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事如烟情如水（上）
七日之后，蛮荒圣殿。
正殿之上，张小凡已是换回在青云山穿的那身粗布麻衣，正静静凝视着面前两尊高大的石像。
他回想起十几年前，在一个叫滴血洞的地方也有这样的两尊石像。忽然，他自言自语道：“幽冥圣母，天煞冥王……那时她那样诚心扣拜，你们可曾护佑过她？”
回应他的只有那慈善和狰狞的目光。
一声长叹后，张小凡正收回视线，无意间瞥见的东西忽又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视线移到了石像后的白墙之上。
只见那白墙之上，由上往下，有三块地方有修补过的痕迹。
“万剑一……”张小凡不由得默念出那痕迹之下掩盖着的三个字，许多往事又浮现在了张小凡的脑海中。
“鬼先生死的时候，想叫小环救的人…会不会是万剑一前辈。我所知鬼先生认识的、又位于青云后山的人，也只有他了……”
“那日万前辈身受重伤，已危在旦夕，难道是鬼先生有异法先保得他一息尚存，后再寻小环去救治？如果是这样，那万前辈现在在哪里?”
想到此处，张小凡脑海中忽然闪过了幻月洞中的那白色身影，这也让他想到另外种可能。
“又或是万千辈那时确实重伤不治，唯有小环会那起死回生之法……”
他不由地颤抖起来，脑海中冒出四个大字——“还魂奇术！”
“不不不，不可能，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这等奇术……”
“况且那时就是他偷袭了万前辈，为何又要相救？”
然而鬼先生临死时的嘱托却不断在张小凡的耳边回响——“找……小……环……叫……她……去……救……救……救……”
张小凡忽然惊慌起来，脑子里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个想法。
“如果小环真会这等奇术，当初早些知道这件事，碧瑶或许就有希望……而不会……若真是这样……我……”
“你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张小凡从思绪中扯了回来。
张小凡被下了一跳，转头看去，原来是朱雀，心中暗暗庆幸她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不然陷进去后果不堪设想，当下故作平静的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事情。”
朱雀也不多过问，然后像往常一样，走到圣母冥王的石像之前，跪在蒲团之上诚心祷告。
来圣殿这么多天，张小凡也是第一次碰到朱雀在这做祷告，当然归其原因，是因为与云易岚大战负伤后，张小凡一直在疗伤。
张小凡静静的站着，大约一刻钟之后，朱雀做完了祷告，起身走到张小凡身前，问道：“你伤势如何了？”
“已无大碍。”张小凡答到。
“那便好。”
张小凡一直待在这里，朱雀自然明白为什么，又将目光转回了石像处，明知故问道：“你有事情找我？”
“你可以告诉我鬼王瞒着我的事情了。”张小凡道。
朱雀记得在青云山确实答应过他这件事，便将四灵血阵的事情告诉了张小凡。
听了朱雀的话，张小凡大为震惊，没想到那四只灵兽和伏龙鼎竟然是四灵血阵核心所在，更没想到竟是鬼先生促成了四灵血阵的开启。
张小凡越来越对鬼先生的身份感到好奇，便问道：“幽姨，你入鬼王宗较早，这鬼先生的底细你可了解？”
朱雀不屑道：“死人的事情，知道了又怎么样。”
张小凡紧接着道：“鬼先生死前拜托我找小环去救一个人。”
朱雀奇道：“他拜托你去救人？我没听错吧！他不去害人就已经是圣母显灵了。”
张小凡也不在乎朱雀讽刺的话语，继续道：“这好歹是他临终所托，他也曾相助过我，所以，你知道什么麻烦告诉我。”
看张小凡这般诚恳，朱雀也认真道：“小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周一仙那看相老头身边的小姑娘吧，她去救人和鬼先生的底细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并不知道他要小环去救谁…”张小凡无奈道，随后将那天的情形告诉了朱雀。
