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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六爷不能解的招式

    叶纯忻的Offer早就拿到了,学校这边的手续也办得差不多了,可是她就是腾着不肯最终确认哪所学校,说什么要等傅海棠的STA的结果。

    傅海棠依然联系不上元肆,不得已想方设法联系上了龚梓钰,才知道元肆在京都因为什么事儿被困住了。

    至于什么事儿,龚梓钰不便细说,只是说元肆在接受审查,不过让傅海棠放心,说结果近日就会出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这段时间人不便离京,也不便与外界联系。

    放个屁心,傅海棠心理嘀咕,就他那油光水滑的鲜亮劲儿,没犯错误才怪呢!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典型的元老四!

    六月初温言书回国,傅海棠才稍稍缓了口气,不用见天儿守在叶纯忻身边儿。不过她觉得利害关系还得让闻言书知道才好。

    叶纯忻去实验室盯结果,傅海棠就和温言书约实验楼后面的凉亭里。

    傅海棠把事情简单明了地和温言书说了。

    温言书面无表情地听了,越听眼光越冷。

    他不讨厌傅海棠,但也说不上喜欢。

    中原南蛮子文明的优越感,让他看不上北夷人的粗旷和野蛮。

    叶纯忻与谁亲近,他觉得现在还没有资格管,等结了婚,他自然会规戒自己的妻子,物以类聚,择木而栖。

    对于傅海棠给叶纯忻带来的麻烦,他是极其不满意的。

    所以听到最后他还是没忍住说“我知道了,纯忻我会照顾的,她的出国手续快齐了,这段时间你还是少和她接触,对大家都好。”

    傅海棠哪里听不出来他的意思,明摆着就是让她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别在叶纯忻出国前给她找麻烦。

    她忍着脾气说“好,我要准备STA的考试,这段时间也没空,你和小春讲一下,这段时间就别联系了。”

    傅海棠觉得一味躲避,防着也不是办法,这件事还得和谭章当面讲清楚,这些人太坏,玩阴的她怎么也斗不过他们。

    可谭章这种人也不是轻易能见到的,没办法她还得去找周荀。

    周荀还在医院住着,傅海棠找到他时,他也没推脱,打了几个电话,最后对傅海棠说“谭章在阿森的拳馆等你。”

    傅海棠说了声谢谢,转身要走,被周荀叫住,

    “谭章这个人,太阴,睚眦必报,说的话不能全信,你要小心!”

    周荀这个人傅海棠始终不能理解,说好不好,说坏不坏,重情不钟情,轻利不忘利,尽管理解、这次的事儿明显指不上他帮忙,傅海棠还是觉得有些失望。

    “法治社会,光天化日的,他还敢把我怎么样!”

    傅海棠到拳馆时,谭章正在和阿森饶有兴趣地看Nite和另外一个人在练拳。

    Nite是泰拳手,是阿森高薪挖来给拳场拉注的,不会讲国语,刚来的时候,在拳馆里,就傅海棠能和他用英语比手画脚地交流,不打拳的时候,人总是笑眯眯的,跟着傅海棠下馆子,傅海棠坑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两人的交情也算不错。

    和他对练的人看起来也是个泰国人,年纪略大,出招不多,但没招儿都能把Nite逼退。

    Nite被逼急了,越打越狠,脸上的杀气越来越重。

    谭章瞥见傅海棠。

    “你想了事儿?”

    “谭爷,您是明理的人,蝶梦的事儿,您也能看出来我是给利用了,她喜欢的人铁定不是我,我就是一普通打工的,只负责她的安全,不负责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傅海棠想尽快解决问题,姿态放得很低。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儿”谭章看着傅海棠的眼神高深莫测“不过就是面子的问题。”

    谭章走到傅海棠身侧,夹着雪茄的手重重地按在了傅海棠的肩上“可是怎么办呢?谭爷我,除了钱,看中的也就是自己这点脸面了,想了事儿,要么给钱,要么给面子?你看,你哪个给得起呢?”

    傅海棠忍着对肩膀上那只手的厌恶“谭爷,我这小人物给的面子,估计您也不稀罕,多少钱能消气,您给个道儿吧!”

    谭章收回手,吸了一口雪茄,阴森的目光隐在袅袅的烟雾中“你这小人物就拿得出钱给我消气吗?”

    他轻哼了一声,扬了扬脸,下巴指向拳台的方向“你和他打完一场,无论输赢,这事儿就了了!”

    傅海棠知道自己和Nite的差距,除了泰拳和自由搏击的规则不同,就男女间天生的力量和速度的差异,注定她是会是惨败的一方。男女表演赛,一场七局,每局三分钟,输赢已经是小事儿,能不能坚持打完七局,才是关键。

    “谭爷,您也太高看我了”傅海棠淡淡地笑着“我和他打,三局都不一定能过,七局?您要想打我出气,不如现在动手,直接把我打残了不是更痛快!”

