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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肉搏

    刀疤男见笑尘转身,勒紧马缰,调头就要去追,没曾想这少年只一步就已拉开如此距离,心想难道这小子藏了卓,是位修为身后的练气士?抽刀望马屁股上一拍,冲着同门师弟大声提醒道:“小心!”

    握刀男闻声转身,只见那少年已杀至面前,又听“风刃”二字,就被一掌打在胸口。

    笑尘虽从未用过风刃,从昨晚到现在脑子里已经把法门过了几十遍,两次踏空之后,将剩余气海大半真气运于右掌,掌心升起一股气流,接着形成一个漩涡。

    气流漩涡在手掌不断扩大,笑尘本想偷袭握刀男背部,没想到刚推出手臂,那握刀男刚好转身。

    笑尘双眼一闭,也不管能打到对方何处,奋力一击,只见握刀男胸部受力,面不改色,竟要张口说话。

    一掌击在胸膛,握刀男子眼神犀利,正要破口大骂,一股旋转气流直入五脏,刚张开的嘴还没叫出声,便打着旋倒飞出去,直撞山石,昏死过去!

    笑尘、红秀、追来的刀疤男,皆是一惊。

    笑尘看着手掌,好家伙,这风刃竟有如此威力!心中先谢过了郑老狗,又感叹自己不愧姓柳!

    红秀趴在马背上目不斜视,直勾勾盯着眼前少年,如果算上刚才笑尘带自己跑路,这已经是第三次被救,感动之余,少年身形在自己眼中好似越来越伟岸!

    “师弟!”刀疤男面露杀气,他与师弟曾是同村长大,本想练就一身武艺行侠江湖,怎奈世道犹不如意,竟连吃饭都成了问题,这才背信弃义投靠快活门,想习得几门哪怕一门高深术法,再劫富济贫锄强扶弱,来填补罪恶。如今师弟生死未卜,且不管此行道不道义,先给师弟报仇再说!“我要让你为我师弟陪葬!”

    笑尘刚要将红秀抱下马松绑,却见那刀疤男红着眼杀了过来,心想这厮真是不知好歹,没见我刚刚一招毙了你那师弟的命?待会收拾完你,再来帮红秀“下马”,便对红秀抛了一个媚眼,意思“看我的!”

    再次运气于足,施气于掌,使出踏空三层“御风”,直冲刀疤男而去!

    笑尘故技重施,一踏而出,手掌气流缓缓升起,还没形成漩涡,就消失不见,心中暗骂一声,坏了,真气不够了!

    刚才的两次踏空外加一次风刃消耗巨大,再次踏出之后,自身气海剩余真气已然不够再打出一掌风刃,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在半空中也停不下来啊!怪自己得意忘了形,竟没计算气海多少,还是经验太少,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单独与人打斗,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着迎面而来的刀疤男,笑尘灵光一闪,在空中提前将手掌推出,大喊一声:“风刃!”

    刀疤男闻声心中大惊,刚刚师弟就是被这一招打飞出去,自己不能重蹈覆辙,把手中的刀掷向少年,两腿用力一蹬马镫,弃马倒飞出去,后背着地摔得不轻。

    笑尘侧身躲过飞刀,身形落在离刀疤男十几步距离处,心想虎叔说的话果然有道理,“江湖不易,全靠演技!”指着刚爬起来的刀疤男说:“滚!爷爷我饶你不死!”

    刀疤男直起腰身,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毛头小子,想到自己那相依为命如今生死未卜的师弟,挥舞着拳头大叫:“我和你拼了!”

    糟糕,是不是戏过头了?往回跑?红秀还被绑着趴在马上呢!掂量自身气海,踏空也不够用了,不等想出对策,刀疤男已杀到跟前,一拳砸了过来。笑尘双臂交叉向上一挡,另一拳又至,打在小腹,倒退出去三四步。还没稳住身形,又一拳击在面颊,又退两三步。

    刀疤男见这小子毫无还手之力,一拳又跟一拳,嘴里不停叫着:“我让你装!我让你打我师弟!我让你再跑!”拳拳到肉!

    红秀在马背上看到这一幕,急得眼泪又流下来,左右挣扎,大喊:“快跑啊,你这傻子,快跑!你不是跑得很快吗?快跑!”终于用力一侧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顾不上身体疼痛,用头点在地面,努力站起身来,向刚刚笑尘躲过的那把刀移动。

    笑尘被左一拳右一拳打在面部,口鼻都已流血,两眼肿得只剩一条缝,神志开始模糊,脑中一个个身影浮现,爷爷、奶奶、老爹、姑母……最后一个模糊背影出现,久久不再消失。不行,我不能倒下,爷爷奶奶还在家等着我,老爹当年的风采还没一睹,美若天仙的老娘还没见上一面,怎能死在这不知名的荒山野岭!再次尝试运气,气海真气已然耗空,笑尘犹不死心,再运!顿时鲜血从胸口涌入嘴中,心口传来一阵灼伤的疼痛,好像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心脏,同时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从心口传向双臂,直至指尖。

    又一拳袭来,笑尘强忍住心口疼痛,左臂抬起挡住攻击,右手手掌气流再起,对刀疤男没来由的说了一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刀疤男一愣,这小子该不会是被打傻了吧?另一拳再出。

    笑尘右掌向前用力一推,击在刀疤男腹部,只见刀疤男双目一瞪,手中动作戛然而止,身上衣服被一股气流漩涡撕裂,紧接着是皮肉,直到腹部被漩涡打穿!

    “我他娘的其实姓‘柳’!”笑尘说完最后一字,与刀疤男同时倒地。

    不远处的红秀终于用刀割开了绳索,跌跌撞撞的跑向笑尘,流着泪大喊:“笑尘,笑尘!”

    红秀跪在笑尘身侧,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落在笑尘胸口,除了哭泣,红秀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敢去挪动笑尘身体,只能透过模糊的双眼看着奄奄一息的少年。

    笑尘躺在地上,只剩一丝呼吸的力气,刚刚那一击之后,心口的灼痛感也随之消失,只剩下浑身的酸痛。努力睁了睁眼,透过一条缝隙看着哭泣的红秀,使出最后一丝力气说了三个字,“去树林!”然后昏死过去。

    见笑尘终于有了动静,红秀摸了一把脸上了泪水,露出一丝笑意,在白袍上扯下半块轻纱,小心翼翼的为笑尘擦拭脸上的血迹。四下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身后那匹马还在原地,收起心神,轻轻说了一句:“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傻瓜。”

    红秀艰难的将笑尘抬上马背,什么这叔那叔的,什么师父师伯的,连想都不去想,牵着马走向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