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完璧终归赵
就在田居两兄妹急急忙忙赶到徐府后，刚下马车，就看到大门外已经有个半百的婆子在等着了。
田景认识那婆子，于是上前微微一欠身，恭敬道：“听闻祖母抱恙，田家晚辈特来请安！”
那婆子忙回礼道：“田哥儿田姐儿，不用多礼，请跟老奴走！”
田居走在田景前面，问前面领路的婆子：“不知祖母所患何病，可有请大夫？”
“请了——”
“田景——”身后有人喊道。
田景回身，看到徐小盈带着兰儿在月亮门那儿一脸不敢置信第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我家？”徐小盈走到田景面前，咄咄逼人道。
“是徐妹妹吧？”田居把徐小盈护着，温声说道，“祖母抱恙，我们兄妹特来看望的！”
“我祖母生不生病，不用外人操心！”徐小盈盯着田景哼了一声，“你家刚死了人，就急赤白脸地跑来我家看病人，不觉得晦气啊？！”
田景好奇地问了句徐小盈：“你干嘛对我这么大的火气，嫌我晦气你还不绕着我走？还巴巴地喊住我找我说话！”
徐小盈气道：“我巴巴找你说话？！我跟你说得着吗！”
“小姐，老太太还在等着田哥儿田姐儿呢！”一旁的婆子出面干预道。
“哼——”
田景不等徐小盈哼完便直接转身走了，田居还对着犹自生气的徐小盈笑笑，说了一句“徐妹妹，告辞了！”然后才离去。
来到徐老太太住处，田景看到一脸憔悴的老人靠着软枕闭眼休息，田居牵着田景的手，轻轻走到老人面前。
徐老太太听到脚步声，慢慢睁开眼睛，见是他俩，先是笑了笑，然后招呼他们过去坐下。
“奶奶，你怎么了？病了么？”田景忍不住关心道。
徐老太太慈爱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孩子，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田居一句：“你能做得了景儿的主么？”
“什么主？哥哥要做我的什么主啊？”田景不解道。
田居看着田景一脸迷茫，对着徐老太太就是直接跪下道：“奶奶，景儿已经长大了，她有她自己的主意！”
徐老太太听到田居这样回答，眼神里难掩失望，长叹一口气说道：“长兄为父，你若肯做了景儿的主，田徐两家岂不皆大欢喜？！
田景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悄悄问田居：“哥，奶奶要你做什么主啊！”
不等田居回答，徐老太太便高声说道：“做你婚嫁的主，你可愿意？”
田景啊一声，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看着跪得直挺挺的田居，赶紧也有样学样地跪下，“奶奶，婚姻大事，没人能做得了景儿的主！哥哥也不行！”
“你不想嫁给你徐哥哥么？”徐老太太慈爱地问道。
“不想！”田景挺起胸脯，直接否定了。
“是因为你上次说的已经装进心里的那个人么？”
“是！”
“他也把你装心里了么？”
田景一时语塞，她不确定，不确定黎崇有没有把自己放心里，或是有没有把自己放在儿女之情的那颗心里，于是只得缓慢地摇摇头。
“元儿一直把你装心里的，你不知道么？”徐老太太忍不住为徐岱元开解道，“元儿与你，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不比一个你自己都不确信的人强么？”
田景低下头，细细思虑了一番，方才开口道：“奶奶，景儿心里的那个人，让景儿看到了很多新奇的东西，我对他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向往，我想带着这样的心情和他过一辈子。可徐哥哥，我一直把他当哥哥一样，是个稳妥可靠温暖的兄长。我想象不出和徐哥哥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日子。但大概像徐伯母那样，做一个庭院深深里的贵妇人！我不想，我想去冒险，遇着一个眼里有光手上有剑的人，一起看山巅上的雪，一起听深谷里的风，再去数一数西域沙漠里里有多少沙！那样精彩的人生，是徐哥哥给不了的！”
“人生不是只有冒险的！傻姑娘——”徐老太太痛心疾首道，“你现在还年轻，不知道人生的常态是稳当！能拥有衣食无忧的生活和护你周全的夫君，这已经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神仙日子了！你若是喜欢游山玩水，想必元儿也是愿意陪你的！”
“那不一样！”田景脱口而出。
田居见徐老太太失望的样子，忙走上前补充道：“奶奶，景儿虽然情劫初动，但心性到底还是个孩子，只是一时贪图新鲜。旁人说再多都无济于事，还望您给她些时间，让她自己去发现岱元的好，去发现自己对岱元真实的情意。”
“”唉——”徐老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还不如你们小时候呢，那时候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多乖啊！现在长大了，各个不听话了！”
一句话说得田居田景纷纷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好了，景儿你先出去找盈儿去吧，我和你哥哥再说两句话！”徐老太太把田景打发出去后，盯着田居直接问道：“你可知你爷爷的百官状在徐府？”
