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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山中求存

    雪夜,深山中。雅索卡与和卓靠在一起,两人围着火堆,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昨日,两人遭遇猛虎之后,雅索卡担心血腥味引来其他猛兽,他让和卓把他扶起。熟练地剥下虎皮,又从划开老虎肚子,将膀胱取出。

    取一些肉后,和卓带着雅索卡在山中小心翼翼地走着。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两人就着月光找到了一个山洞。

    和卓开心地扶着雅索卡过去,却被雅索卡阻止。

    他先是让和卓去周边收拾一些枯枝树叶,然后在洞口点起篝火,火势起来后他向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树叶,随后他向洞内开始扇风。没过多久,山洞内传来了响动。

    雅索卡急忙带着和卓躲到一边,不一会儿,山洞中爬出了一头黑熊。和卓看着黑熊在洞口不甘地咆哮,徘徊一会儿离去。

    又过了一会儿,雅索卡才让和卓扶着自己进去。两人将篝火挪进山洞,雅索卡把老虎的膀胱挤破,洒在洞口。

    在山洞中,他把那些枯枝收集起来堆在一起,把那张虎皮铺在上面。看着雅索卡艰难地挪动着,和卓有些不知所措。

    雅索卡收拾完,看着和卓微笑:“不用放在心上,这些东西你不懂,没关系的。”

    说着他拉着和卓坐下,两人面对着篝火。雅索卡拿出虎肉,放在火上烤着。和卓默默吃着,眼睛不时看着雅索卡。

    只见雅索卡捧着虎肉大口吃着,丝毫没发现和卓在看他。看着他毫无形象地咀嚼,和卓不禁笑了起来。

    雅索卡放下虎肉,尴尬一笑。“实在是太饿了,嘿嘿”说完他挠了挠头。和卓只是摇了摇头,抿着嘴把肉递了过去。

    雅索卡摆手拒绝,和卓说他饱了。两人互相谦让一阵,和卓又吃了一些,雅索卡这才接过。

    等到两人吃完,雅索卡让和卓先去休息。和卓担心他的身体,他摇了摇头,告诉她先休息。等她睡醒了再替自己,和卓这才点头。

    看着和卓的睡脸,雅索卡叹了口气,又往火堆中添了些柴。

    和卓担心雅索卡身体,睡了一阵就醒来。雅索卡将刀递给她,然后倒头就睡。听着雅索卡的鼾声,和卓微微一笑。

    黎明到来,洞中的篝火不知什么时候熄灭。雅索卡醒来发现和卓不知何时窝在自己怀中睡着了。抱着小小的身体,他心中一叹。

    自己忘了她也被老虎打伤,看来是坚持不住了。还好昨晚没事,不然真是冤死。

    他悄悄向后动了动,结果没注意到压了和卓的头发。和卓感觉头上一痛,随即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急忙起身拔刀,等她看清了是雅索卡,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他一脸尴尬,和卓开口:“你醒啦,伤势好些没?”

    雅索卡看着她,笑了笑。告诉她自己没什么事,叮嘱了她几句,自己出来捡一些柴火。

    看着雅索卡的背影,和卓心中忽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想起昨夜背后的温暖,两只耳朵又是一红。

    雅索卡捡起兔子,想着今天的食物有着落了,但是抬起头却又是一叹。

    昨晚不知什么时候下了一场雪,现在整个山中都是白茫茫一片,两人又受了伤,这样很难走出去。

    如今只能先在山中养好伤,再想着出去。

    当他带着食物和柴火回到山洞时,和卓已经重新燃起了篝火,看着雅索卡,她淡淡一笑,像是等着丈夫归来的妻子那样开口:“回来啦。”

    这一刻,雅索卡内心一暖,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各司其职,和卓生火。雅索卡处理兔子,他还剥了树皮做了两个杯子,盛着雪放在火边,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祥和。

    晚饭后,两人坐在火边,雅索卡对和卓说:“昨晚下了场大雪,现在外面根本分不清哪里可以出去。咱们两个还有伤,只能先在这里养好伤再想办法出去。”

    见和卓点头同意,他又说:“这几天你先养伤,我出去找些柴火和食物。”

    却见和卓摇头,她对雅索卡说:“不能都让你一个人去做,打猎我不在行。但是我可以帮你砍柴。”

    雅索卡还要劝说,和卓却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最后无奈之下,他教了和卓如何分别干柴,如何捆扎,如何保护自己。反复说了很多遍,和卓也不多言,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听着。

    第二天一早,两人一起出去。虽然和卓武功不弱,但总归没有在山林中生存过。想到这里,雅索卡心中惴惴,决定今天早点回去。

    午后,雅索卡看着手里的老鼠和兔子,想着食物够这两天的了,于是赶紧返回。他快步赶回山洞,看见和卓正坐在虎皮上发呆,雅索卡这才松了口气。

    等到他走进,和卓还在发呆。他拍了她一下,不想她蹭一下站了起来,还没站稳就倒了过来。

    雅索卡这才注意好像是受伤了,他安慰了和卓几句,放下食物就出去捡柴。

    晚上,两人坐在火堆旁,和卓两耳透红,雅索卡看着好笑,问她怎么了?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和卓眼圈微红,问:“我是不是很笨?”

    雅索卡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慰着:“是我没告诉你,这不怪你。你能安全回来就好,其他不重要。”

    和卓听着他的话,耳朵更加红了。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不一会又背对着躺下休息了。

    半夜,雅索卡醒来,发现火光微弱,急忙去加柴,但是却没有已经没有了。现在外面一片漆黑,根本没办法寻找。就在他纠结要不要出去找柴火的时候,篝火熄灭。

    山洞陷入一片黑暗。

    和卓坐起,看着黑暗的山洞,心中满是自责。这时,雅索卡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轻声说着:“没事,天快亮了。等一会天亮我就出去找些柴火,你脚上有伤,在这里休息吧。”

    两人围着虎皮,紧紧靠在一起。这个时候睡着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两人开始聊天。

    “你为什么想当族长?”雅索卡询问。

    和卓想了想说:“我从小和母亲一起生活,父亲因为要振兴赫哲氏,不得已娶了另一个贵族的女儿,也就是布鲁堪的母亲。从那以后我就没见过他,一直到母亲去世。从那时起,我就想着一定要向上爬,我不想我的孩子和我一样。”

    雅索卡听到这,心中一疼。

    正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和卓这时对他说:“和我回去吧,帮帮我。等父亲走后,整个氏族都是我们的。到时候你也能给他们安稳的日子。”

    洞内一片漆黑,但是雅索卡仍能感受到和卓那灼灼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