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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口水战

    韩仕诚凝眸仔细看了一眼鞠躬不起的周良,微微点了点头,只是当目光巡弋到他一身劲装和简单用麻绳束起的长发时,眉头才不着痕迹的皱了一皱,却并未多言,示意周良入座,随即准备闭目养神。

    此时刚过辰正,距离开始上课的时间巳初还差半个时辰,这段时间属于早间互动时间,学生可以自由活动,但是这个年代讲究刻苦求学,所以这个时间一般都用来复习功课了。

    但是今日是第一次开课,到也没什么需要复习的。

    而韩龙几人便利用这段时间打嘴炮,趁着先生也在,当然要好好表现一番了。

    周良闻言心里一愣,他姿态摆这么低,原以为对方会故意刁难,毕竟刚刚听巧儿说这位先生与韩振业是旧识,只是如今看其态度,反倒有些琢磨不清。

    既然摸不清,索性走一步看一步。周良低头称是,这才有机会观察学堂布置。

    学堂也不算小,此时已坐的满满当当坐着数十人,相比于昨日密密麻麻的人头,今日已经少了大半数了。

    此时只有谢子衿身后还有两个空位,一看就知道是留给他的。

    只是看到这个位置所在时,周良忍不住双眉一挑,以他的眼力岂能看不见众人目中的不忿和羞恼,毕竟这么牛批的位置却被最不中用的旁听占据了,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周良心中顿时大感满意,第一次对谢子衿刮目相看,这个郡主简直太会做人了,此举简直深合他的心思。

    巧儿也不搭理周良,很自觉的跑到谢子衿身后的空位坐下,饶有兴趣的翻阅桌上的课本,这种学习的场景让她感觉很是有趣。

    周良对谢子衿轻轻点头,看也不看韩龙几人黢黑的脸色,径直向空位走去,正欲坐下,却听身后传来一声:“且慢!”

    周良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一扭头朝着身后的卫龙似笑非笑的问道:“辣条兄,有何指教?”

    却是卫龙见夫子并未为难周良,心里大失所望,但是他已经破罐子破摔,自然想尽办法不让周良好过。

    看着周良目光在自己胸口逡巡,卫龙脸色似想起了昨日那惊心动魄的一脚,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他有些胆怯的看了一眼韩龙,见对方似浑然不觉,正面无表情的坐着,顿时咬牙,狠狠地向周良回瞪过去。

    他虽然不知道周良为何一直称他为辣条兄,但是这名字听起来都不是啥好名词,他也懒得和周良在这无意义的绰号上争吵。

    “此处乃静安书院,是我等士子求学之所,韩夫子教学之所乃高雅之地,你一介莽汉,衣冠不正,有何资格在此求学?”

    堂中众人除了谢子衿巧儿主仆两人,余者皆长袖飘飘,腰系玉带,头戴纶巾,唯有周良一身劲装,头发只用一根丝线束起,说起披头散发都不为奇。

    周良环视一番,显然也发现了问题。他倒是忘了这一茬,衣服是因为不喜欢士子服的广袖,所以直接换了还能凑合的劲装。

    头发却是因为不会束发,只能随意系起来。

    若不是害怕太过惊世骇俗,他都想一刀喀嚓了,习惯了平刺头短发的现代生活,顶着一头乌云般的漆黑长发,要多不习惯有多不习惯。

    不仅睡觉难受,平时几根散乱的须发粘连在后背,奇痒无比。而且,他还不会束发,这才是最尴尬的地方。

    其实刚刚巧儿来唤他,他都准备让巧儿帮忙,但是实在不好意思,这个年代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为你束发,与淫贼无异,所以有了现在的披头散发的形象了。

    周良微微点头,这小辣条倒有几分本事,但是以为区区问题就能难住他,却是想当然了,作为曾经的网络喷子,键盘之灵,吵架他还没怕过谁。

    “那还要请问辣条兄,求学者何为贵?”

    “自然心为贵!”