    “朗朗乾坤,法治社会,我怎么能干打人的事儿呢?何况还是女人?”谭章挑着眉毛,道貌岸然地装“三局,你坚持三局,帮我把钱和面子赚够了,咱们就两清,这事儿,我不勉强你,但这是我开出来的唯一条件,你看着办。其实,人和人的情谊真没那么重要,一个蝶梦对我来说就是个身边的女人,一个叶纯忻对你也不过是个朋友而已,你说,不是吗?”

    若不是真的年少气盛,真的侠骨柔肠,若不是自小长大的地方,山高皇帝远,习惯了警匪一家的不信任,若不是被那一声声六哥叫得热血沸腾,就要拿那一辈子的命,来护着。四十岁的傅海棠回首能看到的条条大路,二十岁的傅小六却只在黄昏中看到一条穿过黑夜的荆棘之路,然而只为那晨辉中被金箔镶嵌的影子,刺破皮肉,磕断骨头。又能怎么样呢?

    拳赛被安排在傅海棠的STA之后。

    泰拳和自由搏击和拳击的规则不同,要改习惯和适应打法。

    阿森那里不方便给她练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也许真的是为了让拳赛更精彩,更有可变性,谭章让阿森给傅海棠介绍了个泰拳师傅。

    又要准备STA的考试,又要抽时间练拳,傅海棠怕分不出来精力在叶纯忻面前粉饰太平,就干脆躲着不见。

    可躲归躲,她还是不放心叶纯忻的安全,偌大一个校园,真的守起来,也没那么容易,还好叶纯忻校内的课程已经基本完成了,剩下的就是萧老师给叶纯忻开的小灶。他对这个学生是真的上了心的,不管叶纯忻将来学成是否会回国,他都希望尽己所能,帮着叶纯忻在医学领域走得更高更远。

    叶纯忻基本不住校了,每次来学校做实验,或去医院跟着萧远进手术室旁观,都有温言书车接车送,傅海棠在叶纯忻家街口的早餐铺子里蹲了几次,看在眼里的温言书和叶纯忻的耳鬓厮磨,若有若无的肢体接触,都让她心中郁闷纠结,嫉妒挣扎,清淡稀薄的白粥,喝下去都觉得堵在食道里,落入胃里又是灼烧般地痛。

    粥铺的老板和叶家相熟,叶家是老主顾,傅海棠原来偶尔在叶家过夜时,早晨起来时,喜欢坐在c在叶纯忻卧室的窗台上,透过拱形的玻璃窗,总能开到粥铺的老板娘挎着篮子来送早点,回去的时候叶家奶奶每次都笑着送人出门,拉着手在门前闲聊几句,才放人走。气质,衣着不同的两代人,熟络得看不出来隔阂。

    傅海棠的目光随着老板娘的背影落在熙熙攘攘的行人身上,看他们互相熟络地打招呼,不远处早餐铺子里飘飘渺渺的炊烟,热热闹闹的地冒着人气儿。

    她偶尔会沉迷于一种似曾相识的恍惚中,城市间的繁华破败,先进落后不用看什么GDP,在繁华的商圈儿一站,一眼便分得清,可落到胡同里的街里街坊的一朝一食,一声招呼,一抹笑容,普通人于衣食住行的心满意足,在哪里不都是一样?她有时会懒散地痴心妄想,拐着叶纯忻回族里的林场,像小舅舅那样,自己当个山大王,叶纯忻在林场当个人人都佩服敬仰的大夫,好像也不错。

    “看来叶家老太太很快就要吃到孙女婿的茶喽!”从叶家回来的老板娘挽着袖子,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和老板笑呵呵地嘀咕。

    “哦?啥时候办?咱们是不是得包个大红包?”老板自后厨出来,端了两碗水煮蛋,一碗放在一张空桌子上,招呼老婆吃早点。

    “当年辉儿考高中,人家是帮了大忙的,送钱,送礼,人家都没收,借这个机会能还多少还多少!”老板将另外一碗水煮蛋放在正在低头吃早点的高中生面前。

    “好好学,喏?”他扬了扬头,下巴指向正在关车门的温言书。“要像你温大哥那样,才能配得上你叶姐姐那样的女孩子!”

    “瞎说什么呀!”高中生气哼哼地站起来,推开眼前的水煮蛋“我吃饱了,上学去了!”

    “你呀!”老板娘看着儿子急匆匆的背影,对自己的老公摇了摇头“没事儿,一大早上你逗他干嘛?”

