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德鲁伊们的飞鸟预测及其原理
“村长先生……有什么问题？”眠困惑地看向根。
那是种字面意义上的“困惑”，因为她看起来确实又困又惑。
根似乎扮演着眠的保护者或导师一类的角色，一路上对这位迷糊的银发少女照顾有加。
与之对应，只要与两位德鲁伊稍微接触过，就能察觉到眠对根的感情。
那不是男女爱慕之情，而是更纯粹的信任与依赖。
被眠一问，根老脸一红：“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一种直觉。”
“直觉是内在精神的延伸，”眠安慰道。
雪白面庞上的红嫩嘴唇少有的略微翘起，似乎能偶尔安慰一下根令她很是高兴。
“那么凯，你也有这种直觉吗？”根轻咳一声后问道。
为了照顾根的面子，林凯也跟着轻咳一声：“想不到德鲁伊的直觉竟然如此敏锐，能直接洞察异常！我可是用上了看家本领才发觉不对的地方。”
根听后连连称赞：“不愧是能成为‘最后的选择’公会预备役成员的人才，不介意的话，可否分享一下你的发现？”
“当然可以，”林凯取出黑耀透镜戴上。
这副眼镜左侧镜片可以持续侦测周围环境，相应的，也会持续消耗佩戴者的精神力，无法自行控制开关。
林凯确认没有村民偷听后说：“我们进来时，那名老妇人给人感觉很不对。”
“村长夫人……确实有点……可怕……”眠附和道。
根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过老约翰不是说那女人从小就疯疯癫癫的吗？”
“问题就在这里。多勒村这种贫苦的小村落，如果有一家人生了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女儿，会怎么做？”
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眠后说：“婴儿大概率会被抛弃吧……”
“没错，可女孩不但活了下来，还嫁给了壮实的小伙子，小伙子后来更是成为了村里的领导者，这概率有多大？
除非，女孩有什么特殊之处，比如非常富有或者天赋异能之类——恕我直言，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老约翰’在撒谎，他的妻子是最近才疯掉的。”
“原来如此，”根沉吟道，“抱歉，能否请你在此稍候，我和眠有些事情要商量。”
人家这么说了，林凯自然不会不识趣。
根拉着眠走出房门，片刻后返回。
根对林凯说道：“凯，我们合作吧！我和眠可以协助你寻找锋刃獠的踪迹，甚至一同狩猎。
反正这些变异的魔兽也是我们德鲁伊的敌人。
不过，既然是考核，我想成功的条件应该是独自猎杀吧？”
“的确如此，”面对根的合作邀请，林凯也拿出诚意，“那我需要做什么呢？我不会白占别人的好处。”
“你不需要做什么特殊的事情，凭你的观察力，如果再发现类似的怪异之处，请直接告知我们就好，毕竟自然之力扰乱可能是多种多样的……”
“比如，让原本正常的老妇人心智失常？或者在距离骨林科斯山脉很远的村子里招来锋刃獠这种魔兽？”
根尬尴地挠了挠头：“也不是没可能哦。”
林凯不由得暗笑，这德鲁伊也有点小心思嘛，不过既然合作大体上是双赢的，林凯自然也不会反对。
中午时分，老约翰拿来一些粗硬的面包，林凯和根婉言谢绝，啃了些干粮后，便由老约翰带领，来到附近一片田地。
类似小麦的庄稼尚未完全成熟，但颗粒已经比较饱满。
看了看地里的谷物，又看了一眼村庄那些破落的草屋，林凯大致能得出一个结论：寂岩城对周边的村庄收取的税费不轻。
至于更具体的情况，就涉到及专业知识，需要详细咨询村民或税收官了。
想想也是，寂岩城的人口与繁华必然需要大量的粮食支撑。
对此，林凯并不想节外生枝，自己都没几天可活了，哪有闲心关心别人。
对环境做出观察、记忆和思考总结，只不过是他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
走到田地边缘、与森林只有一围栏之隔的地方，围栏倒塌，大片大片的庄稼断裂倒伏，就像有曾有一头野象在上面打滚。
