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瞬恶念
楼丞相浑浑噩噩地回了家，一个下午便有好几拨人前来拜访，楼平的脸色十分难看，丞相这个职位的权柄缩水，朝堂上除了廖大夫，又冒出了几个能够直接向陛下汇报的人，这就像是一个信号。
一个楼家大厦就要倾塌的信号。
楼家子嗣众多，楼丞相自己就有五个儿子，楼平被留在家中打理祖产，另外四个儿子都在外当官，楼冲自己离开了朝堂，两个儿子却能在政事堂混个职务；楼宽自觉没什么能力，但是他会闹，自己不能做官，那就儿子们上，楼丞相为了给他这几个侄子安排官位，头痛欲裂。
书房里吵闹不堪，几个同僚在激动地分析去岁末到现在的种种不顺，先是陛下突然转性不沉湎于后宫，接着横空出世一个御史大夫，更不得了的是，今天居然提出要将太常、太史和少府直接向他汇报。
这不仅是皇帝要亲政的信号，这是皇帝要集权的信号啊！
再这样下去，群臣只会沦为工具人，首当其冲的就是楼丞相。
“依卑下所看，陛下此举定然是想要分裂九部。”说话的是满脸虬须的大汉，眉毛长得杂乱无章，还有几根特别长，楼丞相每次和他沟通都只想看着地板说，名字倒是很有特色，叫做张狒。
此时听完他的一知半解，楼丞相倒是不着急说话了，将目光投向另一侧的吴云，吴云是丞相属官，目前领职典客，表面看起来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但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张狒是他的属官之一。
吴云接收到楼丞相的眼神，温和地说道：“陛下现在还不成气候，但若是放任不管，想必先帝时期臣子的下场就是我等的明日。”
张狒瞪大了眼睛，吴云斟酌着说道：“梁朝已有三百余年，今上登基不过三年，未曾留下子嗣，听闻陛下尤爱美少年，不如......”
给皇帝陛下进献美人是臣子的基操，之前叶凛也都是来者不拒，甚至一度开始了荤素不忌的模式。
这流连花丛的时间长了，总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吃点药来重振雄风也是基操。
楼丞相表情都没有变化：“唉，只可惜了我那苦命的女儿，如今还没有个一儿半女傍身！”
“丞相莫伤怀，此事需从长计议。”吴云顺杆往上爬，在场的聪明人都心照不宣地知道这接下来要讨论什么，张狒挠了挠头：“难不成还能让皇后娘娘直接怀胎不成？”
张狒不甚理解，但是他这句话却让在场的人眼睛都亮了，楼丞相想起女儿喜欢的那个吴阿蒙，现如今还时常望着宫门的方向长吁短叹，定然是个重情之人。
只是......
楼丞相摇摇头将脑中的想法甩掉，冷着脸说：“一派胡言！楼家的儿女自然个个忠良淳厚！”
其他人只能纷纷应是，吴云头疼地支走了张狒，这场“聪明人”的讨论才得以继续。
被赶走的张狒转头就去了酒馆喝酒，不让知道就不让知道，一点小事不妨碍他喝酒！今日的酒馆十分热闹，原来是有人在组局赌大小，一局一枚钱，他支着脖子看了一会，觉得有点意思，便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抓了一把豌豆米边吃边喝看了起来。
大梁可没有赌坊这个场所，而且官方是禁止赌博的，像这种赌钱的小局，一般就在酒馆或者是茶摊上来玩，张狒是个穷官，每月的俸禄一半给家中老母亲用来开销，一半自己揣着用来喝酒。
赌局甚有意思，他都有些手痒了，那庄家已经赢了不少钱，说不定今日巡兵不会来了呢？
庄家举起骰盅：“买定离手了！”，有人押大有人押小，庄家的笑容十分真实，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张狒在最后一刻，将一枚钱放在了庄字里：“俺买庄家赢。”
众人只当他这一枚钱是来搞笑的，但庄家却笑不出来了，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去重新要骰子了，只好硬着头皮开。
