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战果（上）
林阳和克莱尔先到了被用作火攻的豪宅。
气派的豪宅不过一晚，便只剩下寥寥的残垣断壁，色彩斑斓的小世界如今只剩黑、灰、白一种颜色的混杂，如同小镇本身的缩放模型。
“是挺夸张的，要不是这里是独栋，周围估计也要被烧光吧？”林阳踩着满地残骸，心中一震，如果他前天再爬得慢些，或是在最后关头放弃了，恐怕就融为自己脚下这片焦土的一部分了。
克莱尔回应到：“是啊，你看，灰尘还在飘啊，确实和地狱差不多了。”即使他昨天已经看过一次，还是觉得十分震撼，不止来自视觉冲击，更有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
“唉，如果单单一栋房子都是这样，那小镇里面该有多惨。”林阳还是有些难受，倒不是他接受不了现实，而是这里的环境本能地让人反感。
尸体裹着糊烂的油漆一块被烤焦、墙壁涂满蒸发的血水和组织液，灰白的余烬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木渣还是骨灰……有些地方火烧得比较大，还算‘干净’，更多的却只是伴随着焦臭气味的血腥残余，让人只想快些远离。
“我们还是绕过去吧。”两人开车从院落大门而来，绕着豪宅废墟去往后花园，也不是全部僵尸都‘死于’火焰。
有些僵尸还卡在被压弯的铁栏杆上、血肉模糊，两人也不想去打搅它们，留下这些印记，更让人容易理解发生过什么。
后花园没有遭受大火过多的侵害，只烧掉了一小部分。也不难理解，豪宅设计之初，人们会想到要是花园着火，至少不能烧到房子。因此两者之间有一条防火带，只是设计师应该没想到，是房子先烧了起来，反而花园幸存了吧。
两人来到克莱尔所说的地下室入口，那里明面上是小树林间的一个歇脚处，有着一些用作下午茶的装点。
白漆精心装点的铁艺凉亭，耐寒的蔷薇攀援其上，大理石造就的微型喷泉依然在汩汩作响，不大不小的盆栽围绕其生机勃发……每个景物都点缀着这片花园中的花园，却又融为一体，会让人以为是原本的花园就长出了这些东西。
入口隐秘在一片和草坪一个样的地毯之下，拉开活板门，犹如进入古老城堡的密室。
谁说不是呢，那下面说是某个贵族私藏的兵工厂也不为过，虽是地下，却并不狭窄，锻造工具琳琅满目：
铁锤、火钳、锉刀、模具、坩埚、铁砧、熔炉……可惜如今里面并没有现成的武器或者防具。还有些工具很大，也就是一些需要用电驱动的机器，例如气锤、锻炉、液压机、切割机、打磨机等等。
总之是啥都不缺，一应俱全，就算是没电，仅靠手工锻打说不定都能造出刀剑来。
意外之喜还有好几个装着酒的橡木桶，虽不是必须之物，末世中却更显珍贵。
“要不是这周围烧得不成样了，搬到这里来住或许也不错吧？”克莱尔不经意地说着，林阳也默默点头赞同，不过搬来住也不是不行，这里看起来至少几个月前都还有人在活动，稍稍打扫一下周边，完全可以用作秘密基地。
“克叔你会用这些玩意吗？”
“不会，那老头没过教我，只能去找找哪里能学了。”
“这情况只能去找……书了吧？工具是不缺，但是好像没看到锻造的材料啊。”林阳挠头思考，要打造武器，像是克莱尔那柄双手巨剑，好钢、好技术、好工具、还有时间自然是缺一不可，不会那么简单的。
“材料吗……对了，花园旁边的车库我还没去看过。”
参观完铁匠铺过后，两人来到后花园旁的地下车库，有可供行人直通的楼梯，但是车库的铁门是电控的，而且十分厚重结实，显然难以破坏。
不过里面虽大，绕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车，所以车库门能不能开也无所谓了，车库最里面还有个修车间，两人又搜刮了不少有用的东西，于是修车的家伙也有了。乙炔喷枪、电烙铁、钢锯、各种测量工具……都是等着两人去认识的好帮手。
还找到一些边角料钢材和装修房子的材料，这些钢材能不能打造出好刀剑另说，拿来练手倒挺不错。
“那个老爷子兴趣爱好挺多啊，这车库怎么说都算得上发烧友级别了吧？”林阳不禁感概，要不是大灾变发生，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不，这些应该是佣人或者管家来使的吧？总之也差不多就是了。”克莱尔则不为所动，工具现在倒是不缺，可是他们要多久才能得心应手地运用呢。
