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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色玉佩

    这顿饭丁二斗算是开荤了。

    即便当着这么多村里人的面他没好意思敞开吃,但却也足足吃了两只鸡和半只鹅,看得三叔公等人一愣一愣。

    离开丁家祖宅之后三叔公还兀自感慨说:“难怪人家丁先生能成为寒士,看这饭量就绝对不是一般人!回去后我也炖只鸡,让我那个重孙子多吃点!”

    其余乡亲深以为然,纷纷点头称是,不知道今天晚上村里要死多少只鸡,吃哭多少孩子了。

    这些当然不是丁二斗所关心的。

    他之所以答应村里人教私塾,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确有报恩的想法,如果没有村里人的帮衬,怕是还没等他穿越,浩然界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丁二斗,就已经饿死了。

    另一方面,此时距离科举乡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丁家现在分文皆无,丁二斗总是要吃饭的。

    其实之前三叔公说的并没有错,在开辟文界成为寒士之后,官府都会给予些银钱与物品的赏赐。但丁二斗的一番言论惹恼了县令马铎,这赏赐自然也就不用想了。

    不过丁二斗也并不在乎这个,他一边坐在厅堂里剔牙,一边静静的思索着自己现在的情况……

    既然已经开了文界成为文修,那么科举这条路他是一定要走的。

    虽然如今先圣周文王早已圣陨,他所建立的大周皇庭也开始衰落,人族七大王国各自为政。

    但文王毕竟依旧还是距离当今最近的圣人,他所作的《周易》亦是大道之源。

    只有通过科举乡试,天下文修才能获得遥拜大周文庙的资格与令符,才能得到文庙的垂怜,让文修文界中的混沌初分!

    这个过程,被称之为“开悟”。

    寒士开悟之后,才能晋升为贤士,拥有并掌控诸如“口诛笔伐”、“掷地有声”等等的神通手段!

    而在变强以前,丁二斗是不打算去苏家退婚和索要那本聘礼古籍的。

    他的记忆中,苏家如今已是定州府的豪门大族,据说苏家家主苏承运不但拥有官职,更还攀附上了当朝的相国,可谓权势滔天!

    丁二斗除非脑袋进水,才会现在就愣头青一般去苏家退婚。而且他也同样知道,苏家亦绝不会对他放任不管,恐怕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了!

    想到这,丁二斗忽然站起身,转身向后院的丁家祠堂走去,他记得那里有一间用来避难的密室。

    这座丁家的祖宅,是多年以前丁家这一支族人开始发迹的地方,丁二斗的先祖便是从这里,开始慢慢发展成为清河县的大家族。

    可丁家先祖也可能并没想到,多年后他们所开创的这个家族,会变得落魄如斯,最后剩下的依旧还是这座祖宅。

    祠堂许久无人打扫,丁家先祖灵位,以及供奉的香案上全都积了厚厚一层的灰尘。

    看到那一排排的灵位,丁二斗犹豫了一下停住脚步。

    既然他承袭了浩然界丁二斗的身份,那么他拜谒一下丁家的祖先,也是应有之意。

    想到这,他点燃了香案上的半根蜡烛,随后把灵位和香案都简单打扫了一下,上了三炷香。

    看着面前的一块块灵牌,丁二斗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但我这副肉身是你们丁家的……”

    “既然承袭了你们丁家的肉身,你们也当得起我一拜。这一拜,不求你们保佑我飞黄腾达,只求我心安理得。从此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丁家香火由我来延续,丁家的屈辱亦由我来洗刷。”

    说罢之后,丁二斗撩起衣襟,向着丁家先祖的灵牌拜了下去。

    正如他所说,这一拜是丁二斗对自己这个新身份的认同与接受,只求心安。

    但就在丁二斗拜完正要站起身之际,一块灵牌忽然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把下方的木板都砸得裂开了一道缝隙!

    丁二斗记得那是丁二斗祖父的灵牌,急忙站起身去捡。可就这时,地面木板缝隙之中,却忽然有道红芒一闪而逝!

    这块木板下竟然有东西!

    丁二斗心中一动,立即伸手去撬木板。

    祠堂多年无人维修,此处木板已然腐朽。

    只听喀吧一声,木板竟被丁二斗直接掀下来一大块,紧接着他便看到了木板之下竟放着一块玉佩,血一样红!

    血一样的红芒突然耀起!

    这亦是丁二斗在晕倒之前所看到的,唯一的颜色!

    当那道红芒闪电般钻入丁二斗的身体之后,他忽然感觉全身气血如同沸腾般翻涌了起来,紧接着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直到第二天一早,在门外阳光的照射下,丁二斗才悠悠醒来。

    他坐起身子茫然看向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对了,那块玉佩!

    想到这丁二斗急忙起身查看地板下的破洞!

    破洞仍旧还在,可那块血一般红的玉佩却已经不见了!

    丁二斗微微皱眉,难道是有人趁我昏迷的时候进祠堂拿走了玉佩?又或者……那块玉佩自己飞了?!

