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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狱见

    “带走!”那身材优美的黑衣人发出一声女声,随即长歌看见母亲被黑衣女人打晕了,正要挣扎开束缚,却一下头部被一阵强击敲晕了过去。

    “徒儿,你可知我叫你的功夫是什么吗?”

    “愿听师父教诲。”

    “嗯,此为七星剑,暗合北斗星阵,变化无穷,招后有招,快时如白驹过隙,慢时如晴天上的浮云悠悠,怒时如怒海翻腾,静时如无波之水。”李存孝耐心地讲着,长歌专心听讲。

    “但天下之数变化无穷,自然、宇宙亦是如此。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整套的剑术,而是把它们拆分开来吗?”长歌摇摇头。

    “师傅是想徒儿应该随机应变吗?”长歌疑惑道。

    “这是其中之一。万事万物都在变化,剑术也跟变化的宇宙一样,不能拘束它,不能万事都按套数发展,如果按照套式,你觉得天下武学还能产生新的气象吗?继承和传承固然重要,但创新和顺应时代的变化也很重要。如果我按照武功的套式教你功夫,那你的目标就会变得很明确,很有限,此后走的路也将是有限的,所以师傅想要你在武学上超过师傅,你应该拥有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你懂吗?”

    “徒儿懂了,这叫因人而异,各自为新,就像人体穴位一样每个人的身体学位也大有不同,适合自己的,这叫顺其自然,顺应事物发展的本来趋势,师傅是想让我自己摸索出一条自己的武学之路。”

    “嗯,孺子可教也。徒儿,世间再精美的招式,在历史中的长河种也是昙花一现。如果武功有不断演化的方向和目标,你的武学知识也将越来越丰富。师傅在年轻的时候收集了各家武学典籍和身传招式,都无外乎一人创造千万人学习,万变不离总纲,就算是某一种武功达到顶峰,那也是有限的,更何况更多的人停滞不前,百年难突破瓶颈。这种情况见得多了你也就会发现端倪。”李存孝讲着讲着,站起身望向窗外。

    “一种功夫被发扬光大,只是因为那功夫很适合那个人修炼,他就会在那个领域得到一定的成就,更多的人无法达到顶点,除了自己的努力不够之外,还和自身的条件有关。”

    “还有这种深奥在呢?”长歌惊讶道。

    “呵呵,学得多了就知道规律了。徒儿,你以后要走出一条自己的武学之路,中原武学博大精深,正是百花齐放的时代,我相信你能够成为一代宗师。”

    长歌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五年前和师傅的对话,每个字都清晰地在脑海里回荡。

    突然长歌感觉一阵清凉从自己的头顶传递到全身,长歌瞬间就像掉进了水潭里一样,冰凉的,但又感觉自己掉进了荆棘丛中,好多有尖锐的刺头扎破了皮肤表面,刺痛的感觉一下就传遍了全身。

    “额啊!”蜇人的疼痛让长歌一下子清醒了,竟然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粗如手臂的铁链吊着,琵琶骨被两个大铁钩穿透,向后拽着长歌的身子。身上更是遍身的鞭子抽过的血痕,衣服已经只剩下遮羞的了,而且上面红一片,白一点的,被血液和水浸湿了。

    “醒了,他醒了,大人。”旁边一个四尺小个的猥琐人发出阴人一般的声音。

    长歌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牢狱之中,身前一口大铁锅里,燃烧着红红的炭火,三两把铁具被烤地黑里透红,墙壁两边是各种刑具的架子,搭着各种各样的刑具。门口位置放着一副桌椅,上面正坐着一个女子。

    听到手下的话,女子起身,全身是一件贴身的黑色软甲,面戴着黑色的面罩,但遮不住白地惊人的皮肤。五官只露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摄人心魂,像一种毒蛇的眼睛,明显感觉是刻意为之的,但眉心的舒展又表现得很自然,很明显她的这个眼神已经刻意成习惯了。

    “你叫长歌?”女子开口问道。女子的声音很朴实,但带有一种质问的语气,要是一个普通人被她问到,肯定会情不自禁的去回答问题。但长歌不会。

    “是又如何?”长歌说才完一句话,就后悔了,瞬间感觉身体一阵剧痛,闷声咳嗽起来。

    “很好,李存孝可是你师傅?”女子又问道。

    长歌一惊,这女子为何问起师傅来,是不是和师傅有仇,自己绝不能透漏师傅的一丝。想起师傅临别前告诉自己的话,从此再无师徒关系。难道师傅会料到自己会有着一遭遇吗?

    “不认识。”长歌斩根截铁地说道。就好像自己根本就不认识李存孝这个人一样。

    没想到女子听了长歌的话笑了一声,并没在意长歌说的话,好像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一样,又道:“如果你能告诉我李存孝气罩玄功的罩门在什么地方的话,我就放了你和你娘,而且保你们今后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都是在位别人卖命,还说保我荣华富贵,小孩子才信呢。哈哈,如果你愿意给我当牛做马,我觉得我可以假装认识李存孝。”长歌笑道。

    “哼!”“现在不明白,过两天你就明白了。”女子显然很生气,甩下一句话就摔门而去,那本就不结实的狱门被她这一摔,差点就掉了下来。

    “给我好好此后他!”猥琐人吩咐身边的狱卒,说完转身就屁颠屁颠跟着女子离开了。长歌感觉这个女人就根本不是女人,连一点女子的温柔气度都没有。这还没想完,一下鞭子抽到身体上的爆裂声响起,长歌身体一抽,又辣又疼的滋味传到脑子里,疼的长歌喊了出来。接着又是一鞭,长歌因为被铁钩穿透琵琶骨,体内的内力想消失了一样,无法调起,只能硬生生忍着疼痛,忍不住了就大喊一声。这样的鞭刑竟然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直到长歌昏倒后才结束。