两人装着满包工具和材料又回到了花园的铁匠铺里，反正车库打不开，把工具都集中在一处，以后也方便用。
搬运完成，两人在花园的亭子里稍事歇息，这还是大灾变以来，第一次在做事时中途休息，之前要么是直接睡，要么是干到底，说到底这才是两人容易疲惫的主要原因，以至于每次回到避难所倒头就睡。
劳逸结合嘛，两人在花园中欣赏风景，一边聊天。
不过说是歇息，两人还是闲不下功夫，因为喷泉的水一直在流，不洗洗衣服太可惜了。
两人从车里拿上洗衣粉和浴巾，就着稍稍有些刺手的水开始搓衣服。洗着洗着，林阳方觉有些不对：“话说这水是哪来的？”
“也是哦，这会应该早就停水了才对。”克莱尔左看右看，也找不到原因在哪。
“……这个喷泉应该和地下相通吧？一会我们下去看看？”
“可以啊，反正一会要用底下的炉子烤干衣服。”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洗完衣服，两人赶忙来到铁匠铺里生火取暖。
“说起来，这烟囱又通向哪？”克莱尔生火时，林阳看着既是壁炉又是熔炉的火堆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啊。完了，你一说我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在这住过。”克莱尔倒没说错，他小时候确实没来过这里，豪宅毕竟还算大，落下这种隐藏点也情有可原。
“一会衣服烤干了我们出去看看就行了，总会有出口的。”
铁匠铺很快暖和起来，晾好衣服，两人开始寻找地面喷泉在地下的对应位置。
不一会，林阳和克莱尔找到了立在房间里的一根雕花的石头大柱子，仔细一听，里面果然有水声传来。
“可是水怎么泵上去的呢？”林阳搞不懂，就算有地下水，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流到地面去，难道这里是天然的喷泉吗？
克莱尔若有所思，随后说到：“我懂了，我们刚刚用的水其实就是小镇的湖水。”
“湖水？旅游地图上的那个湖？”
“没错，小镇的湖对岸是一片山，湖水就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只要在山上找到个稍高的取水点，和这里接上，不用水泵和自来水，也能让天然的泉水源源不断喷出。”
“嗯……这倒是可以，但是那湖离这里还挺远的吧？链接的管道要穿过小镇和湖泊才能接上啊。”
“这不成问题，那个老顽固就是会做这样的事情。”
没想到房子和小镇都烧掉了，那位镇长还在不断刷新着林阳的认识。林阳想到，镇长既然不在，那会不会已经跑到了安全的地方？
例如自称‘幸存者广播’的军队那里？这似乎对权势者也不成问题……
“总之，现在我们也算是有水了，嗯……”克莱尔看着石柱想了一会，“要不我们给凿开了，直接在这用吧？把水接下来烧的话就能洗澡了啊。”
“哦？这倒不错呀。”林阳不再去想有的没的事情，专注于眼前，手机上的问题就等到看手机时再想吧。
两人随即开始行动，找来凿子和锤头，只要凿出一个小孔，水就会从更低的地方流出。
叮铛——叮当——
轮番上阵，很快石柱就被打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缺口。
林阳看着越来越大口子摆在面前，才突然担心到：“凿开了这里不会被搞塌吧？”
克莱尔却说没问题，这石柱一看就是装饰用的，他到底是干过装修的，林阳自然也没意见了。
果然，石柱看起来粗，其实只有薄薄的一层，中空的内部很快就露出了不锈钢的水管。接着把石柱缺口扩成个洞，方便他们同样在水管上开个小洞，接上塑料管和水龙头，用胶带密封接口，一部分喷泉便顺着分流出来，只是看着源源不断的水流便让人充满成就感。
找些容器烧水，两人至少能洗洗头，擦干净上身的汗渍和污损，他们也是此时才发现，身体四处还多了一些早就结疤的小伤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搞的。
“嗨，这就爽多了！到时候去找个大盆来泡个澡吧。”克莱尔十分满足地说着，林阳也无比赞同，实在不行自己学着造个澡盆也可以，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从零开始学习了。
