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选拔
“漠南在长安往北三百里，这一带土地荒凉，而且以戈壁滩为主，人烟不多，此次上报灾情的凉州郡守和张掖郡守主要是为流民难逃一事而上书。”楼丞相大概指了一下漠南的范围。
不得不说，这一片的疆域的确辽阔，但要是不能种地，这片荒地就有点鸡肋啊。
“能不能放牧？”叶凛问道，楼丞相苦笑：“这个地方经常发生匈奴南下的事情，以前也有百姓放牧，只是都会被匈奴人杀掉牛羊拖走。”
叶凛挑眉，这还有外敌，这个大梁看起来也安生不了太久啊，北方有一匹狼在觊觎，他想想就不舒服。
“政事堂的建议是什么？”
楼丞相沉吟了一瞬，说出政事堂的建议：“不管。”
“不管？”叶凛抬眸看他，楼丞相沉声回应道：“这些流民都是活不下去才想要往南逃的，如果在漠南有活路，想必民也不必难逃。”
道理谁都懂，但人都走光了，生产力都没了还怎么搞大力发展？
叶凛盯着凉州、张掖、幽州三郡看了好了一会：“派人告诉这三个地方的郡守，让他们上书一份对策思考，这是他们当地的政务，不能事事只靠中枢来解决。”
楼丞相躬身应是，两人接着碰剩下的政事，大事过完以后，小事基本就是一句话概括的事情，两人讨论到了申时二刻，叶凛连续灌了两杯茶，又给楼丞相倒了一杯。
过年的时候老崔没歇着，让人改进了泡茶的工具，现在他能喝上没有茶叶渣的茶水了。
楼丞相估计也是渴了，一点茶水没剩下，这还是他第一次喝这种茶水，感受还不错，比起茶汤他更愿意喝这一种茶水。
叶凛看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这套泡茶工具上，便让老崔去给楼丞相包一套泡茶的茶具，还让人将泡茶的步骤写好赠予楼丞相。
得到一套茶具和一罐茶叶的楼丞相回到家，他的儿子便来书房给老父亲问安，楼丞相爱不惜手地把玩了一下茶具，慢条斯理地说道：“派人去跟大哥说一下，让族内的人都收敛一下，陛下不是吴下阿蒙，为父坚持用自己的法子。”
楼平认真看了一下父亲的神色，才躬身应诺而出。
楼丞相又打开那张泡茶的纸，美滋滋地开始给自己泡茶喝。
御史大夫的属官有不少世家子弟被举荐了，廖惠光红光满面地筛选人才，这些人除了成为他的属官，还有是派驻各郡县的监察御史，他收到的拜帖都快有两百份，在这两百份里面挑选出八十多人，应该不算难。
叶凛想象中的官员上任考察应该是统一的标准，得知廖大夫的选拔方式，他罕见地沉默了良久，这样筛选，要筛选到什么时候？
就算不干活，一天下来都在面试，平均跟每一个人聊半个小时，跟这两百人聊完都快过去一个月了，还要不要做御史监察的章程？
叶凛知道记不得，所以他让人将廖大夫喊了来，认真询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陛下，臣会尽快选拔出属官，让属官和臣一道选拔各郡县的御史。”廖惠光躬身回答，他以前和先帝合作，也是基本每天都要见一些新的官员，没办法，先帝的治理办法简单粗暴但有效。
“方法没什么问题，你们选拔的标准对齐了吗？”叶凛抬头朝廖大夫望了过去，对方抬起头来，双目里面带着清澈的疑问？
“意思就是，举荐之后能够进入选拔队伍的基础标准是什么，在此之上，选拔你的属官以什么为标准？选拔郡县的御史又是什么标准？”叶凛的话让廖大夫灵光一闪：
“妙哉！陛下！这个法子妙哉！”说完就在一边自己念念有词，似乎在念叨着：“先要求这样......再是要这样......最后再加一个这个要求......”
