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世外“高”人
大笑了好一阵，他才拍了拍有些发闷的胸口，关上铺门重新翻起了那本镇志，想看看从那上面能否找到一些关于仙人的蛛丝马迹。
“天启历两百三十一年，夏。桃花镇东，玄剑山脉西二十里处，平地兀起惊雷，声如苍龙暴喝。白空涤荡紫光，疑有仙人渡劫。”
这句话的下方，画着一副配图。因年份已久，配图已经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能够隐约看清画的什么。
配图上，画着一个老道，一手作揖，一手扶着一杆算命灵幡，咧着嘴角，目视前方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就是那个仙人吗？”
叶凡皱眉，怎么看怎么不像。在他想来的仙人印象，那是白须飘飘，仙风道骨。可这老道，怎么看都是有点...猥琐？
“咦？这个老道，怎么有点眼熟？”
看着老道的侧脸，他轻咦一声喃喃道，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于是他将镇志贴近烛火仔细观看，那猥琐的脸型，破烂的道袍....揉了揉眼睛，他终于想了起来，大喊了一声：“我靠，老李？”
配图所画，正是说他偷自己铜板的小镇北街算命的李半仙。
“哗啦啦...”
叶凡迅速翻书，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关于这个不要脸的老道的信息。可是让他失望的是，直到将这本镇志翻完，他还是一无所获。
“既然涉及到了仙人的秘密，嗯，不管怎么说，得去观察观察老李。”叶凡心里打定了主意。
将镇志塞进怀里，他看了看天色，发现夜已经很深了。于是只好将这念头暂且放下，熄灯关门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叶凡早早的就起了床，拉着妹妹向着小镇走去，准备和老李进行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
“叶凡哥，囡囡姐。”
小镇中，一户人家里冲出了一个鬼头鬼脑的小不点，冲着前行的兄妹二人稚嫩的叫道。
叶凡回头，看见是一个只有四五岁大小，流着鼻涕的小毛孩，当时就笑了，道：“鼻涕娃，哭成这样，又被你娘揍了吧？”
看着那个小不点哭的稀里哗啦的，叶囡咯咯一笑，随后扔过去了一条手帕，笑着道：“快把鼻涕擦擦哇，都快过河啦。”
那鼻涕娃接过手帕，胡乱在脸上一抹，然后扔到地下，看着兄妹两，噘着嘴稚嫩地说着：“才不是呢，我娘让我去北街算命的李半仙那里求纸符烧成的水给我爹治病哩。”
“什么半仙，就是个江湖骗子吧，拿纸符灰拌水就能治病，估计那老李学过什么鬼蜮伎俩也说不定，用这种手段欺骗百姓，不要点碧莲了。”叶凡看了妹妹一眼，嘴里嘟囔着，还是不相信那猥琐的老道会是一个仙人。
“是真的，那个李半仙的这种方法可灵了，我们巷子里好几个大叔大婶都是被他治好的。”鼻涕娃又用力吸溜了一口鼻涕，用手一抹，然后往身上擦去。
看着鼻涕娃认真的脸色，囡囡心里一动，掐着叶凡的手，小声说道：“哥哥，难不成那个老爷爷真的是个隐世的高人？”
听到她的话，叶凡也顾不上和鼻涕娃扯皮了，脚下跟抹了油般，就往北街冲去。
刚到北街街口，两人就看到了李老道那破烂的挂摊。
挂摊后李半仙正穿着一身破旧的道袍，坐在小板凳上抓着一个寡妇的手，面色红润的在说着什么，唾沫星子都快溅到那寡妇的脸上了。
“我说，你这个命途看上去是个克夫之命呀！”两兄妹刚来到近前，就听李老道摇头晃脑地道。
“大师，您看得太准了，我嫁了两任丈夫都是得了急病，成亲没有几日便撒手人寰了。”寡妇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一手被老道抓在手里，另一只手不断抹着眼泪。
“大师，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寡妇哭到动情处，两手反过来紧紧地抓着老道。脸上梨花带雨，抽泣不止，丰腴的胸部波涛汹涌，一发不可收。
“好说，好说！”老道努力做出一副风仙道骨的模样，两人四手紧紧相握。
或许是太过投入了，两兄妹走到老道身旁几步远才被那妇人看见，妇人见两个小孩紧紧地盯着自己，脸上一红，急忙抽回了手。
“大，大师，我明天再来吧。”寡妇说着偷偷向叶凡两人瞥了眼，慌忙站起身，小跑着离开了。
老道还面露疑惑，心里纳闷，聊得这么好，手劲这么大怎么突然就走了?
“流年不顺啊！”老道摇了摇头。
“老李，给我和我妹妹算上一卦。”叶凡上前，拍了拍李老道的肩膀
老道一转头见是他们，一把拍掉他的手，怒道：“妈的小兔崽子，你还敢来?”
