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嫡庶之分
“我的小姐,起床了。”
雏菊似往常一样叫着,林书昨晚睡得太晚,难免有些贪睡,见雏菊叫了几声,也便拖着困意的身穿戴洗漱好。
由于母亲不管事务多年,府中的姑娘们大早上都不需要去请安,免了这一项繁琐的细节。
早早的林书来到清风院拿起书本研读起来。
林家注重子女教育,男丁早早地送去白鹿洞书院读书,女儿家不方便抛头露面,于是乎林天祥特地邀请了先生特地教府中的姑娘们读书识礼。
林书默念了好一会儿文章,庶姐姐们纷纷到齐,打了声招呼。
林雅(四小姐):“五妹妹六妹妹早。”
林落(五小姐):“四姐姐,六妹妹早。”
林书放下书,温婉言道:“四姐姐五姐姐早。”
一番问安下来,姐妹三人也只是微微一笑,感情自小不好。尤其是林雅和林落,常常因为一些小事闹起来。至于府中的七小姐林清年仅五岁,身体孱弱,一直在竹姨娘的屋子里养着,没来过学堂。
直到白先生带着本书上了三尺讲台,他似平日里一样,文思不笑,老成端重,摸着辛苦攒了几十年的胡须,微微掠过,“这几天老师家中有事耽误了几天,没能给你们上课,但是留下了抄录作业,可有完成?”
“回先生,做完了。”
林雅胸有成竹,白先生满意一笑:“四小姐总是率先完成的那一个,也罢,老师我考考你,要你们抄写这篇女德,可参悟出什么?”
林雅一愣,而后侃侃而谈,“学生以为女子不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要学习女子的本分,当由为男子马首是瞻为先。譬如将来嫁人生子,需得恪守女德,伺候夫君,公婆,不可有一日懈怠。这些做好了,雅儿这几日抄的女德也算正视将来作为她人妻,他人媳的一个准则。”
林落轻蔑一笑:“四姐姐这话可就错了。”
“我们是庶女,能嫁入为妻自然是好。可命运终归是在父母手里,像我们庶女,十有五六是要嫁入高门为妾。四姐姐刚刚所说皆是一个当家做主的女子该做的。为妾者,自当以大夫人马首是瞻,伺候夫君即可。”
终是不服输的性子,林落还不忘拜高踩低:“嫡庶之分自古有之,老师让我们抄写女德是告诫我们为妻着应当宽宏大量以夫家为先,为妾着虚得谨言慎行以主母为先。”
林雅的脸憋得通红,才等来一句反驳:“五妹妹这话过激。嫡庶是有,可也有庶女嫁入高门为妻的先例。例如忠伯府的王夫人,生来就是庶女,也靠着自己成为了伯侯夫人。”
“王夫人那也是为妾再先。只是忠侯原配夫人辞世,加之王夫人救了永安公主才被抬为平妻。若算的话,也只能叹那王夫人好运,救了公主。四姐姐不好用以为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能轮到你身上吧?”
“你........”
“五妹妹,我们林家官至二品,和皇家相比算不上豪门显贵,但与同僚相比,我们林家也算是清流人家。父亲自小让我们熏陶文墨,为的就是识礼明目,不管为妻为妾,自家姐妹可不能作践起来才是。”
林雅准备祸水东引,知晓林落是个没脑子的急脾气
于是乎,就炸了。
“什么读书?父亲让我们读书习字,是为了让我们嫁入高门,与夫君有话可聊。”
“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四姐姐想飞上凤凰且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吧。你看看二姐姐,堂堂一个嫡女不也成了没人要的荡妇,小心四姐姐的下场不外乎如是。”
白先生闻声大变,差点吓得摔下了讲台。
“五妹妹慎言。”林雅先发制人,“二姐姐是被冤枉的。”
林落来了劲,不管真相如何她今天一定要说赢林雅。
“什么冤枉不冤枉,外衫都被扯了下来,就是没什么也有什么。况且,你相信二姐姐真的是清白的吗?不然爹爹又怎会想着让二姐姐跪祠堂?”
“哎呀......”
白先生彻底慌了。
虽说市井有流言,主人家也隐晦的说了些出来。可如今在课堂之上,林落小姐毫不避讳的侃侃而谈,白先生这份教书的差事也便到了头。
他极力拍打着桌子,严厉呵斥:“读书人不以口舌论人,几位小姐何必对自家姐妹唇齿相向?”
