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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少年和斗笠大叔

    长歌转了半天,最后尴尬地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周围都是高高的围墙,围墙里面都是高墙大院,大概有普通人家院落的四倍大小,一看就是身份不一般的人居住的地方。高高的红漆大门看着挺干净的,好像有人每天打扫一样,但就是一直紧闭着,也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长歌也尝试着选择了好几家家敲了半天门,奇怪的是里面毫无反应,不管是长歌如何用力,里面的人毫无反应,就好像是空院子一样。长歌心一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瞅着一个隐蔽的地方,跃起,就翻了进去,一进院子就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院子设计的还挺精致,花草树木一应俱全。长歌蹑手蹑脚的朝屋子走去,像只小野猫进入了陌生的环境一样小心。

    推开一个橡木雕花窗,就翻了进去,长歌发现自己现在像个小偷,大概小偷也就是这样进入别人家的。家具摆设整齐干净,很明显主人家离开的时间不长,房间里收拾的整整齐齐但就是没有人,长歌又换了几间屋子,同意如此,空无一人的房间就好像房子的主人凭空消失了一般。到最后长歌甚至在院子里喊了起来,想象中人被很多人围住的清醒却没有出现,长歌庆幸的同时不免有些失落。

    长歌走在街道上,他发现这个地方设计非常奇怪,房屋的排列仿佛很有规律,但是长歌却找不到规律,一排排院子按照某种方式排列着,每一排院子共有七户大院,长歌唯一能够发现的规律就是,这些院子的排列不会一只沿着某个方向笔直的排列,总会有一排或者几排院子挡住视线,所以长歌能够看到的范围很有限,不足百丈,而且现在四周安静的可怕,甚至连羽毛落地的声音都能够听出来。

    长歌越走越觉得毛骨悚然,身后冷汗直冒,因为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奇怪了,六月的太阳按理说应该是炙热的,但长歌却感觉空气很冷,而且转了大半天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就是没有遇见一个人。

    夜幕逐渐占据穹顶,长歌走得实在累了,实在是没有经历再寻找线索了,随便找了个墙角靠了下去。身体接触到墙壁,蹭下来一层墙灰。

    长歌的思绪在盘算这几天发生的奇怪事情,每一件事情无不让他疑惑不解,而且好像有很多事情是关联的,但就是少一个东西来填补那些缺口。长歌又思索起今天的处境,如果出不去这里,就算此刻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也是无济于事,徒增烦恼。

    长歌认为自己一定就是陷入到了某种阵法之中,虽然不知道什么阵法,但如果自己找不到窍门,永远都走不出这个地方。但这些院落中的蛛丝马迹显示此地是住着人的,而且离开的时间不长,这就让人有点匪夷所思了。如果再不遇到个会这些的人,只靠自己长歌是无法走出去的。

    月已升高,长歌想着反正暂时也走不出去,倒不如找一家院子进去睡一觉,先把今晚度过再说,如果能顺便找到点吃的就更好了。明天再做打算吧,想着吃的,长歌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长歌暗骂不争气的肚子,但一只手已经扶住墙壁坐了起来。

    拍了拍身后的灰尘,长歌就要离开,刚正起身子,忽觉感觉面前一阵凉风吹过,长歌条件反射地向前方看了一眼,借助月光,隐约看见一个瘦高的身影站在自己前方十丈左右的地方,那个人头戴着斗笠,斗笠好像有点大了在他的头顶上显得有些倾斜了,脸上带着一面神兽样貌的黑铁面具,上面具体是什么样子在黑暗中很难看清,那人身材比较消瘦,身着一身画着白色骷髅的贴身便装,外套是一件黑色披风,他所站的地方头顶正是月亮,再加上夜晚升起的雾气,就感觉那个人的出场方式非常神仙。

    那个人给长歌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像个绝世高人,他的每一个动作无不透漏着深藏不漏的气息和深不见底的功力。这是长歌作为一个修武之人的第一感觉。一下子,那个人也发现了长歌,两个人都站住,冷冷得盯着彼此。