“老李别生气，我们真是来找你算卦的。”叶凡笑了笑，绕过老道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伸出一只手，手里托着一枚铜钱。
“就一枚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老道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手却快的很，一把将铜钱抓到了手里。
叶凡看李老道此时就两个字，顺眼！眼前之人简直就像从画里抠出来的一样，看看人家这作风，这才叫世外高人，看看人家之前抓寡妇那个手法，什么才叫游戏人间，什么才叫红尘炼心。
“算完再给。”他笑盈盈的看着老道。
老道闻言，这才不情不愿抓过叶凡的手：“嗯，生命线挺长，张大妈死了你都不一定能死。”
“糊弄谁呢，张大妈都快七十了，钱是这么挣的吗？”叶凡怒道。他盯着老道，嘴里说道：“再算算。”
老道见他不死心，嘴里嘟囔着扯过他的手臂，掐了几下随口说道：“放心吧，不止张大妈，王大妈也肯定死你前头。”
“你咋跟大妈都这么亲呢？”叶凡满脸黑线，心里腹诽。
“不算出点什么我可不给钱！”他黑着脸道。
听到这话，老道脸色这才正经了些，身子前倾，双手在叶凡身上装模作样地拍了几下。
“滚蛋，小兔崽子你身上没钱了！”老道骂了一声，在小板上坐稳，双手抱怀，不再准备搭理他。
叶凡愣了一下，心里暗道老李这手法娴熟的很呐。
不在意的笑了笑，叶凡道：“老李，咱们认识也有三四五六年了吧？我也给你算算？”
“你...？”老道拉着长音，一脸纳闷，平时这小子总说自己是骗子，今儿这怎么转了性了？
叶凡嘿嘿一笑，坐直了身子，在老道耳旁神色肃然道：“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听到叶凡的话，老道当即怒了。还以为这小子要说什么呢，结果蹦出了这么一句，亏他还竖起耳朵认真去听呢。
“咳，我是说，你不是普通人。”叶凡赶忙纠正。
“你才不是普通人，你全家都...”老道突然感觉话锋不对，惊疑地看着叶凡，道：“小子，你什么意思？”
“嘿嘿。”看见他这个样子，叶凡却在此刻闭上了嘴。他嘿嘿一笑，不再多说，起身拉着妹妹晃悠悠地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的背影，老道摩挲着下巴的山羊胡，目光若有所思。随后淡淡一笑，闭上双眼开始神游太虚。
“天启历两百三十一年，夏。桃花镇东，玄剑山脉西二十里处，平地兀起惊雷，声如苍龙暴喝。白空涤荡紫光，疑有仙人渡劫。”
这句话的下方，画着一副配图。因年份已久，配图已经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能够隐约看清画的什么。
配图上，画着一个老道，一手作揖，一手扶着一杆算命灵幡，咧着嘴角，目视前方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就是那个仙人吗？”
叶凡皱眉，怎么看怎么不像。在他想来的仙人印象，那是白须飘飘，仙风道骨。可这老道，怎么看都是有点...猥琐？
“咦？这个老道，怎么有点眼熟？”
看着老道的侧脸，他轻咦一声喃喃道，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于是他将镇志贴近烛火仔细观看，那猥琐的脸型，破烂的道袍....揉了揉眼睛，他终于想了起来，大喊了一声：“我靠，老李？”
配图所画，正是说他偷自己铜板的小镇北街算命的李半仙。
“哗啦啦...”
