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小妖怪的河边
夕阳的映衬下，一条蜿蜒的大河被染上一层薄薄的红光。
因为周边的山是红色的，云彩是红色的，夕阳是红色的，岸边开满的红花与一片竹林也是红色的，所以大河也变成了红色的。
红色的大河平静到仿佛升不起任何的波澜，偶尔从河面跃出的大鱼跌落河中依旧未能为大河带来丝毫的涟漪。
它风吹不皱，雪飘不起，除了如死寂般的平静外承载不了更多的东西。
黄泉的人总是叫它赤河与血河，久而久之到让人忘了它原本的名字“思乡”
思乡河中任何物件都会沉底，哪怕是远处传来的思念都会被其搁置在河底随着时间逐渐消亡。
“我以为可以敬你一杯酒，从此便不再回头，可后来我却独自一人，等到黄昏的尽头，等到南风日渐消瘦……”
小猫妖站在湖边一只手抚于额前遮蔽着阳光，一边出神的打量着山后的夕阳。
原来不懂仆人口中所说的等候是一种怎样滋味的她，如今渐渐明白了等待的意义。
事到如今漫无目的的找寻与等待成了她唯一能够为仆人而做的事情。
她回过头看着岸边正在努力尝试着捉鱼的身影，忧愁的说到
“明空，你说若是我的仆人来找我会不会从这条河的对岸过来？”
明空手持一根红竹所制的鱼竿，鱼竿上绑着一根鲜红色藤蔓。
藤蔓的两头一处缠绕着鱼竿的顶部，一处系着一小块长条形小竹片，这样的竹片可以在被鱼竖着吞下后通过拉扯横过来将鱼嘴死死卡住。
他花了不少的功夫才将这一根鱼竿制作出来，在竹片上捆绑上一些红花瓣他用力将鱼竿抛出。
虽然不知道这样钓不钓得到鱼，但他觉得可以先尝试一下。
感受到小猫妖的呼唤，他回到
“阴阳两隔就莫要去想生前之事，你那仆人还有许多的光阴需要蹉跎，若要在等下去或许还要等上三四十载”
小猫妖不解的问到:“明空，三四十载是多久？”
“扑通”一声竹片沉入水中，明空轻微拉了拉竹竿，手中传来一股沉重的拉扯感。
随着竹片的下沉，明空用力的抓着鱼竿，导致其上的藤蔓被绷得笔直。
他回过头看着小猫妖解释到。
“三四十载就是历经三四十个春秋”
“春秋？”小猫妖打量着周遭一片赤红的环境，抬头除了铺天盖地的红色，根本瞧不见半点新绿，她有些泄气的到
“可是黄泉里根本就没有春天，我……是不是等不到她了？”
明空在次轻轻拉了拉鱼竿，感受着其上传来的重量，开始打量起岸边的土壤，他努力的思考着要将竹竿插入土壤多深才能将鱼竿固定住。
回过头看着略显忧愁的小猫妖，明空尽量让自己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
“换做原先我会劝你放下，但如今，若是那人真的让你感到执迷不悟，那便接着执迷不悟下去，若是真的有心去等，总有一天失去的人会再次与你相逢”
“那若是她那时忘了我……”小猫妖低着头局促的望着眼前的河面，内心的不安让她身后的尾巴低低的垂下。
明空将鱼竿插进河岸边的土壤中，走上前摸了摸小猫妖的头“忘了便忘了，到时只要你还记得她，总归是能找到她，你只是想等到她这个人，而不是苦守的一段回忆。”
“你说的也是，若是她将我忘了，那我在重新认识她就好了”明空的话让小猫妖恢复了精神，或许是因为她本来就少根筋的缘故，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
她雀跃的拉着明空的手来到鱼竿前，期待的问着
“明空，我们什么时候能吃上鱼？”
见小猫妖恢复了活力，明空微笑着说到
“小家伙，耐心些”
小猫妖揉了揉肚皮。
“可是我真的很饿”
明空闻言笑到:“那我在想想办法”
小猫妖不住的点头，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嗯嗯……快些快些”
明空走到河岸将身子一抖，抖落出一地浅蓝色光斑。
光斑透亮如夜空中的繁星，在明空的指引下盘旋着在其身边汇聚成一条起伏的星河。
“明空，这东西是什么？真好看……我好想尝尝”小猫妖看着眼前的点点“星光”内心中流露出一股渴望。
明空朝着河岸走上两步，看着眼前波澜不起的河面，解释到
“是我的心魂，或者说是灵魂，这是我佛赋予我用来洗净世人内心污浊的力量。”