    老板招了儿子的白眼也没生气,乐呵呵地把水煮蛋和儿子吃剩的早点都端到老婆对面,坐下来。“就是给他提个醒,别做白日梦,他天天来铺子帮忙,那点儿小心思还想瞒着我?”

    傅海棠看了一眼还没走远,电线杆子一样青涩的身影,确实是做白日梦的料。自己也是。

    老板娘无奈地笑着,又说了一声“你呀!”老公也像个孩子,和儿子一样大!

    “我估计这次红包还是送不出去,听老太太的意思是,人家不打算在国内办,就让俩孩子去拜见下双方的长辈,领个证,出国就住一起了!”

    傅海棠有一套残忍的自愈手段,叫痛定思痛,越是让她觉得难受的事儿,她越是要面对,觉得不够痛,她还要再扎两针,让痛苦升级,这样等着这波痛苦过后,原来的就不算什么了。

    所以她在叶纯忻的家门口,瞪着眼睛,守了几日,闲暇之余,把对面高中生脸上的青春痘都数清楚了,在一个细雨朦胧的清晨突然觉得喝下去的是一碗正常的白粥时,她又要了两笼包子,狼吞虎咽地吃完后,顶着一头一脸的和风细雨,在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日子,没有特别记住的时间,却里程碑似的突然想明白了自己,一份情感,姑且不管那叫爱,她拥有了那么久,那么真,又哪里来得求不得的遗憾。

    我且陪着你,能走多远,我们就走多远,望着眼前的烟雨,傅海棠用脚在地上搓起一片水花,混着黄色泥浆的水花落在白色的鞋面上,晕开一小块,有些心疼,有些后悔,这可是小叶子送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没事儿搓那一脚干嘛?总是犯这种没有意义的错误。

    晚上还有场拳赛,傅海棠离开早餐铺子,一路溜溜哒哒,脑子里行云流水地演绎着真真假假的故事情节,中午才回到寝室,她看到栾筱羽手里拿着一张纸,坐在床边低着头,莫菲菲和李晓霞一左一右在她身边递着纸巾,正低声劝慰着。

    “怎么了?”听到傅海棠走近的声音,栾筱羽抬起头,含在眼睛里的眼泪又大滴大滴地落下来,她伸手抱住眼前傅海棠的腰,把头埋在傅海棠的腹部,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傅海棠虽然平日里和她们闹,也不避讳同学间的肢体接触,可栾筱羽这一抱带着远近亲疏的情绪,傅海棠不觉身体一僵,手搭在她的肩上就想推开。

    她对上莫菲菲的目光,用口型问“怎么了?”

    “留校的名额给顶了”莫菲菲把被栾筱羽揉皱了派遣函抢救了出来,展开给傅海棠。派回原籍,工业局。也就是回到栾筱羽的户口所在地,由工业局再安排到下属部门。工作好坏先不说,户籍肯定是留不到海彦了。

    “怎么会这样?”傅海棠已经将栾筱羽推开,听着这话,手停在栾筱羽在肩上,顺势捧起了他的脸,用拇指抹去栾筱羽两颊的泪水,盯着她红肿的眼睛问“不是定下来留校了吗?”

    栾筱羽二审通过,留校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为了这个原本不富裕的栾筱羽还问傅海棠借了钱请了全班同学和导员儿大吃了一顿呢!

    栾筱羽咬着嘴唇抽泣着,欲言又止。莫菲菲和李晓霞看着傅海棠,表情复杂。

    傅海棠原本在学校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人生目标明确后,周边的一切诱惑都不能左右她钻钱眼儿的精力。什么学生会干部,人际关系,班级荣誉,都给她屏蔽了,入党申请还是未雨绸缪的傅局长让干事给起草的,逼着傅海棠转交给学校党支部的。

    自从梦蝶事件以后,傅海棠更是把学校当点卯的地方,能逃的就逃,能躲的绝不上前。所以栾筱羽能被留校的原因她不知道,被放鸽子的结果她也不清楚。

    “什么叫被人顶了?二审结果都贴出来了,教务处的承诺是放屁吗?”傅海棠拽起栾筱羽,抓过派遣函就拖着人往外走,“哭有什么用?去找他们问清楚!”

