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观察与思考

    追踪并不容易，一个月的时间，荒原的野草掩盖了不少痕迹，足迹和粪便都融入大地，但是折断的灌木和树枝还是提供了很多信息，直到灌木和树林越来越稀疏，痕迹也越来越少，

    杨乔步在想，这几千人的大族群，一定离不开水源和食物，动物密集的地方和果树多的地方是错不了的，还有最重要的，烟火，在这高原之上无处遁形，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因此，赞比西河东侧的支流或者湖泊之地，必然是田子鸽族群的营地。再就是，如果自己的营地是被偶然发现的，以直立人的狩猎习惯，那么对方营地的距离己方的半径范围不会超过三天。也就是一天行程一般在三十公里，三天就是就是90公里范围内。

    为了不打草惊蛇，杨乔步决定从高原上饶道，为了隐蔽行踪，他们一行人用草编枝条穿戴进行伪装。两天后的傍晚，杨乔步在高原上看见了远处袅袅升起的烟火。判断正确！这里确实有一个直立人的群落，是不是田子鸽的族群呢，杨乔步猜测大概率是，但是并不敢肯定。他要在围着这个群落继续侦查。

    杨乔步围着这个大型直立人族群的外围画着大圈潜伏观察，这群直立人族群足有三千人以上，聚集住在赞比西河东部支流两岸，支流河面开阔，水却不深，两岸聚集的人群涉水往来毫不费力，河水也就到膝盖的位置，北岸地势平缓一直延伸到高原脚下，一个陡坡后就上了高原，南岸河畔不远处有一片树林，面积不大，但是颇为浓密。杨乔步每天观察着这群直立人，记录着他们的作息时间，狩猎时间、狩猎分组、采集团队、采集地点。。。。。。密集的群体、过远的观察距离，让他一时没找到田子鸽和牛小欢的行踪。他想抓个舌头审问，又觉得直立人简单的语言能力也问不出什么，况且，直立人怎么知道田子鸽是谁。还是边观察边想想其他办法。

    杨乔步在推测田子鸽和牛小欢的行为，灵感一闪的时候，也是心中抽搐的时候，他想到了相爱的人会干什么，而以现代人的道德观，他们肯定不会在人多的时候亲昵，那么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这这地点一定是要有私密性的，而这三千多人的大族群聚居区，这只有一个最合适的地方—南岸树林！

    处在爱情中男人的第六感太准了，就像一个赌徒突然会灵光乍现判断出一次正确的答案，在南岸河畔靠近树林的东侧，趴在一处土坡后面紧盯着树林边界的杨乔步看见了他想看见的又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是田子鸽和牛小欢，居然手拉手，居然走进了树林，居然拥抱在一起。。。。。杨乔步的心脏在收缩，紧握的拳头指甲插进了肉里！杨乔步手脚冰凉，他极力控制住肾上腺分泌带来的冲动，这不是拼命的时候。树林遮挡了视线，杨乔步也不打算再观察下去，他长出一口气，缓缓的倒爬下土坡，又匍匐着离开田子鸽族群很远，然后起身，带着几个随从，消失在夜色中，夜风刮过脸上，有点凉，那是眼泪。

    谁的眼泪在飞？杨乔步的。

    得到了答案，锁定了目标。杨乔步仍然走的弓背线路，绕道回到了自己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