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尸灵草同类相食 崔少见性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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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灵草?”
刘广州和李妍皆是疑惑,素来听说过仙灵草,却未曾听闻过还有尸灵草这种灵药。
白霄解释道:“修炼尸魂道的邪修通常喜欢选一处尸气怨气沉积之地,于此落下仙灵草草种,日夜用死去的新鲜死尸入土施肥养育,待到草长成熟之际,仙灵草也便成了尸灵草。”
“尸灵草生来育有草灵,这草灵生来便以尸气血气怨气为根基,故而尸灵草成熟后,便喜爱吞噬同类尸灵草同株,延伸出的草根会刺入同植株体内,吞其营养,噬其血气尸气怨气,直到草长花开之时,便能由草灵化为花灵,塑造尸身!”
“那时,凡有血气尸气怨气者,皆为其为猎,若是缺少三气,便制造杀戮,创造蕴含三气的孕育之地,以供自身向着更高层次蜕变……”
言至此,三人皆是一惊,只道是“邪物”,哪还有灵药的模样。
白霄叹了一声,道:“奈何草灵每一次都千变万化,各有所异,之前未曾认出,如今……”
“如今这草灵怕是结合了回魂草等在内的诸多灵药的药理,怕是要比寻常尸灵草更为邪异,等到两株草灵分出胜负,胜者噬弱者,必然会助胜者完成新的蜕变,那时候我们怕是逃也逃不掉了!”
崔少看着下方,只见乌泱泱的尸群交融在一起,白眼污浊的妖尸和一身破破烂烂的尸仙撞击在一起,互相蚕食彼此,有的尸身破碎,灵性全失,有的吞噬对方血肉,相互啃食,直到一方全然失去灵性后,便又朝着新的一方吞噬而去,血肉横飞,比之人族王朝战场,更为惨烈。
“你是怎么知道这种事情的?”崔少说出了心中疑惑,便是他也只是听过尸灵草的存在,却不曾知晓如此详尽。
白霄回道:“五百年前,九幽谷曾经出过一邪修,便是运用尸灵草在人间犯下过大恶,当时人间西域之地黑死瘟疫蔓延,伏尸千万乃至亿万之数,孕出一尊清虚巅峰境界的花灵,若非各大仙门及时围剿,那花灵要是成了冲虚大修士,厄难的怕不只是人间了……”
“伏尸亿万……”
三人轻轻低语,看着这已经显有几具尸仙和妖尸还在撕咬的战场,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崔少最为沉默,在人间界,他历经了一个三年岁月,那三年,老汉早出晚归,每日穿着厚厚的隔离防护,身躯如汗水浇灌,没有一寸皮肤是干燥的。
便是有屎尿,也要憋到回家后,一人日夜,不饮滴水,不食粒米,只待那家需要之物送完之后,又要赶往他家。
那是人间苦难之年,有人曾问老汉,不怕嘛?值得嘛?
老汉当时只是一笑,道:“怕不怕我不知道,若是我怕了,那那些比我跟弱小的人怎么办?等死吗?”
“我也不是不怕,我只是不愿罢了。”
怕吗?
崔少扪心自问,那三年岁月每日每夜或许都有人会因此死去,谁又愿意成为牺牲者?谁又愿意抛弃生命,抛弃过往,化作一具尸身,就此沉沦?
非是我不知畏惧,只是我不愿更多人为此逝去。
是执念,却也是我之性。
争一时之执,换一生无悔。
崔少看着那白翁尸仙和刘奕尸仙拼的即将分出胜负,那白翁尸仙明显更胜一筹,已经将刘奕尸仙的尸身撕成两半,一边啃食其灵性,一边发出低沉嘶吼,即便化作两半的刘奕尸躯还在不断反抗,却已是注定要成为白翁尸仙生长的养分。
养蛊的战场分出胜负了,白霄最了解这尸灵草,自然也是最急的,他喊道:“走吧!现在这家伙就要磨掉刘奕身上的灵性,等它消化完所有灵性后,我们想走怕是来不及了!赶紧撤!”