田居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回答道：“知道！”
“田家为此闹出人命，你不想把它要回去么？”徐老太太一改刚才惫懒的模样，目光如炬地盯着田居发问道。
“祖父曾交代过，徐府若不给，田家不能要！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它会给徐府招来祸患！”
“现在不会给徐府招来祸患么？”
“”不会！现在，它是徐府的平安符！徐家任何时候都可以把它交给上面，升官发财安宅！
“你不知道它是奶奶给景儿的嫁妆么？”
“什么？”田居一惊，瞪大眼睛问道：“奶奶准备把它给景儿么？”
徐老太太盯着田居看了很久，像是看了半辈子似的，点点头，说道：“它本来就是田家的东西。按说，我本应早些就还给徐家的。本来想等景儿元儿成亲那天，当成嫁妆交给景儿的！可如今，估计给不了了。你这就拿去吧！”
田居不期徐老太太此时如此干脆，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问了一句：“为何此时给呢？”
徐老太太哈哈一笑，不以为意道：“奶奶怕过些日子就给不了喽！”
“奶奶——”田居猛地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徐夫人的面上早有不足之症，气息也有些不稳，阳寿难以为继了，赶紧问道，“奶奶可曾请过医者？我认识一位神医，姓胡，他——”
不等他说完，徐老夫人便笑着摆摆手打断了他：“天命难违！罢了罢了，可不要再给我请大夫了，我可不想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天天都在问诊和喝药中度过的！”
“奶奶——”田居沉重道，“奶奶万望保重啊！”
“好孩子，你也是个医者，生死的事儿，更应比我们常人看开些，快莫要伤心了！”徐老太太宽慰道。
田居眼角有泪偷偷滑落，在徐老太太的注视下，轻轻地掉到了田居的衣衫上，慢慢濡湿成小小的一片水渍。
“哥，奶奶最后给你说什么了？”田景坐在马车里，身子随着车子一晃一晃的，问道，“你出来后，怎么神色不对啊？奶奶逼你做什么事了么？”
田居摸着怀中的百官状，并没有在听田景说话。
“哥——”田景提高声音又叫了一声。
“什么？”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田景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景儿——”田居唤道，“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下你和岱元的事！”
“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事啊？！”田景不耐烦地说道。
“今天回去后，你把你的心思对黎崇说明白！过几日，岱元回来，到时你看着他，再好好想想你们之间有没有事！”田居没有告诉田景徐奶奶命不久矣的事，只是让她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感情，他还是想让徐奶奶在走之前能看到景儿和岱元之间朝着她期许的方向发展，当然，他对岱元也是很满意的！
至于百官状，这块烫手山芋，田居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是交给沈玉，还是付之一炬。田居心里也乱得很。之前他一直不理解，为何祖父和父母明知道百官状在徐府，却从不主动去要回来，乃至如今搭上了无辜的人命！可现在徐奶奶真的给了自己，自己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不直接给了沈玉吧，里面不少官员贪赃枉法的状子，交给他，正好叫他法办了那些贪官污吏！可祖父生前交代过，百官状只可交给皇上，万不可给任何官员，否则它就成了官员互相倾轧的工具！可自己一介布衣，有何能力能面见圣上呢？！
“你在愁什么？”田景见哥哥良久不说话，出口问道。
“你说，有什么办法能面见当今圣上呢？”田居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问田景。
田景眼珠子骨碌一转，笑道：“送我入宫当妃子，可不就见到了么！”
“胡说！”田居嗔怪道，“入宫当妃子，这也是你一个闺阁中的姑娘随意说出口的？！”
“哈哈，逗你呢呗！我又不是官家小姐，哪有那个资格呀！”田景吐了吐舌头，哈哈笑着，突然变严肃道，“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田居不抱希望，懒懒地问了一句。
“我们进不去，那就等他出来！大年初五，圣上不是每年都要在点将台祭天么？我们混进去不就行了！”田景眨巴着大眼睛，对自己这个绝妙的主意赞叹不已，巴巴地等着田居夸自己。
哪料田居看也不看自己，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靠着马车闭上眼睛假寐了。