根走到倒伏的庄稼旁，捧起一把庄稼杆，仔细观察后道：
“倒像是锋刃獠会干的事，这种魔兽是野猪变异后、又自我繁育演化而来的。
它们不仅喜欢吃任何能塞进嘴里的东西，即便吃饱了也会糟蹋粮食或者杀戮小动物。
不过不能仅凭这一点就断定必然是锋刃獠的杰作。”
听了根的专业性分析，林凯看向老约翰，后者斩钉截铁地说：
“就是那只锋刃獠做的，它来过好几次了，我们很多人都见过。”
林凯又转向德鲁伊二人组：“那么这种生物与你们需要调查的自然之力扰乱有联系么？”
“不能确定，”根实事求是地说，“之前也说了，这种魔兽出现在距离骨林科斯山脉这么远的位置有点反常，但并非绝对不可能。
更重要的，野猪变异转化成锋刃獠，已有几百年历史，鸟儿对这种魔兽已经司空见惯，不大可能被惊吓到。
就算自然之力扰乱和锋刃獠有关，那也不是魔兽本身的存在所导致，而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
“你们之前也说过‘鸟儿带来消息’一类的话，难道是真的指鸟儿？”林凯问道。
他之前还以为那是德鲁伊特有的说话方式，魔戒还言之凿凿地说德鲁伊们喜欢打哑谜。
结果实际接触下来，林凯发现根的话语大多还是很实在的，魔戒再次展现了它不靠谱的一面。
根解释说：“也不是所有的鸟儿，而是长风大雁，我们森都伊尔大森林里静客湖上特有的品种，受到自然庇护，即耐寒又耐热，特别擅长长途飞行。
长风大雁每年春天都会飞往沙隆坦大陆各地，入秋时返回静客湖上过冬，如果途径某地时，自然之力不对劲，长风大雁受到惊吓，会导致消化不良。
如果用我们人类的疾病来衡量，就是便秘，它们一旦返回静客湖，喝了湖水，就会好转。
而我们那里的德鲁伊们通过研究湖岸边的长风大雁的粪便，则能大致推测出自然之力扰乱的大致方位。
当然这种方法也不是特别精确，有时候大雁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也会便秘，还有些不幸的小家伙会因为种种原因死在半路上……我们的研究……”
林凯此时已经几乎石化，他还以为德鲁伊们坐镇大本营，运筹帷幄便知天下之事，谁知竟然是通过研究排泄物得来的。
不过……等一下……林凯穿越这么多天，对大陆基本地理多少有点了解，森都伊尔大森林好像是在沙隆坦大陆偏左上角的位置来着……
他脱口而出：“大陆这么大，那些大雁想要迁徙，不是飞一天两天就能回去的吧。”
“是啊，”根露出心痛的表情，“有些在大陆边角就遇到自然之力扰乱的大雁，飞回去时肚子都憋得有这么大……”
他比了个手势。
林凯赶紧示意德鲁伊大叔不用继续了。
根伸手入怀，吓得林凯连连后退，以为根要拿出一块长风大雁的粪便给他看。
结果根掏出一个做工粗糙的石盒，打开后里面盛放着许多枯死的树枝。
他取出其中一段，在手与树枝接触的部位，树枝的表皮竟然隐隐有些绿意浮现。
根拨开倒伏的庄稼，露出泥土，随后将枯枝很随意地插了进去。
在林凯和老约翰惊诧的目光中，枯枝下方竟然探出嫩白的幼小根须，迅速扎入泥土中，树枝上方则延伸出更多嫩绿细枝，并有叶子生长出来，短时间内长成一棵半米高的枝繁叶茂的小树。
随后树叶尖端开始泛黄，仿佛瞬间入秋，叶片开始凋零，不到五分钟，小树直接枯死在地里。
老约翰直勾勾地盯着枯枝说：“你们是德鲁伊？”
“对。”根也没隐瞒。
老约翰满脸担忧：“那树枝枯萎是不是说明我们这里土地不好啊？”
“别担心，它本来就是枯枝，短暂变绿可是好兆头，只不过能量耗尽，又变回枯枝。”
根回答的时候背对着老约翰，同时向林凯使了个眼色。
等到几人返回村长家，确认周围没有村民监听之后，根才吐露实情：
“这种树叫做‘鬼树’，能吸收土壤中的腐败和死亡之力——别误会，死亡也是自然循环的一部分，所以鬼树其实并不是什么邪物，相反有侦测自然之力扰乱的能力。”
“那刚才是侦测到结果了吗？”
“并没有，鬼树范围也有限，所以我们才带了这么多。不过鬼树的特点是可以在枯枝的形态下生长，一般不会出现绿色，方才的反应分明说明那片地里最近有高级智慧生物死亡。”
“高级智慧生物？”
“最常见的就是人类。”