叶凡迅速翻书，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关于这个不要脸的老道的信息。可是让他失望的是，直到将这本镇志翻完，他还是一无所获。
“既然涉及到了仙人的秘密，嗯，不管怎么说，得去观察观察老李。”叶凡心里打定了主意。
将镇志塞进怀里，他看了看天色，发现夜已经很深了。于是只好将这念头暂且放下，熄灯关门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叶凡早早的就起了床，拉着妹妹向着小镇走去，准备和老李进行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
“叶凡哥，囡囡姐。”
小镇中，一户人家里冲出了一个鬼头鬼脑的小不点，冲着前行的兄妹二人稚嫩的叫道。
叶凡回头，看见是一个只有四五岁大小，流着鼻涕的小毛孩，当时就笑了，道：“鼻涕娃，哭成这样，又被你娘揍了吧？”
看着那个小不点哭的稀里哗啦的，叶囡咯咯一笑，随后扔过去了一条手帕，笑着道：“快把鼻涕擦擦哇，都快过河啦。”
那鼻涕娃接过手帕，胡乱在脸上一抹，然后扔到地下，看着兄妹两，噘着嘴稚嫩地说着：“才不是呢，我娘让我去北街算命的李半仙那里求纸符烧成的水给我爹治病哩。”
“什么半仙，就是个江湖骗子吧，拿纸符灰拌水就能治病，估计那老李学过什么鬼蜮伎俩也说不定，用这种手段欺骗百姓，不要点碧莲了。”叶凡看了妹妹一眼，嘴里嘟囔着，还是不相信那猥琐的老道会是一个仙人。
“是真的，那个李半仙的这种方法可灵了，我们巷子里好几个大叔大婶都是被他治好的。”鼻涕娃又用力吸溜了一口鼻涕，用手一抹，然后往身上擦去。
看着鼻涕娃认真的脸色，囡囡心里一动，掐着叶凡的手，小声说道：“哥哥，难不成那个老爷爷真的是个隐世的高人？”
听到她的话，叶凡也顾不上和鼻涕娃扯皮了，脚下跟抹了油般，就往北街冲去。
刚到北街街口，两人就看到了李老道那破烂的挂摊。
挂摊后李半仙正穿着一身破旧的道袍，坐在小板凳上抓着一个寡妇的手，面色红润的在说着什么，唾沫星子都快溅到那寡妇的脸上了。
“我说，你这个命途看上去是个克夫之命呀！”两兄妹刚来到近前，就听李老道摇头晃脑地道。
“大师，您看得太准了，我嫁了两任丈夫都是得了急病，成亲没有几日便撒手人寰了。”寡妇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一手被老道抓在手里，另一只手不断抹着眼泪。
“大师，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寡妇哭到动情处，两手反过来紧紧地抓着老道。脸上梨花带雨，抽泣不止，丰腴的胸部波涛汹涌，一发不可收。
“好说，好说！”老道努力做出一副风仙道骨的模样，两人四手紧紧相握。
或许是太过投入了，两兄妹走到老道身旁几步远才被那妇人看见，妇人见两个小孩紧紧地盯着自己，脸上一红，急忙抽回了手。
“大，大师，我明天再来吧。”寡妇说着偷偷向叶凡两人瞥了眼，慌忙站起身，小跑着离开了。
老道还面露疑惑，心里纳闷，聊得这么好，手劲这么大怎么突然就走了?
“流年不顺啊！”老道摇了摇头。
“老李，给我和我妹妹算上一卦。”叶凡上前，拍了拍李老道的肩膀
老道一转头见是他们，一把拍掉他的手，怒道：“妈的小兔崽子，你还敢来?”
“老李别生气，我们真是来找你算卦的。”叶凡笑了笑，绕过老道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伸出一只手，手里托着一枚铜钱。
“就一枚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老道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手却快的很，一把将铜钱抓到了手里。
叶凡看李老道此时就两个字，顺眼！眼前之人简直就像从画里抠出来的一样，看看人家这作风，这才叫世外高人，看看人家之前抓寡妇那个手法，什么才叫游戏人间，什么才叫红尘炼心。
“算完再给。”他笑盈盈的看着老道。
老道闻言，这才不情不愿抓过叶凡的手：“嗯，生命线挺长，张大妈死了你都不一定能死。”
“糊弄谁呢，张大妈都快七十了，钱是这么挣的吗？”叶凡怒道。他盯着老道，嘴里说道：“再算算。”
老道见他不死心，嘴里嘟囔着扯过他的手臂，掐了几下随口说道：“放心吧，不止张大妈，王大妈也肯定死你前头。”
“你咋跟大妈都这么亲呢？”叶凡满脸黑线，心里腹诽。
“不算出点什么我可不给钱！”他黑着脸道。
听到这话，老道脸色这才正经了些，身子前倾，双手在叶凡身上装模作样地拍了几下。
“滚蛋，小兔崽子你身上没钱了！”老道骂了一声，在小板上坐稳，双手抱怀，不再准备搭理他。
叶凡愣了一下，心里暗道老李这手法娴熟的很呐。
不在意的笑了笑，叶凡道：“老李，咱们认识也有三四五六年了吧？我也给你算算？”
“你...？”老道拉着长音，一脸纳闷，平时这小子总说自己是骗子，今儿这怎么转了性了？
叶凡嘿嘿一笑，坐直了身子，在老道耳旁神色肃然道：“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听到叶凡的话，老道当即怒了。还以为这小子要说什么呢，结果蹦出了这么一句，亏他还竖起耳朵认真去听呢。
“咳，我是说，你不是普通人。”叶凡赶忙纠正。
“你才不是普通人，你全家都...”老道突然感觉话锋不对，惊疑地看着叶凡，道：“小子，你什么意思？”
“嘿嘿。”看见他这个样子，叶凡却在此刻闭上了嘴。他嘿嘿一笑，不再多说，起身拉着妹妹晃悠悠地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的背影，老道摩挲着下巴的山羊胡，目光若有所思。随后淡淡一笑，闭上双眼开始神游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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