    好不容易遇到个人,但好像不是很友好的样子,这让长歌有点失望。就在长歌打算不理会那个人,自己干自己的事情,向那人迈开第一步,那人还是没有动作,准备迈开第二步,第二步还没有迈出,身后一下子窜出一个黑影,来人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到了长歌身旁,长歌还没来得及反应,黑衣人的一只手已经搭在长歌的肩膀上了,长歌本想作出反应,但是情势不明,也不得不先观察一下之后再做打算了。来人只是把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并不能判定是带着恶意的。

    果然,那只手一落到长歌的肩膀上,那黑影竟然说话了:“敢问兄台,可知道走出这里的路吗?”声音十分清晰,,咬字十分准确,而且音色阳刚之气十足,明显是个年轻人,和长歌差不多大小。

    长歌迟疑了一下,还是平静地回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出去,不然也不会这么黑还在这里逛荡。”

    “哈哈哈,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啊,咦?你怎么衣衫如此破烂,给,这是我备用的一身衣物,兄台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先穿上吧。”说完,一个包袱就到了长歌的怀里,就算是拒绝也已经来不及了,没想到黑衣少年如此豪爽。

    这时候,长歌想起来戴斗笠的怪人,就朝远处看去,却不见人,再一看那个戴斗笠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黑衣少年的面前,也不说话,只见黑衣少年朝着他摇了摇头。简单的交流好像是在说,两人都没有找到出去的办法。很明显刚才二人肯定是分头行动了,现在会合在交流能够出去的办法,从二人的动作,长歌不难推断出二人是没有找到出去的办法。

    长歌一边打开包袱,一边观察这二人,那二人对自己好像并没有多少兴趣,只顾着观察着四周。长歌很快换好了衣服,这件衣服青中带着白色,虽然是一件漂亮的公子服装,但长歌感觉自己配上这个颜色多少还是有点别扭。要不是自己黑黄的皮肤提醒唱歌自己并不是白白嫩嫩的公子哥,这才让长歌心里一宽。

    黑衣少年近前来,道:“没想到这衣服对兄台正好合适,兄台果然一表人才。”少年夸赞起长歌来。

    长歌脸一红,被人夸奖好看,还是让他有点受用的,急忙谦虚道:“乡野村名罢了,人靠衣杉,还是多谢小兄弟的衣服啊。”

    长歌巧妙地回答也让小年人一阵开怀:“哈哈,兄台谦虚了,既然我们都出不去,那不如搭个伙吧,大家一起想办法总比一个人效果好,兄台,你觉得怎么样?”说着便看向那戴斗笠的人。那戴斗笠的人也不说话,表示无所谓,好像多长歌和少长歌对他寻找出去的办法并没有任何影响。

    长歌看向黑衣少年,这才发现黑衣少年穿的衣服并不是黑色的,而是黑色和红色搭配着,在黑暗中很少有反光,第一眼绝对让人分不清楚颜色,可见布料不是一般的布料,又或许是这少年戴着黑色面罩,长歌潜意识错以为他穿的也是黑色衣服,这个人很年轻,皮肤像黄色的玉脂,非常紧密平滑,看不出一丝瑕疵。浓眉大眼,充满了阳刚之气。

    “好吧,只不过我并没有什么特长,可能要成为你们的拖累了。”长歌明显比这个红衣少年沉稳很多。

    那少年摘掉面罩,显出一个英俊的脸蛋,长歌也被惊讶到了,就算是在黑夜中长歌也能看清楚这少年英俊的模样,估计任何少女只要见过一次就会无法忘怀,可是长歌是个男人。

    “不碍事的,反正我们也没有头绪,你看那个大叔,平时看起来天底下的任何事情都无法难住他的样子,但是在这地方他也没有办法出去。”通过少年的介绍,长歌大概想象到了戴斗笠之人的年纪,估计得有四五十岁,和自己的师傅差不多吧。

    “哼,我找出这里的蹊跷,也是时间问题而已,给我一些时间,这些阵法是无法困住我的。”中年人发出的声音很嘶哑,像是烟腔,又像是嗓子受过伤似的。

    “那你要多长时间才能找出出路呢?”少年质问道。他对戴斗笠大叔说话的口气给长歌的感觉,好像并没有把戴斗笠的人当作前辈,而是当作手下。难道这斗笠大叔,是这少年人的手下吗?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斗笠大叔的武力大概和自己的师傅差不多,那么这个少年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了。

    “短则两三个月,长则一两年。”斗笠大叔毫无感情的说道:“你以为这是个简单的阵法吗,这一定是李淳风布置的。”