“陛下，不出五日，臣定能完成所有御史官员的选拔。”廖大夫振振有词，叶凛满意了，虽然沟通过程有点曲折但目的应该还算是达到了吧？
解决完这个问题，叶凛想了想，召楼丞相来了。
“陛下的意思是要臣给出举荐的要求？”楼丞相有点惊讶，现在举荐就是举荐人的官员觉得那个人行，或者跟那个人有关系才会举荐他为官，要说要求无非就是那几个：孝顺、学识、道义。
但是听起来皇帝要的好像不是这几个笼统的要求啊！
“对，丞相和政事堂的人商量一下，五天后将举荐的要求草拟一份给朕。”叶凛吩咐完就让楼丞相下去了，他还要忙活另外一件事，给自己找老师。
这件事情必须要找一个当世公认的牛人才行，很可惜，这样的人要么在老家享受田园生活，要么在长安大隐隐于市，臣子们推荐了好几个，了解完以后叶凛都觉得不是很行。
廖大夫给他推荐了一个人，王亮之，人在南阳郡，他已经着人去请，不知道这位王老夫子会不会愿意奔波这一遭。
南阳距离长安来回起码要五天的时间，叶凛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耐心地等人回来。
王老夫子今年已六十有三，在大梁国属于高龄老翁的年纪了，据说他的重孙都已经快要十五岁，马上就可以踏入仕途了，王老夫子了解了内侍的来意以后，犹豫了一天，去了南阳郡郡守谢清堂家聊了一下午。
谢郡守对他说：“咱们这位皇帝陛下如今不到二十，前事虽然有些荒唐，但他想要做成的事情是必须要做成的，比如新设立的御史大夫一职，就这样巧妙地给中枢到地方的官员头上戴了紧箍咒，有政治嗅觉但还需要修炼手段。”
王亮之沉吟片刻，将御史大夫这件事从设立到推行详细了解了一遍，又写信问了廖大夫，才下定决心要到长安去。
临出门之前，王亮之吩咐儿子要尽快安排人将家里的田地租出去，因为王家很快就要重回长安这个权力中心了。
他儿子满眼担忧，不停地吩咐内侍好生照顾他，等马车走远了才悠悠想起：俺爹让俺将田地租出去干啥？
没想通这个关窍的王壮选择放弃思考，等他爹安稳下来了定然会写信来的，到时候再讨论也不迟。
马车晃晃悠悠，一路从南阳到了长安，王亮之在见到皇帝之前有很多猜想，可再多的猜想都不及面对面带来的震撼，皇帝陛下他竟然在骂一个官员？
说好的皇帝陛下是个草包呢？怎么听起来骂得一点都没错甚至有几分文采？
王亮之有一瞬的怀疑。
不得不说，这一片的疆域的确辽阔，但要是不能种地，这片荒地就有点鸡肋啊。
“能不能放牧？”叶凛问道，楼丞相苦笑：“这个地方经常发生匈奴南下的事情，以前也有百姓放牧，只是都会被匈奴人杀掉牛羊拖走。”
叶凛挑眉，这还有外敌，这个大梁看起来也安生不了太久啊，北方有一匹狼在觊觎，他想想就不舒服。
“政事堂的建议是什么？”
楼丞相沉吟了一瞬，说出政事堂的建议：“不管。”
“不管？”叶凛抬眸看他，楼丞相沉声回应道：“这些流民都是活不下去才想要往南逃的，如果在漠南有活路，想必民也不必难逃。”
道理谁都懂，但人都走光了，生产力都没了还怎么搞大力发展？
叶凛盯着凉州、张掖、幽州三郡看了好了一会：“派人告诉这三个地方的郡守，让他们上书一份对策思考，这是他们当地的政务，不能事事只靠中枢来解决。”
楼丞相躬身应是，两人接着碰剩下的政事，大事过完以后，小事基本就是一句话概括的事情，两人讨论到了申时二刻，叶凛连续灌了两杯茶，又给楼丞相倒了一杯。
过年的时候老崔没歇着，让人改进了泡茶的工具，现在他能喝上没有茶叶渣的茶水了。
楼丞相估计也是渴了，一点茶水没剩下，这还是他第一次喝这种茶水，感受还不错，比起茶汤他更愿意喝这一种茶水。
叶凛看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这套泡茶工具上，便让老崔去给楼丞相包一套泡茶的茶具，还让人将泡茶的步骤写好赠予楼丞相。
得到一套茶具和一罐茶叶的楼丞相回到家，他的儿子便来书房给老父亲问安，楼丞相爱不惜手地把玩了一下茶具，慢条斯理地说道：“派人去跟大哥说一下，让族内的人都收敛一下，陛下不是吴下阿蒙，为父坚持用自己的法子。”
