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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二节 新生

    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洁白不染,这应该就是现代人的医院了吧,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成了我猜是病号服的服装,还用一种靠重力势能来注入液体的低端仪器,躺在床上,我想着:“看起来好像还可以的样子,规则的建筑学和设备,部分设备也是由水晶供能的,也许火种计划是真的可行的,那么我适应这个社会应该会比预想的药顺利”一边想着一边坐起来开始环顾四周,一个四人的病房,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虽然风格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式。

    一个应该是护士的人进来发现我做起来了表现得很惊讶,连忙走到我的跟前说:“你醒了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者异常的感觉?”

    十分热情的护士,但这时我发现了我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语言。

    ‘‘我听不懂她们说话啊啊啊啊’我在心中想,虽然她们使用的语言有着我们语言的影子,可是无论是发音还是读法都是我没有记录过的,我要想个办法先解决语言问题才行。

    看我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她,这个护士明显有些着急,但是无论她说什么我确确实实是听不懂,所以我只能坐着。护士看我半天没有反应就对一个小型长方形设备开始说话,我猜是通信器一样的东西?没一会我的病房就多了几个看起来级别比较高的医生。“我问他问题他也不说话,他是不是还没有恢复过来,或者说在遗迹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他脑部受损?”那个护士充满焦虑的对医生说,医生听完点点头,然后坐到我的面前,竖起了一根手指:

    “这是几?”

    我看着那根手指,明白了是在问我数字,于是我也竖起一根手指。

    “这是几?”他竖起两根手指。

    我也竖起两根手指。

    就这样他一直数到十根手指,然后从我的面前离开,对护士说:“基本脑部认知是有的,但是语言和其他部分还要在做其他的测试,我会叫其他人对他做进一步测验的,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接手吧”接着准备和其他人离开我的病房。

    “我要想个办法主动学习语言”我想着,而且我有了个好主意:“啊啊啊啊啊啊!”我突然叫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为什么要发出这种声音?他不会是.......脑子真的受伤了吧....”护士满脸忧虑的对医生说。医生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停下了脚步又回到我的面前:”你是什么地方痛吗?还是说你有什么话想说?”“啊啊啊啊嗷”我拿起床头边的应该是用于盛水的容器,用右手指着它,同时发出叫声。“杯子?杯子有什么问题吗?”医生接过杯子问,“被.......子......?”我含糊不清的重复我所听到的词汇,这时候医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忘记自己的语言了,他没办法交流,这可能是遗迹带来的问题,你们谁梵蒂斯语比较好重新教一下他说话?”“我来吧,我以前当过小学老师”一个看起来蛮热情的护士表示了自己的主动,“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同时我会来处理如他的历史和记录之类的事情,你可要好好照顾他,他是唯一一个从遗迹里出来的人”“嗯!”

    护士用力的点点头,然后坐到我的床前,拿起我刚才的杯子,一字一顿的说:“杯.......子........”

    “杯.......子?”

    “杯子!”

    “杯子?!”