田景认识那婆子，于是上前微微一欠身，恭敬道：“听闻祖母抱恙，田家晚辈特来请安！”
那婆子忙回礼道：“田哥儿田姐儿，不用多礼，请跟老奴走！”
田居走在田景前面，问前面领路的婆子：“不知祖母所患何病，可有请大夫？”
“请了——”
“田景——”身后有人喊道。
田景回身，看到徐小盈带着兰儿在月亮门那儿一脸不敢置信第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我家？”徐小盈走到田景面前，咄咄逼人道。
“是徐妹妹吧？”田居把徐小盈护着，温声说道，“祖母抱恙，我们兄妹特来看望的！”
“我祖母生不生病，不用外人操心！”徐小盈盯着田景哼了一声，“你家刚死了人，就急赤白脸地跑来我家看病人，不觉得晦气啊？！”
田景好奇地问了句徐小盈：“你干嘛对我这么大的火气，嫌我晦气你还不绕着我走？还巴巴地喊住我找我说话！”
徐小盈气道：“我巴巴找你说话？！我跟你说得着吗！”
“小姐，老太太还在等着田哥儿田姐儿呢！”一旁的婆子出面干预道。
“哼——”
田景不等徐小盈哼完便直接转身走了，田居还对着犹自生气的徐小盈笑笑，说了一句“徐妹妹，告辞了！”然后才离去。
来到徐老太太住处，田景看到一脸憔悴的老人靠着软枕闭眼休息，田居牵着田景的手，轻轻走到老人面前。
徐老太太听到脚步声，慢慢睁开眼睛，见是他俩，先是笑了笑，然后招呼他们过去坐下。
“奶奶，你怎么了？病了么？”田景忍不住关心道。
徐老太太慈爱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孩子，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田居一句：“你能做得了景儿的主么？”
“什么主？哥哥要做我的什么主啊？”田景不解道。
田居看着田景一脸迷茫，对着徐老太太就是直接跪下道：“奶奶，景儿已经长大了，她有她自己的主意！”
徐老太太听到田居这样回答，眼神里难掩失望，长叹一口气说道：“长兄为父，你若肯做了景儿的主，田徐两家岂不皆大欢喜？！
田景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悄悄问田居：“哥，奶奶要你做什么主啊！”
不等田居回答，徐老太太便高声说道：“做你婚嫁的主，你可愿意？”
田景啊一声，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看着跪得直挺挺的田居，赶紧也有样学样地跪下，“奶奶，婚姻大事，没人能做得了景儿的主！哥哥也不行！”
“你不想嫁给你徐哥哥么？”徐老太太慈爱地问道。
“不想！”田景挺起胸脯，直接否定了。
“是因为你上次说的已经装进心里的那个人么？”
“是！”
“他也把你装心里了么？”
田景一时语塞，她不确定，不确定黎崇有没有把自己放心里，或是有没有把自己放在儿女之情的那颗心里，于是只得缓慢地摇摇头。
“元儿一直把你装心里的，你不知道么？”徐老太太忍不住为徐岱元开解道，“元儿与你，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不比一个你自己都不确信的人强么？”
田景低下头，细细思虑了一番，方才开口道：“奶奶，景儿心里的那个人，让景儿看到了很多新奇的东西，我对他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向往，我想带着这样的心情和他过一辈子。可徐哥哥，我一直把他当哥哥一样，是个稳妥可靠温暖的兄长。我想象不出和徐哥哥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日子。但大概像徐伯母那样，做一个庭院深深里的贵妇人！我不想，我想去冒险，遇着一个眼里有光手上有剑的人，一起看山巅上的雪，一起听深谷里的风，再去数一数西域沙漠里里有多少沙！那样精彩的人生，是徐哥哥给不了的！”
“人生不是只有冒险的！傻姑娘——”徐老太太痛心疾首道，“你现在还年轻，不知道人生的常态是稳当！能拥有衣食无忧的生活和护你周全的夫君，这已经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神仙日子了！你若是喜欢游山玩水，想必元儿也是愿意陪你的！”
“那不一样！”田景脱口而出。
田居见徐老太太失望的样子，忙走上前补充道：“奶奶，景儿虽然情劫初动，但心性到底还是个孩子，只是一时贪图新鲜。旁人说再多都无济于事，还望您给她些时间，让她自己去发现岱元的好，去发现自己对岱元真实的情意。”
“”唉——”徐老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还不如你们小时候呢，那时候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多乖啊！现在长大了，各个不听话了！”
一句话说得田居田景纷纷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好了，景儿你先出去找盈儿去吧，我和你哥哥再说两句话！”徐老太太把田景打发出去后，盯着田居直接问道：“你可知你爷爷的百官状在徐府？”
田居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回答道：“知道！”
