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噩耗
深夜的凉州城陷入一片火海，阿古达对占据凉州没有想法，他看着火光中的凉州城，掉转马头往平阳去。
此时的长安早就宵禁，但叶凛等人尚未散局。
已经五天过去了，没有一点消息从凉州传回来。
叶凛怀疑凉州已经落入敌手，但他希望卫毕可以守住，援军马上就到了。
五天前。
绣春侍者满身是血现身平阳驿站，驿站官员吓坏了，得知匈奴南下的消息，驿站官员立刻发出八百里加急军报入长安。
叶凛拿到军报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前，他将人都喊来，商讨派谁前往凉州驰援，可朝中无将领能掌兵。
朝堂上居然还隐约有声音传来，想要和谈。
这些人对凉州城没有一丝感情，匈奴南下对他们有什么影响，他们的既得利益又不会受到损害，死的又不是他们的亲人。
叶凛大失所望。
忙活三天，募军十万，但是无人愿意出战，无奈之下叶凛只能派出朝中一个任职过副将的黎治严。
人还没到华阴，就碰到了匈奴骑兵，直接追着这一支骑兵而去，和大军分散，至今还未传回消息。
“陛下，匈奴使者前来求见......”
叶凛的心沉了下来，在这种没有己方前线消息的情况下，匈奴却派出了使者。
是来讲和？还是来挑衅？
“告知曹丞相，布置一下大殿，安排使者觐见。”
叶凛没有动弹，他坐在案桌边任由老崔收拾他的黑眼圈和胡茬。
几天没有军报，他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匈奴使者前来，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肯定想要讨要一分利益，他要想好如何应对。
大殿内经过了布置，风雅陈设看上去低调奢华有内涵，叶凛也被收拾得有模有样，在进入大殿之前，他见到同样准备进殿的曹丞相，对方脸色凝峻，朝他摇了摇头。
叶凛一时之间拿不准，这个摇头的意思是想要他一会儿别答应任何条件，还是让他别轻举妄动。
匈奴使者已经候在殿内，曹丞相进去了，叶凛也缓步走进。
殿内有一个褐发棕瞳的高大男子，身穿匈奴服饰，腰间没有挂着弯刀，也有可能是入宫被缴了。
“陛下驾到！”
曹丞相携九卿朝叶凛行君臣之礼，匈奴使者不为所动，目光贪婪地看着眼前雕梁画栋的大殿。
匈奴人应当不会建造房子，他们都是用的帐篷，这就导致了这位匈奴使者没有见过这么高的宫殿。
他的眼里毫不掩饰贪婪，罗典客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他。
“匈奴使者，为何不行礼。”
“我只跪鬼戎的大王和草原的长生天，不跪拜其他人。”匈奴使者高傲地回答，朝臣的脸色不虞。
“那敢问匈奴使者前来何事？”罗典客差点要被气冒烟，但他还是要说。
“大王子让我来给大梁的天子送礼。”
“礼物何在？”
“在这个匣子里面。”匈奴使者想要打开匣子，被罗典客制止了。
叶凛深呼吸一口气：“拿上来。”
老崔上前接过密封的匣子，感觉里面沉甸甸，不像是什么物件。
“打开来看看。”
这个匣子设计得十分恶心，只要盖子一打开，四侧密封的板子便会掉下来，无法再扣回去。
老崔费了老大劲才打开，看到以后，殿内都静默了。
叶凛怔然看着只剩下一颗头颅的卫毕将军，他想象过很多个结果，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罗典客暴跳如雷：“放肆！”
匈奴使者一脸疑惑：“怎么，大梁的将军被我们送了回来，你们不感谢就算了，还骂人？”
“来人。”叶凛盯着卫毕没有合上的双眼：“将他拖出去斩了，将头还给鬼戎。”
殿内无人敢动，一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人要是被砍了，还被送回去，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战斗了。
现在大梁缺少优秀的将领，就连卫毕这样在沙场上和匈奴交过手的都没打赢，他们这些人去又有谁有信心能赢呢？
叶凛见无人敢动手，正欲站起来抽自己的佩剑。
殿外一阵喧哗，八百里加急军报送至。
叶凛无暇顾及殿内的匈奴使者，接过军报一目十行。
读完以后沉默无比，他垂着头想了一会，抬手指着匈奴使者说道：“将这个鬼戎人，带下去严加拷问。”
这可比刚才严重多了，曹丞相顾不得礼仪，上前去接过叶凛手中的军报，看完也是片刻回不了神。
“凉州城......破了......城内军民尽数被屠戮，火光冲天，匈奴南下往平阳、华阴来也。”
那匈奴人似乎没有到后续这么劲爆，他看叶凛的脸色越发不好，总感觉自己今天要完蛋了！
果不其然，殿外涌进来一列将士，将他抓住，押进了牢里。
叶凛让人厚葬了卫毕将军仅剩的头颅，尔后派人去卫家报丧。
“追封卫毕将军为护国大将军，迅速从幽阳郡和济宁郡募军......谁还能领军出征？”
曹丞相沉默良久，朝堂上确实已经没有谁再能够和强盛时期的鬼戎对战。
“容朕想想......”
