认错，来人是兰利！
兰利的目光扫向教习室内的一百多人，本来还有些在窃窃私语的那几个人瞬间背后一凉，都闭上了嘴。
“同学们，你们好！”兰利脸上露出和煦迷人的浅浅微笑，“我是你们今日的教习，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兰教习。”
凌萧然的下巴掉了下来，同样的还有胖子和老黑。
“经过昨天在里世界里的第一天，联邦相信你们有很多问题，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来解答你们的问题的。”
“你们可以随便提问，我会尽量给你们讲解清楚。同时，你们要记住我这个微笑，这意味着下一个问题的开始。”
“好，那么现在提问开始！”兰利扫视全场，然后挂上一个迷人的假笑。
“兰利教习！您今年多大！”
“嘶！”
凌萧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问出这个问题的勇士，他感觉仿佛一声虚幻的“啪嗤”声在耳边响起，他身子不由得缩了缩。
兰利脸上迷人的微笑保持了一会，才开口道：“下个问题！”
“兰教习！你介意和比自己小的男生交往么！”
凌萧然觉得自己的下巴不用复位了，今天这些男生个个都能做斯巴达勇士！
“下一个！”
兰利脸上迷人的笑容依旧，但是她手中的玻璃杯却不堪重负的发出了嘎吱声。
“兰利教习，强制我们参加《生息》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终于一个女生，猛地站起身来似乎带着情绪，言语有些激动的问道。
兰利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声音平淡却有力的道：“同样有这个问题的举手……”
一百多人，有接近八成举了手。
“七年前我问过我教习一个一模一样的问题，这里说一下，他是个长的很帅很阳光的男人，而且真正意义上的强大，我们当时很多人喜欢他，可惜他有家室……”兰利的语气平静却缓慢，似乎在讲一个她熟悉之人的故事，“自六年三个月又二十一天前起，每年我去英灵碑看他时，他都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凌萧然抬头，看着教台上那个平静甚至有些冷漠的说着话的女人，他双手开始握紧。
“所以，如果在你们受先辈蒙阴而无忧无虑的十八年生命里，你们一无理想，二无追求，那进入里世界，就权当是为了自己将来能活着吧！”
兰利的话铿锵有力，像一颗颗子弹撞击在教习室内每一个年轻人的心脏上！
有的人震惊，有的人迷茫，有的人踌躇，有的人愈加坚定……
凌萧然在众人中默默地低下头去，他双手紧握，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眼睛。这次不是因为黑瞳，而是因为，热泪充盈着他的眼眶！
他是场中唯二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的人。
凌萧然看了一眼胖子，没有多说什么，平静开口道：“我先回家去，明天学院见吧。”
张胖子抬起了胖乎乎的大脑袋，眼睛无神空洞的开口道：“我送……我让张伯送你。”
说完胖子又低下了头。
凌萧然见状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将到嘴边的话却只变成了一句干净利落的“好”字。
凌萧然走出庄园，身后胖子那夹杂着各种情绪的不甘和愤怒才嘶吼着，一声声宣泄出来。
凌萧然没有停下脚步，他面上看不出些许表情。
张伯早已在前面飞艇的停机坪那里等他。
“凌萧少爷，我送您回去。”
听到张伯的称呼，凌萧然多看了一眼张伯，同样礼貌的回应道：“麻烦张伯了。”
“您客气了。”
凌萧然登上飞艇，坐在四面全是水晶的观景厅里，看着庄园在身下缓缓变小。
“凌萧少爷，我们去哪儿？”张伯的声音在凌萧然的耳边响起。
“回家。”凌萧然略微沉吟，随即回答道。
“好的。”
“张伯，您回去劝劝张良辰……”凌萧然眼睛盯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会的，凌萧少爷。不过今晚老爷和夫人回来，我想一位父亲更理解儿子的心情。”张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温和笑意。
凌萧然闻言，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他很珍惜他这两个朋友，不希望他们出一点意外。
对于老黑，感情上凌萧然虽然有些担心，但是理智告诉他，担心老黑不如尽快让自己的思绪平复下来。
从全息模拟室里出来时，凌萧然看到了玻璃里照应出来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双纯黑、冰冷的眼睛。
这也是他不得不离开张家的原因。
沉默了一会之后，凌萧然突然开口道：“张伯，麻烦您送我去昔日岛。”
“好的，凌萧少爷。”张伯虽然惊讶，但并没有多问什么，调转方向向着近海飞去。
许久之后。
“凌萧少爷，到了。”
张伯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语气虽然平静，凌萧然还是听出了那一丝微微的异样，他显然看到了那座小岛。
“谢谢，您就送到这里吧！”
“好的，凌萧少爷那我就先回去了。”张伯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
“张伯！”凌萧然突然开口道。
张伯回过头，一瞬间他眼睛里只剩下黑色的眼瞳，黑色的眼瞳里又倒影着张伯，张伯的眼睛里又倒影着黑色的眼瞳……