说完张小凡又继续道：“知道他的过往，或许就知道他认识青云后山的什么人了……或者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鬼先生……青云……”
朱雀其实立马便想到了一个人，但由于总总原因，她也不愿提起那人。
“况且他已经过世近百年了吧。”
朱雀便道：“要让你失望了，我虽然和他在鬼王宗共事，但他的底细却不了解，或者说无法了解，毕竟他这人可不简单。”
朱雀反问道：“难道你一点线索也没有？”
张小凡道：“符合两点条件的人我只认得一位。”
朱雀有点好奇，问道：“是谁？”
张小凡看向了两尊石像的方向，一个字一个字念道：“万——剑——一！”
“你说什么？！”朱雀着实吃了一惊。
万剑一三个字，如同一颗巨石，突然坠入了她的心海，掀起一阵波涛。
仿佛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朱雀又厉声问道：“你说的是哪个万剑一？！”
张小凡对朱雀的反应有点讶异，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立马回应道：“除了那个单枪匹马在这正殿刻下这三个字的人，还有谁配得上这个名字！”
“不可能！”朱雀马上反驳道，“万剑一已经死了近百年，怎么救得活？”
张小凡想起了往事，神情有些落寞，苦笑道：“你也认为他早就死了？青云门很多人也都以为他早就死了，却不知他隐居在青云祖师祠堂做一扫地人。也不知当初发生了什么，他竟沦落到这种地步，苍松还为他背叛了青云门。”
“那他后来怎么死的？”朱雀急切的语气中透露着些许怒意。
“那日……”张小凡将那天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跟朱雀说了。
听到后尾，朱雀眼中竟有泪光闪动，不知想起了什么往事，失了神，好像忘了张小凡的存在，突然喃喃自语起来:“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啊，你只要对我说声‘对不起’……”
张小凡这下终于确定，朱雀与万剑一之间有一层关系，几乎可以肯定是那种关系。
“幽姨…对不起，要不是我硬要进幻月洞，万前辈也不会……”
朱雀回过神，摇了摇头道：“这不怪你，那鬼先生要算计一个人论谁都防不住的。”
张小凡只觉得这话中还有故事，但他此刻最在意的却另有其事，虽然对此事他已有推断，但终究还得向朱雀确认，因为此事突然关联到一个残酷的事实，而此刻正是询问朱雀的时机。
于是张小凡问道：“幽姨，那天在青云山，那句‘好好待她’是什么意思？”
朱雀没有马上回答，仍在注视着那两尊石像，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了那个身影：白衣胜雪，剑碧如水，年轻气傲，挥斥方遒。便是这样一个人，神情激昂的刻下了那三个字。
“万剑一”三个字，虽早已被抹平，但那时的一笔一划早就一同刻入了她的心间！
朱雀坦然一笑：“就是字面的意思啊。”她自然知道这不是张小凡要的回答，于是又补充了句：“雪琪是我和万剑一的女儿。”
正殿之上，张小凡已是换回在青云山穿的那身粗布麻衣，正静静凝视着面前两尊高大的石像。
他回想起十几年前，在一个叫滴血洞的地方也有这样的两尊石像。忽然，他自言自语道：“幽冥圣母，天煞冥王……那时她那样诚心扣拜，你们可曾护佑过她？”
回应他的只有那慈善和狰狞的目光。
一声长叹后，张小凡正收回视线，无意间瞥见的东西忽又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视线移到了石像后的白墙之上。
只见那白墙之上，由上往下，有三块地方有修补过的痕迹。
“万剑一……”张小凡不由得默念出那痕迹之下掩盖着的三个字，许多往事又浮现在了张小凡的脑海中。
“鬼先生死的时候，想叫小环救的人…会不会是万剑一前辈。我所知鬼先生认识的、又位于青云后山的人，也只有他了……”
“那日万前辈身受重伤，已危在旦夕，难道是鬼先生有异法先保得他一息尚存，后再寻小环去救治？如果是这样，那万前辈现在在哪里?”