听到是灵魂，小猫妖强忍着内心的渴望不住的摇头:“那我不吃了，要吃了它明空就变傻了”
明空轻笑着回到：“那有那么容易变傻。”
星河顺着鱼竿渐渐流入赤红的河水中，它流动着来到一条有着一张大嘴的奇怪大鱼面前。
大鱼灵魂深处涌生出一股强烈的渴望，张开大嘴露出一口细碎却密布的利齿，它大尾用力一摆朝着星河快速扎去。
星河围绕着大鱼旋转着溯流上一圈，紧接着缓缓朝着藤蔓上的竹片流去，它们渐渐依附在竹片上，不多会的功夫便将竹片侵染上一层“星光”
紧随“星光”而来的大鱼一口咬住竹片，用力的拖拽着。
随着大鱼的拖拽，竹片渐渐翻转从内部将大鱼嘴部卡死。
“动了动了，明空，快……我抓不住它”小猫妖见插在河岸的竹竿被大力拖拽着出现了松动的迹象，连忙扑了上去将竹竿紧紧抓住。
鱼竿上传来的力道使得小猫妖呗拉扯着朝前跨出两步。
眼看小猫妖就快被拖入水中，明空闻言连忙走上前去将竹竿抓住，接着他用力一扯，一条赤红色大鱼便被扯出水面跌落至岸边一片红花丛中。
大鱼约半米长，在岸上不住的挥打着尾巴，四处蹦哒着。
它身周冒着一股青烟，浑身赤红色鳞片如熔岩滚烫而出。
一股灼热的气息从大鱼身上涌现，使得其身下的红花迅速干枯。
小猫妖见到大鱼连忙扑了上去，却被明空一把抓住。
“等等，等它凉下来”
大鱼嘴中竹片已被烫的焦黑，明空手握藤蔓轻轻一拉，鱼嘴中传出一声脆响过后，其中卡住的竹片被从嘴中扯出。
明空指着地上焦黑中泛着些许红光的竹片说到
“别去摸它，小心会被烫到”
“嗯嗯……明空，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小猫妖忍不住咽上两口唾沫，强忍着内心中的焦急将头点得飞快。
一阵微风吹过，地上的竹片渐渐开始燃烧，不一会便燃烧殆尽。
见此情景明空捡起岸边一块石头来到大鱼面前。
他找准角度一石头敲了上去，大鱼扑腾着高高跃起，随着几次起跃，大鱼在地上的泥土中烫出道道清烟。
明空在次捡起石头，随手一挥，星河汇聚出一只手将大鱼死死按住，随后手握石头连续敲击几次，大鱼终于没了动静。
明空见大鱼不在动弹轻笑着说到:“我想应该会很快”
“明空，明空，你是不是还需要念个……嗯……什么来着……超度它？”
小猫妖见大鱼没了气息，将头一歪，想起了一些在大宅子里的事情。
通常有这样的和尚来，总是会念上一段冗长的让猫听不懂的话。
明空摇摇头“在我发现经文渡不了众生的时候，我便放弃了诵经咏佛。”
小猫妖疑惑的问到：“为什么？”
明空仰头轻笑，随后似有无奈似做叹息的说到：“我的虔诚与对祂的夸赞祂听不到，但我的虔诚却能够让你感受到，你说我现在算不算在渡你？”
小猫妖虽然听不懂明空说了些什么，还是不住的点点头
“我觉得应该算是……不对……你说是那便是……可你为什么要渡我而不是这条鱼？”
明空放下手中石头，回想起让自己转变的根源。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惊艳到让他只剩叹服的女人，她曾一度成为自己的精神领袖，让自己由衷的成为了她最忠实的信徒。
若是不出那场意外的话，如今只怕已然功成名就。
“有位大人教会我，众生之重应当学会取舍，而你比这条鱼重要得多。”
明空的言语缓缓传来，让小猫妖不住的联想着，能让眼前这位自己觉得很了不起的人，都觉得厉害的会是怎样的人。
她由衷的钦佩到：“那位大人应该很了不起。”
明空上前摸着身下的大鱼，感受着大鱼身上传来的温热，轻抚着小猫妖头顶。
“她确实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她为我找到了一条明确本心的道路。”
小猫妖出神的望着眼前的大鱼，感觉身边的男人比起眼前的大鱼还要来的让人好奇。
“明空要走的是怎么样路？”
明空望着大河的尽头，仿佛顺着大河看到了黄泉的起始处，看到了人间三千里延绵的防线。
那里正进行着一场无尽的厮杀，一场为了人间太平而开始的厮杀。
他轻轻的说到：“我们欲将这郎朗乾坤交还与天下人。”
说罢他一指地上的大鱼
“鱼为你捉了，小家伙，现在可能将那人的消息告知与我，她是那位大人之后，是我等领袖，我要保护她……杀回人间去。”
