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杨如菡（1）

    一

    分专业之后姬远峰和一个女生逐渐熟悉了起来，她叫杨如菡，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端庄文静。姬远峰其实很早就知道杨如菡是西安人，因为每次都在西安转车的原因，姬远峰对系里所有陜西籍的男生女生都认识，他原来的想法是方便一起结伴回家，只是后来发现自己一个人来去更自由，就独自一个人来回学校了。姬远峰性格并不内向，他只是沉默寡言，虽然这些陜西籍的男女同学他都认识了，但互相说话的并不多，也没有一起往返学校。杨如菡和姬远峰都分到了电力系统专业，姬远峰发现杨如菡有点像自己，她们原小班的女生分到电力系统专业有三个，但杨如菡总是自己一个人来上课，自己一个人去上自习。这并不是说她与室友的关系不好，就像自己和室友的关系一样，大家关系也很融洽，只是个人喜欢独来独往，不愿意凑堆而已，自己也碰到她和室友一起活动，一起说说笑笑。只是杨如菡一个人来上课，她的座位旁经常会没有别的同学，姬远峰由于他的宿舍只有他一个人是电力系统专业，而且姬远峰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他也是一个人来上课，姬远峰有更多的机会和杨如菡坐在一起上课。姬远峰发现杨如菡性格内向，不大说话，姬远峰每次来上课到她身旁问她旁边的座位还有同学没有，她都会摆一下手或者摇摇头表示没有人，然后往边上挪动一下示意姬远峰可以坐下来。姬远峰坐下后冲她微笑一下算是打个招呼，她也回报以一个微笑，甚至回报以微笑的同时会羞涩地低下头假装整理课本。上课的时间她会认真地听课，从不说话，姬远峰想和她聊天，看到她认真听课的样子又不好意思打扰她。杨如菡发现姬远峰看她，她会羞涩地低头或者转过头，并不说话。下课后收拾完书包，冲着姬远峰点头或摆一下手，算是打了招呼，就快速地自己走了，让姬远峰多说几句话的机会也没有。

    时间长了，他两上课的时间才会简单地说几句话，叫什么名字，分专业之前是哪个班，家在什么地方，寒暑假是否回家之类的，但并不讨论课程学业之类的话题。当杨如菡问姬远峰家是什么地方的时间姬远峰回答道自己家是甘肃的，但每次都在西安转车，而且你也不用介绍你家是哪儿的了，我知道你家是西安的。杨如菡有点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家是西安的，姬远峰回答道西安的姑娘脸上能看出来，杨如菡听了一抹飞霞在洁净的脸上升起，一声也不吭半低下了头。姬远峰总有想逗她多说几句话，甚至逗她笑一下的冲动，想看看这个沉默腼腆的女生开心地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但他也担心对这么一个内向羞涩的女孩，自己的玩笑会不会惹恼她，那会让双方都很尴尬。

    大学的课程有的很无聊，这种课程一般都是大课，整个系的同学一起上，许多同学会逃课，但姬远峰没有逃课的习惯，逃课了又去干什么呢，不如呆在教室里不听课就行了，如果老师点名的话也不用麻烦同学撒谎找各种理由了。这样的课程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坐在教室里不用认真听课而可以看女生了，或者心思神游就行了。姬远峰上这样的课一般都坐的很靠后，或者看闲书，要么神游或者看女生。又一次这样的课程，姬远峰进了教室，他看到杨如菡坐在很靠后的座位上，姬远峰走了过去，坐到了她的身后，杨如菡感觉到了姬远峰在她身后，她回过头冲着姬远峰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姬远峰回报以微笑。上课了，姬远峰无聊地四处张望，他看到杨如菡并没有听课，而是在背诵着英语六级的词汇，她黑亮的头发被一个精致的发夹夹着，露出了白净的脖颈，静静垂在脑后的头发随着脑袋的摆动在肩上左右摩挲，干干净净很清爽的样子。女生的秀发对姬远峰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姬远峰每注意到一个女生都会首先注意到她的头发，姬远峰第一次注意到岳欣芙也是她漂亮的妹妹头发型。姬远峰知道这时候打扰杨如菡并不会影响她听课，他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了一个丑陋的卡通人物画，旁边写上杨如菡的名字，把那一页纸撕了下来，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肩膀，杨如菡转过了头，姬远峰将卡通画反拿着递给了她，姬远峰也怕被别的同学看到，会误解成自己写情书之类的。过了一会，杨如菡转过了身，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姬远峰知道她在笑，杨如菡把那张纸折叠了起来还给了姬远峰。姬远峰打开了那张纸，他看到了在那张纸的背面有一个更丑陋的卡通画，那是自己的形象，卷发还扎了两个小辫，旁边写着自己的名字。姬远峰抿着嘴把笑咽进了肚子，他把卡通画重新折叠起来夹入笔记本中，心思更不在课堂上了。他仔细地从身后看这个女生的一缕缕秀发，她干净白皙的脖子，她的耳朵上有耳洞，但没有带耳饰，姬远峰想象着她刚才看到自己画的她的形象卡通画时的神态。下课了杨如菡还是早早收拾完书包，转身冲姬远峰笑了一下，只不过这次的微笑不像以前那样只是礼貌性的微笑，多了一点开心与顽皮，算是打了招呼，一个人走了。姬远峰知道岳欣芙也和自己一起上这门无聊的课，他也不想借机和杨如菡一起去吃饭，免得引起岳欣芙的误会。此后，姬远峰再和杨如菡在校园里碰面，一起上专业课，她还是不多说话，但打招呼时相视一笑多了一丝开心和会意，课间休息的时间会多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