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孰是孰非
凌厉的目光如腊月的刀霜，刮的乔大爷脸上疼痛无比，心中难免有愧的他哪里敢直视秦小雷择人而噬的眸子，只瞬间便低下了头。
“哼！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半截村鼎鼎大名的乔黑子，乔大爷啊！”
脚下一用力，脚尖埋进沙土中，准备故技重施的秦小雷目光直至乔大爷的脸颊。
天堂有路你不走，自己竟然送上门来了，小爷今天要你死！
眼瞅着情形不对，秦小雷的目中闪烁凶光分明要置乔大爷于死地，这可不行！我很是熟络的并肩跟秦小雷站在一起，手放在对方的肩上。
“兄弟你这些年去哪了，怎么都没你的消息？”
闻言秦小雷脸色略微缓和，浅笑着一只手搭在我肩上。
“嗨，这不是当年的事给闹的嘛……”
我的话勾起了秦小雷的回忆，说着后者笑意更浓了几分。
“哦，是吗？”
你小子认我就好，就怕你油盐不进。
松懈下来的雷子对我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至少有我在局势不会沦落到血肉横飞的地步。
我跟雷子一边聊着，一边放在后背的手对乔大爷悄悄比划，示意他躲远一点。
乔大爷苦着脸，他也不想我难做，期期艾艾的躲到一边。
生娃子，叔一家全靠你啦，你可千万要把事办成啦！
此时乔大爷把所有的希望押在我的身上，祈祷我千万别失手，毕竟这可关乎他一大家子的性命呢，至于爷爷？
在见到我跟雷子是年幼时相识的伙伴时，便早早的熄了动手的心思，悠哉悠哉的抽起他的老汉烟。
瞧着我领着雷子往屋内走，爷爷眼神中尽是欣慰之色。
“那个……”
“恩？”
小屁孩雨点没跟着雷子进屋子，个头只到爷爷大腿的他，此时满眼好奇的指着爷爷手里的烟锅子。
“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这个嘛？”
许是感觉小家伙挺好玩的，爷爷一改以往冷冰冰的态度，摸着雨点的小脑袋，笑着蹲下身子。
“這叫烟锅子。”
“烟锅子？”
“恩，就是抽起来能解乏缓解疼痛的玩意。”
“那阿黄可以抽吗……”
“……”
…………
我和雷子有说有笑往屋内走去，期间我了解到当年那段空白的时光中对方的具体情况。
原来在和我无意中相识以后，由于孩子的心性没少跟我相约在夜里找阿飘玩闹的雷子，终究引起了家里的注意。
自家孩子居然能看见阿飘，而且是那种夜夜都可以见到那种，大人很难碰到的事在一个孩子身上竟然稀疏平常，這无意让雷子的家里人倍感担忧。
思绪再三雷子的家里人还是决定带雷子离开，这个在他们眼里到处透出不详的是非之地。
不得不说雷子的家里人的决断是正确的，自从搬离原籍搬到了城里，雷子就真的再没有见到过那些长相奇奇怪怪的阿飘，即便是偶尔见到一两只还是在清明节和中元节的时候。
这种节日火气低的人都会见到一两只，就别说一孩子了，所以雷子一家便在城里久住下来。
“想想当年还真有意思，记得那时候每次我找你玩的时候，都见你拿着尺子追着牛头叔叔。”
脑海中晃过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屁孩，深夜里一手拿着家中贵重电子设备，一手拿着鲁班尺，追着牛头阿飘，牛头被打的痛哭流涕的画面。我与雷子相视一笑，那会儿真有意思。
“不说我了，聊聊你吧，生哥，我听说后来你转性刻苦读书来着，现在瞧你的气质像极了那些城里的大学生呢。”
说着雷子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对他而言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不仅仅象征着文化，它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曾几何时他也如我一般，有着成为人人眼中高贵的大学生的梦想，可是事与愿违，有些事不是你想它就会沿着你心中预定会理发展的。
“大学生……”
大学生，你眼前的一斤重的大学生，都快挤出九两水了。
尴尬的摸着额头，我淡然一笑，“什么大学生不大学生，都是社会的一块砖，跟你们一样哪里有需要我们就往哪里搬。”
或许是我的话触动了雷子的某个地方，坐在櫈子上的雷子释然的瞅着外面躲在角落中，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丝毫动静的乔大爷与他家媳妇。
“生哥，你知道吗？我姐死的真的很惨。”
寥寥数语轻飘飘的从雷子的口中说出来，但落在我耳里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我的心头。