因为周边的山是红色的，云彩是红色的，夕阳是红色的，岸边开满的红花与一片竹林也是红色的，所以大河也变成了红色的。
红色的大河平静到仿佛升不起任何的波澜，偶尔从河面跃出的大鱼跌落河中依旧未能为大河带来丝毫的涟漪。
它风吹不皱，雪飘不起，除了如死寂般的平静外承载不了更多的东西。
黄泉的人总是叫它赤河与血河，久而久之到让人忘了它原本的名字“思乡”
思乡河中任何物件都会沉底，哪怕是远处传来的思念都会被其搁置在河底随着时间逐渐消亡。
“我以为可以敬你一杯酒，从此便不再回头，可后来我却独自一人，等到黄昏的尽头，等到南风日渐消瘦……”
小猫妖站在湖边一只手抚于额前遮蔽着阳光，一边出神的打量着山后的夕阳。
原来不懂仆人口中所说的等候是一种怎样滋味的她，如今渐渐明白了等待的意义。
事到如今漫无目的的找寻与等待成了她唯一能够为仆人而做的事情。
她回过头看着岸边正在努力尝试着捉鱼的身影，忧愁的说到
“明空，你说若是我的仆人来找我会不会从这条河的对岸过来？”
明空手持一根红竹所制的鱼竿，鱼竿上绑着一根鲜红色藤蔓。
藤蔓的两头一处缠绕着鱼竿的顶部，一处系着一小块长条形小竹片，这样的竹片可以在被鱼竖着吞下后通过拉扯横过来将鱼嘴死死卡住。
他花了不少的功夫才将这一根鱼竿制作出来，在竹片上捆绑上一些红花瓣他用力将鱼竿抛出。
虽然不知道这样钓不钓得到鱼，但他觉得可以先尝试一下。
感受到小猫妖的呼唤，他回到
“阴阳两隔就莫要去想生前之事，你那仆人还有许多的光阴需要蹉跎，若要在等下去或许还要等上三四十载”
小猫妖不解的问到:“明空，三四十载是多久？”
“扑通”一声竹片沉入水中，明空轻微拉了拉竹竿，手中传来一股沉重的拉扯感。
随着竹片的下沉，明空用力的抓着鱼竿，导致其上的藤蔓被绷得笔直。
他回过头看着小猫妖解释到。
“三四十载就是历经三四十个春秋”
“春秋？”小猫妖打量着周遭一片赤红的环境，抬头除了铺天盖地的红色，根本瞧不见半点新绿，她有些泄气的到
“可是黄泉里根本就没有春天，我……是不是等不到她了？”
明空在次轻轻拉了拉鱼竿，感受着其上传来的重量，开始打量起岸边的土壤，他努力的思考着要将竹竿插入土壤多深才能将鱼竿固定住。
回过头看着略显忧愁的小猫妖，明空尽量让自己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
“换做原先我会劝你放下，但如今，若是那人真的让你感到执迷不悟，那便接着执迷不悟下去，若是真的有心去等，总有一天失去的人会再次与你相逢”
“那若是她那时忘了我……”小猫妖低着头局促的望着眼前的河面，内心的不安让她身后的尾巴低低的垂下。
明空将鱼竿插进河岸边的土壤中，走上前摸了摸小猫妖的头“忘了便忘了，到时只要你还记得她，总归是能找到她，你只是想等到她这个人，而不是苦守的一段回忆。”
“你说的也是，若是她将我忘了，那我在重新认识她就好了”明空的话让小猫妖恢复了精神，或许是因为她本来就少根筋的缘故，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
她雀跃的拉着明空的手来到鱼竿前，期待的问着
“明空，我们什么时候能吃上鱼？”
见小猫妖恢复了活力，明空微笑着说到
“小家伙，耐心些”
小猫妖揉了揉肚皮。
“可是我真的很饿”
明空闻言笑到:“那我在想想办法”
小猫妖不住的点头，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嗯嗯……快些快些”
明空走到河岸将身子一抖，抖落出一地浅蓝色光斑。
光斑透亮如夜空中的繁星，在明空的指引下盘旋着在其身边汇聚成一条起伏的星河。
“明空，这东西是什么？真好看……我好想尝尝”小猫妖看着眼前的点点“星光”内心中流露出一股渴望。
明空朝着河岸走上两步，看着眼前波澜不起的河面，解释到
“是我的心魂，或者说是灵魂，这是我佛赋予我用来洗净世人内心污浊的力量。”
听到是灵魂，小猫妖强忍着内心的渴望不住的摇头:“那我不吃了，要吃了它明空就变傻了”
明空轻笑着回到：“那有那么容易变傻。”
星河顺着鱼竿渐渐流入赤红的河水中，它流动着来到一条有着一张大嘴的奇怪大鱼面前。