    “诚也,吾学在心不在衣!”周良抚掌一笑,暗道“沙比,我准备这么多台阶,你特码送了我一台缆车。”

    卫龙目惊口呆,却一时找不到借口,无奈坐下。

    “周兄所言极是,求学在心不在衣,但我等学生,当规守弟子之礼,上循分衣,下方称家。作为弟子,衣着不适,不分时景,谈何诚心求学?”卫龙方一坐下,韩龙左侧一位书生便站起身来,折扇“啪”的一声收了起来,对着周良就是一顿数落。

    周良只记得他名叫许志,是韩龙那边为数不多几个名字正常的家伙,此时想必想当众表现一番,细想起来就忍不住来气,人人都想拿他当垫脚石,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了。

    “敢问许兄,身着乞丐装的你和身着劲装的你那个更下贱?”

    “笑话,我之品质与衣着何关?”许志轻蔑的一笑,这周良怕是狗急跳墙,连这么不合时宜的比喻都说了出来。

    “大善!许兄之贱与衣着无关,缘何到我这里不穿学生服就不是诚心了?”周良盯着得意洋洋的许志阴沉沉的一笑,那表情似在说“我领先你丫的几千年的知识,若是连你这废材都斗不过,不如回炉重造了!”

    “咕咕咕!”周良一时间睥睨四方,三两句将对方驳斥的面红耳赤,张口结舌,风头一时无人能及。

    一旁邻座的巧儿将头死死的埋在书本下,肩膀不停地抖动,显然也听到周良尖酸刻薄的挖苦,强忍笑意着不让自己出糗。

    “牙尖嘴利!强词夺理!我等学生,当为夫子计,衣冠正,本源清,你周良狂狷无理,披头散发,谈何心诚?”许志显然吃了些教训,便不再纠结衣服,说道他的头发上。

    “圣人云‘有教无类’,岂能因我未束发就剥夺我求学的资格?圣人还云‘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许兄自己身正本源清即可,缘何以己求人?”周良装模作样的把身后的长发紧了紧,然后眼皮一翻,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左脚轻轻的对着一旁趴着“咕叽咕叽”抖个不停的巧儿坐下椅子一踢。

    “咕咚!”

    “哎呦!”

    措不及防的巧儿大惊失色的摔倒,所有人都被她的叫声吸引过去,周良趁机一屁股坐实,对于巧儿呲牙咧嘴的愤怒视若无睹。

    他这一番引经据典,才让众人想起他是以策论闻名的,轮吵架在场怕是无人是他对手。

    此时许志见周良已然坐下,脸色有些苍白,不着痕迹的看一眼一旁脸色阴沉的韩龙,无奈落座。

    巧儿揉着屁股,愤怒的拉起凳子,左右一番检查,没发现损坏,心里很是纳闷。不信邪的坐下使劲摇了摇,还是没有问题,却是更加怀疑。待看到一旁坐下的周良悄悄的对她眨眼睛,哪还不知道刚刚是周良作怪。

    小脸一红,嘟着嘴生起了闷气。

    “啪!”台上的韩夫子见状,拿起戒尺轻轻一敲桌面,整个学堂瞬间安静下来,原本准备起身接棒的赖月经无奈压下了心思,朝着身旁气哄哄的卫龙轻声说道:“算他好运!不然有他好看!”

    卫龙不满的看了他一样,兀自生者闷气,刚刚他孤身对周良,无一人相助,现在再说这些,岂不是晚了。

    “诸位,老夫韩仕诚,字达文,以后就添为尔等师长,还望诸君能与为师一同勤学共勉,同研学问!”韩仕诚手抚长须,对着下首诸位士子朗声说道。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中正平和,让人一听就精神一振。下首的学生们不敢怠慢,连谢子衿都起身与一群士子们向先生见礼。

    俗话说时间如流水,但是此时昏昏欲睡的巧儿显然不同意这个说法。

    先生在堂上讲诗词道理和技法,堂下诸人包括谢子衿都听得津津有味,唯有巧儿过了刚开始的热乎劲,此时有点头昏脑涨。

    周良见状,有些好笑,撕了一张宣纸,折成一只小蝴蝶,用手臂杵了杵低头打瞌睡的巧儿,见小丫头迷迷糊糊的看来,周良将手里的纸蝴蝶递给她,然后张嘴以口型说道:“刚刚谢谢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