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基础训练
听到张启生的话后，顾存钊沉默良久，他明白张启生的话里有深意，但他现在还不准备想太多。他的世界在几个小时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不过一切都还没有浮出水面而已。
辽阔的海平面上乌云密布，隐约可闻的雷声在翻滚的云海中轰隆作响，自然的咆哮震慑了所有生灵，海鸟在渺小的岛屿上瑟瑟发抖，游鱼被海洋的躁动不安肆意裹挟，在徒劳的洋流中摇着尾巴，蔚蓝的水面变成了黑色，不见底的幽深染上了恐惧的颜色。
顾存钊很喜欢这样的天气，不冷不热，有阳光，影子，和风，目光所及全然摇晃的身姿。倘若时候再晚一些，日光就登时柔和起来了，单调的黄色中也被加了些殷红，世界便含情脉脉了，普通的街道会因此变得令人心驰神往，天上的云彩染上了奇异的渐变色，鱼鳞般散开的云皆由燃烧至平静，由赤红的汹涌到淡蓝的悠然。迟暮的太阳渐渐突破地平线的束缚，前往了地球的另一半，它将成为生命的象征，紧挨着黑夜挑明白天的希望。
张启生左胳膊靠在车窗上，撑起脸颊，这毫无疑问是危险动作，但张启生平淡愉悦的神态让人莫名其妙的对他抱有信任，情况都被他牢牢的掌握在手中，不管多么出人意料的危险顷刻间都会被他解决。
车子已经离城市中心很远了，如同离开巢穴觅食的蚂蚁，攀过了数不清的碎石和砂砾，抵达了荒草从生之地。
“快到了。”
四周都是一些大型车辆的维修地，还有各种货物的运输点，街道后面甚至出现了田地。
“这羚羊体育馆还真是远啊。”张启生终于看到了路旁边的羚羊体育馆，他找个空地停车，然后左手摘下眼镜，按摩了一下睛明穴，缓了好一阵子才又戴上眼镜。
羚羊体育馆外面是一圈围墙，很像大一点的农家乐，里面是个院子，停有几辆电动车，今天是假期，人还是挺多的。
走进大门，首先是一个柜台，一个中年大叔坐着电脑后面疯狂的敲击键盘。体育馆从外面看比较小，只有进去了才发现原来别有洞天，进门右手边是五个羽毛球场，左边是三个篮球全场，正中间是一条直道，目测很深。
张启生进了门，爬到柜台上，中年男人仅仅是扫了他一眼就继续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了。顾存钊心脏狂跳，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没有一点预期和把握，有激动，但更多的是不安与焦虑。
“喂，是我，张启生，我现在到门口柜台了。马上到哈，行，我在这等你。”张启生简洁的说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谁啊？”顾存钊说话沾点不利索了，他第一次到这种室内球馆，虽然他大学期间经常打篮球，但是一般都是在外场挥洒汗水，他总感觉外场已经很舒服了，专门跑到室内球场掏钱打球有点不值。他去室内体育场看过篮球比赛，但从来没有自己在室内场打过球。
“这的老板，一会你就见到了。”张启生目不转睛的看向左手边的篮球场，正好有几波人在打球，篮球敲击到地板上的声音是那么悦耳。
一个远距离三分，还是空心球，张启生轻轻的鼓了鼓掌。顾存钊想到张启生一直都是穿的球鞋，低头看一看，发现张启生连现在都穿着一双黑白相间的篮球鞋，在加上张启生的身高，看的出来张启生对篮球也有一份热爱。
“这都是高中生吧，打球挺猛的，水平也都可以。”张启生一边和顾存钊说话，一边看着一个瘦高男生的突破，他背运了两下后向右刺探，带动防守人后撤的同时转身，成果过掉了防守人，随后直接跳投，篮球进框。
“确实，打的时间肯定不少啊。”顾存钊很羡慕这些高中生有一群打球的伙伴，他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几乎没打过篮球了，一来时间不够，二来一个能喊上一起打球的人都没有。
“你也打球吧。”张启生随口问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顾存钊有些好奇，自己这几天一直穿的休闲运动鞋，张启生是怎么看出来自己打篮球的。