洗完身上，穿好衣服，吃些东西，便继续朝小镇进发。两人依旧开着车，在小镇的僵尸已经被大部消灭的如今，没有必要为了多余的安全耗费时间。
只不过道路状况并不理想，碎玻璃、崩塌的树木和房梁，烧得只剩骨架的车子，越往小镇深入，就越能理解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人还活着。
“太惨了……”克莱尔抱着方向盘，心生难过，这毕竟是他土生土长的家乡，如今却化作焦土，沦为废墟，却比战争或者天灾更残忍，因为没有哪怕是一具体面的尸体留下来……
时不时在路边停车，去往那些看上去还比较完好的地方搜刮，有些是便利店，有些是私宅，有些是服装店，有些是药房，有些是五金店……
除了两人开的车，小镇几乎没有完好无损的车子，即使车子幸存了，也没有车钥匙留下。而且他们也意外发觉，自己开得车还蛮大的，能装挺多东西，是足够家庭旅行野餐的那种，后备箱有加长，可是它原本的主人却是个宅男，不免令人浮想联翩。
在小镇的边缘，幸存的物资依旧不少，确实也足够两人活很久了，然而只开了短短几公里，车子就寸步难行了，最终两人卡在警察临时设立的关卡前，路障早已融化，街道另一头则被车辆残骸堵得水泄不通。
看着满目疮痍的街道，林阳坐在副驾驶确认到：“再往里就只能步行了吧？”
“可是再进去也没什么了吧？”也是，这种情况别说活人，物资都不见得能幸存。
林阳打开手机，检查是否要找的东西，确认后到：“可以了，没什么要找的了。”不止后备箱，连后座都堆满了东西，各种物资都绰绰有余。
“那我们先回去吧，下次要找东西就从另外的方向进入小镇吧。”克莱尔虽这样说着，但物资也不缺了，若没有其他目的，他们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来了。
回到避难所，两人简单清点物资，便安稳的睡去。
除开昨晚的酒精助眠，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大灾变中睡得安心，又充满希望。
林阳只想要这样的时间长一些，多等他一些，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气派的豪宅不过一晚，便只剩下寥寥的残垣断壁，色彩斑斓的小世界如今只剩黑、灰、白一种颜色的混杂，如同小镇本身的缩放模型。
“是挺夸张的，要不是这里是独栋，周围估计也要被烧光吧？”林阳踩着满地残骸，心中一震，如果他前天再爬得慢些，或是在最后关头放弃了，恐怕就融为自己脚下这片焦土的一部分了。
克莱尔回应到：“是啊，你看，灰尘还在飘啊，确实和地狱差不多了。”即使他昨天已经看过一次，还是觉得十分震撼，不止来自视觉冲击，更有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
“唉，如果单单一栋房子都是这样，那小镇里面该有多惨。”林阳还是有些难受，倒不是他接受不了现实，而是这里的环境本能地让人反感。
尸体裹着糊烂的油漆一块被烤焦、墙壁涂满蒸发的血水和组织液，灰白的余烬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木渣还是骨灰……有些地方火烧得比较大，还算‘干净’，更多的却只是伴随着焦臭气味的血腥残余，让人只想快些远离。
“我们还是绕过去吧。”两人开车从院落大门而来，绕着豪宅废墟去往后花园，也不是全部僵尸都‘死于’火焰。
有些僵尸还卡在被压弯的铁栏杆上、血肉模糊，两人也不想去打搅它们，留下这些印记，更让人容易理解发生过什么。
后花园没有遭受大火过多的侵害，只烧掉了一小部分。也不难理解，豪宅设计之初，人们会想到要是花园着火，至少不能烧到房子。因此两者之间有一条防火带，只是设计师应该没想到，是房子先烧了起来，反而花园幸存了吧。
两人来到克莱尔所说的地下室入口，那里明面上是小树林间的一个歇脚处，有着一些用作下午茶的装点。
白漆精心装点的铁艺凉亭，耐寒的蔷薇攀援其上，大理石造就的微型喷泉依然在汩汩作响，不大不小的盆栽围绕其生机勃发……每个景物都点缀着这片花园中的花园，却又融为一体，会让人以为是原本的花园就长出了这些东西。
入口隐秘在一片和草坪一个样的地毯之下，拉开活板门，犹如进入古老城堡的密室。
谁说不是呢，那下面说是某个贵族私藏的兵工厂也不为过，虽是地下，却并不狭窄，锻造工具琳琅满目：
