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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曹昂大战神秘人 戚秀造访胡庆山

    曹昂见神秘人突然消失,他朝自己认为可能的方向寻去,当他走进一个长满青苔的幽静小巷时,神秘男子突然从巷子侧面出来,挡住他的去路。神秘人戴着竹笠,低着头挡住面容,双手交叉把剑别在了胸前。

    “你在找我?”神秘人率先开口道。

    曹昂只听他声音清脆,难辨雌雄,疑问道:“阁下是何来历?为何跟踪沈建功?”

    “我为何要告诉你!你跟踪得我就跟踪不得?”神秘人用挑衅的口吻回道。

    曹昂脾气素来火爆,瞬间怒火攻心,厉声道:“我自有办法让你说!”说完招呼都不打,便踏着青云步,一招擒鹤手直扑神秘人面门。

    神秘人见他突然袭来,身形突然像微风吹过的飞雪,上飘下绕,曹昂只觉好似抓了无数把空气。

    “你便是曹氏五杰的青云鹤曹昂吧?当年的白鹤童子?”神秘人看出了他的招式,随即嘲讽道:“你这擒鹤手倒是有模有样,但你这步伐是青云步还是凌云步啊?青云步讲究蓄势而发,如微风袭岸,鹤鸣骤起,你这明显就像一群“嘎嘎”乱叫的鸭子,不会是跟你师叔学的凌云纵吧?”

    曹昂少年时生活在甘州武威,那时整个甘州还是秦家的势力范围,后来经过“狮子头决堤”,“魏项之乱”,“狮驼族入关”…等等一系列事件后,他和他的父亲跟着秦善春留在了建安,而他的叔叔曹屯后面返回了武威,曹屯在战乱中收留了四个义子,和他一起并称曹氏五杰。

    曹昂少年时曾独自一人花了三天三爷爬上武威山欲拜师武清道人白鹤云,白鹤云见他性格坚韧,又生得骨骼清秀,遂收了他做关门弟子。

    第二届剑阁武林大会时他们一老一少,一个持拂尘,一个负古剑,在江湖上实为一道亮丽的风景。而神秘人所说的师叔,则是白鹤云的师弟黄清风,早年他们因为理念不合,皇清风带着部分弟子到黄州黄风谷自立门派,老君山的很多独门绝学都被他自己开发变成自己门派的招牌绝学,比如青云步则被改成了凌云纵。前者讲究不鸣则已,一鸣冲天;后者则讲究急如山火,动如雷霆。

    曹昂听他把自己和黄清风联系起来,声如怒虎道:“等我抓住你定要撕烂你的嘴。”

    他上提下扫,神秘人左飘右点,曹昂又觉是在空中抓鸿毛,看似在手心,实则背指绕。

    “小子!莫说是你,哪怕是你师傅来都未必擒得住我。”神秘人见曹昂气急败坏,火上浇油道。

    曹昂一听,彻底被激怒,面前这人不仅说话句句扎心,武功还高深莫测。吓,吓不住,抓,抓不住,他意识到打估计也打不过。

    遂即决定放手一搏,举起凝神一会儿后,突然一招白鹤冲天,犹如风卷残云般,眨眼间便袭到神秘人胸前。神秘人刚见小巷里的黄叶似浪花般呈两个半圆朝中间聚拢,曹昂便已近在咫尺,先是一惊,但也不慌,他松开了一直叉着的手,左手握剑,右手做一个回环动作,一招回手揽月便把曹昂从空中抓落下来。曹昂像一片刚从树上扯下的芭蕉叶,被她狠狠砸在地面上,顿时烟尘四起,枯叶乱飞。

    曹昂瞬间眼冒金星,口咽碎牙,怀疑人生。他自认为也是个练武奇才,向来自视甚高,除了那横空出世的的“天策神将。”同龄人他谁都不服,与师傅离散之后也一直习武不辍,所以此刻他深深感悟到这武学造诣人与人之间真的隔有天堑。

    “小子,这么沉不住气,两三下就亮底牌?”神秘人继续肆意嘲讽道,“你说我要不要送你去见你师叔?他知道自己师兄教出的关门弟子是这等水平,应该会开心到不行吧!”

    “要杀你就杀吧!”曹昂缓了口劲,用力将身子转来仰面朝天,此时他嘴里的血正在冒着气泡,一张脸紫一块,青一块,凄惨无比。他从仰视的角度看清了神秘的人长相,柳眉凤目,朱唇皓齿,随即闭上眼大笑道:“哈!哈!哈!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有何脸面存活于世。”

    神秘人见露了像,立马向下按了一下竹笠,见曹昂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却也觉得是条汉子,语气变得正经道:“小子今日中秋,且放你回家团圆,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遂即转身,一个惊鸿步便飞离了小巷。

    这曹昂望着神秘人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能释怀,那张脸永远印在了他的心中,不一会儿他的手下便找到了他,回道相府后曹璋询问他时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京中也有人盯上沈建爵了。

    神秘人离了北市,趟过老护城河,择一幽静小道,遁入了建安牛头山,这牛头上自南向北看,神似一个牛头故得名牛头山,他的南麓长有一丛水竹林,竹林边缘毗邻淮南王府,神秘人此行便是淮南王府。

