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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二 林阳的手机,其一

    【废土记事:物资】

    食物和水是基本。

    水的获取相对轻易,目前无论是地表水还是降水,都没有被污染的迹象,不过提前准备检测和净水手段总是不会错的。

    因此,净水资源也可以换算成能源,例如燃料和电力,燃料目前用木材和木炭便足以,电力用太阳能板和柴油发电机。

    除了净水,生活用水的消耗量更大,也许可以考虑搞个循环利用的水系统。

    水每人每天为1500~1700毫升。三到四瓶矿泉水,这个没什么好说的,生活用水则可以换算为消耗热量的一部分。

    食物按每人每天2000~3000大卡的热量消耗,换算成干米是560~860克,煮成熟饭差不多是两到四斤(熟米一般二两为一碗饭,也就是说要是光吃米饭,每天得吃十几碗才够)。

    这算是一个人每日获取热量的最低标准,否则,在运动量巨大的如今,体重会减轻得很快,吃不饱饭,无异于恶性循环,慢性自杀。

    至少目前,无论是在湖畔镇还是难民中心,我们吃得比这个标准好得多,其他营养自然也不缺,感觉过得比在大学里还健康。可以看出只要主动去搜刮和打猎,在大灾变初期,食物是不会缺。

    衣物、住所和交通工具是保障。

    菲悦加入后,衣服除了自己打点补丁,还可以直接按需求制作,在搜刮来的衣物和材料的原有基础上加工,不失为一个好方法。经历了东贸市的危机后,我更加坚信一身好装备能大大提高我们的生存率,可以找菲悦多商量商量。

    住所和交通工具我们有现成的,不过若是有机会,还得去学学建筑和汽修方面的知识。

    其他物资,例如各种材料、书籍、电子设备、生产实验装置等等,是保障发展的基石。生存问题得以缓解时,这些东西自然是越丰富越好。

    最后还有武器。目前对付僵尸,冷兵器配合一些爆炸物算是够用了。我们前次去东贸市,克莱尔最后也是找到一家机器人运营的枪店,买了些手枪和步枪,自动步枪有一把,其他的是猎枪和霰弹枪。

    枪械在大多数时候,只能当作万不得已的手段,除非特殊情况,要不然枪声吸引的僵尸总会比你击倒的多。不过,若是以后用上车载的大口径机枪,用以快速突破尸群倒是没问题,罗杰瑞他们就是这么干的。

    总结,在人口已经大幅下降的现在,物资确实是不缺了。

    所以还是那个老问题,怎么把僵尸占据的物资给搞出来,算是大灾变的必修课,我们到现在为止都算是在取巧,不过这个大方向的战略是没问题的。除非要清理据点或者救人,否则单纯去击杀僵尸并无任何收益,很多时候我们只需要拿了东西就跑。

    能不打就不打,这并不是怯战,进一步的分析请参照《异常生物学:僵尸》。

    【异常生物学:僵尸】

    僵尸这玩意算是古董电影和游戏里才会出现的常客吧,谁也没有想到它居然在几百年后成真了。

    虽然人类历史上屡次爆发过大规模的疫病,甚至由于交通的极度便捷,全球性的疫病发生率反而有所上升。但随着医疗的进一步发展,特别是人工智能和机器人在公共卫生领域的应用,微生物病菌不再是人类的心腹大患,那种出现一种超级病菌,就可以轻松毁灭人类的情节,终究不过是一种过时的幻想罢了。

    可是现在,僵尸真的出现了,甚至不是病毒造成的,我们又该如何放下自己的高傲,接受世界被毁灭的事实呢。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魔法之类的事物,可以让死去的人继续动起来,可以让亡灵继续为祸人间吗?

    扯淡的事情变成了现实,光是质疑它是没有用的,我必须去找到尸体变异的真相,为我,也是为我的父母,去找到一个解释。异常生物学就是因此而创立的。

    关于僵尸,最大的问题在于:它们是怎么动起来的?

    人的身体要动起来,需要肌肉正常收缩牵引骨骼,也就需要细胞呼吸,血液循环,消化食物,神经调控……缺少其中任何一环,人就走不动道了,这不是调侃,就是生理意义上的走不动道了。

    而僵尸的异常,就在于它跳过了这些需要相互配合的生物系统,仿佛僵尸二字就代表了它们是‘会动的死人’,它们天然如此。

    然而这是不对的,不能轻易地去假定有什么东西是天生如此的,僵尸也不例外。

    我们假设这样一种情况,若是僵尸危机还没有发展成一种灾难,那么它的危机首先体现在,我们通过生理学,乃至物理学得到的认知出现了巨大的矛盾。僵尸首先是一种知识的危机。

    对于生理学的危机我刚刚已经解释过了:细胞没有在活动,细胞组成的生物却在活动。至少以我的见解,这无论如何都是解释不通的。

    对于物理学,情况甚至更严重,假设我们把一只僵尸绑到发电机上,例如那种自行车一样的脚踏发电机,那这玩意不就是个永动机吗?