    就这样她一句我一句的,我开始逐渐学习她们所用的语言,她们的语言对于我来说虽然陌生,但是并不是什么很难以学习的文字。

    就这样在病房里,她每天都会来给我送食物,同时带来一些类似于单词卡片的东西来教我各种东西的发音和读法,以及语法的学习,哪怕是站在我社会学的角度来说,她也算比较优秀的教育者了,我也想过为什么她在这里当护士而不是在她们的教育机构当一位传承者。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应该是有两周了吧,我坐在床上,回顾这一段时间的学习,我已经能靠着我所学的知识来推断其他单词和短语的用法了,基本交流也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这种他们称为<梵蒂斯语>的语言,在简洁性和信息传递效率上确实有着它自己的优势,自己身体方面,虽然由于休眠舱的故障,到现在也没有恢复到完全,身体内的纳米虫也没有被激活,但是就现状来说应该也是有80%左右的机体能力了,一些平常的事情应该是能自己完成了。在我回顾过去的时候,我看到那个这段时间一直在帮助我的护士进入了病房“该吃午餐了,你平时都没有怎么睡啊,早上起得早晚上睡得晚,这对于一个脑部受损的病人可不好,你需要更多的休息”说着开始往我的床上放午餐,我看着她,问了这段时间我的第一个问题:“你是老师吗?”她被我吓了一跳:“你会说我们的语言了,你学的比我想的还要快,根本不像一个病人,包括身体的恢复速度”说着走到我的身边,用手测量我额头的温度:“也没有发烧了,其实在你刚到这里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要失去你了,你的心率和脑电波就和空轨一样复杂,体温也特别高,不过仅仅过了一个晚上你的体征就逐渐稳定,要不是你和我们是一样的,这里怕是有人想把你抬到实验室的台子上去了,哦还有你问我的事情,我曾经是个老师”我看着她,她的胸口有个小别针,上面有一个琥珀色的小水晶,我问她:“这个胸针,是什么?”“这个?这个是我们护士都会配发的胸针,上面的水晶是特质的,刻制了特殊的回路,可以安抚人们的心情和情绪,还有一定的振奋功能”她把胸针摘下来放在我的手上。我握着胸针,确实能从里面感受到许些温暖和平静,看来水晶和纹路刻制依旧存在,我在这里恢复的差不多了,语言方面也逐渐不是阻碍,现在要开始融入社会的下一步了,我问她:“我什么时候能出院?还有一个小问题就是我们用的钱是什么样子来着?”她看起来很吃惊,也许是没有人会失忆到连自己货币或者语言都不记得了,不过还是很温柔地说:“这个嘛...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你的费用暂时都是由政府垫付的,你其实身体状况已经符合出院的状态了,可是你是唯一一个从遗迹里成功幸存的人,院方还想对你做更全面的测试,你想看货币的话我现在去拿!”她起身开始往外面走,但是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停下了脚步:“监察长?您也是来看望病人的吗?”“你辛苦了,现在这个房间的事情由我接手,你去休息吧,C队把这里戒备起来,创造一个小型的黑室”我偏过头,看见门口是一个高挑的,穿着黑色制服的男性,左肩有类似肩章一样的装饰,在腰间别有一个大概35厘米左右的紫黑色法杖,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光芒。

    “好..好的,那我就把这里交给您了”在对男人行礼后护士就离开了房间,我感觉接下来会是一场硬仗,监察长走到我的面前,搬了个小板凳在我面前坐下,说:“首次见面,我是梵蒂斯第三纠察队检察长,我对你的事情还有历史十分感兴趣,我也希望您可以配合我们的工作,让我们先从最简单的开始,你是怎么进入遗迹且存活的?你看见了些什么?”比起询问更像拷问啊,还不如和那个小护士聊天呢,“唉”我叹了口气,知道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会很煎熬了。

    “你看起来恢复的还可以,身体还有什么地方不适的话要第一时间说出来”他抱着一小摞资料开始翻动,过了以后拿出了一个小型表格问我说:“我刚才问你关于遗迹内的事情你没有回答,鉴于你是从遗迹里出来的我必须假设你确实失去了记忆,那么让我们从一些简单的开始,比如你的名字年龄,边看这个表格边回答我的问题”我接过表格,是个小型的检查报告,包括了个人的一些相关信息,很明显,姓名、年龄、家庭住址、父母姓名等都是未知数,我看着表格说:“关于这些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现在唯一的记忆就是从遗迹出来的那一小段,然后就躺在医院床上了”他叹了一口气,把他腰间别的小型法杖递给我叫我握住,说:“你握紧这个,然后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这相当于一个小型的测谎仪,虽然不一定完全正确但是对付一些表层的明显问题还是足够了,如果你说谎的话....你可以试试会发生什么”

    “这里是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了”

    法杖没有反应。

    “好吧,那第二个问题,真的对遗迹里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吗?”

    “我唯一的印象就是医院的白色天花板和那个很会照顾人的小护士”

    法杖没有反应。

    “为什么你没有在社会上留下一点记录?你的学籍、家庭、工作地点都是未知数,就算是故意或者无意闯入遗迹的人也至少是我们的公民,你是否来自其他国家?”

    “我不知道”