我为乔大爷做主真的对吗？
雷子为姐报仇有错吗？
难道雷子的姐姐合该死相惨烈吗？
这一刻我动摇了。
“你能想象曾经美丽动人，待人和善，整日洋溢迷人微笑的姐姐死在自己面前是何种感受吗？”
“你能想象一颗怦然跳动的心脏就此沉眠的感受吗？”
“你能想象曾经每天早上准备好早饭，但某一天你一觉醒来却只剩下一张黑漆漆方桌是何种感受吗？”
说到这雷子抬起头，眼眶中晃动的水雾告诉我现在的他心情好比冬日的寒霜，冷且痛。
“瞧瞧这个。”
从怀中掏出透明矿泉水瓶，我将它递给愣神雷子。
“你也算有见识的人，能愁明白里面的是何物不？”
雷子征了征，接过矿泉水瓶，透过瓶身他轻易的就见着了在里面不断挣扎，狰狞着面孔的阿飘，隐约中还能听见对方的惨兮兮的哀嚎声。
“对你姐姐的死我只能说节哀顺变，但如果你希望你姐像他一样，不入轮回祸害人间的话那你就继续沉沦下去吧。”
横死之人大多不入轮回，游荡人间，不被阴间所招纳，无主游魂的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害人性命，为祸人间的妖魔只是迟早的事。
虽然目前没听说方圆数里有存在阿飘害人的事，而乔大爷家的事从始至终一直是雷子所为，但它不代表雷子的姐姐不会为心口的一口怨气，找上乔家，甚至是残害其他人。
耳熟能详的阿飘故事我从小到大听的太多太多了，大多数鬼在报完仇之后并不会得到真正的救赎，反而因为双手粘上仇恨的鲜血被地府所不容，最终这些阿飘在东多XZ中逐渐心灵发生扭曲，沦为瓶中差不多的东西。
“我想你姐姐现在多半还在那个地方，你如果心里真的还有你姐姐的话，就带上家里人好好的到那里超度她吧！”
躲在乡下害人终究不是个事，眼下虽然并未铸成大错，但李蓉蓉腹中的孩子到底还是死在雷子的手中，这笔因果的债始终要算在雷子头上，固然李蓉蓉有错在先。
但眼瞅着雷子一步步的走向弯路，直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我又怎么会忍心？
端详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右手握了又握，雷子挣扎了好一会儿，在一声哀叹后无助的将瓶子递给我。
“我姐姐真的会像他一样吗？”
“哼！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半截村鼎鼎大名的乔黑子，乔大爷啊！”
脚下一用力，脚尖埋进沙土中，准备故技重施的秦小雷目光直至乔大爷的脸颊。
天堂有路你不走，自己竟然送上门来了，小爷今天要你死！
眼瞅着情形不对，秦小雷的目中闪烁凶光分明要置乔大爷于死地，这可不行！我很是熟络的并肩跟秦小雷站在一起，手放在对方的肩上。
“兄弟你这些年去哪了，怎么都没你的消息？”
闻言秦小雷脸色略微缓和，浅笑着一只手搭在我肩上。
“嗨，这不是当年的事给闹的嘛……”
我的话勾起了秦小雷的回忆，说着后者笑意更浓了几分。
“哦，是吗？”
你小子认我就好，就怕你油盐不进。
松懈下来的雷子对我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至少有我在局势不会沦落到血肉横飞的地步。
我跟雷子一边聊着，一边放在后背的手对乔大爷悄悄比划，示意他躲远一点。
乔大爷苦着脸，他也不想我难做，期期艾艾的躲到一边。
生娃子，叔一家全靠你啦，你可千万要把事办成啦！
此时乔大爷把所有的希望押在我的身上，祈祷我千万别失手，毕竟这可关乎他一大家子的性命呢，至于爷爷？
在见到我跟雷子是年幼时相识的伙伴时，便早早的熄了动手的心思，悠哉悠哉的抽起他的老汉烟。
瞧着我领着雷子往屋内走，爷爷眼神中尽是欣慰之色。
“那个……”
“恩？”
小屁孩雨点没跟着雷子进屋子，个头只到爷爷大腿的他，此时满眼好奇的指着爷爷手里的烟锅子。
“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这个嘛？”
许是感觉小家伙挺好玩的，爷爷一改以往冷冰冰的态度，摸着雨点的小脑袋，笑着蹲下身子。
“這叫烟锅子。”
“烟锅子？”
“恩，就是抽起来能解乏缓解疼痛的玩意。”
“那阿黄可以抽吗……”
“……”
…………
我和雷子有说有笑往屋内走去，期间我了解到当年那段空白的时光中对方的具体情况。
原来在和我无意中相识以后，由于孩子的心性没少跟我相约在夜里找阿飘玩闹的雷子，终究引起了家里的注意。
自家孩子居然能看见阿飘，而且是那种夜夜都可以见到那种，大人很难碰到的事在一个孩子身上竟然稀疏平常，這无意让雷子的家里人倍感担忧。