    此时淮南王府北角的一个偏僻小院子内,正冒着几缕袅袅青烟。王府由于规模过于宏大,这小院又过于偏远,便荒废了,无人打理后更是长满杂草荆棘,时常有蛇虫出没,所以府内的的都避而远之。

    除了几缕青烟,里面还断断续续传来几声“咕!咕!咕!”的鸟叫声。循声看去,只见小院内有一一亩大小的池塘,池塘内荷花已经凋谢,圆圆的绿叶和卷曲的黄叶交错,尽显秋日萧瑟之气,池塘中间建有一测水白玉石塔,此时露出了半载身子在水面上。池塘边建有一两层阁楼,咕咕声便是从二楼传来,偶有信鸽飞进飞出。秋风一过,一阵沙沙声袭来,向望北一看,牛头山正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注视着小院,南麓的竹林就像他脖子上的鬃毛,探着半个身子倚进了小院。

    竹林晃动声刚停息,突然“嗖”的一声,神秘人便从里面蹿出来,她双手平肩展开,从空中轻踏白玉石塔过度,又一个惊鸿步便踏上了池边台阶,一看四周,枯黄的杂草中探出片片绿油油的阶前草,稠密的荆棘中夹杂着几棵罗汉松和鸡爪槭,到处一片荒凉之气,但阁楼前的楠木地板却锃光瓦亮,一尘不染。

    正当神秘人落地以后抖了抖身下带下来的枯叶准备扣门时,“呼”一声,一股气流突然从屋内窜出,屋门豁然中开。随后传来一阵慵懒的声音:“姑姑!快进来吧!”

    “我说过多少次,不准叫我姑姑!”神秘人进屋后脱下竹笠,随即取下盘发的玉钗,瞬间喷泄出一头秀丽长发,她用红绸缎简单束了个坠马髻,这才看清她的容貌。只见她说是女儿带有几分英气,说是男儿带有几分柔美。

    此时屋内男子穿着松散白绸衣服,斜躺在阶前白裘卧垫上,阶前设有案几,旁边烧有两盆炭火,此刻正他优哉游哉地喝着酒。

    “我就喜欢叫姑姑!”男子戏谑道,“叫姑姑显得多亲切啊!”

    随着神秘人的视线,看清了男子的长相,只见他面如白玉,碧眼盈波,她见男子没个正行,心有愤懑,遂想找找岔,正好一丝鸟屎臭味袭来,她嗅了嗅便挑刺道:“我这一天不来,你这里就臭成这样,你就不能打扫打扫吗?”

    男子知道她要找茬,不等他发作,立马起身道:“姑姑勿恼,我这就去打扫…”话音未落,一个踉跄酒意上头,便摔倒在卧垫上。

    “叫你少喝点,你不听,一天把酒当水喝,你这种喝法有几个人承受得住。”神秘人先是暗笑,后是担忧,温柔地说道。

    “姑姑见笑了!卧久了,容易血气上头。”见自己出糗,男子只得摸头憨笑道,不承认是自己喝多了。

    神秘女子见他又叫自己姑姑,瞬间从关心又变成恼怒,训斥了:“我都说了,不要叫我姑姑,叫我玉面龙,咱两差不多大,你不觉得别扭吗?你再乱叫我就撕烂你的嘴巴!”说完就要上手撕男子嘴巴。神秘女子势猛,踩到因震动滑出来的酒瓶,一个踉跄直扑男子,他根本来不及躲闪,两人瞬间重叠在一起,差点嘴对嘴亲了上去。女子只觉心脏扑通直跳,男子也是一脸羞红,二人都一时手足无措木讷住了。

    “王爷…”正在双方尴尬的气氛凝固在一起时,一体型修长的年长男子突然来报道,见此情形,也是慌得不行,话没说话便要转身逃走。

    “戚叔!先别走…”男子叫住了他,“找我何事?”

    二人听声立刻起身,强装镇定,他们都认同的是,此时不解释清楚,以后就说不清了。年长男子侧目看见二人恢复了正常,便转身进了屋。

    “王爷,小妹…”年长男子朝男子拱手问候,朝女子点头问候,“三皇子到访,说是中秋佳节,皇妃叫你入宫团聚团聚。”

    年长男子姓戚名轩,是淮南王府的管家,也是皇监司副司戚子都的父亲,神秘女子姓戚名秀,是戚老暮年得的子,据说含玉龙出生,一出生就被全家捧为掌上明珠。他们还有一个哥哥叫戚休,也就是骠骑将军戚子充的父亲,五年前跟着王叔野去了玉泉。而男子正是当今天子胡圣清的二子胡庆山,早年战功卓越,论功封赏时,划分了黄州三分之一土地,盒幽州淮南一部分土地给他,现在的淮南王府则是大司马魏延曾经的将军府,早年也一并赏给胡庆山做个行邸。府内不能养府兵,加之朝中的人都觉得他逗留建安只为贪图享乐,所以便就没人管他是在京都还是在淮南封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