    如果没办法解决这个危机,那可就不是物理学的大厦轰然倒塌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这否意味着,我们其实生活在一个能量不守恒的世界里?

    所以,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即使我刚刚吃了一块面包,转瞬却和没吃了一样,而僵尸从未吃过东西,却还能继续猎杀幸存者。

    它们有着源源不断的能量,而我们却连接下来的食物供应都无法保障,这仗是没法打的,不是说拿些厉害的炸弹把僵尸全炸成灰就完事了。

    仍然借物理学的例子打个比方,我们实际上是在和一个永动机作战。只要这个永动机,这个诅咒和异常本身不被消灭,只要还会有人死去,僵尸就会一直存在,它的寿命是无限的,而我们终究会走到尽头,变成它们的一员。

    时间并不站在人类这边,真相需要我们去挖掘,而不是等待它降临,我们是活不到那一天的,若是去等,我们只会等到末日。

    因为,能量不守恒造成的危机当中,僵尸估计只能算是最弱的那种……

    对于僵尸本身,还有个问题就是它们的数量,也就是为什么一开始会有那么多的死者?这是大灾变的直接原因。

    至于如今到底有多少死者,这个问题请移步《废土笔记:与爱丽丝的计算推论》。

    【异常生物学:白线与黑布,其一】

    我看不见过后,脑袋里除了那个时有时无的梦世界,便只剩下了这些东西。或者说,它们总是一块出现,只要我睁开眼睛,白线在遮住眼睛的黑布上出现过后,那个梦世界也会在之后入睡时到来。

    我隐约感到,对这些玩意本身的理解,会贯穿我整个大灾变的劫后余生。

    【杂记:义眼】

    眼睛不能用之后,除了锻炼自身的其他感官,我也在尝试其他方法来补偿自己的眼睛。

    最直接的就是用一个摄像头来帮我看清周围到底有什么,然而,我毕竟不是个机器人,也没有CBM,不能把摄像头接到自己的脑袋里。

    于是,让手机接上摄像头,再让手机自带的微型AI把看到的东西转换为文字,念给我听,这样或许能够在眼睛的异常被解决之前,有个替代方法。

    缺点还是十分明显的,用来看书还好,AI也不太会认错字。但是摄像头和AI对具体事物的描述就很难调整了,若是增加描述量,又过于耗时,一通操纵下来,最终这套方法停留在打铁这种程度的工作上,不能用于战斗和打猎。

    关于这个方法,最让我迷惑的是,这不是很像我的眼睛睁开后的样子么,区别不过是一个通过AI,一个通过白线来帮我看见东西,虽然那些白线确实更加‘智能’,因此用起来也就更加方便。

    可是关于我现在的眼睛,无论是基于目前对它的理解,还是听从克莱尔的建议,谨慎一些,少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长时间睁开眼睛,总不会错的。

    毕竟睁开眼睛,身子往往会出现被火烧的炽热感,而且没办法控制自己睡觉的时间。

    另外,若是我找到了能让机器信号与大脑进行直接联系的CBM,那么也可以使用机器义眼。事实上,这也就是现在理想的盲人治疗手法之一,不过它很贵,因此大灾变发生后,想用这种方法只会更困难,不过总比做那些完全改造大脑的手术要简单。

    最后,不能忘记若是有机会能解决眼睛的异常,还是得去尝试一下。我也有些好奇,那个克莱尔口中的‘精灵’到底又是何方神圣呢?

    【异常生物学:活人的恢复能力】

    *待整理和补充*

    【异常生物学:黑珍珠、精灵、红蔷薇】

    *待整理和补充*

    【大灾变记事:一位流浪汉的往事】

    弯月难民中心原本的难民已经不知所踪(事后看来,他们应该是因为陷入时间回溯而正好被错过了),其现在难民的领导者罗杰瑞,来自一个地理上处在国家的中心位置的城市,那个城市除了罗杰瑞的小队,没有其他幸存者到达这里,因此这里的难民更准确的说来自这个国家的中东部地区。

    以下记录取自一位流浪汉的口述。

    “那天,我照常在几个热门餐厅,以及商业大楼外的垃圾桶周围找些瓶瓶罐罐,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找到完好的包装食物,”