铁锤、火钳、锉刀、模具、坩埚、铁砧、熔炉……可惜如今里面并没有现成的武器或者防具。还有些工具很大，也就是一些需要用电驱动的机器，例如气锤、锻炉、液压机、切割机、打磨机等等。
总之是啥都不缺，一应俱全，就算是没电，仅靠手工锻打说不定都能造出刀剑来。
意外之喜还有好几个装着酒的橡木桶，虽不是必须之物，末世中却更显珍贵。
“要不是这周围烧得不成样了，搬到这里来住或许也不错吧？”克莱尔不经意地说着，林阳也默默点头赞同，不过搬来住也不是不行，这里看起来至少几个月前都还有人在活动，稍稍打扫一下周边，完全可以用作秘密基地。
“克叔你会用这些玩意吗？”
“不会，那老头没过教我，只能去找找哪里能学了。”
“这情况只能去找……书了吧？工具是不缺，但是好像没看到锻造的材料啊。”林阳挠头思考，要打造武器，像是克莱尔那柄双手巨剑，好钢、好技术、好工具、还有时间自然是缺一不可，不会那么简单的。
“材料吗……对了，花园旁边的车库我还没去看过。”
参观完铁匠铺过后，两人来到后花园旁的地下车库，有可供行人直通的楼梯，但是车库的铁门是电控的，而且十分厚重结实，显然难以破坏。
不过里面虽大，绕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车，所以车库门能不能开也无所谓了，车库最里面还有个修车间，两人又搜刮了不少有用的东西，于是修车的家伙也有了。乙炔喷枪、电烙铁、钢锯、各种测量工具……都是等着两人去认识的好帮手。
还找到一些边角料钢材和装修房子的材料，这些钢材能不能打造出好刀剑另说，拿来练手倒挺不错。
“那个老爷子兴趣爱好挺多啊，这车库怎么说都算得上发烧友级别了吧？”林阳不禁感概，要不是大灾变发生，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不，这些应该是佣人或者管家来使的吧？总之也差不多就是了。”克莱尔则不为所动，工具现在倒是不缺，可是他们要多久才能得心应手地运用呢。
两人装着满包工具和材料又回到了花园的铁匠铺里，反正车库打不开，把工具都集中在一处，以后也方便用。
搬运完成，两人在花园的亭子里稍事歇息，这还是大灾变以来，第一次在做事时中途休息，之前要么是直接睡，要么是干到底，说到底这才是两人容易疲惫的主要原因，以至于每次回到避难所倒头就睡。
劳逸结合嘛，两人在花园中欣赏风景，一边聊天。
不过说是歇息，两人还是闲不下功夫，因为喷泉的水一直在流，不洗洗衣服太可惜了。
两人从车里拿上洗衣粉和浴巾，就着稍稍有些刺手的水开始搓衣服。洗着洗着，林阳方觉有些不对：“话说这水是哪来的？”
“也是哦，这会应该早就停水了才对。”克莱尔左看右看，也找不到原因在哪。
“……这个喷泉应该和地下相通吧？一会我们下去看看？”
“可以啊，反正一会要用底下的炉子烤干衣服。”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洗完衣服，两人赶忙来到铁匠铺里生火取暖。
“说起来，这烟囱又通向哪？”克莱尔生火时，林阳看着既是壁炉又是熔炉的火堆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啊。完了，你一说我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在这住过。”克莱尔倒没说错，他小时候确实没来过这里，豪宅毕竟还算大，落下这种隐藏点也情有可原。
“一会衣服烤干了我们出去看看就行了，总会有出口的。”
铁匠铺很快暖和起来，晾好衣服，两人开始寻找地面喷泉在地下的对应位置。
不一会，林阳和克莱尔找到了立在房间里的一根雕花的石头大柱子，仔细一听，里面果然有水声传来。
“可是水怎么泵上去的呢？”林阳搞不懂，就算有地下水，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流到地面去，难道这里是天然的喷泉吗？
克莱尔若有所思，随后说到：“我懂了，我们刚刚用的水其实就是小镇的湖水。”
“湖水？旅游地图上的那个湖？”
“没错，小镇的湖对岸是一片山，湖水就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只要在山上找到个稍高的取水点，和这里接上，不用水泵和自来水，也能让天然的泉水源源不断喷出。”