    他清晰的记得昨天有一道红芒闪烁而起,只不过他对浩然界的了解也仅仅限于身体原本主人的记忆,根本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前厅方向忽然传来了呼喊声:“丁先生!请问丁先生睡醒了吗?我们是给您送早饭来的!”

    丁二斗听出这是村里乡亲的声音,急忙扯嗓子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向前院走去。

    到了前院丁二斗这才看到,他家院门外足足站了六七个手里拎着食盒,以及抹布、木盆,满脸笑容的村妇,三叔公也站在不远处。

    “三叔公,你们这是?”丁二斗急忙把众人让进院里,疑惑问道。

    三叔公笑道:“丁先生别误会,昨天我们看您饭量很大,担心您早起没吃的,所以乡亲们就自发的给您送了点早饭!”

    “对!丁先生当了寒士还愿意教我们的孩子读书,我们也不能让您白白费心!我们都商量好了,今后先生的三餐我们包了,保准您顿顿都能吃到肉!还有您家里的家务,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们也都包了!”一个手里拎着笤帚和抹布的村妇咧嘴笑道。

    丁二斗心里一暖,说:“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

    可还没等丁二斗把话说完,三叔公却笑道:“丁先生,您就不要客气了,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您独身一人不但要准备科举考试,还得抽时间教我们的孩子读书,我们心里过意不去!乡下人没什么好报答的,能帮您做点家务,我们心里也舒坦些!”

    “好吧。”丁二斗见三叔公等人说的挚诚,也就不再推辞。

    打开食盒之后,丁二斗不由得顿时又怔了一怔。

    刚才那个村妇说的真不是虚的,给丁二斗做的饭不但有肉,而且整个食盒除了干粮以外,满满的全都是肉!

    他记得,就算是逢年过节,这些村民吃的都未必有这么好。如今却为了他们的孩子,争抢着给他送来这么好的饭菜,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见丁二斗迟迟没有动筷,做饭的那个村妇顿时紧张起来,试探着问:“丁先生……是我做的,不合您胃口?”

    丁二斗闻言摇头一笑,说:“大嫂做的很香,只不过下次就不用放这么多肉了,留些给孩子补补身体。”

    村妇顿时放心的咧嘴笑了起来,摇头道:“没事!丁先生只管吃,小孩子吃不了多少,我和他爹一人省下一口就够他吃了!”

    丁二斗勾了勾嘴角:“不过我早晨,还是更喜欢吃些清淡的。”

    “明白了丁先生,明天早上我给您做清蒸鱼!”村妇连连点头说道。

    丁二斗:“……”

    乡亲们这么热情殷切,丁二斗自然也要上点心,吃过早饭之后他便前往村头的私塾。

    听说今天新换了一位先生,而且还是位寒士,孩子们早早的便背着书包在私塾门口翘首以盼。

    “先生好!”见丁二斗走到近前,二十多个十来岁孩童的眼睛顿时全都亮了起来,扯着嗓子向丁二斗问好,行礼。

    看到眼前一双双闪烁着童真光芒的清澈眼睛,丁二斗的心情亦是变得明媚起来,点头笑道:“免礼,先进教室吧!”

    “遵命!”孩子们纷纷点头。

    但有几个孩子却故意留在了最后,大眼睛有些紧张的盯着丁二斗。

    丁二斗见状笑问:“你们几个怎么不进去?”

    其中一个小孩子犹豫了一下,忽然从小书包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布包,塞进了丁二斗的手里,说:“先生,这是我娘让我给先生的!我叫陆小鱼,请您多关照关照我!”

    陆小鱼的话音刚落,旁边另一个小男孩亦是拿出了小布包:“先生,我叫王小毛!”

    “先生,我叫李二蛋!”

    “先生,我叫……”

    五六个孩子纷纷将小布包往丁二斗的手里塞,随后转身跑进教室,从动作和表情上看,显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丁二斗看着手里这些装着银子或铜钱的小布包,微微眯了眯眼睛。

    只不过他却并没有立即叫住那些孩子,而是将这些布包全都揣进怀里,摇头轻笑着走进教室。

    与此同时,远处树后一个身影悄悄缩了回去,随后一只信鸽便从树后飞起,直奔清河县城方向飞去!

    很快,信鸽脚上所绑的信件便被放在了清河县令马铎的面前。

    马铎拿着信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怒哼道:“好你个丁二斗!本以为你答应教授乡村私塾乃是善举,却不曾想竟如此无耻敛财!看起来,你分明就是个道貌岸然之徒!之前在本官面前那文心不动的样子,亦是装的!真是可恶!”

    旁边的师爷道:“大人息怒!小人得悉,定州苏家已经蠢蠢欲动,想必这丁二斗很快便会遭到苏家报复!”

    “哼!”马铎冷哼一声,道:“既然丁二斗是这种敛学生钱财的无耻鼠辈,那么本官便先废了他的文界,就当是送苏家的一个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