“先生,学生是实事求是,也顺便告诉某人不要自以为是。林落仗着自己的兰姨娘受宠,养成一副急脾气,不料今天的话太重了。
白先生无奈,只好称病离开。
林府因为无人主事,中馈都是由竹姨娘主持,她本是书香门第的女人家,只因为家道中落急需用钱,被卖到林府为妾。
她识字算数,很快笼络了府中的人,在林天祥的默认下讨了一个中馈的差事。
今日学堂闹事,竹姨娘已然听到了消息,火急火燎的跑到清风院。后面还跟着林清。
林清生得孱弱,病恹恹的,不过看着林书就咧开嘴笑,嘴里喊着六姐姐。
林书把林清搂在怀里,用着大人的口吻问道:“小肉包子,不好好在屋里养着,跑出来作甚?”
只见林清扑闪着睫毛,无辜道:“人家想六姐姐了。六姐姐,清儿想吃八宝糕。”
“小肉包子,大夫说了,你要少吃这些甜的!!!”
竹姨娘淡淡一笑:“清儿就是爱吃,好在啊有六小姐监督小馋猫,不然天天在院子里哭。”
“才不是呢,小娘。”林清跑过去哄着竹姨娘。
竹姨娘玩笑一句话,轻松拉开了林清,她把林清抱了起来,左右不过是姐妹之间的小打小闹,本想搪塞过去。
仔细一听,原是林落说话太过火,把林婉的事情在白先生面前抖落出来,还伤及姐妹的心。这事儿不免严重起来。
林落是兰姨娘的孩子,自小脾气不好,又仗着老爷宠爱作威作福。可叹林雅也不是好惹的,梅姨娘虽不受宠,可到底是私底下一起做事的姐妹。这左右一看,竹姨娘还是用着老办法,劝慰道:“今儿这是上报给老爷听,不免你们两个挨打一番。你们互相道歉这事就算揭过了,毕竟是自家姐妹,都有错。”
林书见状,不敢苟同。
她以为竹姨娘怎么着也得让她们跪跪祠堂涨涨教训。
没想到三言两语,轻轻揭过。
平日里林书都在老太太那边学习,很少接触林雅和林落。
若姐妹关系长此以往下去,难免不会做出比今日更加危险之事。
“竹姨娘,林落口无遮拦,在外男面前大肆宣扬二姐姐林婉事迹,并抹黑林家,你觉得是轻轻道歉几句就可以了事的?”
雏菊似往常一样叫着,林书昨晚睡得太晚,难免有些贪睡,见雏菊叫了几声,也便拖着困意的身穿戴洗漱好。
由于母亲不管事务多年,府中的姑娘们大早上都不需要去请安,免了这一项繁琐的细节。
早早的林书来到清风院拿起书本研读起来。
林家注重子女教育,男丁早早地送去白鹿洞书院读书,女儿家不方便抛头露面,于是乎林天祥特地邀请了先生特地教府中的姑娘们读书识礼。
林书默念了好一会儿文章,庶姐姐们纷纷到齐,打了声招呼。
林雅(四小姐):“五妹妹六妹妹早。”
林落(五小姐):“四姐姐,六妹妹早。”
林书放下书,温婉言道:“四姐姐五姐姐早。”
一番问安下来,姐妹三人也只是微微一笑,感情自小不好。尤其是林雅和林落,常常因为一些小事闹起来。至于府中的七小姐林清年仅五岁,身体孱弱,一直在竹姨娘的屋子里养着,没来过学堂。
直到白先生带着本书上了三尺讲台,他似平日里一样,文思不笑,老成端重,摸着辛苦攒了几十年的胡须,微微掠过,“这几天老师家中有事耽误了几天,没能给你们上课,但是留下了抄录作业,可有完成?”
“回先生,做完了。”
林雅胸有成竹,白先生满意一笑:“四小姐总是率先完成的那一个,也罢,老师我考考你,要你们抄写这篇女德,可参悟出什么?”
林雅一愣,而后侃侃而谈,“学生以为女子不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要学习女子的本分,当由为男子马首是瞻为先。譬如将来嫁人生子,需得恪守女德,伺候夫君,公婆,不可有一日懈怠。这些做好了,雅儿这几日抄的女德也算正视将来作为她人妻,他人媳的一个准则。”
林落轻蔑一笑:“四姐姐这话可就错了。”
“我们是庶女,能嫁入为妻自然是好。可命运终归是在父母手里,像我们庶女,十有五六是要嫁入高门为妾。四姐姐刚刚所说皆是一个当家做主的女子该做的。为妾者,自当以大夫人马首是瞻,伺候夫君即可。”
终是不服输的性子,林落还不忘拜高踩低:“嫡庶之分自古有之,老师让我们抄写女德是告诫我们为妻着应当宽宏大量以夫家为先,为妾着虚得谨言慎行以主母为先。”
林雅的脸憋得通红,才等来一句反驳:“五妹妹这话过激。嫡庶是有,可也有庶女嫁入高门为妻的先例。例如忠伯府的王夫人,生来就是庶女,也靠着自己成为了伯侯夫人。”
“王夫人那也是为妾再先。只是忠侯原配夫人辞世,加之王夫人救了永安公主才被抬为平妻。若算的话,也只能叹那王夫人好运,救了公主。四姐姐不好用以为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能轮到你身上吧?”