楼平认真看了一下父亲的神色，才躬身应诺而出。
楼丞相又打开那张泡茶的纸，美滋滋地开始给自己泡茶喝。
御史大夫的属官有不少世家子弟被举荐了，廖惠光红光满面地筛选人才，这些人除了成为他的属官，还有是派驻各郡县的监察御史，他收到的拜帖都快有两百份，在这两百份里面挑选出八十多人，应该不算难。
叶凛想象中的官员上任考察应该是统一的标准，得知廖大夫的选拔方式，他罕见地沉默了良久，这样筛选，要筛选到什么时候？
就算不干活，一天下来都在面试，平均跟每一个人聊半个小时，跟这两百人聊完都快过去一个月了，还要不要做御史监察的章程？
叶凛知道记不得，所以他让人将廖大夫喊了来，认真询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陛下，臣会尽快选拔出属官，让属官和臣一道选拔各郡县的御史。”廖惠光躬身回答，他以前和先帝合作，也是基本每天都要见一些新的官员，没办法，先帝的治理办法简单粗暴但有效。
“方法没什么问题，你们选拔的标准对齐了吗？”叶凛抬头朝廖大夫望了过去，对方抬起头来，双目里面带着清澈的疑问？
“意思就是，举荐之后能够进入选拔队伍的基础标准是什么，在此之上，选拔你的属官以什么为标准？选拔郡县的御史又是什么标准？”叶凛的话让廖大夫灵光一闪：
“妙哉！陛下！这个法子妙哉！”说完就在一边自己念念有词，似乎在念叨着：“先要求这样......再是要这样......最后再加一个这个要求......”
“陛下，不出五日，臣定能完成所有御史官员的选拔。”廖大夫振振有词，叶凛满意了，虽然沟通过程有点曲折但目的应该还算是达到了吧？
解决完这个问题，叶凛想了想，召楼丞相来了。
“陛下的意思是要臣给出举荐的要求？”楼丞相有点惊讶，现在举荐就是举荐人的官员觉得那个人行，或者跟那个人有关系才会举荐他为官，要说要求无非就是那几个：孝顺、学识、道义。
但是听起来皇帝要的好像不是这几个笼统的要求啊！
“对，丞相和政事堂的人商量一下，五天后将举荐的要求草拟一份给朕。”叶凛吩咐完就让楼丞相下去了，他还要忙活另外一件事，给自己找老师。
这件事情必须要找一个当世公认的牛人才行，很可惜，这样的人要么在老家享受田园生活，要么在长安大隐隐于市，臣子们推荐了好几个，了解完以后叶凛都觉得不是很行。
廖大夫给他推荐了一个人，王亮之，人在南阳郡，他已经着人去请，不知道这位王老夫子会不会愿意奔波这一遭。
南阳距离长安来回起码要五天的时间，叶凛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耐心地等人回来。
王老夫子今年已六十有三，在大梁国属于高龄老翁的年纪了，据说他的重孙都已经快要十五岁，马上就可以踏入仕途了，王老夫子了解了内侍的来意以后，犹豫了一天，去了南阳郡郡守谢清堂家聊了一下午。
谢郡守对他说：“咱们这位皇帝陛下如今不到二十，前事虽然有些荒唐，但他想要做成的事情是必须要做成的，比如新设立的御史大夫一职，就这样巧妙地给中枢到地方的官员头上戴了紧箍咒，有政治嗅觉但还需要修炼手段。”
王亮之沉吟片刻，将御史大夫这件事从设立到推行详细了解了一遍，又写信问了廖大夫，才下定决心要到长安去。
临出门之前，王亮之吩咐儿子要尽快安排人将家里的田地租出去，因为王家很快就要重回长安这个权力中心了。
他儿子满眼担忧，不停地吩咐内侍好生照顾他，等马车走远了才悠悠想起：俺爹让俺将田地租出去干啥？
没想通这个关窍的王壮选择放弃思考，等他爹安稳下来了定然会写信来的，到时候再讨论也不迟。
马车晃晃悠悠，一路从南阳到了长安，王亮之在见到皇帝之前有很多猜想，可再多的猜想都不及面对面带来的震撼，皇帝陛下他竟然在骂一个官员？
说好的皇帝陛下是个草包呢？怎么听起来骂得一点都没错甚至有几分文采？
王亮之有一瞬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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