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冷掉的鸡腿
这一年大雪纷飞的除夕夜，王大麻子看着眼前昨夜偷来的大公鸡做成的烧鸡，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兴奋地双手反复摩擦。
“玛德，今天终于又可以开开荤了。那点劲犸肉根本不够我吃的。
还有那些个人，用什么眼神看我？嗤，以为我王大麻子腿脚受伤就废了？看我给你们的鸡都偷了，让你们一个个都用怜悯的眼光看我，给你家鸡偷了。哎呀，大仇得报喽。听凯文说我的腿快好了，嘿，等我腿好了再打那些个看不起我的人一顿，不过可不能让凯文再瞧见了。”
“反正他们分的劲犸肉肯定没舍得吃完，逐火节给他们留着劲犸肉吃也行。什么意义不意义的，有肉吃有福享不就行了”
“烧鸡味道真不错。不愧是我，烧鸡的手艺就是好，要是让他们去做这烧鸡指不定做的有多糟糕呢，还好我机智，把鸡偷了出来，不然就让他们暴殄天物了”
“嘿，记得听老不死的说过，暴殄天物可是要遭天谴的，这么说我还是救了他们，哈哈，我真是个大善人。”
“为了犒劳我的大善心，开吃!”
不多时，原本那肥硕的烧鸡就被王大麻子吃的只剩下一个鸡腿。王大麻子剔了剔牙，回味着
“烧鸡味道好啊，可惜不能天天吃”
“老不死的腿脚手法那么不好，估计现在还没做完鸡肉。想当初我还在老不死家里过年的时候，他都把鸡腿留给我吃。这么多年过去，都没看望过他。嘿嘿，这次我给他送去鸡腿，就当是看望他了”
王大麻子转念又想“不行不行，老不死的总是说教我，我要是直接给他送去鸡腿不就是变相的告诉他他是对的，我服软了吗？不行不行，哎呀，好烦”
你都是20好几的人了，能不能学点养活自己的东西，“记得上次我去老不死的家里蹭饭时，老不死的又是如此这般说教我，这次过去又该开始说教我了。”
“我现在都30多了，不学那些东西活得不还是好好的吗”
“不过凯文那家伙看起来不大，脑子里装的可真不少。他刚来的时候老不死的就让我也去跟他学，我哪里肯干啊，有那个时间多向乡亲们搞点东西多好啊”
“嘿，他教的算数可真神奇。我学完之后感觉看什么都通透了，要不是老不死的硬逼着我学，我还体会不到呢。老不死的有时候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他是怎么形容的？”
“活到老学到老？不对，不是这句。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怎么这么自大，称自己是宝，他有什么可宝贝的？”王大麻子吃完鸡肉躺在草席上碎碎念。
“......我怎么也开始碎碎念了？年纪大了？怎么可能，我可是精壮着呢”
“怪想他的，就以蹭饭为借口去看看他吧，到时候少吃点，再给他塞个大鸡腿。
我可真是聪明，这个好法子都能想的到，凯文那小子都不一定能想到这个法子”
“这么多年没去了，老不死的每年都不用给我留鸡腿，那就是他年年吃鸡腿喽？不知道他稀不稀罕我给他留的鸡腿。”
“我不管，他必须稀罕，这可是我特意留给他吃的，是我第一次送他东西。”
想到就做，王大麻子包好鸡腿抬腿便往李老头家里走去。
“听说了吗？王大麻子昨晚又偷鸡了！”
路上，王大麻子听到了旁边村民的议论，“嗤，又开始在背后说我了。”
他突然一反常态(以前王大麻子听到村民们在背后议论他时都是不屑地无视)，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不如听听他们是怎么在背后说我的？”
“啊？之前不都给他一个人分半只劲犸了吗？一家子的量啊!他怎么...难道吃完了？”
“唉，谁知道他吃没吃完。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逐火节偷啥也不能偷鸡啊，这不断人念想吗？”
“这事他干的还少啊，不是年年干吗？可怜了老村长，年年帮他背锅，年年吃不到鸡肉，年年没享受到新年的好兆头，唉...”
“哈？”王大麻子听着村民们的议论，突然间大脑一片空白，宛如遭受了晴天里的霹雳雷鸣，仿徨地站在原地。此刻，他眼中的世界变得有些模糊，眼中有液体流转。意识变得朦胧，声音渐渐淡去。
“慢点吃，鸡腿留给你...;来，向孙叔叔问好...;麻子，跑慢点，别摔着了...”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成为了压倒王大麻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不死的！”王大麻子似崩溃似发泄般的怒吼着。
“老不死的...”忽地又悲哀地呢喃着，似在悲哀李老头因为他而十数年吃不到鸡肉，也似在悲哀自己的无赖往昔。
王大麻子想要躲避那些村民刺耳的话语，想要质问李老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担？”
于是他跑了起来，越跑越快，好像只要这样就能甩掉一切烦恼一样。
终于，他跑到了村中间那座老屋前，在那座老屋前久久站立，却踌躇不前。
好久好久，鸡腿冷了。
“问了又如何呢？我就是个废物，我就是个混蛋，还得老家伙来替我承担一切，我什么也做不到...”
“...偷来的鸡腿他会吃吗？”王大麻子自嘲地笑了，“原来我一直这么恶心...”
“我还有脸见老家伙吗？”
“谁啊？”李老头刚刚睡醒，便作为一个武者，敏锐的察觉到门前似乎有人站着，打开门走了过去，四处看了看，“奇怪，是错觉吗？”
老屋的门前空无一人，不远处的一个灌木丛里挂着一只冷掉的鸡腿......