    法杖没有反应。

    他明显开始显得不耐烦,从我手中把法杖夺走骂道:“什么玩意,这玩意怎么可能会没有反应,你再握住说1+1=3”我接过法杖照做。

    法杖发出了亮白色光芒并如针一样刺痛了我的掌心。

    “法杖没有问题,这表明你真的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打心底认可,闯入遗迹是高度违法行为,按照法律你现在应该被判在牢里呆五年起步的,但是你是唯一一个从遗迹出来的人”他冷静下来,从我手中接过法杖,又给了我另一份资料,是关于遗迹和最近失踪与伤亡的报告“随着社会发展越来越多的科学家还有所谓的个人探险家都对遗迹趋之若鹜,每个人都想尽早的解开遗迹的秘密,特别是处于中心的尖塔,可是只有进去的没有出来的,我们为这件事花费了很多精力,你才刚刚恢复,我对于你的询问也是高度机密,但是从目前的资料来看,这里可能有什么东西或者信息被遗漏了,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在社会上,也不可能完全不留一丝痕迹,但那是遗迹,是我们尚未探明的区域,可能就是真的有这么一股力量抹除了你在社会上的痕迹,但是为什么它把你又吐了出来?”监察官揉着自己的额头,我发现他有着不浅的黑眼圈,应该是工作强度带来的。他看着我,对我道歉:“今天很突然,你的饭也还没吃对吧,你是一个很特殊的对象,但是从你身上我们什么都检测不出来,你的血液里被参入了杂质,但是也没有体现出特殊性状,你就是一个,至少目前为止,像我们一样的普通人,还没有以前的记忆”他挥挥手,示意外面的人离开,戒备队点点头收起了在手上的装置,我有一种突然从笼子里被放出来的感觉。他看着我说:“你的费用也将由政府支付,放心没有花多少,倒不如说成功从遗迹里救出市民让所有人都很振奋,但是也加大了人们去冒险的可能,你是特殊的,你自己也要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地恢复记忆,或是从新开始学习去作出自己的贡献,关于你的身世问题我们已经调查很长时间了,如果真的是遗迹抹除的记录我们也只能接受,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哦对了我帮你把饭菜热一下吧”他拿着法杖,念了一段我尚未知晓的句子,法杖发出了柔和的橘红色光芒,同时我的午餐又回到了热气腾腾的程度,随后他收起法杖,向我示意后离开了我的房间。

    “终于是混过去了”我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我看见那个护士在门口探头看我,问:“监察官走了?”“走了”我笑着说到:“真是一个很有压力的人,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是一个工作很认真的人”“那当然,他可是第三大队的队长!只不过最近事件确实比较多,他本人来见你,你可真是有大面子”小护士走到我的身边,在我的手中放了一个圆圆的东西,是一个圆形的金属制品,我感觉应该是金制品?“这是我们的金币,其实不是纯金只是涂了层而已,下面还有几个小级别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了几种不同样式的货币,有银色的,也有灰色的,之后通过她的讲解我了解到,最主流三种基本货币就是金、银、铜三种,每种以百为单位去兑换上一级货币同时也可以去银行兑成数字货币。

    在了解完了这个后我问了一个我非常感兴趣的问题:“你们的这个....带宝石的杖子,还有这些宝石为什么能有特殊功能?刚才那个监察长用手上的杖子就加热了我的饭菜,这是什么新东西吗?”她笑着说:“哦你失去了记忆来着,这些事情之后你会自己了解到的,基本就是‘以太’,是一个充满在我们身边的物质,我们能通过一些特殊的水晶来使用这种特殊的物质来干一些事情,还有些特殊人被称作<法师>,他们生来拥有与这种物质交融的能力,所以他们可以更好地使用这种物质且不需要通过介质辅助,他们也有更强的身体和恢复能力,看你恢复这么快,等你出院了可以去做一下鉴定看看你是不是那种拥有天赋的人,哦对了今天有两个人来看你,应该算你的救命恩人吧”她起身到病房外呼唤着,没过一会我看见了两个熟悉的面容:高个子和那个小个子,就是我醒来遇见的两位。高个子很热情的把一个应该是水果的东西递到我的手中,说:“你醒了啊,真的是厉害,在遗迹里还能活着,不,你要多谢我,要不是我和维娜发现你了你可能要在里面断水断粮死掉了,来,这是我刚买的橘子,特别好吃还甜,对你恢复有好处的”我掰开一瓣送入嘴中,确实水分充足而且富含糖分,我看着那个小个子问道:“你应该是维娜了吧,他叫什么名字?”“他叫维西,是我的哥哥,我们一起在考古部开拓团工作,是我哥把你背回来的”维西,应该就是这个高个子的名字了,我笑着对他说:“真的是非常感谢,我没有相关的记忆了,不过如果是没有你的话我应该没有现在这么好的结局了吧,遗迹里这么危险,你还进入了尖塔,你确实是一个很勇敢的人啊”他被我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没有这么伟大啦,要不是维娜用黑客技术把门打开了,光我一身蛮力也没什么用,我可没法把那张材料的舱门打开,我们其实也是违规进入那种深度的地方,本来尖塔的戒备度就已经很高了,我们一开始是要被上级领导批判的,但是我们从中救出了你的消息极大地震撼到了上级,他们决定以这件事情将功补过,不过三万字的检讨书还是没有跑掉哈哈”我也笑着,想着:‘原来那个区域对于他们来说是这么高的危险度吗’“我现在失去了记忆,也没有自己的家庭或者工作,我不知道我现在要干什么了”我低着头,露出失落的表情。

