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线索
面前是一条灰色针尾蛇，鞭子抽在蛇的身上，蛇身仿佛闪电一般，迅速向张煜星袭来。
嗤……
针尾蛇从来没有失手过，然而这一次速度还是慢了几秒。它的身体还在半空中，张煜星已经一鞭子打在凌空攻击的蛇躯上半部分，鞭子绕了几个圈，将蛇躯缠住。
张煜星如蛟龙落凤，纵身而起，抓住蛇头，瞬间飞到一根树干旁，将蛇头压在树干上，一拳打下去，那蛇头迅速瘪下去。张煜星手脚不停，一拳接一拳打下去。锻骨之力，堪堪碎石。
十拳下去，蛇头爆裂。身体直直地落在地上，那个蛇鞭依然缠在他身上。
张煜星觉得气血微滞，胸口很痛，顺便从树上扯下来一根枝杈撑住身体，不断喘着粗气。现在虽然痛感止住，但是他也知道毒素开始溃散。提不起力气来。
两条蛇仍然在八卦阵里盘旋，向阵内吞吐毒雾。蛇头人立起来，仿佛眼镜蛇一般，长长地吐着信子。
“只剩两条了。”张煜星直起腰来，再次运转经脉。冷笑一声。所有毒素已经波及全身，枝杈在面前甩动，手臂似乎有点不稳。
张煜星一咬舌尖，身体亢奋起来，忽然发力。
张煜星的身体仿佛突然发力的狂狮。
左手的眼镜蛇似乎是一条真正的蛇，遇到这一发狂的对手，下意识地想要后退，然而闪避不及，已经被张煜星连滚带爬扑倒在地。
瞬间，一拳将蛇头打在地上，地面凹陷，灰尘从落叶的缝隙中飞腾而上。
张煜星杀红了眼睛，一拳一拳，十几拳过后，那蛇头已经稀巴烂，和泥土混在一起。
尸体软软地瘫倒在地上。那一摊和着鲜血的泥浆中，一个泛白的芯片露出来。
张煜星的拳头沾满了鲜血和泥尘，小指的部分已经被蛇的头骨划伤，血液也慢慢渗出来，张煜星扯下衣服上的一块布，裹起手掌，慢慢地转头，注视着最后一只蛇。
那只蛇愣愣地立在中间，既不逃跑，也不攻击。
张煜星将脚边的眼镜蛇尸体远远踢开，单膝跪在地上，向最后的那条灰色眼镜蛇龇开嘴巴，嘶吼一声。
仿佛一只正要捕食的猛虎。
然而那只蛇不为所动，愣愣地看着张煜星。
张煜星也狠狠地看着它。它完全不具备动物的本能。
这样僵持着。
几秒。十几秒钟。二十几秒。
太阳已经从东方江边升起，在阳光的遮掩下，郭琦灵身后的房子完全变成了隐形。一些树的影子出现在反光材料上，从上方看，树丛完全遮盖了这片区域。
一缕阳光从树林的斜上方泄落下来，照在八卦阵的空地上，照在张煜星散乱的头发上，满脸血迹的面庞上，然后照在那条蛇的仍然高高人立的头颅和丝丝的信子上。
半分钟后，蛇的身体忽然开始变得暗淡，变得透明，直到肉眼完全看不到，又似乎一阵无形的风，风吹带起叶动，叶动惹出风声。
最后一条蛇化为无形向着树林深处挪去。
张煜星抬头看了一眼阳光，只觉得眼前一黑，喉咙一甜，急忙伸手去抓那根树枝，却转手抓了个空。
郭琦灵从不远处跑过来，将木枝递给张煜星，搀扶起他起来。
张煜星微笑着道了声谢，咳嗽一声说：“我们去看看那机器怎么说。”
那个房子在阳光下已经彻底隐身。这似乎是一个只在夜里才会显现的房间。
哪里看着是一棵树，是一片空气，但是你摸上去，那就是一堵墙。但是手的触感没有变，郭琦灵顺着记忆摸索了许久，才找到门。轻轻推开。
一进门，那个屏幕就说：“你们果然能够破掉？”
张煜星说：“快告诉我们如何走出这里，如何见到你主人！否则我拼着死在这里也要将你拆解掉！”
屏幕这一次不像之前那么嚣张。却还是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这么能干呢？”
张煜星拳头已经抵在虚拟屏幕上，说：“你再给我绕弯子！”
“你这么能干最后怎么不跟着那条蛇走呢？最后那条虚拟蛇就是线索。”
“啊？！”郭琦灵一拍脑袋，和张煜星同时叫起来。
张煜星皱皱眉，冷静下来，说：“有你在，我们何必要跟一条不存在的蛇？跟你混岂不是更好？”
屏幕终于开心了一次。说：“我喜欢听你这样说话。那我就告诉你怎么走吧。”
忽然屏幕上亮了一下，闪现出一个地图，屏幕的声音说：“你们可以向那个红点点走。”
地图上标出了一根绿色的线，一直向西走。走到一般的位置，向南一直走到河边，就是红点所在。
张煜星抱拳谢道：“感谢。”