说着,白霄就要撤离,连带着刘广州和李妍也是齐齐飞出,奈何崔少还是悬浮半空,毫无动静。
白霄三人止住身子,正诧异时,却听见崔少传来的声音。
“为何发现仙灵草时,明知角犀族有异样,为何不报给老师?”
这声音带着几分怒意,但显然在刻意压抑。
刘广州和李妍齐齐回过头去,却不敢言语。
崔少有问道:“元灵丹比之千万人族,比之亿万生命,孰轻孰重?”
“以千万性灵换你成就清虚,你能否接受?”
这一个一个的问题从崔少口中蹦出,可刘广州和李妍依旧是皱着眉,默默不语,不多时,刘广州才开口道:“我……不知……”
“不知……”
崔少重复了一句那不知两字,自是略微叹了口气,喃喃道:“人这一生,最怕的就是知,明明心中有了答案,偏偏就害怕承担这份责任,所以知也装作不知。”
刘广州和李妍神色有些尴尬,却也也不敢反驳一二,只是看着地上已经完全“死去”的刘奕,惊惧的想要转身逃离。
白霄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下方的白翁尸仙已经开始料理刘奕尸体,等到它吞完三气,吸完灵性,想来剩下具备血气、尸气和怨气的就只剩下他们四人了。
“崔少,走!”
白霄暴喝一声,抬手就要去拉崔少,却被崔少朝前飘出一尺,避开了白霄的动作。
“你疯了!”
白霄大喝一声,再一伸手,拉住了崔少的袖袍,喝道:“这事情你处理不了,我们回去,让老师出手!老师们必然能解决。”
正说着,白霄看着崔少缓缓回过头来,那一双黑色的眼眸中流转着金色灼灼的气息,烧灼着四周的空气缓缓扭曲。
“你……”
“若为人,知且无行,岂为人?”
“若为仙,知且无行,岂得道矣,何以为仙?”
白霄明显一愣,这道理他岂能不知,只是没有这个实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崔少轻轻扯回自己的袖袍,只说了一句。
“躲远些。”
话语才落,崔少已经从腰间取下法印,朝着下方正在啃食刘奕尸身的白翁尸仙砸落。
“轰!”
一声炸响,那法印落下后被觉察的白翁尸仙轻易掀翻,它不曾追击,只是朝着崔少嘶吼一声,仿却是通着人性。
它在吼,不要挑衅我,否则……先吃了你!
崔少抬手召回飞出的法印,将其托于右手手心之上,目光凝视下方的白翁尸仙以及其身下的刘奕。
“邪魔外道!”
白翁尸仙嘶吼一声,不再理会崔少,它先前破损的头秃被丝线一一缝好,埋头啃食地上的尸躯。
丹田识海内,唤醒的星海瓶已经补充完一次提纯的能量,但这一次,崔少没有选择阎小器留给自己的益气丹,而是选择了身上带着的某一颗聚气丹。
下一秒,崔少从怀中取出了那颗瞬间被点化提纯的圣品聚气丹,伴随着浓烈丹香,就在三人目瞪口呆中送入嘴中,咬碎吞服。
药力在体内释放,股股热流涌动四肢百骸,就连真元的浓度都提升了些许。
圣品聚气丹,不仅能瞬间恢复服用者所有真元,还能提高服用者术法强度,甚至是提高服用者对于外界灵气的感知力。
“圣品聚气丹!”
三人伴随着崔少身上飘来的丹香,终于明白崔少是真的下定决心了,连带着刘广州和李妍都露出了惊恐状,连续朝着后方飞速退去。
“崔少,你……”
崔少回眸,眼中金光大作,只淡淡道:“我说了,躲远些!”
白霄咬了咬牙,哼道:“就你会逞能!我来祝你!”
崔少眼中金光分毫不减,却是语义暖了几分:“边上去,不要让我分心。”
下一刻,崔少漂浮空中,金色双眸锁定下方白翁尸仙,口中云气吞吐。
若是老汉在,一定会告诉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该出手时就出手。
就像老汉穿着厚厚的隔离服,上窜下走一样,他不是不怕,只是不愿!