凌萧然望着机械呆板的驾驶飞艇回去的张伯消失在海平面，他呼出一口气，推开了小岛上唯一一座建筑的门。
“妈，我回来了！”凌萧然声音轻柔，却在门口就忍不住唤了出来。
“小然？妈妈在阳台……”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响起。
等到回应，凌萧然换下鞋子，快步走向了阳台那边。但随着离阳台越来越近，他的脚步反而放慢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一个坐在轮椅上正在修剪花草的二十多岁年轻女人身上，女人并不多么漂亮，但是身上透出一股安静恬淡的气质。
“妈。”
凌萧然走过去，跪坐下来，把脸买在女人怀里，阳光似乎在女人身上照射了有一阵了，凌萧然觉得特别的温暖。
就这样静静靠在母亲怀里，凌萧然黑色的双瞳有恢复成琥珀色的趋势。
远处夕日映照下，少年一个人的身影被拉扯的很长，很长……
……
另一边，市郊区一座古朴庭院内。
林一淼身穿长衣盘腿坐在棋盘前，眉头紧蹙。
在他对面一个是同样穿着长衣的帅气中年男子，二人一眼望去隐隐有些相像。
“妈，真不用去叫他们吃饭么？都坐了三个小时了。”
“他们男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别吃了，过来告诉我那个帅帅的男孩子是怎么回事……”
“妈！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那是林一淼陷害我！”
“好，那男孩叫什么？”
“凌萧……妈！！”
……
第二天学院内，凌萧然早早到了，当然还有比他更早的，胖子和老黑。
七点半以后，偌大的教习室，慢慢开始坐满了人。
凌萧然单手转着两支笔，十指翻飞，两支笔飞舞着像两只蝴蝶。
快开课时，林一淼推了推眼镜，选择坐在了凌萧然的左侧，胖子则挤开一个男生，坐在了凌萧然的右侧。
凌萧然叹了口气，主动开口道：“一会早会结束了，天台？”
林一淼埋头在一堆资料里没有抬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张胖子则是一脸苦大仇深，但用肉肉的手掌比了个ok的手势。
凌萧然也不再言语，静待金师长的到来。
八点的钟声响起，教习室的大门也“哗！”的一声被拉开，但进来的人却不是金师长，进来的那人让凌萧然猛地一怔！
身边的胖子和老黑则同时打了个激灵。
褐色的短发，职业装也包裹不住的火爆的身材，脸上虽然没有了淡淡的伤痕，但是让她的五官更显的立体、英气，最主要的是她那双锐利的眼睛，凌萧然绝对不会认错，来人是兰利！
兰利的目光扫向教习室内的一百多人，本来还有些在窃窃私语的那几个人瞬间背后一凉，都闭上了嘴。
“同学们，你们好！”兰利脸上露出和煦迷人的浅浅微笑，“我是你们今日的教习，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兰教习。”
凌萧然的下巴掉了下来，同样的还有胖子和老黑。
“经过昨天在里世界里的第一天，联邦相信你们有很多问题，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来解答你们的问题的。”
“你们可以随便提问，我会尽量给你们讲解清楚。同时，你们要记住我这个微笑，这意味着下一个问题的开始。”
“好，那么现在提问开始！”兰利扫视全场，然后挂上一个迷人的假笑。
“兰利教习！您今年多大！”
“嘶！”
凌萧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问出这个问题的勇士，他感觉仿佛一声虚幻的“啪嗤”声在耳边响起，他身子不由得缩了缩。
兰利脸上迷人的微笑保持了一会，才开口道：“下个问题！”
“兰教习！你介意和比自己小的男生交往么！”
凌萧然觉得自己的下巴不用复位了，今天这些男生个个都能做斯巴达勇士！
“下一个！”
兰利脸上迷人的笑容依旧，但是她手中的玻璃杯却不堪重负的发出了嘎吱声。
“兰利教习，强制我们参加《生息》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终于一个女生，猛地站起身来似乎带着情绪，言语有些激动的问道。
兰利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声音平淡却有力的道：“同样有这个问题的举手……”
一百多人，有接近八成举了手。
“七年前我问过我教习一个一模一样的问题，这里说一下，他是个长的很帅很阳光的男人，而且真正意义上的强大，我们当时很多人喜欢他，可惜他有家室……”兰利的语气平静却缓慢，似乎在讲一个她熟悉之人的故事，“自六年三个月又二十一天前起，每年我去英灵碑看他时，他都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凌萧然抬头，看着教台上那个平静甚至有些冷漠的说着话的女人，他双手开始握紧。
“所以，如果在你们受先辈蒙阴而无忧无虑的十八年生命里，你们一无理想，二无追求，那进入里世界，就权当是为了自己将来能活着吧！”
兰利的话铿锵有力，像一颗颗子弹撞击在教习室内每一个年轻人的心脏上！
有的人震惊，有的人迷茫，有的人踌躇，有的人愈加坚定……
凌萧然在众人中默默地低下头去，他双手紧握，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眼睛。这次不是因为黑瞳，而是因为，热泪充盈着他的眼眶！
他是场中唯二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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