“猜的，因为你习惯性的低头看别人穿的什么鞋，一般而言，打篮球的男生有这种习惯的多一点。”张启生抿起嘴角，他也被自己的洞察力给折服了。
顾存钊还没来得及说话，从正中间的直道里就走出了一个老人，穿的迷彩裤，军绿色夹克，身材却很结实。
“张启生？”老人满脸微笑，向两人走过来。
“你好。”张启生伸出右手，和老人寒暄了一下，趁着没人注意，张启生悄悄的把一个小徽章递给了老人，上面是NSF的标志，一只位于墨绿背景的银灰色眼睛。
老人看了一会后，把徽章还给张启生，把两人带向了直道。
直道墙壁是木板，刚进入直道，左侧是男卫生间，右侧是女卫生间，再往前走就是一些储存杂物的地方，左右各有一个可以包场的篮球场，左边的有八九个人正在打球，右边的球场空无一人，应该是包场的话更贵一些。
老人继续往前走，张启生和顾存钊紧随其后，顾存钊压低声音问：“这就是老板吗？”
“没错，他是基金会的调查员，简单的说属于基金会的干事员，只不过平日里完全过正常人的生活，基金会需要时才会被联系。这位老人在穰城活了大几十年，自己开了家体育馆，这次是基金会需要他了，才跟他联系的。”张启生神神秘秘的回答道。
“在哪里训练？我看这都快走到头了。”
“人家自然会领到位置的，好像机动特遣队就在这里住宿。”张启生也好奇的打量着走道，昏黄的顶灯渲染了迷幻的氛围。
“到了。”老人在走道尽头停下了，前面是堵死的墙壁，两边也没有什么房间。
“到了？”张启生缓缓后退，右手摸向了腰间，调查员很久才被联络一次，可靠性并不是很高，还是要小心为上。
顾存钊察觉到气氛突然不对劲起来了，老人面对这漆黑的墙壁一言不发，张启生一边后撤一边往腰间摸枪，到关键时候了，顶灯却昏暗不清，根本琢磨不透老人在干什么。
顾存钊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准备好往后跑了，自己没带枪，就算带了也不会用，留在这里纯粹给张启生当累赘。
“嗯。”老人把头转了过来。
周围的墙壁和地板小幅度的震动了几次，随后老人左边的墙壁后陷，露出了一扇门。
“就在这下面，你们自己下去吧，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老人脸上仍然是笑意，他往右边挪了挪，给张启生和顾存钊腾出更多空间。
顾存钊松了口气，原来老人刚才是在摆弄机关啊，他刚准备继续走，就看到张启生的右手还没有放回去。
“一起下去吧，万一下面的设备我们不会用的话还要向您请教呢。”张启生语气轻松，但顾存钊能感觉到他的肌肉在紧绷着。
老人没察觉到张启生的异样，说，“设备都比较落后了，和普通的训练场没什么不一样，不过我可以带你们下去转一圈，熟悉熟悉。”
“那谢谢您了。”张启生装作用右手掐腰，然后和老人保持两米多的距离，慢慢走下了门后的楼梯，顾存钊也跟在张启生后面，好奇又紧张的看着通往地下的通道和老人的背影。
说实话挺深的，走了有五六分钟吧，楼梯的尽头才有点不一样的东西。白色的灯光照耀着地下世界，地板和篮球场的地板一样，都是木质的，进去之后才发现空间挺大的，四周的墙壁也都刷了漆。左边有两个沙袋和一些哑铃之类的器材，不过占据的地方很少，大部分地方都是空着的。右边是几个靶子，靶子前的桌子上放有护目镜，耳机，手枪。
“再往前是几间卧室，每间卧室都有独立卫浴，累的话可以去休息一下。想出去的话，门的开关就在楼梯尽头，往下拉就能打开了。”老人又和张启生握握手，转身离开这地下房间。
“这也是基金会弄的？”顾存钊环顾四周，感叹道。
“算是吧，NSF要求大部分城市都要有临时驻扎点，但不可能所有地点都有找正式成员照看，基金会一直都人生不足，所以才有了这些散落在外，过正常生活的调查员。机动特遣队追查的怪谈里面有两三起都是这的老板汇报上去的。”张启生走到射击处，掏出自己的手枪，连开了三枪，全都打到了靶心附近。
“要开始训练了吗？”顾存钊有点激动，他还没有真正的开过枪，这种事情放谁身上都很难平静的。
“你有格斗基础吗？”张启生放下枪，问道。
“算是有吧。”顾存钊不知道张启生突然问这句话有什么意思。
