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往事

    少年是白明，他天生的五品灵脉被他爷爷白山抽为已用，五品以上的灵脉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被他人替换，他爷爷白山又几番掩饰下，白明在长大以前也不知道被替换过灵脉。所以在他记事以来，他在家中就是一个四品灵脉的灵能者，而四品灵脉意味着顶点就是玄灵境。

    在他自顾自修炼的日子，无时无刻不在享受着家族的福利，尽管他不明白爷爷为何对自己的修为毫不关心，但他还是很努力在修炼，为了有一天能帮上他的爷爷。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直到有一天一个重伤的中年男子回到家中被他无意发现，他没忍住好奇心选择去探查那个中年男子的落脚之地，却不曾想看见了如此残忍的一幕，那个中年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山，白山在探查他的灵脉时将匕首插进中年人的心脏，发出啧啧的可惜声：“好侄子啊，要怪就怪你受伤太重，没有重塑身体的神药不可能恢复如初，而现在就算倾尽家族中药材也不过是保证你这个废人活着而已，更何况那些药材都是我的！”在白山的注视下，中年男子很快就咽了气，白山用中年男子的衣服擦拭了匕首，嘴里还不屑囔囔道：“天才？陨落的从来都不是！”

    躲在角落的白明年仅八岁，亲眼见到这一幕，心中恐惧难以想象，尽管几次想要通过呐喊释放恐惧，但被他强力压下了。白明让自己冷静下来以后，走上前去查看死去的中年男子，他听见爷爷所说的侄子，那就意味着这个男人是他的长辈，是为白家效力的族人，受到爷爷这样的对待如果让其他人知道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可想而知多少人会为之寒心，所以这件事要么事出有因，要么绝对不能轻易善了。

    待爷爷白山走后，走到男人面前的白明伸出稚嫩的小手几次想去触摸那道胸膛上的伤口却又止住了念头，最后他的目光看向男人的脸，“！！！”白明心中大骇，这人是族中传说，最强的天才白战！看来这件事真的不能善终了！还不清楚死者身份时，白明还抱着侥幸心理，虽然他没有谋害过自家族人，但是在这锦城其他家族的丑闻还是知道不少的，有许多族人一夜之间消失死亡都是常有的事，但是每个家族都不可能对家族战力下手，又或者是对所谓的前线人员下手也不行。

    正当白明继续往下想的时候，一声声熟悉的脚步声靠近，“爷爷又回来了？”白明瞳孔因恐惧极速睁大，他看着那个方向面露恐惧，随后着急忙慌地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时，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后衣领向后一撤。白明只感觉像是跨过了一层水膜，那股阻力很轻柔，一进入水球他才稳住身心就看见爷爷走了进来，他吓得两股颤颤，下一秒想要跪下的时候拉他进来的人又拉住了他，他疑惑回头也不管身前的危机如何爆发，他回头的瞬间就看见一位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和三个人正看着他，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眼神淡漠，反倒是离他较近的三人表情亲和。

    就在白明想开口的时候，四人紧紧盯着他身后默然不语，白明才意识到爷爷就在身后，忙转身看向爷爷，只见白山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将尸体套上手中的麻袋然后面无表情的带出门去。四人齐齐跟随，白明愣神间被中年男子拉上，白明一下就猜出刚刚拉他的人就是这名中年男子。五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跟着白山在白家行走，白山在出入族府房门的时候还遇到不少人向他打招呼，他都一一回应了。

    遇到这种情况白山还能如此自然让白明感到不可思议，扪心自问他肯定是不可能做完这事还能如此淡然的，所以越是这样他对他的爷爷越是恐惧，五人一路尾随白山，白明看着白山的所作所为，世界观不可谓不炸裂，白明不断刷新自己对这个爷爷的认知，他的手段娴熟到根本不像第一次动手了，年仅八岁的他在心底已经恐惧这个所谓的亲爷爷了。

    在看见白山处理完尸体回府时，白明被四人留下没有跟随白山回府，在确定安全后，戴着狐狸面具的青年也没有多呆就离开了。剩只下三人与白明面面相觑，白明打量着三人的面容，女子的面容娟秀，中年男子面容粗犷和一个面容略显青涩的少年。“不见首大人叫我们留在这里配合您的行动，我们的代号分别锦一，锦二，锦三，锦城的锦。”中年男子从左到右介绍二人，看着三人虔诚的跪在地上，白明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提前被树立了领导意识。在三人的指导下年仅八岁的白明以一种超乎同龄人的成长速度长大成人。