    此后,每天长歌会接受不同种类的刑法,被折磨得求死不得。日日的折磨已经成了长歌的家常便饭。长歌一天中唯一的乐趣竟然成了听那几个狱卒酒后谈天说地。长歌所在的监狱也不是很大,可以从狱卒的数量来判断。自长歌看见的狱卒数量就不超过十个。而且犯人也不多,大概十来个。就是不知道娘亲在哪里。

    一夜,天已经入冬,鉴于外面刮着寒风,监狱里面有三个狱卒,喝酒吃肉,吹牛。长歌不仅要忍受酷刑,还要挨冻,日子真不是人过的。那三个喝酒的刚开始谈的谁谁家的媳妇长得真标志,谁谁家的姑娘也很俊俏,待就过三巡后,一个狱卒摘掉帽子,一只脚踩到桌子上,另外二人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了

    那狱卒强装神秘的道:”我这里有个劲爆的消息,不知道二位想不想听听。”

    “快说吧,有什么消息。你就别卖关子了。”二人催促道。

    “嘿嘿,听完下次可的请我喝酒。”

    “那要看你的消息值不值那个酒钱了。”其中一人不屑道。

    “值,一定值,你们的酒请定了。”那一只脚在桌子山的狱卒不服道。

    “那你快点说啊!磨磨唧唧的。快说!”二人催促。

    那脚在桌子上的狱卒躬下身子,脚并没有放下去,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悄悄地给另外两个狱卒说起了悄悄话。长歌心头一惊,毕竟自己是练家子,听了远超常人。很快就听见那个狱卒说道:“听说前两日朱军的大将军王彦章被晋王捉住了,说明天一早要押送到这里来!”

    其他二人“啊?!”了一声具表示惊讶。

    “嘘!别被别人听到了。这个消息可是我的前线归来的亲戚告诉我的,不能外传。”

    “听说那王彦章一人就可敌千人,武功超群,而且有勇有谋,在朱家军里名声不小。怎么他也被抓了,看来天下要入晋王之手啊。”一个狱卒惊讶道。

    “可不是嘛,听说明天晋王要亲自来斩首王彦章。”

    “什么?晋王还要来,那明天可得又要执勤了。”

    一个不说话的狱卒也开始说了:“难道你还能回家和老婆打滚吗?”

    “哈哈哈!来来来,喝酒,大人物的事情咱们还是少说的好,我们执好勤就够啦。”

    三人又开始大喝起来,不一会的功夫三人就喝醉睡了过去。

    长歌冷笑:明知道明天早上还要执勤,还喝得这么醉,明天一定被你们的长官照顾。

    深夜,长歌的身体被吊着,姿势很不舒服,很难睡死,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半夜长歌突然听到有铁链掉落的声音,惊得睁开了双眼。只见黑暗中一个模糊的人影,打开了一个牢房的门,进去救下了一人。二人消失在牢房的角落里。

    半响,二人并没有从牢房里出来,因为牢房和长歌的牢房并不是相对,存在死角,长歌在也看不清楚了。等了很久也没有动静,那两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

    几个眨眼就到了早晨,“哐当,咯吱吱。”狱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监狱里投进一些光线来,顿时亮了不少。两列队伍跑进了监狱,站作两行,分别站住了监狱内唯一的通道两旁,后面又进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长歌认识,是这个监狱的监官,见他一脸怒意,抬起一脚,踢翻了狱卒喝酒的酒桌,骂道:“他妈的,快给我起来!”长歌暗笑,这几个狱卒要倒霉了,就算是平常小事,对于长歌来说都有着吸引力,监狱里实在无聊。

    两个狱卒一下被吓得屁滚尿流,跌跌撞撞地爬起,衣服凌乱,帽子早不知丢哪去了。

    监官又给二人一人踹了一脚,吩咐他们把桌子移开。长歌看着清醒后的二人,总觉得哪里不对。

    桌子被移开,后面一下涌进来七八个人,抬着一个头发遮住脸面的男子进来了,男子不知道是生是死,衣服破烂没一片布料是好的,上面沾染了血迹。七八个人拖拽的拖拽,护送的护送,拖着男子就进了监狱走廊的最里头,长歌已经看不见了。那七八个人也没再出来,不知道在里面怎么折磨那男子。

    一盏茶的工夫后,又一行穿着黄马卦的小兵冲进牢房,那些小兵腰背长弓、箭盒和盾牌,跨边吊着三尺弯刀,弯刀还吊着黄色的吊穗,从井然有序的行动上来看,他们受过严格的训练。

    黄马褂小兵进来之后调换了里面所有看守,就连拖拽犯人的七八个人也被唤了出去,只剩下监官留侯听命。

    黄马褂的士兵前脚刚站好,一行十几人的队伍后脚就跟进来了。只见他们一个个长相奇特,身材怪异,服装也除了为首的一人之外,其他人的服装又很随意,有破旧的盔甲,有农夫的头巾,还有秀才的穷酸长袍,有赤裸着上身的,还有蒙着面戴着面具的。几人还未完全进来,但一股无形的压力顿时激起了长歌的警觉,这些人每一个人都有不弱于自己的实力。在十几人前前后后进来之后,长歌这才看清他们的详细样貌,等长歌扫过一个人的脸部的时候一惊,视线在那个人身上停住了。那个人和长歌同时脸上一惊。长歌眼中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教授长歌十一年功夫师傅,李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