“三个六！庄家通吃！”张狒喜滋滋地赢了好几枚钱，今天的酒算是免费喝！
楼家灯火通明，众人讨论到夜深才散去，吴云还没走出楼丞相家门，便有仆人来告，张大人被抓进大牢里了。
吴云：？？？怎么好端端的进牢里了呢？
吴云匆匆忙忙去牢里捞人，长安郡守此刻却已经站在了叶凛的面前：“启禀陛下，近日长安街头巷尾赌博成风，今日臣终于捕获一批撺掇赌局的人，名录在上，请陛下过目。”
老崔将梁大人手上的名录接过来递给叶凛，叶凛翻开看了一下，皱起眉头：“这个张狒是典客吴云的属下吗？”
“回陛下，正是。”
梁大人和吴云是老对手，所谓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敌人，吴云官运畅通，梁大人之前可不是他的对手，只可惜他手下有一个张狒，这个人不坏但比较单纯，这不，去了那么多次酒馆都没赌，这一次却手痒了呢？
还在牢里的张狒正在为自己这一次的侥幸心理反思，大殿上听完事情经过的皇帝十分无语：“将人带上来！”
身为官员还带头去赌博，简直是不要命了！
张狒被带了上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欣赏帝王，张狒心下疑惑，这怎么和吴上官他们讨论的陛下不是一个人呢？
“张狒？何故赌钱？”叶凛冷声问道，他的声线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如清风明月拂过山岗。
“这怎么和想象中的陛下不太一样啊？”张狒喃喃自语，大殿内寂静无声，所以这句喃喃自语被叶凛听了个全，他笑着问道：“哦？你们私下里都是如何形容朕的？”
“目中无人、目下无尘、只想醉卧美人膝不想掌管天下事的昏聩帝王......”张狒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说完他就开始飚冷汗了，崔公公的眼神就足以杀死他。
叶凛却不生气，他知道这是以前的叶凛给臣子的感觉，人设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立好的。
“那现在呢？”叶凛俯下身去，让张狒看清楚他的表情。
“陛下英武。”
求生欲爆棚的张狒张口就来，一顿彩虹屁输出将叶凛的怒气值消除掉了，顺带还抖落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丞相说陛下无子，应该比较好除掉。”
张狒，一个在用生命在死亡边缘跳舞的猛人。
一个楼家大厦就要倾塌的信号。
楼家子嗣众多，楼丞相自己就有五个儿子，楼平被留在家中打理祖产，另外四个儿子都在外当官，楼冲自己离开了朝堂，两个儿子却能在政事堂混个职务；楼宽自觉没什么能力，但是他会闹，自己不能做官，那就儿子们上，楼丞相为了给他这几个侄子安排官位，头痛欲裂。
书房里吵闹不堪，几个同僚在激动地分析去岁末到现在的种种不顺，先是陛下突然转性不沉湎于后宫，接着横空出世一个御史大夫，更不得了的是，今天居然提出要将太常、太史和少府直接向他汇报。
这不仅是皇帝要亲政的信号，这是皇帝要集权的信号啊！
再这样下去，群臣只会沦为工具人，首当其冲的就是楼丞相。
“依卑下所看，陛下此举定然是想要分裂九部。”说话的是满脸虬须的大汉，眉毛长得杂乱无章，还有几根特别长，楼丞相每次和他沟通都只想看着地板说，名字倒是很有特色，叫做张狒。
此时听完他的一知半解，楼丞相倒是不着急说话了，将目光投向另一侧的吴云，吴云是丞相属官，目前领职典客，表面看起来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但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张狒是他的属官之一。
吴云接收到楼丞相的眼神，温和地说道：“陛下现在还不成气候，但若是放任不管，想必先帝时期臣子的下场就是我等的明日。”
张狒瞪大了眼睛，吴云斟酌着说道：“梁朝已有三百余年，今上登基不过三年，未曾留下子嗣，听闻陛下尤爱美少年，不如......”