“天地玄宗!”
崔少嘴中云气吞吐,金光透出识海,缓缓包裹身躯,云气飘忽,道音阵阵而起。
“万炁本根!”
“广修亿劫,证悟神通!”
道音绕耳,那吞噬血肉的白翁尸仙明显是感受到了大恐怖之物,连忙抬起头来,去看天空上漂浮的声源,却只见一少年身躯金光闪烁,道蕴环身,似是天神下凡,又如天将降世,欲要伐戮妖魔邪道!
白翁尸仙终于惧了,猛的从刘奕尸体上崩起,朝着后方极速退去丈许远,不愿沐浴在那金光下。
崔少不喜反怒,道音真意愈发震耳欲聋。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金光咒未完,但已是崔少将体内经由星海瓶提纯后液化的真元催发到了极致,真元也如金光一般流淌气脉内,煌煌生辉。
“受死!”
崔少一声怒喝,其身躯已然如金光在半空闪过,于月色下拉长了金色身影。
“砰!”
那白翁尸仙惊恐莫名,正欲转身就逃,却不想后方一道金光包裹身形出现,带出狂暴腿风,直接将其抽飞。
“千钧锤!”
崔少身形再闪而过,下一刻出现在白翁尸仙飞出的上空,一拳紧握,金光闪烁直印天灵!
“轰!”
地面传来炸响,只见白翁尸仙全身嵌入地面,骨骼尽碎。
“崔……同学……”
三人自见崔少口念金光咒诀时,便被崔少身上的金光吸引了目光,见崔少一脚一拳就足以制服那玉虚中期的强大尸仙,已然是瞠目结舌。
再看时,崔少已然抬起右手高高举起手中印章,那印章化为一般楼宇大小,被崔少身上的金光蔓延覆盖,上下四周皆是金光闪烁。
崔少左手掐诀,右手将托举印章甩出,道了声:“去!”
那金光包裹的法印瞬间落下,朝地上镶嵌的白翁尸仙镇压而下。
一滩肉泥自土中翻起反抗,那白翁尸仙也拼死一搏,便是浑身骨骼尽断,也以肉泥之躯硬抗上方坠下的法印,只做殊死一搏。
奈何崔少已是心意已决,他从空而降,双手捏印,浑身金光朝下方法印涌去,续而沿法印包裹下方肉泥,金光灼身,欲要将其一身肉泥魂灵通通炼化!
“吼!”
肉泥亦是发出惊恐尖叫,奋力输出黑色真元,不断对抗那些包裹周身的金色焰光。
低沉嘶吼不断传来,那吼声似惊恐,似不甘,又似求饶,奈何那站立法印上的少年金光灼灼,偏是毫不理会,只一个劲施展混元一气诀不断运转真元,增强金光咒威能,大有不炼化那肉泥之躯,誓不罢休之感。
崔少嘴角鲜血溢出,他旋即盘坐于法印之上,便是改变身躯动作也不愿中断混元一气诀丝毫,顷刻间,不只是法印、肉泥被金光焰火所包裹,竟是四周大地上,也被这灼灼金光,煌煌神威所映照。
金光焰火成火海飘摇,法印之下不断转来的低沉嘶吼声越发低沉、细微了,待到崔少七窍血流之时,终是消了灵性,失了血气、尸气和怨气,化作一缕清灰洒落在地上,直接被法印镇压其下。
金色火海中,崔少依旧不曾停下,那些金光焰火吞噬所有倒地的尸仙,连同那角犀尸身一并吞没,直到烧成清灰也不曾停歇。
直到真元耗尽,混元一气诀在无法运转丝毫时,他竟是从法印上歪倒坠下,幸好白霄眼疾手快,飞腾而下及时接住了崔少的身躯,才不至于让其受坠落之感。
即便那并不会让崔少觉得疼痛。
恍惚间,崔少神识沉沉,像是看到了一地清灰,又晕晕沉沉的想起了老汉,还有阎小器、窃贼、刘奕三人……
“见他们……亦如……见自我……”
“尸灵草?”