想到此处，张小凡脑海中忽然闪过了幻月洞中的那白色身影，这也让他想到另外种可能。
“又或是万千辈那时确实重伤不治，唯有小环会那起死回生之法……”
他不由地颤抖起来，脑海中冒出四个大字——“还魂奇术！”
“不不不，不可能，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这等奇术……”
“况且那时就是他偷袭了万前辈，为何又要相救？”
然而鬼先生临死时的嘱托却不断在张小凡的耳边回响——“找……小……环……叫……她……去……救……救……救……”
张小凡忽然惊慌起来，脑子里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个想法。
“如果小环真会这等奇术，当初早些知道这件事，碧瑶或许就有希望……而不会……若真是这样……我……”
“你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张小凡从思绪中扯了回来。
张小凡被下了一跳，转头看去，原来是朱雀，心中暗暗庆幸她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不然陷进去后果不堪设想，当下故作平静的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事情。”
朱雀也不多过问，然后像往常一样，走到圣母冥王的石像之前，跪在蒲团之上诚心祷告。
来圣殿这么多天，张小凡也是第一次碰到朱雀在这做祷告，当然归其原因，是因为与云易岚大战负伤后，张小凡一直在疗伤。
张小凡静静的站着，大约一刻钟之后，朱雀做完了祷告，起身走到张小凡身前，问道：“你伤势如何了？”
“已无大碍。”张小凡答到。
“那便好。”
张小凡一直待在这里，朱雀自然明白为什么，又将目光转回了石像处，明知故问道：“你有事情找我？”
“你可以告诉我鬼王瞒着我的事情了。”张小凡道。
朱雀记得在青云山确实答应过他这件事，便将四灵血阵的事情告诉了张小凡。
听了朱雀的话，张小凡大为震惊，没想到那四只灵兽和伏龙鼎竟然是四灵血阵核心所在，更没想到竟是鬼先生促成了四灵血阵的开启。
张小凡越来越对鬼先生的身份感到好奇，便问道：“幽姨，你入鬼王宗较早，这鬼先生的底细你可了解？”
朱雀不屑道：“死人的事情，知道了又怎么样。”
张小凡紧接着道：“鬼先生死前拜托我找小环去救一个人。”
朱雀奇道：“他拜托你去救人？我没听错吧！他不去害人就已经是圣母显灵了。”
张小凡也不在乎朱雀讽刺的话语，继续道：“这好歹是他临终所托，他也曾相助过我，所以，你知道什么麻烦告诉我。”
看张小凡这般诚恳，朱雀也认真道：“小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周一仙那看相老头身边的小姑娘吧，她去救人和鬼先生的底细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并不知道他要小环去救谁…”张小凡无奈道，随后将那天的情形告诉了朱雀。
说完张小凡又继续道：“知道他的过往，或许就知道他认识青云后山的什么人了……或者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鬼先生……青云……”
朱雀其实立马便想到了一个人，但由于总总原因，她也不愿提起那人。
“况且他已经过世近百年了吧。”
朱雀便道：“要让你失望了，我虽然和他在鬼王宗共事，但他的底细却不了解，或者说无法了解，毕竟他这人可不简单。”
朱雀反问道：“难道你一点线索也没有？”
张小凡道：“符合两点条件的人我只认得一位。”
朱雀有点好奇，问道：“是谁？”
张小凡看向了两尊石像的方向，一个字一个字念道：“万——剑——一！”
“你说什么？！”朱雀着实吃了一惊。
万剑一三个字，如同一颗巨石，突然坠入了她的心海，掀起一阵波涛。
仿佛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朱雀又厉声问道：“你说的是哪个万剑一？！”
张小凡对朱雀的反应有点讶异，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立马回应道：“除了那个单枪匹马在这正殿刻下这三个字的人，还有谁配得上这个名字！”
“不可能！”朱雀马上反驳道，“万剑一已经死了近百年，怎么救得活？”
张小凡想起了往事，神情有些落寞，苦笑道：“你也认为他早就死了？青云门很多人也都以为他早就死了，却不知他隐居在青云祖师祠堂做一扫地人。也不知当初发生了什么，他竟沦落到这种地步，苍松还为他背叛了青云门。”
“那他后来怎么死的？”朱雀急切的语气中透露着些许怒意。
“那日……”张小凡将那天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跟朱雀说了。
听到后尾，朱雀眼中竟有泪光闪动，不知想起了什么往事，失了神，好像忘了张小凡的存在，突然喃喃自语起来:“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啊，你只要对我说声‘对不起’……”
张小凡这下终于确定，朱雀与万剑一之间有一层关系，几乎可以肯定是那种关系。
“幽姨…对不起，要不是我硬要进幻月洞，万前辈也不会……”
朱雀回过神，摇了摇头道：“这不怪你，那鬼先生要算计一个人论谁都防不住的。”
张小凡只觉得这话中还有故事，但他此刻最在意的却另有其事，虽然对此事他已有推断，但终究还得向朱雀确认，因为此事突然关联到一个残酷的事实，而此刻正是询问朱雀的时机。
于是张小凡问道：“幽姨，那天在青云山，那句‘好好待她’是什么意思？”
朱雀没有马上回答，仍在注视着那两尊石像，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了那个身影：白衣胜雪，剑碧如水，年轻气傲，挥斥方遒。便是这样一个人，神情激昂的刻下了那三个字。
“万剑一”三个字，虽早已被抹平，但那时的一笔一划早就一同刻入了她的心间！
朱雀坦然一笑：“就是字面的意思啊。”她自然知道这不是张小凡要的回答，于是又补充了句：“雪琪是我和万剑一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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