    但是他好像意识到了我的失落,拿着一张纸给我说:“这就是我们今天来见你的主要事情,当然关照你也很重要啦”我接过纸,是一个自愿单“我自愿接受该家庭提供的医疗救助和失业帮助,并与此家庭一起生活直到拥有自己自立能力或寻回该个体所应有财产为止,此证书表面该人因部分原因处于残废、智力障碍等一系列无法自我存活的状态,拥有特殊身份和通行权——梵蒂斯中央特殊救助部分特许”

    “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味着你要是签字的话就可以和我们一起住啦,直到你自立或者恢复记忆为止!”维西显得非常兴奋“这也是上级给我的特权!其实是我自己争取的,你可是唯一的幸存者啊,我特别想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你的故事,要是你想起来的话,等你写完了我们今天就可出院然后回家!”他用激动地语气说着。

    我看着手中的表单:“家...啊”

    爆炸,混乱,鲜血与尸体,这是我最后对“家”这个概念的印象,在我进入冷冻舱前,我的“家”一直是尖塔,为数不多的时间也是与其他尖塔外交和举办会议而已,能体会一下一般人的“家”也许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我在表格上填下相关信息,递给维西说:“那么从今天开始就多多关照了,维西”

    “你也是多多关照!额.........你还没有名字呢,我们应该叫你叫什么?”他挠着额头。

    “等我想到了,我就告诉你”我笑着说。

    “好,维娜你也打个招呼,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我们有新的家人了!”维西揉着维娜的头说到。

    “请多多指教”维娜笑着说到。

    填完表格,办了出院手续,我和他们一起先来拿属于我的东西: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和我的手环。“您好!恭喜您的康复,您的数据属于高度机密,您的相貌也经过了处理才进行了传播,这是您的衣服和手表,祝愿您您可以尽快恢复自己的记忆,祝您拥有愉快的一天!”我取回了自己的纳米织物和手环,与两位探查员一起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高楼大厦,虽然没有我的时代高大与发达,但是以他们的标准来看也是相当了不起的作品了,还有在地面行驶的交通工具和在半空飞行的载具,这确实是一个繁荣的社会和时代,令我倍感安慰。

    我本想多看几眼,但是维西拉着我进了一个他们叫“车”的载具里,开始前往他们的家,路上维西显得特别激动,和我说了一大堆自己的故事,如何考上学院的啊,对于考古的向往啊,对自己妹妹学业的期望啊之类的,让我逐渐感觉到那许久不见的,没有隔阂的亲切感。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们就达到了目的地,一栋三层楼高的复式建筑,同时还有着不小的院子,种植着我没有见过的植物,以我审美来看也算是比较漂亮的房子了。夫人从房子中走出来对两者打招呼,也看见了我,走到我的面前握住我的手说:“您就是那位幸存者吧,老大和我说他在遗迹里救了人我一开始还不相信,还想骂他笨冒险来着,不过现在看来是真的,你现在也算我们家里的一份子了,我带你去看你的房间!”说着就拉着我去二楼的一个房间,没有什么东西,但是整洁干净,同时有着一些水晶装饰物,是一个能够安心的地方,虽然我也以后还需要一个个人空间就是了。

    看完房间之后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他们还有一种和我们一样的浸润式洗浴用品,虽然温度控制不如我们好,但是对于缓解疲劳来说已经够了。

    “电脑,将织物恢复到初始状态,同时设为休眠和便携”我用手环将我的衣服变成了一串手环,放在我的床头前,将手环也设置成了休眠状态后,我第一次,没有戒备的躺在了属于自己的床上,开始回想从醒来到现在的经历。

    休眠仓出现了问题我被迫唤醒,使用技巧被送进了医院,认识到了新的后代人种,学习到了新的语言,认识到了新的可以被称为朋友的人,甚至都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庭”,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在关键时候醒来,防止清算重演,但是现在躺在自己的房间和自己的床上,没有人去给你下达明天的命令,也没有需要你拯救的人民,这种从未有过的放松和舒适感还是第一次体验。

    疲倦逐渐袭来,我回想着目前为止的各种线索还有下一步需要执行的事。

    “家,原来是这种无忧无虑的团体和载体吗”

    我沉入梦乡,以后的路还有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