刘广州和李妍皆是疑惑,素来听说过仙灵草,却未曾听闻过还有尸灵草这种灵药。
白霄解释道:“修炼尸魂道的邪修通常喜欢选一处尸气怨气沉积之地,于此落下仙灵草草种,日夜用死去的新鲜死尸入土施肥养育,待到草长成熟之际,仙灵草也便成了尸灵草。”
“尸灵草生来育有草灵,这草灵生来便以尸气血气怨气为根基,故而尸灵草成熟后,便喜爱吞噬同类尸灵草同株,延伸出的草根会刺入同植株体内,吞其营养,噬其血气尸气怨气,直到草长花开之时,便能由草灵化为花灵,塑造尸身!”
“那时,凡有血气尸气怨气者,皆为其为猎,若是缺少三气,便制造杀戮,创造蕴含三气的孕育之地,以供自身向着更高层次蜕变……”
言至此,三人皆是一惊,只道是“邪物”,哪还有灵药的模样。
白霄叹了一声,道:“奈何草灵每一次都千变万化,各有所异,之前未曾认出,如今……”
“如今这草灵怕是结合了回魂草等在内的诸多灵药的药理,怕是要比寻常尸灵草更为邪异,等到两株草灵分出胜负,胜者噬弱者,必然会助胜者完成新的蜕变,那时候我们怕是逃也逃不掉了!”
崔少看着下方,只见乌泱泱的尸群交融在一起,白眼污浊的妖尸和一身破破烂烂的尸仙撞击在一起,互相蚕食彼此,有的尸身破碎,灵性全失,有的吞噬对方血肉,相互啃食,直到一方全然失去灵性后,便又朝着新的一方吞噬而去,血肉横飞,比之人族王朝战场,更为惨烈。
“你是怎么知道这种事情的?”崔少说出了心中疑惑,便是他也只是听过尸灵草的存在,却不曾知晓如此详尽。
白霄回道:“五百年前,九幽谷曾经出过一邪修,便是运用尸灵草在人间犯下过大恶,当时人间西域之地黑死瘟疫蔓延,伏尸千万乃至亿万之数,孕出一尊清虚巅峰境界的花灵,若非各大仙门及时围剿,那花灵要是成了冲虚大修士,厄难的怕不只是人间了……”
“伏尸亿万……”
三人轻轻低语,看着这已经显有几具尸仙和妖尸还在撕咬的战场,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崔少最为沉默,在人间界,他历经了一个三年岁月,那三年,老汉早出晚归,每日穿着厚厚的隔离防护,身躯如汗水浇灌,没有一寸皮肤是干燥的。
便是有屎尿,也要憋到回家后,一人日夜,不饮滴水,不食粒米,只待那家需要之物送完之后,又要赶往他家。
那是人间苦难之年,有人曾问老汉,不怕嘛?值得嘛?
老汉当时只是一笑,道:“怕不怕我不知道,若是我怕了,那那些比我跟弱小的人怎么办?等死吗?”
“我也不是不怕,我只是不愿罢了。”
怕吗?
崔少扪心自问,那三年岁月每日每夜或许都有人会因此死去,谁又愿意成为牺牲者?谁又愿意抛弃生命,抛弃过往,化作一具尸身,就此沉沦?
非是我不知畏惧,只是我不愿更多人为此逝去。
是执念,却也是我之性。
争一时之执,换一生无悔。
崔少看着那白翁尸仙和刘奕尸仙拼的即将分出胜负,那白翁尸仙明显更胜一筹,已经将刘奕尸仙的尸身撕成两半,一边啃食其灵性,一边发出低沉嘶吼,即便化作两半的刘奕尸躯还在不断反抗,却已是注定要成为白翁尸仙生长的养分。
养蛊的战场分出胜负了,白霄最了解这尸灵草,自然也是最急的,他喊道:“走吧!现在这家伙就要磨掉刘奕身上的灵性,等它消化完所有灵性后,我们想走怕是来不及了!赶紧撤!”