    深夜白明的书房内，握着纸张的手一点点被灯光照亮，十五岁的白明看着手里的情报开始串联所有的线索，“爷爷他原来的灵脉品级不过三品，是抽掉我的五品灵脉合成得到四品灵脉，这么不择手段的事情原来在我刚出生就在做了。唉，我原先也可以修炼到地灵境的，都是他的功劳啊！”功劳二字咬得极重让身边的女子白希，青年白清叶和中年男子白风格心中一颤却又不敢出言安慰。

    本就握紧的手掌在翻开下一页时青筋瞬间暴起，纸张上赫然写着：“白明父母重伤不治身亡，死前曾言他们不同意白山将灵脉移植出去发生过争执，之后遭受白山暗算。之后尸体被白山找回，已被白山处理干净。随后白山又找了些理由将二人的死亡合理化，接着将白明的灵脉用特殊手段移出，平安殿参与了手术。手术费用是白家宝库的东西，目前不明”

    白明左手握着的纸张破裂，右手的指甲嵌入皮肉渗出血丝，他看向身后三人，“这个情报哪来的？你们组织确定无法救治了吗？尸体为什么不带走反而让白山找到了！”三人连忙跪地出声：“家主息怒！这事是不见首大人收集的，情报人员只有他知道！”就是那一刻起，白明起了向不见首挑战的心，只不过那次挑战过后的代价就是心中对不见首的恐惧甚至大过于愤怒。

    “平安殿是什么势力？”白明身上那股上位者的威压油然而生，只不过白明似乎没有意识到，白清叶连忙汇报：“这是流州做事最邪性的魔门，他们有很多外人不知道的奇技淫巧，毫无忌讳，比如您……”说到这他看了看白明的神色，白明看着手里的情报开口：“说下去！”白清叶这才继续，“就像您的灵脉更换技术，您父母的血肉成丹，还有一些奇特的毒素和武器造诣。但是他们的总部又不固定，八殿主又个个是地灵境。”白明后面根本没听，听见父母死后还能遭受折磨，更是愤怒难消。

    当时三人长跪不起，白明久久无法平息愤怒，直到纸张翻动的声音再次响起房间，三人才听见白明没好气的说：“起来吧！还要跪多久！”三人才站起来，面前坐着的白明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翻看情报，第三张纸的事也是天怒人怨的丑事，只不过白明亲自经历过，“白战重伤遇见白山，被其私自藏入白府，随后心脏再次受创而死，白明亲自见证。”看到这条情报白明心中对不见首的怨气更大，既然能做到在玄灵境巅峰眼前隐身，为什么不愿意好人做到底救下大伯呢！

    虽然他知道不可能实现但是会幻想的，那个人在布局，甚至给他情报也是一步棋，尽管如此情报还是要看的，所以白明继续翻看下一张的情报，只不过刚看见字体白明就愣了一会，字体就呈现两种差异，第一种字体古朴端庄，仪态优美，依稀可见一个优雅随和的人在睥睨众生。第二种字体纵任奔逸，赴速急就，是潦草心意，虽然没有第一种字体那种强烈的画面感，却能感受到写这字的人情绪变化杂乱之感。

    两股字体的神韵交替影响着白明，白明下意识闭上双眼细细感受，体内灵力更是不由自主乱窜，白明只能调理体内灵力，境界竟然开始攀升了。

    “家主？家主？”白希是女子心思细腻，当发现白明久久未动，意识情况不对便上前推醒白明，不过白明还没苏醒身体内的灵力先一步绽裂，三人见此情景心中却是不惊反喜，也许是不见首的安排不够精细，又或者是不见首没想过人心的善变。三人本身与不见首不亲近，与白明朝夕相处，又得白明赐姓赐名的恩惠，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感情，所以三人见到白明突破比自己突破还欣喜。

    “呼！”天空即将破晓，深呼一口气以后白明感受体内从灵魄境三阶跳入九阶的境界，心中感慨自然少不了，他看着被灵力吹飞飘落一地的纸张和身后护法的三人，他心中流过一道暖流，眼神柔和看着三人道：“辛苦你们护法了，麻烦你们开始计划吧！”看着第四张纸上的内容白明心中对不见首的身份隐隐有了些大胆的猜测。

    按照计划，三年之内就可以将白山这个杀亲嗜血的畜牲给杀了，但……自己真的能满意能开心嘛？望着外面的月色，“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