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敢怒不敢言（上）
晌午吃饭的时候，韩王成、刘邦、张良、张耳和魏王豹凑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说话。韩王成不明白项羽为什么要把魏王豹封到河东平阳一带，于是问魏王豹：“豹王，你随大将军破秦救赵，又入关进京，也是有功之人，放着魏地不封给你，怎弄到平阳去了？”
魏王豹呆愣着双眼，沉思道：“这事俺也纳闷……”说到这里，索性饭也不吃了。
刘邦看了张耳一眼，说：“常山王，你整天跟着大将军转悠，想必知道其中的奥妙。”
张耳摇头说：“有道是貌合神离呀，大将军的事情从来不跟我过话。”
张良笑了笑，说：“此事需从项羽封地思虑。东邻扩地，西邻何能不移？”
听了这话，众人一时愣了。
张良又说：“棋有象围二式。象奕有法：拱卒飞马移炮出车，为将相稳操胜券耳！卒不动，马不飞，炮不移，车不出，将相不安。”
张耳说：“子房言之有理。”
韩王成说：“这么说这是给大将军腾地盘哩？”
张良点头说：“是的，项羽十有八九要占彭城，以此为根基，东至大海，西揽梁魏，南达江左，北抵邹鲁，这样就不能不请豹王西迁河东。情况是否如此，今日后晌就知道了。”
刘邦冷冷一笑，说：“原来如此。”
吃完午饭，分封大会又继续进行。各路诸侯和各军首领都各回原座。项羽一手握剑，一手举着竹简跟范增和项伯一起走进来，也在原座席坐下来。项羽说：“前晌分封还算顺利，就那样定了，现在接着分封。”
魏王豹一听，心想完了，说也无用，干脆听天由命，不说了。
项羽拿起一片竹简，看了看上面“歇徙代自都”几个字，然后向赵王歇说：“歇子，你的封国也要移一移哩！”
赵王歇淡然一笑，说：“前晌封张耳为常山王，据赵地，都襄国，我就知道我要搬家了！”
“你还算个明白人。”范增冷声说。
“不过，我不明白我搬到何处哩！”赵王歇说。
项羽说：“你搬到代地去，封你为代王，国都设在什么地方，由你自便。”
赵王歇迟疑片刻，终于忍不住，嘟囔道：“这也有点……过于……厚此薄彼了吧！”
项伯“咳”了一声，说：“赵国，代国，都是国；赵王，代王，都是王。怎就厚此薄彼了？”
赵王歇不服，说：“沃野里的赵，地荒山上的代，咋能一样呢？肥瘦差远了！”
“这几年，别人领兵打仗，你干什么了？肥也好，瘦出好，爱要不要！”范增哼了哼，又催项羽：“不理他，快往下封。”
项羽看了看下一片竹简上“燕王徙辽东”几个字，视线转到燕王韩广身上，说：“燕王的大驾也要动一动哩！”
韩广说：“前晌封臧荼为燕王，我就明白了。”
项羽说：“前晌你问你封到什么地方去？现在我告诉你，你封到辽东去，当辽东王。辽东，远是远一点，可地面大，你想要多大就给你多大，这就看你的本事了。国都也由你定。”
韩广说：“我的本事不大，还是封别人去吧！”
“放肆！”范增厉声怒道：“你不去，让谁去？明白告诉你，谁的本事都比你大，就让你去！”
项羽也说：“你想让谁去，还得先问问这个家伙答应不答应。”说着，拍了拍腰间的长剑。
韩广见此，不敢再说什么。在威势和武力的胁迫下，韩广的辽东王就这样确定下来。
“人要识相。这是论功封赐，不是伸手讨封。本来你韩广就不在分封之列，这次分封不过是援引你的旧名号，重新换个封地罢了。”项羽余怒未消，正颜厉色一通之后，目光转到东边座席的齐王田市身上，说：“这里还有你田市，刚才齐王的封号已经给了田都将军，你田市也只好换个地方了，不过，你仍在齐地，只是往东挪一挪，称胶东王罢了，国都也由你自定。”
“我听大将军调拨。”田市识相，连忙答应。