曹丞相不再打扰，他要去处理卫毕将军的身后事去了。
徒留一个人在殿内，叶凛待不住，去了一趟太后宫中，太后最近身体抱恙，叶照凌正在给太后喂药。
看到叶凛脸色不太好，料想到是见了使者以后才这样的表情，太后喝完药便让叶照凌去偏殿找书来念给她听。
等叶照凌离开了寝殿，太后便担忧地看向叶凛：“凛儿是有什么事情吗？”
叶凛沉默片刻，抬头说道：“母后，儿子想亲征。”
太后蓦然听到这个消息，愣在了原地：“为何要如此冒险？”
“凉州被匈奴屠城了......今日那匈奴使者送来的是卫毕将军的头颅，朝中实在无将可用......朕亲征前会留下诏书，一旦有不测，便让照凌继位。他从三岁便跟在儿子身边，为君之道也学得差不多了，朝堂中有朝臣帮忙，情况不会比儿子那时糟糕。”
“你什么都想好了，可有想过你的母后要怎么办吗？”
太后泫然若泣，她先是没了大儿子，然后没了丈夫，现在连最疼爱的小儿子也要为叶家的江山赴汤蹈火......
“况且，你又没有学过武，如何上阵杀敌？”
“莫统领会护朕的安全，如果华阴和平阳一破，长安北边再无天险可守，要么像前朝那样缩在临安，要么就打到底。”
叶凛的声音很平静，太后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母后阻止不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吧。”
此时的长安早就宵禁，但叶凛等人尚未散局。
已经五天过去了，没有一点消息从凉州传回来。
叶凛怀疑凉州已经落入敌手，但他希望卫毕可以守住，援军马上就到了。
五天前。
绣春侍者满身是血现身平阳驿站，驿站官员吓坏了，得知匈奴南下的消息，驿站官员立刻发出八百里加急军报入长安。
叶凛拿到军报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前，他将人都喊来，商讨派谁前往凉州驰援，可朝中无将领能掌兵。
朝堂上居然还隐约有声音传来，想要和谈。
这些人对凉州城没有一丝感情，匈奴南下对他们有什么影响，他们的既得利益又不会受到损害，死的又不是他们的亲人。
叶凛大失所望。
忙活三天，募军十万，但是无人愿意出战，无奈之下叶凛只能派出朝中一个任职过副将的黎治严。
人还没到华阴，就碰到了匈奴骑兵，直接追着这一支骑兵而去，和大军分散，至今还未传回消息。
“陛下，匈奴使者前来求见......”