“田家为此闹出人命，你不想把它要回去么？”徐老太太一改刚才惫懒的模样，目光如炬地盯着田居发问道。
“祖父曾交代过，徐府若不给，田家不能要！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它会给徐府招来祸患！”
“现在不会给徐府招来祸患么？”
“”不会！现在，它是徐府的平安符！徐家任何时候都可以把它交给上面，升官发财安宅！
“你不知道它是奶奶给景儿的嫁妆么？”
“什么？”田居一惊，瞪大眼睛问道：“奶奶准备把它给景儿么？”
徐老太太盯着田居看了很久，像是看了半辈子似的，点点头，说道：“它本来就是田家的东西。按说，我本应早些就还给徐家的。本来想等景儿元儿成亲那天，当成嫁妆交给景儿的！可如今，估计给不了了。你这就拿去吧！”
田居不期徐老太太此时如此干脆，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问了一句：“为何此时给呢？”
徐老太太哈哈一笑，不以为意道：“奶奶怕过些日子就给不了喽！”
“奶奶——”田居猛地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徐夫人的面上早有不足之症，气息也有些不稳，阳寿难以为继了，赶紧问道，“奶奶可曾请过医者？我认识一位神医，姓胡，他——”
不等他说完，徐老夫人便笑着摆摆手打断了他：“天命难违！罢了罢了，可不要再给我请大夫了，我可不想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天天都在问诊和喝药中度过的！”
“奶奶——”田居沉重道，“奶奶万望保重啊！”
“好孩子，你也是个医者，生死的事儿，更应比我们常人看开些，快莫要伤心了！”徐老太太宽慰道。
田居眼角有泪偷偷滑落，在徐老太太的注视下，轻轻地掉到了田居的衣衫上，慢慢濡湿成小小的一片水渍。
“哥，奶奶最后给你说什么了？”田景坐在马车里，身子随着车子一晃一晃的，问道，“你出来后，怎么神色不对啊？奶奶逼你做什么事了么？”
田居摸着怀中的百官状，并没有在听田景说话。
“哥——”田景提高声音又叫了一声。
“什么？”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田景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景儿——”田居唤道，“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下你和岱元的事！”
“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事啊？！”田景不耐烦地说道。
“今天回去后，你把你的心思对黎崇说明白！过几日，岱元回来，到时你看着他，再好好想想你们之间有没有事！”田居没有告诉田景徐奶奶命不久矣的事，只是让她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感情，他还是想让徐奶奶在走之前能看到景儿和岱元之间朝着她期许的方向发展，当然，他对岱元也是很满意的！
至于百官状，这块烫手山芋，田居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是交给沈玉，还是付之一炬。田居心里也乱得很。之前他一直不理解，为何祖父和父母明知道百官状在徐府，却从不主动去要回来，乃至如今搭上了无辜的人命！可现在徐奶奶真的给了自己，自己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不直接给了沈玉吧，里面不少官员贪赃枉法的状子，交给他，正好叫他法办了那些贪官污吏！可祖父生前交代过，百官状只可交给皇上，万不可给任何官员，否则它就成了官员互相倾轧的工具！可自己一介布衣，有何能力能面见圣上呢？！
“你在愁什么？”田景见哥哥良久不说话，出口问道。
“你说，有什么办法能面见当今圣上呢？”田居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问田景。
田景眼珠子骨碌一转，笑道：“送我入宫当妃子，可不就见到了么！”
“胡说！”田居嗔怪道，“入宫当妃子，这也是你一个闺阁中的姑娘随意说出口的？！”
“哈哈，逗你呢呗！我又不是官家小姐，哪有那个资格呀！”田景吐了吐舌头，哈哈笑着，突然变严肃道，“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田居不抱希望，懒懒地问了一句。
“我们进不去，那就等他出来！大年初五，圣上不是每年都要在点将台祭天么？我们混进去不就行了！”田景眨巴着大眼睛，对自己这个绝妙的主意赞叹不已，巴巴地等着田居夸自己。
哪料田居看也不看自己，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靠着马车闭上眼睛假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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