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柳风起

    13

    春来柳发条，旎旎莺歌舞。

    花花柳柳，莺莺燕燕。

    男女同学们兴致勃勃的按响了少年家的门铃。

    门开时，少年嘴里还叼着面包。

    “嗨，初生，早上好！”

    “啊～真像漫画中的男主角。”

    女同学们见着少年依旧养眼帅气，白衫，黑裤，颀长，碎发，深邃，笑靥。

    热情的打着招呼，将男同学们硬生生挤往一旁，男同学们只能翻着白眼。

    “你们怎么都来了？！”

    少年有些惊讶，他或许想过会是小春。

    他们离得不远，此外，少有住户。

    他可从未想过他们。

    “嘿嘿，别你们惊讶，我们可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费得你们为此不远千里，可是叫我有些猜不到。”

    一面红旗飘飘扬扬的展了出来，在风中作响，叫人肃然起敬。

    “这周的升旗手拟定是你了，都说了，你是幸运儿，什么好事都落到你的身上。国旗什么的，我们可是连碰都不曾碰过一次，光荣啊！”

    “升旗手？可是，我也没有学校特定的校服啊！我这身校服也是以前学校的。”

    “所以我们这次赶来，可不单单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也顺到给你送校服来了。”

    “送校服？可是，学校不是没有期货了吗？”

    “是啊，所以你可得好好感谢我们，多亏我们给你借来。”

    男同学们抖动几下校服，一下披在少年身上，女同学们上下观摩。

    “你们还别说，初生换上校服，还真别有一番风度。”

    “这样不就可以选出校草了。”

    “你们女生就是目光短浅，一天天的脑子里也不知道尽想些什么。咋们初生可是去做伟大事业，那像你们这么无聊。”

    “你们就是羡慕嫉妒。”

    男女同学们又开始了拌嘴模式。

    “哈哈，好笑，我们再怎么羡慕，我们也可以与初生称兄道弟，我们也可以与初生勾肩搭背，我们也可以与初生出生入死，又羡慕你们女生什么。总不至于羡慕你们可望不可即吧，哈哈哈哈，好笑。

    “啊啊啊啊，走了，走了初生，别理这些口无遮拦的家伙！”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初生劝阻，男同学们拉着眼睛。

    “恼羞成怒了吧，哈哈哈。”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叽叽喳喳的比蚊子都烦人。”

    女同学们推着少年，只差手中多一块苍蝇板了。

    “等等，等等。哈哈哈。不着急，不着急，你们远道而来，怎么说也渴了，虽然未及泡上一杯茶水，但怎么说也得吃些水果吧，你们等等，我去取些来，洗洗不费时，倒时再走不迟。”

    14

    少年呆望着小春湿漉漉离去的背影，她走得是如此的急促。

    雨依旧下着，风撕扯着她紧握的红伞，试图劝退小春，而小春也试图等待着这场雨的消停。

    所以，她才苦恼着，她才期盼着。

    少年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听着男女同学们对小春说那声“谢谢”的推测。

    而小春终于有勇气踏出教学楼的第一步，第一只脚踏入水中，激起层层浪花。

    小春释然的奔跑了起来了，她喘着粗气，不曾慢下来。

    她来到了一处小丘，这里没有植被，只有臭气熏天，这里没有花束，只有各种肮脏之物

    人们称这里为黑山，而这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山，它只是焚烧尽后的胶状物。

    由于连绵的大雨，本该焚烧的垃圾，只能暂且又堆积了起来。

    小春攀走着，快到顶峰一角，她也终于发现了三里路的母亲。

    只是那时的三里路还不叫三里路，它还是母亲腹中的孩子。

    只是在惊雷的第一声，没人给它们祝福，死在了跌落下来的花盆底下。

    母亲死了，可它肚子里的孩子却在不经意间浮动着，是惊雷里待出的嗷嗷物，小春看着垃圾车将它拖走。

    它们也将是被焚烧的一物。

    小春放下手中雨伞，跪坐在地上，抽出美工刀，毫不犹豫的沿着母亲的肚子划了下去。

    刀红了。

    她不是一个勇敢之人，教室里，她浮躁的不是雨，她苦闷的不是雨，而是自己。

    她之所以感谢少年，是少年给了她勇气。

    她坚信着少年是幸运的，少年是温柔的。

    当风将唯一挡雨的红伞吹起时，小春满是血的手指已然抓不伞柄，却见到了白伞之下的少年。

    “同学，我是来对你说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