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保姆
抱着一堆线团儿回到家，周明看到姐姐还在缝纫机前忙碌着，两只小白狗布偶皮已经完成了，姐姐正在往狗玩偶身体里塞棉花。听见周明进屋，头也不抬的说：“锅里有绿豆汤，你自己盛点儿喝去！”
“知道了！姐！”周明应着，放下线团儿，盛好一碗绿豆汤，喝了一口，嗯，清甜解暑，姐姐还加了冰糖，喝完也给姐姐端了一碗。然后趁着姐姐不注意把姐姐给小白狗系铃铛用的红线团减下了一小节儿，和买的线团一起拿回了自己屋里。
仔细观察这些线，用小镊子轻轻拆开，周明发现，虽然都是红色棒针线，不是一个牌子的粗细都有些微的不同，就算是粗细完全相同的两根线，纤维的长短，成分的细密也有差距，周明拿出标注着毛纺二厂生产的芙蓉牌棒针线，和姐姐那里剪下的线头比较，除了有些微的色差外，纤维长短和毛绒分布都一模一样，也和记忆中那五条红绳一模一样，现在基本可以认定姐姐手里的也是毛纺二厂生产的棒针线，就是摸起来稍稍有些硬，颜色稍微深刻一些，大概是时间久了，又拉直烫过的缘故吧。毕竟物证袋里的那些更硬，还有的因为腐蚀的缘故有些糟了。
上一世，姐姐尸体发现的时间距离死亡时间过去了一年之久，又是在被污染的土里掩埋，已经高度腐烂到几乎只剩下白骨，残存的皮肉也都成了棕黑色，看到案卷里现场的照片，周明曾经一度崩溃。父亲当时是通过姐姐的衣服和发夹鞋子还有小时候小腿骨折后的修复伤痕辨认的姐姐。姐姐的尸体腰部捆绑了三圈红线绳，法医判断为头部被击打致死，而和姐姐同时发现的那具尸体的不同之处在于是她被风干的，已经完全变成了棕色，干皮紧紧包裹着骨骼，呈现出双手握拳蜷缩状，腰部也被捆绑了红线绳。然后被床单布包裹，就是那种日常几乎家家都有的上海产床单布。死亡时间法医判断是1994年1月。死者年龄20-22岁之间。面部复原画像和当时的失踪人口对比没有对比上。
周明相信警方的推断，姐姐应该是1994年3月5日夜间去上厕所发现了凶手埋尸抛尸。而后被凶手击打后脑后和尸体一起埋下去。那么保证姐姐夜间不要出门应该就能救下姐姐，相对后期发现的几具尸体，姐姐是不同的，首先一点就是死前没有遭受虐待。死亡时间很短就被埋了，这也就证明姐姐被杀是突发事件。而其它四人是预谋事件。居民区厕所下水改造这件事一般就附近的居民和环卫部门、施工部门的人知道，当初排查时的笔录和调查报告也没有在这些人身上发现有价值的证据。
姐姐是否认识凶手或者说是否认识埋尸人？被杀人灭口是认出了“他”，还是撞破了“埋尸现场？”周明躺在床上觉得越发的热了，不由得翻来覆去绞尽脑汁……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周明就起来了，套上跨栏背心，运动短裤，球鞋，沿着马路开始慢跑，拐到北滨河公园打了一趟拳，又折回来，在巷口买了豆浆油条鸡蛋圆白菜丝当做一家三口的早点。进门姐姐已经洗漱完毕，老爹正在刷牙。
“嚯！大明子今天是勤快了啊！都知道早起买早点去了！”老爹夸赞。
“爸！您不能光夸我，您这个月还没给我零花钱呢！”周明突然想起跟老爹要零花钱的事来了，周明并不是没钱，他就是太久没有感受能“伸手”要钱的感觉了，想跟老爹撒个娇。
“好！给你二十块！”老爹摸出来两张大团结放在桌上，还不忘了数落：“今天这顿早点贵了！”
“爸！您别心疼！以后咱们仨的早点我包了！姐！快来吃！”周明招呼着！
“小明，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去了？我听你出去有一个多小时才回来？”周莹疑惑。
“姐，我去锻炼了，跑了五公里，还打了一趟拳！”周明回复。
“这还没立秋呢，你就跑去折腾，也不怕中暑，等着，姐拿毛巾给你擦擦！”说着姐姐起身。
正在这时，东边隔壁院子突然传来了“乒铃乓啷”的声音：“哎呦喂！你个小姑娘！让你来照顾老太太你怎么连个盆子都端不住！这要是摔坏了可是要扣钱的啊！”听得出来是上海口音，这是刘大爷家的儿媳妇儿。
