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梦魇轮回

    看台的江语直起身来，身下的粉狐狸申了一个懒腰，转而继续趴下睡觉。王一缓步走向台上，对面也走上来一个背剑青年，“内门弟子墨离，”对面彬彬有礼地抱拳道。王一说道：“王一，”“不知王一道友为何不拿武器，是瞧不起在下吗？”“我还以为你会说我觉得自己没胜算自暴自弃呢，”“有胆子报名参加比试的想必也不是胆小如鼠之辈，在下自然懂此番道理，”“那你就言我我瞧不起你？”“抱歉，在下刚才胡言望道友不要往心里去。”“你方才说的不错，我自认为空手对付你足矣。”墨离略显震惊，“好，那就试试，敢问面前这位口气极大的王一道友可以开始了否？”“可以。”“师弟加油，赢了我把我自己的佩剑送你，”楚西河在台下加油助威。“肃静！”谱来冷斥道，楚西河悻悻然闭口。

    与此同时墨离动了，手中之剑向地面一插，一道道剑芒自地底向王一身遭聚拢而来，王一瞬间跳起，“想逃？”剑芒随王一直掠而上，王一身形顿时消失在原地，剑芒险些又险地从王一残影之上穿过。墨离左右四顾，人呢？墨离心中满是疑惑，台太的杜武众人也大为震惊，“我竟然丝毫察觉不到此人的气息，”“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墨离的身后突然一只手掌从虚空之中显现，墨离感受到身后的气息侧身一剑朝身后刺去，可是如同刺到了空气一般剑刃从王一身上穿透而过，“空间术法？”杜武站起身惊诧道，“一个练气四重的修士怎么可能领悟到空间术法？”墨离见势不妙瞬间后退，与王一拉开了距离，“为什么我的攻击对你无效？”墨离大惊道，王一身体此时已经完全从虚空中走了出来。王一双指掐诀，一道道梵文自王一掌中飞出，梵文逐渐凝为实质，飞向比武场四面八方，顿时比武场被一团灿金色光芒笼罩其中，“在此阵法中，我即为大道，我即是至理，”王一言落，一颗参天巨树自比武场地底拔地而起，树叶片片从巨树上脱落，如狂风暴雨般飞向墨离，墨离胸前的一枚护符散发出光芒，化成了一个保护罩将墨离笼罩其中，可是树叶触碰到护罩就像光线透过迷雾一样，片片渗入防护罩内进入墨离里内。顿时墨离身体内长出无数条藤蔓，墨离瞬间变成了一个“树人，”突然阵法内金光一闪，参天巨树消失不见，墨离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在此阵法中，我即为大道，我即是至理，”王一开口道。突然一枚枚梵文从王一指尖掠向墨离，进入墨离的体内，墨离的身体慢慢龟裂开来，一股股鲜血从裂缝中渗透而出，不一会儿墨离变成了一个血人，墨离眼中含着极度的惊恐看向王一，像是再看一个恶魔，而外界的杜武等人所见却是墨离低着头持剑发呆，王一单手负于身后静静看着，场面很是怪异。

