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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法

    “重申复“考成法“之必要性,为沿海水师增铸引进红夷火炮加设炮台以消倭患。既晚膳,由检置体仁新奏二折子于旁,喃喃自语:“眼果毒辣,亦足沉得住气。”

    “此温体仁揣摩之功,真无人出其右.......“

    无论亦猜得,温体仁所以上本为沿海水师增炮之数,必关孙元化巡抚天津事。

    体仁再中旨,擢元化言帝重炮,令巡抚天津编练水师言海防及水师之重。

    这两个重点加起来,便催生了温体仁议朝廷应拨款强海防、练水师、铸火炮的这道奏本。

    而更令温体仁兴奋者:一兵部职方郎中竟为巡抚天津大员。

    此亦用人之别具一格唯才用,不亦温体仁之会乎?然今之情,使温体仁独取相守以探圣意。

    由检故以体仁议复“考成法“奏留中,在朝堂亦不与体仁风旨。

    譬如压根不见温体仁折子,于此只字未提。

    这下子则温体仁有吃不准矣。

    至于始疑其决之误乎?

    未百分之百定帝意,温体仁朝堂奏本亦只字未提。

    以其知复考成法,必为群臣所非,使为众矢之的。

    无天子为后盾,不敢戏!

    而由检所以留体仁奏,且无所示。

    一则温体仁虽陈由检所欲为,而难搞问未言点子也。二来则是故意晾一晒此专琢磨人心者,使犯犯迷糊,不可使觉帝心之易则磨透。

    王承恩,你亲自走一行温体仁传个话。因言折子朕已知之。”

    “但“考成法“竟为祖宗所废,直取朝堂必有以“敬天法祖“之屁话者。”

    “明朝会上重逋赋,便是现成契!令明旦更上一折子,可易名目,改“考成法“为“成效法“及他名可也。”

    又沿海倭患久困朝廷,其议亦合朕意。

    谕以兴国之策,朕皆赞焉。

    “何利国利民之策,使但言之?“

    “朕曰:“新室自有新政,朝廷今最缺者,若其不迂而颇具远见者,以开我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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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旦,由检特传旨改早朝于皇极殿。

    知已得“劝“温体仁今日必于早朝上演一出好戏。

    故朱由检甚贴心者为之嘴仗地。

    群臣入见,仍始奏事。

    昨日定章程,今朝重讨论。

    前节则无拖泥带水,简奏罢边关诸事,旋入议追逋之节。

    此亦由检之久欲决也。

    逋赋者,所逋之税也。(主逋负田税。)

    而大明朝逋田税群体皆何人——地主!今大明民无逋税。

    何也?盖民无逋负,民无地不输租,或赋役而已。

    此皆富不仁之国也。

    每上赋税,则尽诸法逋负,惟上一分许来年并补。

    明年入税时,依旧只缴一分。

    久之,遂成大明朝故事。

    若欲收其逋税银,绝可观入项。

    逋赋由来久,朝廷亦屡思。户部尚书郭允厚持笏奏之,皆不应。”

    “瞒报少报相屡禁不止,有司追缴不强,皆逋赋越积越多故也.........“

    朕皆知之。由检视出班奏郭允厚,冷言曰:“亦不须卿等更述此理也!““说到底非以县官不为也,至相与逋赋益甚!“

    朕知之,取诸富家田税于有司为吃力不讨好活。

    “故亦无官在田税上真心下何功?“

    然征诸民税目则一手黑也。由检正色曰:“朕愿赦前罪行高薪养廉之后,臣大明官可令朕见所谓迷途知返、知过能改!”

    “朕不念汝前与此富户有何瓜葛,但自今朕望我大明官识认。

    “卿等既持禄食权,当为朝廷分忧解难,乃人臣之分也!“

    由目直视允厚,蹙然曰:“允厚,卿为户部尚书,逋赋何方,户部当出一解决方案否?“”

    臣请锦衣卫介入,配各处府县追收逋赋。郭允厚倒也干脆,直道自己的解决方案。“以锦衣卫介入?“朱由检笑曰:“此法粗暴。”

    “汝辈思之否?“由检冷声反曰:“若事无不付锦衣,则朝廷尚何用尔辈为?“”

    “收赋谁之分内事?“锦衣卫为东厂?”

    “遇难题、得罪人活却思厂卫了“。

    “难不成岁税,朕皆遣锦衣卫为之?“

    “臣有本奏!“

    由检叱之方落。

    殿上便传来了温体仁那异常浑厚的奏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