    “哎吆,到那时候我们都饿死渴死了,你到底行不行啊!自己出不去,还赖别人太厉害。”少年人说完最后一句话,脸色突然一变,长歌试探地再看那斗笠大叔,很明显他的眼睛里一下充满了杀气,看得长歌几乎透不过气来,好强大的气势,这感觉要比师傅给自己的压力还要强大。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天底下还有这么厉害的角色,而自己却没有听说过。

    少年的手臂又很快搭上长歌的臂膀,长歌瞬间感觉舒服了很多,少年不理斗笠大叔,对着长歌笑道:“兄台,我们到旁边歇息吧,别理那个疯子。”

    长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少年带到一个院落门前,少年人一脚踹开大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而且嘴里还大声说着:“既然没有人招待我们,我们就不客气了!”好像是对自己说又好像是对院子的主人说。

    “哦,对了,不知兄台贵姓啊,我姓李,单名一个辉字。”少年说着便对着长歌抱拳。

    “我吗?我姓怀,名字嘛很普通,就叫长歌。这个名字是我母亲听到我师傅唱的诗词‘千里一长歌,万里一回首’取了长歌二字为名的,她也不懂诗歌,也就随便捡了两个字就给我取了名字。”

    “不错,很好听的名字,你母亲一定是希望你以后会成为人中龙凤,所以才会从你师傅口中取诗词作为名字。”

    “哼,长而为恨歌,风萧萧兮,壮兮,天长地久有时尽,有恨绵绵无绝期。取名随意,多灾多难。哼,真是个好名字。”斗笠中年人突然打断二人的说话。长歌再看向那人,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怒气,但又觉得斗笠大叔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好像斗笠大叔对算命也有研究,说的和算命先生说的如出一辙。长歌以前也找过算命先生看过自己的名字,算命先生说自己的名字不好,如果在姓氏前面加上个‘不’字,既返祖敬祖,又躲灾避难。

    少年人见长歌脸色有变,打岔道:“别理他,他整天神神叨叨的,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懂,什么神技啦,神符啦,风水了,我一概不通,他还想做让我认他做师傅,我才不想学那些无聊的东西呢,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你说对吧长歌兄。”长歌勉强对李辉点了点头。

    斗笠大叔也不再理会二人,径直找了一间屋子就进去了。

    “长歌兄?”李辉说完发现长歌发呆又叫了一遍长歌,长歌这才反应过来。

    “你说谁是你师傅?”

    “我说我才不想拜那个大叔为师呢,你师傅一定不错吧,教出你这么好的徒弟,快给我说说你的师傅呗,你师傅肯定不会像那个大叔那么无趣。”

    长歌为难道:“我师傅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名字,已经和我断绝师徒关系了,所以,”

    “哦。没关系,以后我罩着你,谁要是欺负你,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少年人拍了拍长歌的肩膀表示安慰。长歌甚是感动,两人见面不久,少年明显对长歌关心异常,长歌心中对少年也产生了友好之感。有种相见恨晚的意思。

    之后二人随便吃了点干粮,畅谈到半夜才意犹未尽地睡去,这里没有酒水,不然二人估计要畅谈到天亮。

    “嘭!”早晨的一声巨响,一下子就把长歌和李辉吵醒了,二人翻身而起,互相看了一眼,就往院外跑去。

    “李淳风,你死了也要和我作对,啊!”只见斗笠大叔举起一块大石,就朝着天空一脚踹去,一眨眼的功夫,水缸大小的石头,竟然最后变得星星一样消失在空中。

    长歌和李辉脸色一变,院中本来有一座小假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斗笠大叔打碎了,石子落了一整院子。

    斗笠大叔嘴里叫着:“李淳风!李淳风!”好像和李淳风有不可磨灭的过节一般。

    长歌想起了昨晚李辉无意间提起的神技和神符,虽然只是随口一提,但估计和师傅所说的《推背图》有所关联。

    斗笠大叔发现身后有人出现,猛然转过身来,长歌一下子看见斗笠大叔的真面目,不觉得脑海瞬嗡地一下子,心脏“咯噔”一下,所有的神经就一瞬间绷紧了。李辉的状态还好点,明显他是知道斗笠大叔的真正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