说着,白霄就要撤离,连带着刘广州和李妍也是齐齐飞出,奈何崔少还是悬浮半空,毫无动静。
白霄三人止住身子,正诧异时,却听见崔少传来的声音。
“为何发现仙灵草时,明知角犀族有异样,为何不报给老师?”
这声音带着几分怒意,但显然在刻意压抑。
刘广州和李妍齐齐回过头去,却不敢言语。
崔少有问道:“元灵丹比之千万人族,比之亿万生命,孰轻孰重?”
“以千万性灵换你成就清虚,你能否接受?”
这一个一个的问题从崔少口中蹦出,可刘广州和李妍依旧是皱着眉,默默不语,不多时,刘广州才开口道:“我……不知……”
“不知……”
崔少重复了一句那不知两字,自是略微叹了口气,喃喃道:“人这一生,最怕的就是知,明明心中有了答案,偏偏就害怕承担这份责任,所以知也装作不知。”
刘广州和李妍神色有些尴尬,却也也不敢反驳一二,只是看着地上已经完全“死去”的刘奕,惊惧的想要转身逃离。
白霄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下方的白翁尸仙已经开始料理刘奕尸体,等到它吞完三气,吸完灵性,想来剩下具备血气、尸气和怨气的就只剩下他们四人了。
“崔少,走!”
白霄暴喝一声,抬手就要去拉崔少,却被崔少朝前飘出一尺,避开了白霄的动作。
“你疯了!”
白霄大喝一声,再一伸手,拉住了崔少的袖袍,喝道:“这事情你处理不了,我们回去,让老师出手!老师们必然能解决。”
正说着,白霄看着崔少缓缓回过头来,那一双黑色的眼眸中流转着金色灼灼的气息,烧灼着四周的空气缓缓扭曲。
“你……”
“若为人,知且无行,岂为人?”
“若为仙,知且无行,岂得道矣,何以为仙?”
白霄明显一愣,这道理他岂能不知,只是没有这个实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崔少轻轻扯回自己的袖袍,只说了一句。
“躲远些。”
话语才落,崔少已经从腰间取下法印,朝着下方正在啃食刘奕尸身的白翁尸仙砸落。
“轰!”
一声炸响,那法印落下后被觉察的白翁尸仙轻易掀翻,它不曾追击,只是朝着崔少嘶吼一声,仿却是通着人性。
它在吼,不要挑衅我,否则……先吃了你!
崔少抬手召回飞出的法印,将其托于右手手心之上,目光凝视下方的白翁尸仙以及其身下的刘奕。
“邪魔外道!”
白翁尸仙嘶吼一声,不再理会崔少,它先前破损的头秃被丝线一一缝好,埋头啃食地上的尸躯。
丹田识海内,唤醒的星海瓶已经补充完一次提纯的能量,但这一次,崔少没有选择阎小器留给自己的益气丹,而是选择了身上带着的某一颗聚气丹。
下一秒,崔少从怀中取出了那颗瞬间被点化提纯的圣品聚气丹,伴随着浓烈丹香,就在三人目瞪口呆中送入嘴中,咬碎吞服。
药力在体内释放,股股热流涌动四肢百骸,就连真元的浓度都提升了些许。
圣品聚气丹,不仅能瞬间恢复服用者所有真元,还能提高服用者术法强度,甚至是提高服用者对于外界灵气的感知力。
“圣品聚气丹!”
三人伴随着崔少身上飘来的丹香,终于明白崔少是真的下定决心了,连带着刘广州和李妍都露出了惊恐状,连续朝着后方飞速退去。
“崔少,你……”
崔少回眸,眼中金光大作,只淡淡道:“我说了,躲远些!”
白霄咬了咬牙,哼道:“就你会逞能!我来祝你!”
崔少眼中金光分毫不减,却是语义暖了几分:“边上去,不要让我分心。”
下一刻,崔少漂浮空中,金色双眸锁定下方白翁尸仙,口中云气吞吐。
若是老汉在,一定会告诉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该出手时就出手。
就像老汉穿着厚厚的隔离服,上窜下走一样,他不是不怕,只是不愿!