屏幕说：“啊呀，你小子也懂礼貌起来啊，啊哈哈那我再送你一点好处。你们赶紧走，我可以在五分钟之内给你们在密林中开出一条小路。顺着小路走，很容易找到目的地。当然，如果这五分钟内我探测到了危险，我随时会关闭小路。”
张煜星觉得头脑开始恍恍惚惚，点头说：“多谢。”已经拉着郭琦灵奔向门口。
门口的八卦阵果然已经消失不见。密林恢复了夜间的形状。
然而在密林的中间是一条由一些杂草铺陈出来的浅草小道；颜色和其他落叶及泥土的颜色有些显著不同。
他回身向屏幕再道声感谢，快步走上小道。
屏幕沙沙地说：“不要急，不要这么急。你只剩三天寿命了。越急死越快。”
然而张煜星已经听不到这句劝解。
两人已经远远跑开。
那条浅草小径穿越一循环排列重复却又不规则的树丛，远远铺陈开。
两人顺着小径跑出一段时间后，看到小径在某一棵花树前转了一个直角，应该就是地图上的由向西转为向南。
树林的光线变化，似乎是阳光在变化，又似乎是树木高度在变化，五分钟似乎很快。
两人刚向南跑了十几步，忽然整个树林似乎暗了下来。
在短暂的昏暗过去之后，之前的浅草小径已经不复存在，又恢复了杂草、树叶、泥土的无规则排列，似乎浅草小径根本没有存在过。
一些金色和黑色驳杂的草类，一些不知名的小花点缀在树林中间。不断飘动的黑雾形成一个个骷髅头，荡漾在林间，但是遇到张煜星和郭琦灵之后，就飘散开。
空空洞洞，没有人影，没有路，没有脚印，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这里已经空寂了上万年。
郭琦灵说：“我们可能需要找到一种会变换颜色的花，那种花据说是毒枪的解药。”
张煜星提起树杈拐杖：“我们还是不要乱走，按控制中心所说，先离开这片迷幻森林再说。”
“可是我们是要走到哪里去？机器没说他主人住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先走到一个不会迷路的地方。”张煜星扬了杨手中的拐杖，说：“少不得还是需要在地面划线。”
两人依旧在地面做了一些笔直的线段记号，每走几步再做一些记号，确保这些记号基本在一条直线上。
这样走走停停，走了许久，终于听到了一点水声。
郭琦灵扶着张煜星加快了脚步。
前面是一个急滩，看起来不是古泊善后河，比善后河窄了很多，水流也很平缓，两人站在河边，周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郭琦灵大叫一声：“有人吗？”
四周无声，只有惨淡的阳光透过薄雾落下来，水波粼粼。
郭琦灵说：“难道机器人还是骗了我们？”
张煜星摇摇头，说：“我觉得没必要。也许目的地房间也是隐形材料做的？”
郭琦灵一愣，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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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煜星皱皱眉，冷静下来，说：“有你在，我们何必要跟一条不存在的蛇？跟你混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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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顺着小径跑出一段时间后，看到小径在某一棵花树前转了一个直角，应该就是地图上的由向西转为向南。
树林的光线变化，似乎是阳光在变化，又似乎是树木高度在变化，五分钟似乎很快。
两人刚向南跑了十几步，忽然整个树林似乎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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