“老喽...”
“玛德，今天终于又可以开开荤了。那点劲犸肉根本不够我吃的。
还有那些个人，用什么眼神看我？嗤，以为我王大麻子腿脚受伤就废了？看我给你们的鸡都偷了，让你们一个个都用怜悯的眼光看我，给你家鸡偷了。哎呀，大仇得报喽。听凯文说我的腿快好了，嘿，等我腿好了再打那些个看不起我的人一顿，不过可不能让凯文再瞧见了。”
“反正他们分的劲犸肉肯定没舍得吃完，逐火节给他们留着劲犸肉吃也行。什么意义不意义的，有肉吃有福享不就行了”
“烧鸡味道真不错。不愧是我，烧鸡的手艺就是好，要是让他们去做这烧鸡指不定做的有多糟糕呢，还好我机智，把鸡偷了出来，不然就让他们暴殄天物了”
“嘿，记得听老不死的说过，暴殄天物可是要遭天谴的，这么说我还是救了他们，哈哈，我真是个大善人。”
“为了犒劳我的大善心，开吃!”
不多时，原本那肥硕的烧鸡就被王大麻子吃的只剩下一个鸡腿。王大麻子剔了剔牙，回味着
“烧鸡味道好啊，可惜不能天天吃”
“老不死的腿脚手法那么不好，估计现在还没做完鸡肉。想当初我还在老不死家里过年的时候，他都把鸡腿留给我吃。这么多年过去，都没看望过他。嘿嘿，这次我给他送去鸡腿，就当是看望他了”
王大麻子转念又想“不行不行，老不死的总是说教我，我要是直接给他送去鸡腿不就是变相的告诉他他是对的，我服软了吗？不行不行，哎呀，好烦”
你都是20好几的人了，能不能学点养活自己的东西，“记得上次我去老不死的家里蹭饭时，老不死的又是如此这般说教我，这次过去又该开始说教我了。”
“我现在都30多了，不学那些东西活得不还是好好的吗”
“不过凯文那家伙看起来不大，脑子里装的可真不少。他刚来的时候老不死的就让我也去跟他学，我哪里肯干啊，有那个时间多向乡亲们搞点东西多好啊”
“嘿，他教的算数可真神奇。我学完之后感觉看什么都通透了，要不是老不死的硬逼着我学，我还体会不到呢。老不死的有时候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他是怎么形容的？”
“活到老学到老？不对，不是这句。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怎么这么自大，称自己是宝，他有什么可宝贝的？”王大麻子吃完鸡肉躺在草席上碎碎念。
“......我怎么也开始碎碎念了？年纪大了？怎么可能，我可是精壮着呢”
“怪想他的，就以蹭饭为借口去看看他吧，到时候少吃点，再给他塞个大鸡腿。
我可真是聪明，这个好法子都能想的到，凯文那小子都不一定能想到这个法子”
“这么多年没去了，老不死的每年都不用给我留鸡腿，那就是他年年吃鸡腿喽？不知道他稀不稀罕我给他留的鸡腿。”
“我不管，他必须稀罕，这可是我特意留给他吃的，是我第一次送他东西。”
想到就做，王大麻子包好鸡腿抬腿便往李老头家里走去。
“听说了吗？王大麻子昨晚又偷鸡了！”
路上，王大麻子听到了旁边村民的议论，“嗤，又开始在背后说我了。”
他突然一反常态(以前王大麻子听到村民们在背后议论他时都是不屑地无视)，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不如听听他们是怎么在背后说我的？”
“啊？之前不都给他一个人分半只劲犸了吗？一家子的量啊!他怎么...难道吃完了？”
“唉，谁知道他吃没吃完。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逐火节偷啥也不能偷鸡啊，这不断人念想吗？”
“这事他干的还少啊，不是年年干吗？可怜了老村长，年年帮他背锅，年年吃不到鸡肉，年年没享受到新年的好兆头，唉...”
“哈？”王大麻子听着村民们的议论，突然间大脑一片空白，宛如遭受了晴天里的霹雳雷鸣，仿徨地站在原地。此刻，他眼中的世界变得有些模糊，眼中有液体流转。意识变得朦胧，声音渐渐淡去。
“慢点吃，鸡腿留给你...;来，向孙叔叔问好...;麻子，跑慢点，别摔着了...”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成为了压倒王大麻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不死的！”王大麻子似崩溃似发泄般的怒吼着。
“老不死的...”忽地又悲哀地呢喃着，似在悲哀李老头因为他而十数年吃不到鸡肉，也似在悲哀自己的无赖往昔。
王大麻子想要躲避那些村民刺耳的话语，想要质问李老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担？”
于是他跑了起来，越跑越快，好像只要这样就能甩掉一切烦恼一样。
终于，他跑到了村中间那座老屋前，在那座老屋前久久站立，却踌躇不前。
好久好久，鸡腿冷了。
“问了又如何呢？我就是个废物，我就是个混蛋，还得老家伙来替我承担一切，我什么也做不到...”
“...偷来的鸡腿他会吃吗？”王大麻子自嘲地笑了，“原来我一直这么恶心...”
“我还有脸见老家伙吗？”
“谁啊？”李老头刚刚睡醒，便作为一个武者，敏锐的察觉到门前似乎有人站着，打开门走了过去，四处看了看，“奇怪，是错觉吗？”
老屋的门前空无一人，不远处的一个灌木丛里挂着一只冷掉的鸡腿......
“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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