    除非真的快饿死了,不然吃别人倒在垃圾桶里的食物只会让人生病,流浪汉懂得这些道理,用那些可回收的瓶瓶罐罐去换得一些钱财,再买新鲜的食物才是上策,或是继续去乞讨,最后才是考虑直接在垃圾桶里找吃的。

    “可是那些该死的清洁机器人总是能快我一步,无论是大街上的垃圾,还是垃圾桶里的,它们把能换钱的塑料瓶、易拉罐什么的给收走了。”

    流浪汉只得悻悻而归,回到还算能避避寒风的桥洞之下,冬天又要来了,这次他甚至没有精力去考虑下雪后该怎么办。

    还好,另一位先回来的流浪汉有所收获,他原本打算今年也是这样抱团取暖,大家一起度过城市的冬季,可是相比收获,同伴的嘴里却传来阵阵噩耗。

    “有人死了。”

    “谁?老假腿吗?”流浪汉四下张望,依稀记得对面那个空缺的床铺有个自己曾经熟悉的身影,他有些错愕,想起自己就是和老假腿在那分过馒头吃。

    “他被人在小巷子里打死了。”

    “……怎么会,为什么?”

    “我不知道,昨天他在巷子里翻着垃圾桶,几个人围上来赤手空拳开始打他,叫声很惨,我不敢过去看明白……到现在他也没回来。”

    “应该只是进医院了吧?那些机器人巡街的时候不是会救人的吗?”

    “可是……唉,没得说了,今晚要是还不回来,谁来收拾他的东西啊……”

    原本桥洞里至少有五六个流浪汉,那晚却只有他们两人回来。他们俩彻夜未眠,倒不是因为饿得睡不着,而是城里一直很吵,还以为街上在搞什么活动,可是刚出桥洞看了一眼,他们马上回来收拾东西准备逃跑。

    然而,他们还是等到了那个老假腿。

    只见他缓缓向两人走来,远看好像并没有出什么事,当他走进桥洞,周围的灯也一齐灭了,流浪汉最后看到的老假腿,只有被血糊了一脸的半个脑袋。

    那就是这位流浪汉在大灾变时的故事了,之后,只有他一人侥幸逃到了城市周边的一个小镇,反而是在这,他靠着捡垃圾和躲机器人的本领,活过了大灾变的第一个月,直到罗杰瑞带领的难民营途经这里。

    他一开始当然是信不过这几个军人的,但是看到难民营里的各位都差不多和自己一个样,也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流浪汉加入难民营,跟着罗杰瑞他们转战至此。

    此时,罗杰瑞小队还有六个人,‘红蔷薇’也还在,也就是说,仅仅是罗杰瑞小队,就损失了五分之二的成员,而在接下来的僵尸突围中,他们还要损失包括‘红蔷薇’在内的两人,才终于到达东贸市的难民中心……

    ‘红蔷薇’下落不明,另一位牺牲的队员代号是‘野兔’。

    关于‘红蔷薇’,流浪汉对她的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就是这家伙把他从小镇的废墟里挖出来的。

    “那天下着雨,实在太冷了,我只能找到一个烧了半边的房子进去睡觉,谁曾想到了半夜,房子塌了,我被压着只能等死。”

    “两三天后,我还是被救了,那个机器人……那家伙可能不像一个机器人,更像是个长着人样的怪物,她单手抬起房子的残骸,身子插进空隙来,用另一只手一下就把我拽到了担架上。”

    “最重要的不是她力大无比,而是她确实不像是个人,要是有人惨死在她面前,她要么眼皮都不会眨一下,要么放声大笑,像个精神分裂。”

    “可是要是罗杰瑞要她去救人,纵使被僵尸团团包围,她也会去救。就是这么一个古怪的家伙。”

    “我记得最深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她扒开那死死压着我的房梁,用那个水晶一样的眼睛望着我,说到:“你还没有死呀,那就让我来救你吧。”

    以上就是这位流浪汉能给我们讲述的全部了。

    关于流浪汉与罗杰瑞小队最后经历的僵尸突围,详情请见《异常生物学:僵尸集群》。

    【杂记:菲悦的模样】

    那天在梦里见到她,我真的看呆了,即使我知道那是个假菲悦,却还是迷上了她的样子,尤其是想起她笑起来的模样……虽然也可能是我有太久没见过其他人的脸了,我甚至连自己的脸都快忘记长什么样了……

    她若是闭上眼睛,那就是睡美人,若是饱含活力地睁着眼,那就是小美人鱼,若是冷漠地盯着你,那就是冰雪女王,若是留长发,那就是万人敬仰的皇家公主……简单来说,你只要翻开童话书,就能找到她。