思绪再三雷子的家里人还是决定带雷子离开，这个在他们眼里到处透出不详的是非之地。
不得不说雷子的家里人的决断是正确的，自从搬离原籍搬到了城里，雷子就真的再没有见到过那些长相奇奇怪怪的阿飘，即便是偶尔见到一两只还是在清明节和中元节的时候。
这种节日火气低的人都会见到一两只，就别说一孩子了，所以雷子一家便在城里久住下来。
“想想当年还真有意思，记得那时候每次我找你玩的时候，都见你拿着尺子追着牛头叔叔。”
脑海中晃过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屁孩，深夜里一手拿着家中贵重电子设备，一手拿着鲁班尺，追着牛头阿飘，牛头被打的痛哭流涕的画面。我与雷子相视一笑，那会儿真有意思。
“不说我了，聊聊你吧，生哥，我听说后来你转性刻苦读书来着，现在瞧你的气质像极了那些城里的大学生呢。”
说着雷子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对他而言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不仅仅象征着文化，它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曾几何时他也如我一般，有着成为人人眼中高贵的大学生的梦想，可是事与愿违，有些事不是你想它就会沿着你心中预定会理发展的。
“大学生……”
大学生，你眼前的一斤重的大学生，都快挤出九两水了。
尴尬的摸着额头，我淡然一笑，“什么大学生不大学生，都是社会的一块砖，跟你们一样哪里有需要我们就往哪里搬。”
或许是我的话触动了雷子的某个地方，坐在櫈子上的雷子释然的瞅着外面躲在角落中，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丝毫动静的乔大爷与他家媳妇。
“生哥，你知道吗？我姐死的真的很惨。”
寥寥数语轻飘飘的从雷子的口中说出来，但落在我耳里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我的心头。
我为乔大爷做主真的对吗？
雷子为姐报仇有错吗？
难道雷子的姐姐合该死相惨烈吗？
这一刻我动摇了。
“你能想象曾经美丽动人，待人和善，整日洋溢迷人微笑的姐姐死在自己面前是何种感受吗？”
“你能想象一颗怦然跳动的心脏就此沉眠的感受吗？”
“你能想象曾经每天早上准备好早饭，但某一天你一觉醒来却只剩下一张黑漆漆方桌是何种感受吗？”
说到这雷子抬起头，眼眶中晃动的水雾告诉我现在的他心情好比冬日的寒霜，冷且痛。
“瞧瞧这个。”
从怀中掏出透明矿泉水瓶，我将它递给愣神雷子。
“你也算有见识的人，能愁明白里面的是何物不？”
雷子征了征，接过矿泉水瓶，透过瓶身他轻易的就见着了在里面不断挣扎，狰狞着面孔的阿飘，隐约中还能听见对方的惨兮兮的哀嚎声。
“对你姐姐的死我只能说节哀顺变，但如果你希望你姐像他一样，不入轮回祸害人间的话那你就继续沉沦下去吧。”
横死之人大多不入轮回，游荡人间，不被阴间所招纳，无主游魂的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害人性命，为祸人间的妖魔只是迟早的事。
虽然目前没听说方圆数里有存在阿飘害人的事，而乔大爷家的事从始至终一直是雷子所为，但它不代表雷子的姐姐不会为心口的一口怨气，找上乔家，甚至是残害其他人。
耳熟能详的阿飘故事我从小到大听的太多太多了，大多数鬼在报完仇之后并不会得到真正的救赎，反而因为双手粘上仇恨的鲜血被地府所不容，最终这些阿飘在东多XZ中逐渐心灵发生扭曲，沦为瓶中差不多的东西。
“我想你姐姐现在多半还在那个地方，你如果心里真的还有你姐姐的话，就带上家里人好好的到那里超度她吧！”
躲在乡下害人终究不是个事，眼下虽然并未铸成大错，但李蓉蓉腹中的孩子到底还是死在雷子的手中，这笔因果的债始终要算在雷子头上，固然李蓉蓉有错在先。
但眼瞅着雷子一步步的走向弯路，直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我又怎么会忍心？
端详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右手握了又握，雷子挣扎了好一会儿，在一声哀叹后无助的将瓶子递给我。
“我姐姐真的会像他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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