“你........”
“五妹妹,我们林家官至二品,和皇家相比算不上豪门显贵,但与同僚相比,我们林家也算是清流人家。父亲自小让我们熏陶文墨,为的就是识礼明目,不管为妻为妾,自家姐妹可不能作践起来才是。”
林雅准备祸水东引,知晓林落是个没脑子的急脾气
于是乎,就炸了。
“什么读书?父亲让我们读书习字,是为了让我们嫁入高门,与夫君有话可聊。”
“嫡就是嫡,庶就是庶,四姐姐想飞上凤凰且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吧。你看看二姐姐,堂堂一个嫡女不也成了没人要的荡妇,小心四姐姐的下场不外乎如是。”
白先生闻声大变,差点吓得摔下了讲台。
“五妹妹慎言。”林雅先发制人,“二姐姐是被冤枉的。”
林落来了劲,不管真相如何她今天一定要说赢林雅。
“什么冤枉不冤枉,外衫都被扯了下来,就是没什么也有什么。况且,你相信二姐姐真的是清白的吗?不然爹爹又怎会想着让二姐姐跪祠堂?”
“哎呀......”
白先生彻底慌了。
虽说市井有流言,主人家也隐晦的说了些出来。可如今在课堂之上,林落小姐毫不避讳的侃侃而谈,白先生这份教书的差事也便到了头。
他极力拍打着桌子,严厉呵斥:“读书人不以口舌论人,几位小姐何必对自家姐妹唇齿相向?”
“先生,学生是实事求是,也顺便告诉某人不要自以为是。林落仗着自己的兰姨娘受宠,养成一副急脾气,不料今天的话太重了。
白先生无奈,只好称病离开。
林府因为无人主事,中馈都是由竹姨娘主持,她本是书香门第的女人家,只因为家道中落急需用钱,被卖到林府为妾。
她识字算数,很快笼络了府中的人,在林天祥的默认下讨了一个中馈的差事。
今日学堂闹事,竹姨娘已然听到了消息,火急火燎的跑到清风院。后面还跟着林清。
林清生得孱弱,病恹恹的,不过看着林书就咧开嘴笑,嘴里喊着六姐姐。
林书把林清搂在怀里,用着大人的口吻问道:“小肉包子,不好好在屋里养着,跑出来作甚?”
只见林清扑闪着睫毛,无辜道:“人家想六姐姐了。六姐姐,清儿想吃八宝糕。”
“小肉包子,大夫说了,你要少吃这些甜的!!!”
竹姨娘淡淡一笑:“清儿就是爱吃,好在啊有六小姐监督小馋猫,不然天天在院子里哭。”
“才不是呢,小娘。”林清跑过去哄着竹姨娘。
竹姨娘玩笑一句话,轻松拉开了林清,她把林清抱了起来,左右不过是姐妹之间的小打小闹,本想搪塞过去。
仔细一听,原是林落说话太过火,把林婉的事情在白先生面前抖落出来,还伤及姐妹的心。这事儿不免严重起来。
林落是兰姨娘的孩子,自小脾气不好,又仗着老爷宠爱作威作福。可叹林雅也不是好惹的,梅姨娘虽不受宠,可到底是私底下一起做事的姐妹。这左右一看,竹姨娘还是用着老办法,劝慰道:“今儿这是上报给老爷听,不免你们两个挨打一番。你们互相道歉这事就算揭过了,毕竟是自家姐妹,都有错。”
林书见状,不敢苟同。
她以为竹姨娘怎么着也得让她们跪跪祠堂涨涨教训。
没想到三言两语,轻轻揭过。
平日里林书都在老太太那边学习,很少接触林雅和林落。
若姐妹关系长此以往下去,难免不会做出比今日更加危险之事。
“竹姨娘,林落口无遮拦,在外男面前大肆宣扬二姐姐林婉事迹,并抹黑林家,你觉得是轻轻道歉几句就可以了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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