大鱼灵魂深处涌生出一股强烈的渴望，张开大嘴露出一口细碎却密布的利齿，它大尾用力一摆朝着星河快速扎去。
星河围绕着大鱼旋转着溯流上一圈，紧接着缓缓朝着藤蔓上的竹片流去，它们渐渐依附在竹片上，不多会的功夫便将竹片侵染上一层“星光”
紧随“星光”而来的大鱼一口咬住竹片，用力的拖拽着。
随着大鱼的拖拽，竹片渐渐翻转从内部将大鱼嘴部卡死。
“动了动了，明空，快……我抓不住它”小猫妖见插在河岸的竹竿被大力拖拽着出现了松动的迹象，连忙扑了上去将竹竿紧紧抓住。
鱼竿上传来的力道使得小猫妖呗拉扯着朝前跨出两步。
眼看小猫妖就快被拖入水中，明空闻言连忙走上前去将竹竿抓住，接着他用力一扯，一条赤红色大鱼便被扯出水面跌落至岸边一片红花丛中。
大鱼约半米长，在岸上不住的挥打着尾巴，四处蹦哒着。
它身周冒着一股青烟，浑身赤红色鳞片如熔岩滚烫而出。
一股灼热的气息从大鱼身上涌现，使得其身下的红花迅速干枯。
小猫妖见到大鱼连忙扑了上去，却被明空一把抓住。
“等等，等它凉下来”
大鱼嘴中竹片已被烫的焦黑，明空手握藤蔓轻轻一拉，鱼嘴中传出一声脆响过后，其中卡住的竹片被从嘴中扯出。
明空指着地上焦黑中泛着些许红光的竹片说到
“别去摸它，小心会被烫到”
“嗯嗯……明空，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小猫妖忍不住咽上两口唾沫，强忍着内心中的焦急将头点得飞快。
一阵微风吹过，地上的竹片渐渐开始燃烧，不一会便燃烧殆尽。
见此情景明空捡起岸边一块石头来到大鱼面前。
他找准角度一石头敲了上去，大鱼扑腾着高高跃起，随着几次起跃，大鱼在地上的泥土中烫出道道清烟。
明空在次捡起石头，随手一挥，星河汇聚出一只手将大鱼死死按住，随后手握石头连续敲击几次，大鱼终于没了动静。
明空见大鱼不在动弹轻笑着说到:“我想应该会很快”
“明空，明空，你是不是还需要念个……嗯……什么来着……超度它？”
小猫妖见大鱼没了气息，将头一歪，想起了一些在大宅子里的事情。
通常有这样的和尚来，总是会念上一段冗长的让猫听不懂的话。
明空摇摇头“在我发现经文渡不了众生的时候，我便放弃了诵经咏佛。”
小猫妖疑惑的问到：“为什么？”
明空仰头轻笑，随后似有无奈似做叹息的说到：“我的虔诚与对祂的夸赞祂听不到，但我的虔诚却能够让你感受到，你说我现在算不算在渡你？”
小猫妖虽然听不懂明空说了些什么，还是不住的点点头
“我觉得应该算是……不对……你说是那便是……可你为什么要渡我而不是这条鱼？”
明空放下手中石头，回想起让自己转变的根源。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惊艳到让他只剩叹服的女人，她曾一度成为自己的精神领袖，让自己由衷的成为了她最忠实的信徒。
若是不出那场意外的话，如今只怕已然功成名就。
“有位大人教会我，众生之重应当学会取舍，而你比这条鱼重要得多。”
明空的言语缓缓传来，让小猫妖不住的联想着，能让眼前这位自己觉得很了不起的人，都觉得厉害的会是怎样的人。
她由衷的钦佩到：“那位大人应该很了不起。”
明空上前摸着身下的大鱼，感受着大鱼身上传来的温热，轻抚着小猫妖头顶。
“她确实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她为我找到了一条明确本心的道路。”
小猫妖出神的望着眼前的大鱼，感觉身边的男人比起眼前的大鱼还要来的让人好奇。
“明空要走的是怎么样路？”
明空望着大河的尽头，仿佛顺着大河看到了黄泉的起始处，看到了人间三千里延绵的防线。
那里正进行着一场无尽的厮杀，一场为了人间太平而开始的厮杀。
他轻轻的说到：“我们欲将这郎朗乾坤交还与天下人。”
说罢他一指地上的大鱼
“鱼为你捉了，小家伙，现在可能将那人的消息告知与我，她是那位大人之后，是我等领袖，我要保护她……杀回人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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