那是种字面意义上的“困惑”，因为她看起来确实又困又惑。
根似乎扮演着眠的保护者或导师一类的角色，一路上对这位迷糊的银发少女照顾有加。
与之对应，只要与两位德鲁伊稍微接触过，就能察觉到眠对根的感情。
那不是男女爱慕之情，而是更纯粹的信任与依赖。
被眠一问，根老脸一红：“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一种直觉。”
“直觉是内在精神的延伸，”眠安慰道。
雪白面庞上的红嫩嘴唇少有的略微翘起，似乎能偶尔安慰一下根令她很是高兴。
“那么凯，你也有这种直觉吗？”根轻咳一声后问道。
为了照顾根的面子，林凯也跟着轻咳一声：“想不到德鲁伊的直觉竟然如此敏锐，能直接洞察异常！我可是用上了看家本领才发觉不对的地方。”
根听后连连称赞：“不愧是能成为‘最后的选择’公会预备役成员的人才，不介意的话，可否分享一下你的发现？”
“当然可以，”林凯取出黑耀透镜戴上。
这副眼镜左侧镜片可以持续侦测周围环境，相应的，也会持续消耗佩戴者的精神力，无法自行控制开关。
林凯确认没有村民偷听后说：“我们进来时，那名老妇人给人感觉很不对。”
“村长夫人……确实有点……可怕……”眠附和道。
根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过老约翰不是说那女人从小就疯疯癫癫的吗？”
“问题就在这里。多勒村这种贫苦的小村落，如果有一家人生了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女儿，会怎么做？”
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眠后说：“婴儿大概率会被抛弃吧……”
“没错，可女孩不但活了下来，还嫁给了壮实的小伙子，小伙子后来更是成为了村里的领导者，这概率有多大？
除非，女孩有什么特殊之处，比如非常富有或者天赋异能之类——恕我直言，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老约翰’在撒谎，他的妻子是最近才疯掉的。”
“原来如此，”根沉吟道，“抱歉，能否请你在此稍候，我和眠有些事情要商量。”
人家这么说了，林凯自然不会不识趣。
根拉着眠走出房门，片刻后返回。
根对林凯说道：“凯，我们合作吧！我和眠可以协助你寻找锋刃獠的踪迹，甚至一同狩猎。
反正这些变异的魔兽也是我们德鲁伊的敌人。
不过，既然是考核，我想成功的条件应该是独自猎杀吧？”
“的确如此，”面对根的合作邀请，林凯也拿出诚意，“那我需要做什么呢？我不会白占别人的好处。”
“你不需要做什么特殊的事情，凭你的观察力，如果再发现类似的怪异之处，请直接告知我们就好，毕竟自然之力扰乱可能是多种多样的……”
“比如，让原本正常的老妇人心智失常？或者在距离骨林科斯山脉很远的村子里招来锋刃獠这种魔兽？”
根尬尴地挠了挠头：“也不是没可能哦。”
林凯不由得暗笑，这德鲁伊也有点小心思嘛，不过既然合作大体上是双赢的，林凯自然也不会反对。
中午时分，老约翰拿来一些粗硬的面包，林凯和根婉言谢绝，啃了些干粮后，便由老约翰带领，来到附近一片田地。
类似小麦的庄稼尚未完全成熟，但颗粒已经比较饱满。
看了看地里的谷物，又看了一眼村庄那些破落的草屋，林凯大致能得出一个结论：寂岩城对周边的村庄收取的税费不轻。
至于更具体的情况，就涉到及专业知识，需要详细咨询村民或税收官了。
想想也是，寂岩城的人口与繁华必然需要大量的粮食支撑。
对此，林凯并不想节外生枝，自己都没几天可活了，哪有闲心关心别人。
对环境做出观察、记忆和思考总结，只不过是他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
走到田地边缘、与森林只有一围栏之隔的地方，围栏倒塌，大片大片的庄稼断裂倒伏，就像有曾有一头野象在上面打滚。
根走到倒伏的庄稼旁，捧起一把庄稼杆，仔细观察后道：
“倒像是锋刃獠会干的事，这种魔兽是野猪变异后、又自我繁育演化而来的。