“嗯……这倒是可以，但是那湖离这里还挺远的吧？链接的管道要穿过小镇和湖泊才能接上啊。”
“这不成问题，那个老顽固就是会做这样的事情。”
没想到房子和小镇都烧掉了，那位镇长还在不断刷新着林阳的认识。林阳想到，镇长既然不在，那会不会已经跑到了安全的地方？
例如自称‘幸存者广播’的军队那里？这似乎对权势者也不成问题……
“总之，现在我们也算是有水了，嗯……”克莱尔看着石柱想了一会，“要不我们给凿开了，直接在这用吧？把水接下来烧的话就能洗澡了啊。”
“哦？这倒不错呀。”林阳不再去想有的没的事情，专注于眼前，手机上的问题就等到看手机时再想吧。
两人随即开始行动，找来凿子和锤头，只要凿出一个小孔，水就会从更低的地方流出。
叮铛——叮当——
轮番上阵，很快石柱就被打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缺口。
林阳看着越来越大口子摆在面前，才突然担心到：“凿开了这里不会被搞塌吧？”
克莱尔却说没问题，这石柱一看就是装饰用的，他到底是干过装修的，林阳自然也没意见了。
果然，石柱看起来粗，其实只有薄薄的一层，中空的内部很快就露出了不锈钢的水管。接着把石柱缺口扩成个洞，方便他们同样在水管上开个小洞，接上塑料管和水龙头，用胶带密封接口，一部分喷泉便顺着分流出来，只是看着源源不断的水流便让人充满成就感。
找些容器烧水，两人至少能洗洗头，擦干净上身的汗渍和污损，他们也是此时才发现，身体四处还多了一些早就结疤的小伤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搞的。
“嗨，这就爽多了！到时候去找个大盆来泡个澡吧。”克莱尔十分满足地说着，林阳也无比赞同，实在不行自己学着造个澡盆也可以，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从零开始学习了。
洗完身上，穿好衣服，吃些东西，便继续朝小镇进发。两人依旧开着车，在小镇的僵尸已经被大部消灭的如今，没有必要为了多余的安全耗费时间。
只不过道路状况并不理想，碎玻璃、崩塌的树木和房梁，烧得只剩骨架的车子，越往小镇深入，就越能理解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人还活着。
“太惨了……”克莱尔抱着方向盘，心生难过，这毕竟是他土生土长的家乡，如今却化作焦土，沦为废墟，却比战争或者天灾更残忍，因为没有哪怕是一具体面的尸体留下来……
时不时在路边停车，去往那些看上去还比较完好的地方搜刮，有些是便利店，有些是私宅，有些是服装店，有些是药房，有些是五金店……
除了两人开的车，小镇几乎没有完好无损的车子，即使车子幸存了，也没有车钥匙留下。而且他们也意外发觉，自己开得车还蛮大的，能装挺多东西，是足够家庭旅行野餐的那种，后备箱有加长，可是它原本的主人却是个宅男，不免令人浮想联翩。
在小镇的边缘，幸存的物资依旧不少，确实也足够两人活很久了，然而只开了短短几公里，车子就寸步难行了，最终两人卡在警察临时设立的关卡前，路障早已融化，街道另一头则被车辆残骸堵得水泄不通。
看着满目疮痍的街道，林阳坐在副驾驶确认到：“再往里就只能步行了吧？”
“可是再进去也没什么了吧？”也是，这种情况别说活人，物资都不见得能幸存。
林阳打开手机，检查是否要找的东西，确认后到：“可以了，没什么要找的了。”不止后备箱，连后座都堆满了东西，各种物资都绰绰有余。
“那我们先回去吧，下次要找东西就从另外的方向进入小镇吧。”克莱尔虽这样说着，但物资也不缺了，若没有其他目的，他们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来了。
回到避难所，两人简单清点物资，便安稳的睡去。
除开昨晚的酒精助眠，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大灾变中睡得安心，又充满希望。
林阳只想要这样的时间长一些，多等他一些，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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