    栾筱羽用另外一只手抓着傅海棠的手臂,人拖着不肯走,哽咽着“没,没用的…”说着干脆坠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

    “你才是没用的……”傅海棠的狠话还没出口,就被李晓霞抓胳膊拖出了寝室。

    “你别难为她了”李晓霞拉着傅海棠出了寝室楼,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吞吞吐吐地把他们了解的,为什么栾筱羽的留校黄了的原因,跟傅海棠说了。

    教务处的处长是位斤斤计较,又固执保守的老工农兵学员,教务处处长的位置,是多年尔虞我诈,阿谀奉承讨来的职位。

    她处理梦蝶事件的时候本想着利用整治傅海棠,在学校立立威,结果傅海棠是块难啃的骨头上的滚刀肉。没处理好,还难为了主管教务的副校长,给自己落了个业务不精,能力欠缺的印象。

    本来事情都过了,学校大领导也不想再追究这件事儿,可她却不甘心,先后私下里找了傅海棠班上的几个女同学谈话,威逼利诱,希望把傅海棠的不良之风做实了,没想到现在的大学生都跟人精似的,没人愿意惹火上身,最后她就把希望全寄托在了,没有背景,人又软弱,来自北方小城镇的穷孩子栾筱羽身上。

    她看中栾筱羽,一是因为栾筱羽的留校的最后一个章在她手上,二是栾筱羽看起来就是个软弱好欺负的乡下孩子,三就是据说这个栾筱羽和傅海棠关系还走得很近,两人在校园里总是勾肩搭背,搂搂抱抱。

    结果是栾筱羽是个怎么也吹不透的,还挺正义的擀面杖,一句话也没顶撞这位罗处长,但撇给她的眼神都是与小人志不投不相为谋的不屑。

    她这口气出不来,估计是想在傅海棠的毕业分配上再卡一下,结果三月份傅海棠的接收函和调令就到了,是H省省公安厅的大印,作为高科技人才录用的。人家傅海棠根本就没想等学校分配。

    她把一腔怨气都转嫁给了栾筱羽,也正巧,大校长家的公子在毕业前把追了三年的女神弄到了手,逼着他老爸给自己的未来媳妇弄个留校名额。

    于是栾筱羽就成了可以牺牲的炮灰。只是内部讨论的,疑似行为不检点,就断了一个乡下女孩子的,留在大城市发展的梦。

    李晓霞的母亲是基础部数学教研室的主任,栾筱羽原定是要留在她们课室,想着人留下再送出去进修两年来填补离散数学这方面的短板,结果一场研究会下来人给变没了,气得在教研室摔了凳子,回到家和老公孩子添油加醋地倒了一肚子怨气,李晓霞才知道自己室友遭小人算计的大概缘由。

    四月底,所有的校招,分配基本已经定下来,没有接收单位的学生,就是接受学校分配,基本都是哪里来回哪去,到原户口所在地的市属工业局等待二次分配。如果原来是农村户口,农转非,落户城市,工作是能保证,但什么工作就要看各家本事和运气了。

    而对于没有任何背景的农村孩子栾筱羽,派回原籍在小厂当个小技术员和留在海彦的大学任教,这两个前程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

    傅海棠的个性开朗,平时和人交往也随和,但她不随便认朋友,君子以朋友讲习,志趣相投,携手而鹏,才能叫朋友,所以她自小到大能被她视为朋友的,除了青梅竹马的那几个,迄今为止就认了个关晓彤,交了个栾筱羽。

    而现在她的朋友因为她受牵连,小六爷多年没炸的脾气爆了,轰得脑门儿痛,什么主意都想不出来,只觉得一股火闷在胸口,烧得难受。

    她一拳砸在梧桐树上,粗壮的树干发出一声闷响,轻微地颤了颤,只抖下几片树叶,小六爷的气撒不出去,又踹了一脚,然后对李晓霞说“你先回寝室吧,我去找罗老师把事说清楚!”

    其实她的样子哪里是像说事儿,流着血的拳头,立起来的眉峰,和眼中的杀气,明明就是想去揍人。

    李晓霞怕拦不住她,一边往寝室跑去找救兵,一边喊“你等会儿,我找菲菲和栾栾一起去”。

    傅海棠又对着梧桐树踢了几脚,震得脚跟痛,她把拳峰放在嘴里,吮吸着上面渗出来的血,望着李晓霞消失在寝室门口,才转身往教务楼走。

    没走出去多远,听得后面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从后面死死地抱住,她听见栾筱羽带着鼻音急促地说“别去!”

    “为什么不去,受了冤屈还往肚子里咽不成?”傅海棠掰着栾筱羽的手,“就算讨不回你留校的名额,也得让全校知道,她是个什么为人师表!”

    “别去,海棠,别去!”栾筱羽知道傅海棠这么一去,肯定不只是说理这么简单,如果动了手,就不是记过,校内处分那么简单了,事态可以严重到,影响毕业,分配,或是出国。感觉到手臂已经拢不住傅海棠,她也急了,她鼻涕眼泪蹭在傅海棠的背上,闷声闷气地哭诉着“是我的错,我的问题,我本来就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