它们不仅喜欢吃任何能塞进嘴里的东西，即便吃饱了也会糟蹋粮食或者杀戮小动物。
不过不能仅凭这一点就断定必然是锋刃獠的杰作。”
听了根的专业性分析，林凯看向老约翰，后者斩钉截铁地说：
“就是那只锋刃獠做的，它来过好几次了，我们很多人都见过。”
林凯又转向德鲁伊二人组：“那么这种生物与你们需要调查的自然之力扰乱有联系么？”
“不能确定，”根实事求是地说，“之前也说了，这种魔兽出现在距离骨林科斯山脉这么远的位置有点反常，但并非绝对不可能。
更重要的，野猪变异转化成锋刃獠，已有几百年历史，鸟儿对这种魔兽已经司空见惯，不大可能被惊吓到。
就算自然之力扰乱和锋刃獠有关，那也不是魔兽本身的存在所导致，而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
“你们之前也说过‘鸟儿带来消息’一类的话，难道是真的指鸟儿？”林凯问道。
他之前还以为那是德鲁伊特有的说话方式，魔戒还言之凿凿地说德鲁伊们喜欢打哑谜。
结果实际接触下来，林凯发现根的话语大多还是很实在的，魔戒再次展现了它不靠谱的一面。
根解释说：“也不是所有的鸟儿，而是长风大雁，我们森都伊尔大森林里静客湖上特有的品种，受到自然庇护，即耐寒又耐热，特别擅长长途飞行。
长风大雁每年春天都会飞往沙隆坦大陆各地，入秋时返回静客湖上过冬，如果途径某地时，自然之力不对劲，长风大雁受到惊吓，会导致消化不良。
如果用我们人类的疾病来衡量，就是便秘，它们一旦返回静客湖，喝了湖水，就会好转。
而我们那里的德鲁伊们通过研究湖岸边的长风大雁的粪便，则能大致推测出自然之力扰乱的大致方位。
当然这种方法也不是特别精确，有时候大雁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也会便秘，还有些不幸的小家伙会因为种种原因死在半路上……我们的研究……”
林凯此时已经几乎石化，他还以为德鲁伊们坐镇大本营，运筹帷幄便知天下之事，谁知竟然是通过研究排泄物得来的。
不过……等一下……林凯穿越这么多天，对大陆基本地理多少有点了解，森都伊尔大森林好像是在沙隆坦大陆偏左上角的位置来着……
他脱口而出：“大陆这么大，那些大雁想要迁徙，不是飞一天两天就能回去的吧。”
“是啊，”根露出心痛的表情，“有些在大陆边角就遇到自然之力扰乱的大雁，飞回去时肚子都憋得有这么大……”
他比了个手势。
林凯赶紧示意德鲁伊大叔不用继续了。
根伸手入怀，吓得林凯连连后退，以为根要拿出一块长风大雁的粪便给他看。
结果根掏出一个做工粗糙的石盒，打开后里面盛放着许多枯死的树枝。
他取出其中一段，在手与树枝接触的部位，树枝的表皮竟然隐隐有些绿意浮现。
根拨开倒伏的庄稼，露出泥土，随后将枯枝很随意地插了进去。
在林凯和老约翰惊诧的目光中，枯枝下方竟然探出嫩白的幼小根须，迅速扎入泥土中，树枝上方则延伸出更多嫩绿细枝，并有叶子生长出来，短时间内长成一棵半米高的枝繁叶茂的小树。
随后树叶尖端开始泛黄，仿佛瞬间入秋，叶片开始凋零，不到五分钟，小树直接枯死在地里。
老约翰直勾勾地盯着枯枝说：“你们是德鲁伊？”
“对。”根也没隐瞒。
老约翰满脸担忧：“那树枝枯萎是不是说明我们这里土地不好啊？”
“别担心，它本来就是枯枝，短暂变绿可是好兆头，只不过能量耗尽，又变回枯枝。”
根回答的时候背对着老约翰，同时向林凯使了个眼色。
等到几人返回村长家，确认周围没有村民监听之后，根才吐露实情：
“这种树叫做‘鬼树’，能吸收土壤中的腐败和死亡之力——别误会，死亡也是自然循环的一部分，所以鬼树其实并不是什么邪物，相反有侦测自然之力扰乱的能力。”
“那刚才是侦测到结果了吗？”
“并没有，鬼树范围也有限，所以我们才带了这么多。不过鬼树的特点是可以在枯枝的形态下生长，一般不会出现绿色，方才的反应分明说明那片地里最近有高级智慧生物死亡。”
“高级智慧生物？”
“最常见的就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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