“对、对不起，大姨，奶奶她扒着不松手，我一端就掉了。”一个怯怯懦懦的声音。
“行了行了！快收拾吧！这大早上的就弄一地水！净耽误功夫了！你把湿床单给换了啊！我们得上班去了！”随着“哐啷，当！”的开门关门声，刘大爷家的儿子，儿媳推着自行车带孩子走了。
刘大妈中风半身不遂有半年了，看来也是儿女上班无法长期照顾请了保姆。就是听声音这个保姆有点小，还怯怯懦懦的。照顾刘大妈估计有点吃力。
“小姑娘啊！我这儿媳妇儿刀子嘴豆腐心，你不用怕她！你只要给床上这奶奶照顾好了，她不会扣你钱的，放心吧！”这是刘大爷在安慰小保姆。
“嗯，爷爷，我知道了，您也吃饭吧，我给您盛粥”小保姆还是挺乖巧的。
“我说刘大爷昨天怎么有空跟您下象棋了呢，原来是家里有人看着老伴了啊！”周明恍然大悟。
“你刘大爷也不容易，这把老骨头也禁不起天天伺候老太太折腾啊！请个保姆他能轻松点，你没看他都瘦了好多了啊！这钱不能省啊！”老爹念叨着。
“老爹说的对——，该省省，该花花……姐，你今天上班带两个小毛毛狗儿不好拿吧！我送你上班去啊！”周明说。
“不用，小毛毛狗我今天不带着，下班赵姐跟我回来取。”姐姐说。
吃完早点，姐姐和老爹都要出门上班，周明跟在后边送他们，正好看到刘大爷家的小保姆提着痰盂从公共厕所出来。小姑娘身材不高，白白净净，面容清秀。穿着蓝色睡裤，苹果绿的圆领衫。看见三人礼貌性的笑了笑低头让到一边让周明三人先过去。
送走了姐姐和老爹，周明回到家拿出纸笔，将记忆中的被害人活动范围和发现地点都按照地图的位置画了出来，除01号受害人身份不明外，03号受害人是毛纺厂的女工，04、05号受害人是特殊学校的学生，这些个被害人之间肯定存在着什么必然的联系。周明决定到被害者居住的附近的街区去走一走。看看能有什么发现，毕竟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凶手也不会有什么戒备之心。想到就去做，周明换了身衣服，锁上门，推上自己的凤凰牌二六自行车，先奔曾蕙兰的家，HX区毛纺二厂家属院。
“知道了！姐！”周明应着，放下线团儿，盛好一碗绿豆汤，喝了一口，嗯，清甜解暑，姐姐还加了冰糖，喝完也给姐姐端了一碗。然后趁着姐姐不注意把姐姐给小白狗系铃铛用的红线团减下了一小节儿，和买的线团一起拿回了自己屋里。
仔细观察这些线，用小镊子轻轻拆开，周明发现，虽然都是红色棒针线，不是一个牌子的粗细都有些微的不同，就算是粗细完全相同的两根线，纤维的长短，成分的细密也有差距，周明拿出标注着毛纺二厂生产的芙蓉牌棒针线，和姐姐那里剪下的线头比较，除了有些微的色差外，纤维长短和毛绒分布都一模一样，也和记忆中那五条红绳一模一样，现在基本可以认定姐姐手里的也是毛纺二厂生产的棒针线，就是摸起来稍稍有些硬，颜色稍微深刻一些，大概是时间久了，又拉直烫过的缘故吧。毕竟物证袋里的那些更硬，还有的因为腐蚀的缘故有些糟了。
上一世，姐姐尸体发现的时间距离死亡时间过去了一年之久，又是在被污染的土里掩埋，已经高度腐烂到几乎只剩下白骨，残存的皮肉也都成了棕黑色，看到案卷里现场的照片，周明曾经一度崩溃。父亲当时是通过姐姐的衣服和发夹鞋子还有小时候小腿骨折后的修复伤痕辨认的姐姐。姐姐的尸体腰部捆绑了三圈红线绳，法医判断为头部被击打致死，而和姐姐同时发现的那具尸体的不同之处在于是她被风干的，已经完全变成了棕色，干皮紧紧包裹着骨骼，呈现出双手握拳蜷缩状，腰部也被捆绑了红线绳。然后被床单布包裹，就是那种日常几乎家家都有的上海产床单布。死亡时间法医判断是1994年1月。死者年龄20-22岁之间。面部复原画像和当时的失踪人口对比没有对比上。
周明相信警方的推断，姐姐应该是1994年3月5日夜间去上厕所发现了凶手埋尸抛尸。而后被凶手击打后脑后和尸体一起埋下去。那么保证姐姐夜间不要出门应该就能救下姐姐，相对后期发现的几具尸体，姐姐是不同的，首先一点就是死前没有遭受虐待。死亡时间很短就被埋了，这也就证明姐姐被杀是突发事件。而其它四人是预谋事件。居民区厕所下水改造这件事一般就附近的居民和环卫部门、施工部门的人知道，当初排查时的笔录和调查报告也没有在这些人身上发现有价值的证据。