    墨离眼中比武场内忽然金光再次一闪，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在此阵法中，我即为大道，我即是至理，”王一再度开口道。王一缓缓抬起手指向天空，天中之上缓缓凝聚成了一个暗紫色的漩涡，漩涡之内有着无数的细密闪电，突然一道水桶粗细的紫色闪电直接劈向墨离，墨离用尽一切去抵挡，各种保命术法和护罩全开，可是紫电像是视若无物一般直接劈在墨离身上，“噗”得一声墨离一口精血吐出，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身上的真气正源源不断地向四面八方扩散出去，看到自己的生命再以光速流逝，墨离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忽然比试场内再次金光一闪，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墨离手中还是手持着三尺青锋，地上刚才所吐的血渍也消失不见。“在此阵法中，我即为大道，我即是至理。”“妖人，我要你死！”墨离像疯了一般提着剑朝王一冲来，此时王一和墨离身后各出现了一个古老繁杂的梵文，翻译是王一身后的字是死，墨离背后的字是生。墨离每向前一步，自身就苍老一分，最后来到王一面前已经变成了一副苍老腐朽的模样，甚至连手中之剑都提不起来。外面的众人还在发愣，江语被这一幕彻底惊住了，突然江语两侧肩膀上多出两只手轻柔地揉捏了起来，江语刚想发怒，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师父肩若削成，骨像应图，甚好。”江语呆呆的看向身后的王一，又转头看了看比武场内的王一，惊讶道：“为什么会有两个你？”“比武场内是徒儿布置的阵法所化，此阵法是徒儿在闲暇时所创造，内含天地法则，一切皆是幻觉，算是徒儿比较满意地一个阵法了，不知师父看着如何？”“徒儿你快别折磨墨离了，”江语焦急地说道。“好，”王一放下手，身形逐渐消失。

    阵法之内，幻想的演化结束，王一开口道：“我帮你忘掉此间所发生的一切，否则你墨离道友的道心可要破碎了。”“你是个魔鬼，魔鬼，你是一个魔鬼，”墨离痴痴地重复着同一句话。王一将手指点在墨离眉心之处，与此同时阵法破碎，墨离瞬间瘫倒了下去。几秒钟的寂静，墨离睁开眼有气无力地站了起来，扶着发痛的额头说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墨离道友，你败了。”墨离看着眼前的青年，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丝心悸，仿佛看到了怪物一样，这种感觉让墨离心里直冒凉气，“我认输！”墨离转身向台下走去。

    走到台下，一旁的谱来走过来满是好奇地问道：“墨离，刚才比武场发生了什么？”“回副宗主，我只记得王一将一道道奇怪的文字打入比武场周围我就失去意识了，之后发生的事一点也想不起来，但我醒来看到王一之后就会心悸，身上直冒冷汗，这种感觉特别怪异。”

    王一径直朝江语走去，坐在了江语身边，粉狐狸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起身瞬间跑出去好远。“徒儿，团子好像很怕你啊！”王一答非所问地说道：“刚才的阵法是徒儿第一次使用，还没有取名字，师父不妨为此阵法取一个名字如何？”江语沉思了一小会说道：“此阵法可将人带入无尽轮回的幻术中，诡谲而多变，依为师看不如叫梦魇轮回吧。”“好，很贴切地名字，方才徒儿将墨离的意识全数抹去了，阵法之内的景象除你之外别人都看不到，师父不必担心有人会杀人夺机缘。”江语好奇道：“徒儿能看透到为师的想法？”“师父担心徒儿都写在脸上了，徒儿自然能看出。”“方才徒儿遁入虚空，在场之人可是都看到了，整个浩然天下我都未曾听闻有谁懂得空间术法，为师也只在古籍中看到过。”“此术名为遁虚，可暂时进入别的位面，人可视而不可触，也是徒儿在闲暇时所创，师父把手给我，我将此术教与您。”江语摇头道：“师父还未曾给予过徒儿什么，怎能三番两次地要徒儿的东西。”王一不管不顾将江语的手拉至身前，“此术就当是徒儿为日后所做做出的补偿了，”一道青芒没入了江语手心之中，遁虚之术如刻印一般出现在江语的脑中。江语放下欣慰问道：“徒儿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王一不起身离去，边走边说道：“师父，徒儿记得前天晚上在您府邸就说过了，徒儿可能会做出让您伤心的事，但徒儿的初心还是为了您。”看着面前远去的王一江语陷入了沉思，想到自己的徒儿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莫名其妙的话了。

    走到看台之下，一个俊郎青年站在王一面前，此人正是另一位太上长老言秋，言秋开口道：“王一，方才本长老见你所使用的一式空间术法，此术玄妙至极，不知可否与我探讨一番？”王一站定下来，一言不发地盯着眼前的言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