给皇帝陛下进献美人是臣子的基操，之前叶凛也都是来者不拒，甚至一度开始了荤素不忌的模式。
这流连花丛的时间长了，总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吃点药来重振雄风也是基操。
楼丞相表情都没有变化：“唉，只可惜了我那苦命的女儿，如今还没有个一儿半女傍身！”
“丞相莫伤怀，此事需从长计议。”吴云顺杆往上爬，在场的聪明人都心照不宣地知道这接下来要讨论什么，张狒挠了挠头：“难不成还能让皇后娘娘直接怀胎不成？”
张狒不甚理解，但是他这句话却让在场的人眼睛都亮了，楼丞相想起女儿喜欢的那个吴阿蒙，现如今还时常望着宫门的方向长吁短叹，定然是个重情之人。
只是......
楼丞相摇摇头将脑中的想法甩掉，冷着脸说：“一派胡言！楼家的儿女自然个个忠良淳厚！”
其他人只能纷纷应是，吴云头疼地支走了张狒，这场“聪明人”的讨论才得以继续。
被赶走的张狒转头就去了酒馆喝酒，不让知道就不让知道，一点小事不妨碍他喝酒！今日的酒馆十分热闹，原来是有人在组局赌大小，一局一枚钱，他支着脖子看了一会，觉得有点意思，便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抓了一把豌豆米边吃边喝看了起来。
大梁可没有赌坊这个场所，而且官方是禁止赌博的，像这种赌钱的小局，一般就在酒馆或者是茶摊上来玩，张狒是个穷官，每月的俸禄一半给家中老母亲用来开销，一半自己揣着用来喝酒。
赌局甚有意思，他都有些手痒了，那庄家已经赢了不少钱，说不定今日巡兵不会来了呢？
庄家举起骰盅：“买定离手了！”，有人押大有人押小，庄家的笑容十分真实，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张狒在最后一刻，将一枚钱放在了庄字里：“俺买庄家赢。”
众人只当他这一枚钱是来搞笑的，但庄家却笑不出来了，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去重新要骰子了，只好硬着头皮开。
“三个六！庄家通吃！”张狒喜滋滋地赢了好几枚钱，今天的酒算是免费喝！
楼家灯火通明，众人讨论到夜深才散去，吴云还没走出楼丞相家门，便有仆人来告，张大人被抓进大牢里了。
吴云：？？？怎么好端端的进牢里了呢？
吴云匆匆忙忙去牢里捞人，长安郡守此刻却已经站在了叶凛的面前：“启禀陛下，近日长安街头巷尾赌博成风，今日臣终于捕获一批撺掇赌局的人，名录在上，请陛下过目。”
老崔将梁大人手上的名录接过来递给叶凛，叶凛翻开看了一下，皱起眉头：“这个张狒是典客吴云的属下吗？”
“回陛下，正是。”
梁大人和吴云是老对手，所谓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敌人，吴云官运畅通，梁大人之前可不是他的对手，只可惜他手下有一个张狒，这个人不坏但比较单纯，这不，去了那么多次酒馆都没赌，这一次却手痒了呢？
还在牢里的张狒正在为自己这一次的侥幸心理反思，大殿上听完事情经过的皇帝十分无语：“将人带上来！”
身为官员还带头去赌博，简直是不要命了！
张狒被带了上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欣赏帝王，张狒心下疑惑，这怎么和吴上官他们讨论的陛下不是一个人呢？
“张狒？何故赌钱？”叶凛冷声问道，他的声线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如清风明月拂过山岗。
“这怎么和想象中的陛下不太一样啊？”张狒喃喃自语，大殿内寂静无声，所以这句喃喃自语被叶凛听了个全，他笑着问道：“哦？你们私下里都是如何形容朕的？”
“目中无人、目下无尘、只想醉卧美人膝不想掌管天下事的昏聩帝王......”张狒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说完他就开始飚冷汗了，崔公公的眼神就足以杀死他。
叶凛却不生气，他知道这是以前的叶凛给臣子的感觉，人设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立好的。
“那现在呢？”叶凛俯下身去，让张狒看清楚他的表情。
“陛下英武。”
求生欲爆棚的张狒张口就来，一顿彩虹屁输出将叶凛的怒气值消除掉了，顺带还抖落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丞相说陛下无子，应该比较好除掉。”
张狒，一个在用生命在死亡边缘跳舞的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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