“这才是好样的。”项羽破颜一笑，然后看了看田市旁边的田安，欣然说道：“还有你田安，你是老齐王田建的嫡孙，又在诸军灭秦时连下济北数城，把队伍拉到我们项家麾下来，现在我以德相报，封你为济北王，都城设在博阳。”
“谢大将军恩顾。”田安起身揖拜。
项羽笑着夸赞道：“你比老田荣强多了。田荣的资格和职位本来比你高，却数负于我，我让他率兵随我西进灭秦，他不干，让他来赴会分封，他又不来。这就不能怪我不封他了！你们几个田姓王回去以后，可以给我带个话，让他以后多学学做人处事的道理。”
“尊大将军嘱令。”田氏三王从不同角落答道。
“不听话的家伙还有几个，陈余就是其一，不妨在此也跟诸侯们说说。”范增建议说。
项羽接过话茬说：“好。成安君陈余太不像话，西进破秦时，我封给他将军印，他竟给我扔了，我让他随我入关，他又跑了，所以这次我也不能封他……”
张耳作为陈余的老友接言道：“成安君并不坏，就是有个脾气。他还是有功于赵的！”
“咦，你倒替陈余讨封求赏了！”项羽咧嘴一笑，接着又生气道：“我知道你们是至交好友，素有贤名，也知道他有功于赵，可今天分封，他为何不来赴会？他眼里还有我项羽吗？”
张耳说：“大将军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项羽闭目思忖，突然睁开眼皮，说：“既然这么说，我就封他南皮三县，也让他知道我项羽还是有气量的，让他好生想想。”
番君吴芮见此，也为自己的部将梅鋗请封说：“我随大将军征战，无功受封；梅鋗随我征战，功绩卓著，可否比照成安君封赐？”
项羽看了看吴芮身后的梅鋗，嘿嘿笑道：“这理所当然，可以封梅鋗将军为十万户侯。”
梅鋗抱拳揖拜说：“谢大将军厚爱。”
会议进行到这里，项羽又觉口渴，于是将水碗往案子上一顿，叫道：“水！”军士听见了，连忙拿起水碗出去了。不一会儿，军士端进一碗凉水，项羽接过喝了，伸了伸腰臂，环顾厅内问道：“都封了吧？还有请封的吗？”
项伯扯了扯项羽的剑鞘，提醒说：“南边，沛公，秦将，这边还有你自己，都没封哩！天不早了，快往下封吧！”
魏王豹呆愣着双眼，沉思道：“这事俺也纳闷……”说到这里，索性饭也不吃了。
刘邦看了张耳一眼，说：“常山王，你整天跟着大将军转悠，想必知道其中的奥妙。”
张耳摇头说：“有道是貌合神离呀，大将军的事情从来不跟我过话。”
张良笑了笑，说：“此事需从项羽封地思虑。东邻扩地，西邻何能不移？”
听了这话，众人一时愣了。
张良又说：“棋有象围二式。象奕有法：拱卒飞马移炮出车，为将相稳操胜券耳！卒不动，马不飞，炮不移，车不出，将相不安。”
张耳说：“子房言之有理。”
韩王成说：“这么说这是给大将军腾地盘哩？”
张良点头说：“是的，项羽十有八九要占彭城，以此为根基，东至大海，西揽梁魏，南达江左，北抵邹鲁，这样就不能不请豹王西迁河东。情况是否如此，今日后晌就知道了。”
刘邦冷冷一笑，说：“原来如此。”
吃完午饭，分封大会又继续进行。各路诸侯和各军首领都各回原座。项羽一手握剑，一手举着竹简跟范增和项伯一起走进来，也在原座席坐下来。项羽说：“前晌分封还算顺利，就那样定了，现在接着分封。”
魏王豹一听，心想完了，说也无用，干脆听天由命，不说了。
项羽拿起一片竹简，看了看上面“歇徙代自都”几个字，然后向赵王歇说：“歇子，你的封国也要移一移哩！”
赵王歇淡然一笑，说：“前晌封张耳为常山王，据赵地，都襄国，我就知道我要搬家了！”
“你还算个明白人。”范增冷声说。
“不过，我不明白我搬到何处哩！”赵王歇说。
项羽说：“你搬到代地去，封你为代王，国都设在什么地方，由你自便。”
赵王歇迟疑片刻，终于忍不住，嘟囔道：“这也有点……过于……厚此薄彼了吧！”
项伯“咳”了一声，说：“赵国，代国，都是国；赵王，代王，都是王。怎就厚此薄彼了？”