姐姐是否认识凶手或者说是否认识埋尸人？被杀人灭口是认出了“他”，还是撞破了“埋尸现场？”周明躺在床上觉得越发的热了，不由得翻来覆去绞尽脑汁……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周明就起来了，套上跨栏背心，运动短裤，球鞋，沿着马路开始慢跑，拐到北滨河公园打了一趟拳，又折回来，在巷口买了豆浆油条鸡蛋圆白菜丝当做一家三口的早点。进门姐姐已经洗漱完毕，老爹正在刷牙。
“嚯！大明子今天是勤快了啊！都知道早起买早点去了！”老爹夸赞。
“爸！您不能光夸我，您这个月还没给我零花钱呢！”周明突然想起跟老爹要零花钱的事来了，周明并不是没钱，他就是太久没有感受能“伸手”要钱的感觉了，想跟老爹撒个娇。
“好！给你二十块！”老爹摸出来两张大团结放在桌上，还不忘了数落：“今天这顿早点贵了！”
“爸！您别心疼！以后咱们仨的早点我包了！姐！快来吃！”周明招呼着！
“小明，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去了？我听你出去有一个多小时才回来？”周莹疑惑。
“姐，我去锻炼了，跑了五公里，还打了一趟拳！”周明回复。
“这还没立秋呢，你就跑去折腾，也不怕中暑，等着，姐拿毛巾给你擦擦！”说着姐姐起身。
正在这时，东边隔壁院子突然传来了“乒铃乓啷”的声音：“哎呦喂！你个小姑娘！让你来照顾老太太你怎么连个盆子都端不住！这要是摔坏了可是要扣钱的啊！”听得出来是上海口音，这是刘大爷家的儿媳妇儿。
“对、对不起，大姨，奶奶她扒着不松手，我一端就掉了。”一个怯怯懦懦的声音。
“行了行了！快收拾吧！这大早上的就弄一地水！净耽误功夫了！你把湿床单给换了啊！我们得上班去了！”随着“哐啷，当！”的开门关门声，刘大爷家的儿子，儿媳推着自行车带孩子走了。
刘大妈中风半身不遂有半年了，看来也是儿女上班无法长期照顾请了保姆。就是听声音这个保姆有点小，还怯怯懦懦的。照顾刘大妈估计有点吃力。
“小姑娘啊！我这儿媳妇儿刀子嘴豆腐心，你不用怕她！你只要给床上这奶奶照顾好了，她不会扣你钱的，放心吧！”这是刘大爷在安慰小保姆。
“嗯，爷爷，我知道了，您也吃饭吧，我给您盛粥”小保姆还是挺乖巧的。
“我说刘大爷昨天怎么有空跟您下象棋了呢，原来是家里有人看着老伴了啊！”周明恍然大悟。
“你刘大爷也不容易，这把老骨头也禁不起天天伺候老太太折腾啊！请个保姆他能轻松点，你没看他都瘦了好多了啊！这钱不能省啊！”老爹念叨着。
“老爹说的对——，该省省，该花花……姐，你今天上班带两个小毛毛狗儿不好拿吧！我送你上班去啊！”周明说。
“不用，小毛毛狗我今天不带着，下班赵姐跟我回来取。”姐姐说。
吃完早点，姐姐和老爹都要出门上班，周明跟在后边送他们，正好看到刘大爷家的小保姆提着痰盂从公共厕所出来。小姑娘身材不高，白白净净，面容清秀。穿着蓝色睡裤，苹果绿的圆领衫。看见三人礼貌性的笑了笑低头让到一边让周明三人先过去。
送走了姐姐和老爹，周明回到家拿出纸笔，将记忆中的被害人活动范围和发现地点都按照地图的位置画了出来，除01号受害人身份不明外，03号受害人是毛纺厂的女工，04、05号受害人是特殊学校的学生，这些个被害人之间肯定存在着什么必然的联系。周明决定到被害者居住的附近的街区去走一走。看看能有什么发现，毕竟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凶手也不会有什么戒备之心。想到就去做，周明换了身衣服，锁上门，推上自己的凤凰牌二六自行车，先奔曾蕙兰的家，HX区毛纺二厂家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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