“那首先，我要检测一下你的基本能力，这是基础训练的基础。”张启生坏笑一下，伸展了自己的脖子和双臂。
“先和我打一架吧。”
辽阔的海平面上乌云密布，隐约可闻的雷声在翻滚的云海中轰隆作响，自然的咆哮震慑了所有生灵，海鸟在渺小的岛屿上瑟瑟发抖，游鱼被海洋的躁动不安肆意裹挟，在徒劳的洋流中摇着尾巴，蔚蓝的水面变成了黑色，不见底的幽深染上了恐惧的颜色。
顾存钊很喜欢这样的天气，不冷不热，有阳光，影子，和风，目光所及全然摇晃的身姿。倘若时候再晚一些，日光就登时柔和起来了，单调的黄色中也被加了些殷红，世界便含情脉脉了，普通的街道会因此变得令人心驰神往，天上的云彩染上了奇异的渐变色，鱼鳞般散开的云皆由燃烧至平静，由赤红的汹涌到淡蓝的悠然。迟暮的太阳渐渐突破地平线的束缚，前往了地球的另一半，它将成为生命的象征，紧挨着黑夜挑明白天的希望。
张启生左胳膊靠在车窗上，撑起脸颊，这毫无疑问是危险动作，但张启生平淡愉悦的神态让人莫名其妙的对他抱有信任，情况都被他牢牢的掌握在手中，不管多么出人意料的危险顷刻间都会被他解决。
车子已经离城市中心很远了，如同离开巢穴觅食的蚂蚁，攀过了数不清的碎石和砂砾，抵达了荒草从生之地。
“快到了。”
四周都是一些大型车辆的维修地，还有各种货物的运输点，街道后面甚至出现了田地。
“这羚羊体育馆还真是远啊。”张启生终于看到了路旁边的羚羊体育馆，他找个空地停车，然后左手摘下眼镜，按摩了一下睛明穴，缓了好一阵子才又戴上眼镜。
羚羊体育馆外面是一圈围墙，很像大一点的农家乐，里面是个院子，停有几辆电动车，今天是假期，人还是挺多的。
走进大门，首先是一个柜台，一个中年大叔坐着电脑后面疯狂的敲击键盘。体育馆从外面看比较小，只有进去了才发现原来别有洞天，进门右手边是五个羽毛球场，左边是三个篮球全场，正中间是一条直道，目测很深。
张启生进了门，爬到柜台上，中年男人仅仅是扫了他一眼就继续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了。顾存钊心脏狂跳，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没有一点预期和把握，有激动，但更多的是不安与焦虑。
“喂，是我，张启生，我现在到门口柜台了。马上到哈，行，我在这等你。”张启生简洁的说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谁啊？”顾存钊说话沾点不利索了，他第一次到这种室内球馆，虽然他大学期间经常打篮球，但是一般都是在外场挥洒汗水，他总感觉外场已经很舒服了，专门跑到室内球场掏钱打球有点不值。他去室内体育场看过篮球比赛，但从来没有自己在室内场打过球。
“这的老板，一会你就见到了。”张启生目不转睛的看向左手边的篮球场，正好有几波人在打球，篮球敲击到地板上的声音是那么悦耳。
一个远距离三分，还是空心球，张启生轻轻的鼓了鼓掌。顾存钊想到张启生一直都是穿的球鞋，低头看一看，发现张启生连现在都穿着一双黑白相间的篮球鞋，在加上张启生的身高，看的出来张启生对篮球也有一份热爱。
“这都是高中生吧，打球挺猛的，水平也都可以。”张启生一边和顾存钊说话，一边看着一个瘦高男生的突破，他背运了两下后向右刺探，带动防守人后撤的同时转身，成果过掉了防守人，随后直接跳投，篮球进框。
“确实，打的时间肯定不少啊。”顾存钊很羡慕这些高中生有一群打球的伙伴，他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几乎没打过篮球了，一来时间不够，二来一个能喊上一起打球的人都没有。
“你也打球吧。”张启生随口问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顾存钊有些好奇，自己这几天一直穿的休闲运动鞋，张启生是怎么看出来自己打篮球的。
“猜的，因为你习惯性的低头看别人穿的什么鞋，一般而言，打篮球的男生有这种习惯的多一点。”张启生抿起嘴角，他也被自己的洞察力给折服了。
顾存钊还没来得及说话，从正中间的直道里就走出了一个老人，穿的迷彩裤，军绿色夹克，身材却很结实。
“张启生？”老人满脸微笑，向两人走过来。