    抛开我的主观看法,菲悦的长相比较关键的一点是,她自然如此,而不像现在泛滥成灾的整容技术加工出来的,要对比脸蛋的精致和细腻程度,菲悦当然是比不过这些‘人工美人’的,可是正因如此,她才显得更有价值。

    这个价值就在于,她证明了只要过一个健康的生活,做好清洁,人人都可以变得好看,而不需要去过分依赖和追求科技带来的便利。毕竟大灾变的如今,已经没什么奢侈的科技和工业供我们挥霍了,能拿回一些香皂、洗面奶和洗发水就算不错了。

    或者说,菲悦无疑是唤醒了我脑海里关于这种朴素生活方式带来的好处,以往我只在历史教科书上看见过,没想到有人能将其真正实践起来,这应该归功于爱丽丝教导有方。仔细想来,这还挺讽刺的,一个现代最先进的人工智能,却在教育上采取了一两百年前的古董货,这是否预示着我们的教育根本没有进步,反倒是有所退步吗?

    哎,可惜梦里没个相机,不然还能多看几眼她的样子,还有她做的衣服,我也没好好看过是什么样的。

    【大灾变记事:假月亮与‘XE-005’】

    罗杰瑞的队友‘蜂蜜’交给了爱丽丝不少文档。

    其中,关于‘XE-005’的档案本身足以说明,X.E.D.R.A.相比于我的异常生物学,更早地就开始研究异常。这或许意味着,异常早就存在于我们身边,只不过直到僵尸危机这样规模的异常出现之前,从未有人公开过它们的存在。

    因此,相比于异常本身可能引起的动荡,我更倾向于假设异常是处于X.E.D.R.A.的‘管控’之中的,其中必然牵扯了巨大的利益,以至于对于异常的研究本身是隐秘、甚至私有的,即使X.E.D.R.A.有可能是个全球范围的组织,它相对保守的性质也不会变,这要么是为了维持秩序,要么是有其他利益导向。

    例如说,研究异常可以用于制药,我那个富二代舍友的体能增强药说不定就是那么来的。我依稀记得,这种药在大灾变发生前几乎快要半公开地搬上台面来售卖了。不得不说,若是这些药能通过临床试验,试想一下如果所有人都能有效地利用它们增强体质,产生的利益和影响足以改变人类社会的进程。

    然而,我几乎已经否认了这些神秘的药物是僵尸的成因,详情参考《异常生物学:僵尸》。

    关于东贸市的假月亮,这种异常又是与僵尸截然不同的存在,它能说话,甚至能操纵僵尸,只能说相比僵尸‘更加异常’了。

    我们可以猜测,‘005’的编号应该并非是发现异常的顺序,那么依据X.E.D.R.A.给出的划分,‘天相异动’这个级别的异常,或许就是最高的异常等级之一了。

    不过,假月亮之所以是假的,原因很简单,它并不能真正影响天体的运行,所以‘XE-005’的异常等级看来只是虚高,否则,要是真得把月亮打下来,才能战胜它的话,别说我,就算倾尽人类之力也是很难做到的,更别提大灾变之后的我们了。

    对于假月亮本身,它和克莱尔曾经遇见的精灵有几分相似,或许,它们真的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也许就是我梦里的那个世界。因此,僵尸说不定也是来自那里。

    可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难道要我说,僵尸是从我梦里的世界出现的,问题就解决了吗?

    显然,问题从来不是事情是怎么样的,而是事情为什么是这样的,事情本身的展开过程才是重点,事后来说什么什么是什么样的,并没有多大意义。

    所以,关于假月亮到底是个啥,线索或许在我们在东贸市附近找到的《指导手册》里,其上的密码,罗杰瑞说不定有方法能够破译。

    要不然,我就得继续去自己的梦里找答案了。

    【异常生物学:非月】

    *待整理和补充*

    【大灾变记事:从罗杰瑞的军人过往得到的推论】

    神秘组织X.E.D.R.A.与大灾变相关,且很可能就是罪魁祸首,他们早在大灾变之前就已经成立,是一个与异常息息相关的组织,但没有任何一个官方和政府公开过他们的存在。

    大灾变发生后,X.E.D.R.A.创立‘幸存者广播’,开始在全世界范围内重编和召集军队,用以建造防范僵尸和异常的聚集地。

    然而,这些聚集地只被用于接收富豪、政治领袖、军队高层、科学高官……反正是一群地位显赫,权力很大的家伙,他们大概原本就和X.E.D.R.A.穿一条裤子。

    在聚集地被成功建立后,甚至连军队本身都可以被视作弃子,足以见得这群人手中的权力绝不只是观念上的,可以单兵干掉一个军人小队的‘红蔷薇’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有理由推断,她的实力远不止如此。