叶凛的心沉了下来，在这种没有己方前线消息的情况下，匈奴却派出了使者。
是来讲和？还是来挑衅？
“告知曹丞相，布置一下大殿，安排使者觐见。”
叶凛没有动弹，他坐在案桌边任由老崔收拾他的黑眼圈和胡茬。
几天没有军报，他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匈奴使者前来，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肯定想要讨要一分利益，他要想好如何应对。
大殿内经过了布置，风雅陈设看上去低调奢华有内涵，叶凛也被收拾得有模有样，在进入大殿之前，他见到同样准备进殿的曹丞相，对方脸色凝峻，朝他摇了摇头。
叶凛一时之间拿不准，这个摇头的意思是想要他一会儿别答应任何条件，还是让他别轻举妄动。
匈奴使者已经候在殿内，曹丞相进去了，叶凛也缓步走进。
殿内有一个褐发棕瞳的高大男子，身穿匈奴服饰，腰间没有挂着弯刀，也有可能是入宫被缴了。
“陛下驾到！”
曹丞相携九卿朝叶凛行君臣之礼，匈奴使者不为所动，目光贪婪地看着眼前雕梁画栋的大殿。
匈奴人应当不会建造房子，他们都是用的帐篷，这就导致了这位匈奴使者没有见过这么高的宫殿。
他的眼里毫不掩饰贪婪，罗典客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他。
“匈奴使者，为何不行礼。”
“我只跪鬼戎的大王和草原的长生天，不跪拜其他人。”匈奴使者高傲地回答，朝臣的脸色不虞。
“那敢问匈奴使者前来何事？”罗典客差点要被气冒烟，但他还是要说。
“大王子让我来给大梁的天子送礼。”
“礼物何在？”
“在这个匣子里面。”匈奴使者想要打开匣子，被罗典客制止了。
叶凛深呼吸一口气：“拿上来。”
老崔上前接过密封的匣子，感觉里面沉甸甸，不像是什么物件。
“打开来看看。”
这个匣子设计得十分恶心，只要盖子一打开，四侧密封的板子便会掉下来，无法再扣回去。
老崔费了老大劲才打开，看到以后，殿内都静默了。
叶凛怔然看着只剩下一颗头颅的卫毕将军，他想象过很多个结果，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罗典客暴跳如雷：“放肆！”
匈奴使者一脸疑惑：“怎么，大梁的将军被我们送了回来，你们不感谢就算了，还骂人？”
“来人。”叶凛盯着卫毕没有合上的双眼：“将他拖出去斩了，将头还给鬼戎。”
殿内无人敢动，一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人要是被砍了，还被送回去，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战斗了。
现在大梁缺少优秀的将领，就连卫毕这样在沙场上和匈奴交过手的都没打赢，他们这些人去又有谁有信心能赢呢？
叶凛见无人敢动手，正欲站起来抽自己的佩剑。
殿外一阵喧哗，八百里加急军报送至。
叶凛无暇顾及殿内的匈奴使者，接过军报一目十行。
读完以后沉默无比，他垂着头想了一会，抬手指着匈奴使者说道：“将这个鬼戎人，带下去严加拷问。”
这可比刚才严重多了，曹丞相顾不得礼仪，上前去接过叶凛手中的军报，看完也是片刻回不了神。
“凉州城......破了......城内军民尽数被屠戮，火光冲天，匈奴南下往平阳、华阴来也。”
那匈奴人似乎没有到后续这么劲爆，他看叶凛的脸色越发不好，总感觉自己今天要完蛋了！
果不其然，殿外涌进来一列将士，将他抓住，押进了牢里。
叶凛让人厚葬了卫毕将军仅剩的头颅，尔后派人去卫家报丧。
“追封卫毕将军为护国大将军，迅速从幽阳郡和济宁郡募军......谁还能领军出征？”
曹丞相沉默良久，朝堂上确实已经没有谁再能够和强盛时期的鬼戎对战。
“容朕想想......”
曹丞相不再打扰，他要去处理卫毕将军的身后事去了。
徒留一个人在殿内，叶凛待不住，去了一趟太后宫中，太后最近身体抱恙，叶照凌正在给太后喂药。
看到叶凛脸色不太好，料想到是见了使者以后才这样的表情，太后喝完药便让叶照凌去偏殿找书来念给她听。
等叶照凌离开了寝殿，太后便担忧地看向叶凛：“凛儿是有什么事情吗？”
叶凛沉默片刻，抬头说道：“母后，儿子想亲征。”
太后蓦然听到这个消息，愣在了原地：“为何要如此冒险？”
“凉州被匈奴屠城了......今日那匈奴使者送来的是卫毕将军的头颅，朝中实在无将可用......朕亲征前会留下诏书，一旦有不测，便让照凌继位。他从三岁便跟在儿子身边，为君之道也学得差不多了，朝堂中有朝臣帮忙，情况不会比儿子那时糟糕。”
“你什么都想好了，可有想过你的母后要怎么办吗？”
太后泫然若泣，她先是没了大儿子，然后没了丈夫，现在连最疼爱的小儿子也要为叶家的江山赴汤蹈火......
“况且，你又没有学过武，如何上阵杀敌？”
“莫统领会护朕的安全，如果华阴和平阳一破，长安北边再无天险可守，要么像前朝那样缩在临安，要么就打到底。”
叶凛的声音很平静，太后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母后阻止不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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