“你好。”张启生伸出右手，和老人寒暄了一下，趁着没人注意，张启生悄悄的把一个小徽章递给了老人，上面是NSF的标志，一只位于墨绿背景的银灰色眼睛。
老人看了一会后，把徽章还给张启生，把两人带向了直道。
直道墙壁是木板，刚进入直道，左侧是男卫生间，右侧是女卫生间，再往前走就是一些储存杂物的地方，左右各有一个可以包场的篮球场，左边的有八九个人正在打球，右边的球场空无一人，应该是包场的话更贵一些。
老人继续往前走，张启生和顾存钊紧随其后，顾存钊压低声音问：“这就是老板吗？”
“没错，他是基金会的调查员，简单的说属于基金会的干事员，只不过平日里完全过正常人的生活，基金会需要时才会被联系。这位老人在穰城活了大几十年，自己开了家体育馆，这次是基金会需要他了，才跟他联系的。”张启生神神秘秘的回答道。
“在哪里训练？我看这都快走到头了。”
“人家自然会领到位置的，好像机动特遣队就在这里住宿。”张启生也好奇的打量着走道，昏黄的顶灯渲染了迷幻的氛围。
“到了。”老人在走道尽头停下了，前面是堵死的墙壁，两边也没有什么房间。
“到了？”张启生缓缓后退，右手摸向了腰间，调查员很久才被联络一次，可靠性并不是很高，还是要小心为上。
顾存钊察觉到气氛突然不对劲起来了，老人面对这漆黑的墙壁一言不发，张启生一边后撤一边往腰间摸枪，到关键时候了，顶灯却昏暗不清，根本琢磨不透老人在干什么。
顾存钊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准备好往后跑了，自己没带枪，就算带了也不会用，留在这里纯粹给张启生当累赘。
“嗯。”老人把头转了过来。
周围的墙壁和地板小幅度的震动了几次，随后老人左边的墙壁后陷，露出了一扇门。
“就在这下面，你们自己下去吧，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老人脸上仍然是笑意，他往右边挪了挪，给张启生和顾存钊腾出更多空间。
顾存钊松了口气，原来老人刚才是在摆弄机关啊，他刚准备继续走，就看到张启生的右手还没有放回去。
“一起下去吧，万一下面的设备我们不会用的话还要向您请教呢。”张启生语气轻松，但顾存钊能感觉到他的肌肉在紧绷着。
老人没察觉到张启生的异样，说，“设备都比较落后了，和普通的训练场没什么不一样，不过我可以带你们下去转一圈，熟悉熟悉。”
“那谢谢您了。”张启生装作用右手掐腰，然后和老人保持两米多的距离，慢慢走下了门后的楼梯，顾存钊也跟在张启生后面，好奇又紧张的看着通往地下的通道和老人的背影。
说实话挺深的，走了有五六分钟吧，楼梯的尽头才有点不一样的东西。白色的灯光照耀着地下世界，地板和篮球场的地板一样，都是木质的，进去之后才发现空间挺大的，四周的墙壁也都刷了漆。左边有两个沙袋和一些哑铃之类的器材，不过占据的地方很少，大部分地方都是空着的。右边是几个靶子，靶子前的桌子上放有护目镜，耳机，手枪。
“再往前是几间卧室，每间卧室都有独立卫浴，累的话可以去休息一下。想出去的话，门的开关就在楼梯尽头，往下拉就能打开了。”老人又和张启生握握手，转身离开这地下房间。
“这也是基金会弄的？”顾存钊环顾四周，感叹道。
“算是吧，NSF要求大部分城市都要有临时驻扎点，但不可能所有地点都有找正式成员照看，基金会一直都人生不足，所以才有了这些散落在外，过正常生活的调查员。机动特遣队追查的怪谈里面有两三起都是这的老板汇报上去的。”张启生走到射击处，掏出自己的手枪，连开了三枪，全都打到了靶心附近。
“要开始训练了吗？”顾存钊有点激动，他还没有真正的开过枪，这种事情放谁身上都很难平静的。
“你有格斗基础吗？”张启生放下枪，问道。
“算是有吧。”顾存钊不知道张启生突然问这句话有什么意思。
“那首先，我要检测一下你的基本能力，这是基础训练的基础。”张启生坏笑一下，伸展了自己的脖子和双臂。
“先和我打一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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