“天地玄宗!”
崔少嘴中云气吞吐,金光透出识海,缓缓包裹身躯,云气飘忽,道音阵阵而起。
“万炁本根!”
“广修亿劫,证悟神通!”
道音绕耳,那吞噬血肉的白翁尸仙明显是感受到了大恐怖之物,连忙抬起头来,去看天空上漂浮的声源,却只见一少年身躯金光闪烁,道蕴环身,似是天神下凡,又如天将降世,欲要伐戮妖魔邪道!
白翁尸仙终于惧了,猛的从刘奕尸体上崩起,朝着后方极速退去丈许远,不愿沐浴在那金光下。
崔少不喜反怒,道音真意愈发震耳欲聋。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金光咒未完,但已是崔少将体内经由星海瓶提纯后液化的真元催发到了极致,真元也如金光一般流淌气脉内,煌煌生辉。
“受死!”
崔少一声怒喝,其身躯已然如金光在半空闪过,于月色下拉长了金色身影。
“砰!”
那白翁尸仙惊恐莫名,正欲转身就逃,却不想后方一道金光包裹身形出现,带出狂暴腿风,直接将其抽飞。
“千钧锤!”
崔少身形再闪而过,下一刻出现在白翁尸仙飞出的上空,一拳紧握,金光闪烁直印天灵!
“轰!”
地面传来炸响,只见白翁尸仙全身嵌入地面,骨骼尽碎。
“崔……同学……”
三人自见崔少口念金光咒诀时,便被崔少身上的金光吸引了目光,见崔少一脚一拳就足以制服那玉虚中期的强大尸仙,已然是瞠目结舌。
再看时,崔少已然抬起右手高高举起手中印章,那印章化为一般楼宇大小,被崔少身上的金光蔓延覆盖,上下四周皆是金光闪烁。
崔少左手掐诀,右手将托举印章甩出,道了声:“去!”
那金光包裹的法印瞬间落下,朝地上镶嵌的白翁尸仙镇压而下。
一滩肉泥自土中翻起反抗,那白翁尸仙也拼死一搏,便是浑身骨骼尽断,也以肉泥之躯硬抗上方坠下的法印,只做殊死一搏。
奈何崔少已是心意已决,他从空而降,双手捏印,浑身金光朝下方法印涌去,续而沿法印包裹下方肉泥,金光灼身,欲要将其一身肉泥魂灵通通炼化!
“吼!”
肉泥亦是发出惊恐尖叫,奋力输出黑色真元,不断对抗那些包裹周身的金色焰光。
低沉嘶吼不断传来,那吼声似惊恐,似不甘,又似求饶,奈何那站立法印上的少年金光灼灼,偏是毫不理会,只一个劲施展混元一气诀不断运转真元,增强金光咒威能,大有不炼化那肉泥之躯,誓不罢休之感。
崔少嘴角鲜血溢出,他旋即盘坐于法印之上,便是改变身躯动作也不愿中断混元一气诀丝毫,顷刻间,不只是法印、肉泥被金光焰火所包裹,竟是四周大地上,也被这灼灼金光,煌煌神威所映照。
金光焰火成火海飘摇,法印之下不断转来的低沉嘶吼声越发低沉、细微了,待到崔少七窍血流之时,终是消了灵性,失了血气、尸气和怨气,化作一缕清灰洒落在地上,直接被法印镇压其下。
金色火海中,崔少依旧不曾停下,那些金光焰火吞噬所有倒地的尸仙,连同那角犀尸身一并吞没,直到烧成清灰也不曾停歇。
直到真元耗尽,混元一气诀在无法运转丝毫时,他竟是从法印上歪倒坠下,幸好白霄眼疾手快,飞腾而下及时接住了崔少的身躯,才不至于让其受坠落之感。
即便那并不会让崔少觉得疼痛。
恍惚间,崔少神识沉沉,像是看到了一地清灰,又晕晕沉沉的想起了老汉,还有阎小器、窃贼、刘奕三人……
“见他们……亦如……见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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