赵王歇不服，说：“沃野里的赵，地荒山上的代，咋能一样呢？肥瘦差远了！”
“这几年，别人领兵打仗，你干什么了？肥也好，瘦出好，爱要不要！”范增哼了哼，又催项羽：“不理他，快往下封。”
项羽看了看下一片竹简上“燕王徙辽东”几个字，视线转到燕王韩广身上，说：“燕王的大驾也要动一动哩！”
韩广说：“前晌封臧荼为燕王，我就明白了。”
项羽说：“前晌你问你封到什么地方去？现在我告诉你，你封到辽东去，当辽东王。辽东，远是远一点，可地面大，你想要多大就给你多大，这就看你的本事了。国都也由你定。”
韩广说：“我的本事不大，还是封别人去吧！”
“放肆！”范增厉声怒道：“你不去，让谁去？明白告诉你，谁的本事都比你大，就让你去！”
项羽也说：“你想让谁去，还得先问问这个家伙答应不答应。”说着，拍了拍腰间的长剑。
韩广见此，不敢再说什么。在威势和武力的胁迫下，韩广的辽东王就这样确定下来。
“人要识相。这是论功封赐，不是伸手讨封。本来你韩广就不在分封之列，这次分封不过是援引你的旧名号，重新换个封地罢了。”项羽余怒未消，正颜厉色一通之后，目光转到东边座席的齐王田市身上，说：“这里还有你田市，刚才齐王的封号已经给了田都将军，你田市也只好换个地方了，不过，你仍在齐地，只是往东挪一挪，称胶东王罢了，国都也由你自定。”
“我听大将军调拨。”田市识相，连忙答应。
“这才是好样的。”项羽破颜一笑，然后看了看田市旁边的田安，欣然说道：“还有你田安，你是老齐王田建的嫡孙，又在诸军灭秦时连下济北数城，把队伍拉到我们项家麾下来，现在我以德相报，封你为济北王，都城设在博阳。”
“谢大将军恩顾。”田安起身揖拜。
项羽笑着夸赞道：“你比老田荣强多了。田荣的资格和职位本来比你高，却数负于我，我让他率兵随我西进灭秦，他不干，让他来赴会分封，他又不来。这就不能怪我不封他了！你们几个田姓王回去以后，可以给我带个话，让他以后多学学做人处事的道理。”
“尊大将军嘱令。”田氏三王从不同角落答道。
“不听话的家伙还有几个，陈余就是其一，不妨在此也跟诸侯们说说。”范增建议说。
项羽接过话茬说：“好。成安君陈余太不像话，西进破秦时，我封给他将军印，他竟给我扔了，我让他随我入关，他又跑了，所以这次我也不能封他……”
张耳作为陈余的老友接言道：“成安君并不坏，就是有个脾气。他还是有功于赵的！”
“咦，你倒替陈余讨封求赏了！”项羽咧嘴一笑，接着又生气道：“我知道你们是至交好友，素有贤名，也知道他有功于赵，可今天分封，他为何不来赴会？他眼里还有我项羽吗？”
张耳说：“大将军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项羽闭目思忖，突然睁开眼皮，说：“既然这么说，我就封他南皮三县，也让他知道我项羽还是有气量的，让他好生想想。”
番君吴芮见此，也为自己的部将梅鋗请封说：“我随大将军征战，无功受封；梅鋗随我征战，功绩卓著，可否比照成安君封赐？”
项羽看了看吴芮身后的梅鋗，嘿嘿笑道：“这理所当然，可以封梅鋗将军为十万户侯。”
梅鋗抱拳揖拜说：“谢大将军厚爱。”
会议进行到这里，项羽又觉口渴，于是将水碗往案子上一顿，叫道：“水！”军士听见了，连忙拿起水碗出去了。不一会儿，军士端进一碗凉水，项羽接过喝了，伸了伸腰臂，环顾厅内问道：“都封了吧？还有请封的吗？”
项伯扯了扯项羽的剑鞘，提醒说：“南边，沛公，秦将，这边还有你自己，都没封哩！天不早了，快往下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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