    既然舍弃了人构成的军队,也说明他们手头的机器人恐怕远超‘旧世界’的标准,在以往这是绝不被允许的,因为这必然导致多个主脑处在同一区域,甚至时时碰面……

    不过现在看来,无论是大灾变前后,并不会有规则能约束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反而全人类还要给他们还债,可谓罪不可赦。

    随后,‘广播’强迫他们管理的各个军队释放战略武器,攻击他们认定的目标。这近乎是一次无差别的打击,无关国家和地区,抑或是平民、军人还是僵尸……只是照着地图上的点就打了过去,虽然这有可能只是为了消灭‘异常’的威胁。

    然而,无论结果如何,在他们达成目的的过程中,手里早已是血债累累,若是人类历史还要继续,‘广播’就必须得到清算,不如说,即使我们其他所有人全灭,我也不会认同这些家伙就代表了人类今后的历史,绝无可能。

    对于X.E.D.R.A.本身,则还有一些疑点,例如各个散落在世界上的避难所,‘广播’显然是没有理由去建设它们的,而且避难所本就比‘广播’建立得早,也许可以推断X.E.D.R.A.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废土笔记:与爱丽丝的计算推论】

    如果将湖畔镇与东贸市,包括其他难民提供的信息整合起来,并推演到全球的范围,那么我们或许不得不接受一个结论:全球人口密度可能已经下降到不足一人每平方公里。

    换言之,大灾变刚开始的一个月,死者的数量就已经达到百亿,这是将传染病学中的SI模型输入给爱丽丝得到的结果。

    这个模型很简单,它只考虑了感染者和易感者,适用于僵尸的情况,所以结果也很简单,有解析解,是两条相互对称的曲线,人类的数量下降,僵尸的就上升。

    通过这个模型的解可以看出,其实在前两周左右,僵尸数量的增速已经达到了最大,在第三周,僵尸数量就已经超过人类,所以到了这第二月,活人恐怕没多少了,我们也就来到了这条曲线的末尾。

    僵尸有明显增速时的数量,是2~3亿,这和‘广播’一开始公布的僵尸数量对的上,可以将其定为灾变之夜时僵尸的初始数量。也就是说,人类只在大灾变刚开始时,才有可能遏止僵尸危机,‘广播’显然是投降了,不知道世界上的其他区域又是如何。

    这两三亿人的死亡原因会是我研究大灾变的重要线索,而且,我的父亲也在其中,找到他们死亡的真相,也算是给我那个死去的过往一个最后的交代吧。

    【异常生物学:僵尸集群】

    就像是细胞不在活动,细胞组成的僵尸仍然在活动一样,僵尸聚集起来时,也会引发一些说不明理的异常,不能简单断言一群僵尸和一只僵尸只是数量上有差别。

    这些异常我和克莱尔其实是经历过的,例如第一晚搜刮时,僵尸闻到了我们气味,是悄悄地围上来的,等到我们发觉,差点无力回天。

    而在第二天放火烧豪宅时,僵尸听到豪宅的警报,又是如潮水一般涌来,一下冲垮了铁栅栏……它们聚在一起时,似乎很明白如何才能最有效地猎杀活人。

    原本我们是用‘感官刺激的程度’来解释僵尸的行为,现在看来,尤其是填补了罗杰瑞一路上的经历后,这个说法太过片面和粗糙了。

    僵尸围攻是僵尸集群其中的异常之一。

    根据罗杰瑞的见闻,当它们向着幸存者的方向追踪时,长时间的尾随会使得一路上的僵尸受到牵连,并为一块,即使沿途的僵尸没有直接发现幸存者,也会因为这个‘僵尸尾巴’,被一并拖拽加入追踪,直到追踪者越来越多,并与前方的僵尸合流,完成包围。

    正是如此,罗杰瑞他们才会因为难民营的队伍越来越大,导致最终的僵尸围攻规模也异常的大,小队折损两人,难民营也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伤亡,十分惨烈。

    另外,我和克莱尔最近在东贸市遭遇的僵尸,甚至能使用远程武器,能够执行简单的战术,虽然那有可能只是假月亮在操纵。

    无论如何,静步、尸潮、追踪、包围……这并不是单纯的感官活动能解释的,僵尸显然就是一种未知且异常的生物,我们已经不可避免地吃了好几次亏,必须继续保持警惕,切不可轻敌。

    【废土笔记:难民中心的经济活动】

    *待整理和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