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诚是必杀技
车子在细长且弯曲的街里缓缓驶去，车厢内二人一言不发，只有发动机的震动在宣扬着此刻并非时间静止的画面。
松绮将脸朝向车窗，投射的镜面映照出她那张有些寂寞的脸，在她的脸上周围的景物飞速退去，很明显这是绝对的危险驾驶行为。
“那些人是？”松绮开口道，语气细微的若不注意就会被呼啸而过的狂风卷走一般。
和泉直视前车的尾灯有一会，说到：
“你听说过“极道”吗？”
“黑帮？”她回过头来直直注视和泉的脸。
真是直接了断的说法。
“没错，大致就是你理解的那样。”
诚实相告，没有隐瞒，也没有谎言。也许大可以用些“不认识”或者“他们人很好”之类暧昧的话混淆是非，但此刻，和泉不打算说谎，诚然说谎固定有说谎的好处，但说了谎，有时就会在孤单的夜里更加饱受折磨。
听到和泉的回答，她只是低下了头，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想必是想询问和泉与他们之间的关系，罢了，就当是敞开内心，总有一天要说和不能是现在呢，更何况，还能让这位美少女睡个好觉。
“你知道干部吗？就好像学校里的班长那样，我也管着一帮人，只不过我管理的是被社会抛弃的成年人罢了。”
听了这番话，松绮的情绪更加低落了，虽然没有表达出来，但是她可爱的眉头扭作一团。
沉思良久，她再度开口：
“你是……犯罪者吗？
这句话对她来说极度费力，前半句沙哑的根本不能构成语言，而后半句“犯罪者”三个字，却又如同一记重锤，让车厢里的空气更加沉重。
“刚刚给你的合同，打开来看看吧，直接翻开最后一页，署名的部分。”
和泉这般说道，少女以为这是他的借口，想要岔开话题，但是如果追问只会使得双方更加尴尬。无奈，只能按他说的话照做，打开手提包，拿出合同，掀开最后一页。
只是普通的合同，上面有着各种条款，大段的空白，以及双方签字和盖章的区域。这是一份正规到不能再普通的双方合同，但是甲方落款项过于“不凡”，少女再三确认后，将它念了出来：
“炼……读不懂……舍-房产建设株式会社？”
总算可以说话的和泉开始解释起来：
“那个字念作“狱”是汉字，合起来读的话就是：“炼狱舍房产建设株式会社”，主营是房屋建设，建筑修缮和搬家等服务哦，有机会多多支持我们会社哦，这位小姐。”
少女对这种展开确实出乎意料，但是无神经的她再一次重击了和泉。
“好土。”
正在开车的和泉身躯一震，内心却宛如开了个大洞。
“我想了好久的！”
看来他对在自己没什么起名天赋这件事还没有意识。
少女此时再度发问，语气却是不同刚才的沉重：
“那么……你的工作是？”
“主要是去收收租，下面也经营一些酒吧、歌舞伎厅一类，嘛，偶尔会和别的公司产生商战，过去把他们打一顿就好了。”和泉此刻的口气轻浮的就像真正的市井小混混一样。
“归根结底，还是黑帮喽？”她略带调侃的总结道
真是豪爽的分类方式。
“只是一群无法融入到现代社会的可怜家伙罢了，和普通的小混混可不一样。”
“那么你呢？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在哪里待着的呢？”
和泉沉思了十几秒然后开口
“”首先事情的起因你也不用问，问了我也不会说，说了你也不会信，我曾经想要做一个正经人，但是一觉起来一切都已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没办法以一个正经人的身份活在这个社会上。”
“既无想做之事，也无所谓目标，只是活着，回神过来，已经在这呆了很久。”
这番较之人生无用论的话语，对十七岁的女高中生未免过于沉重。不，也许正是因为少女也有所谓的第六感，如同类般的两人才能相遇、相识。
总之，他也如自己一般不知为何而活，所以一开始她才会把他当做同类。
“话已听完，我有事相求。”和泉开口道。
“什么？”
“差不多该把你家的位置告诉我了，再这样开车闲逛下去恐怕我兜里的钱不够油费的。”
然而少女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从旁边拿起磁带，塞进音响。然而音乐却是意外，是松原美纪的《午夜之门-Staywithme》。
若是连音乐也不存在的异国他乡，恐怕连活下去的意图都会淡薄。和泉一边想着一边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无他，只因这首歌在开车时听着再好不过了。
一辆丰田黑色高级古董车，传来的80年代磁带音响声，在东京街头飞驰而过，只留下红色的尾灯和橘红色的夜。
车窗外飞速闪过的路人和一般路过自行车民对着这奇妙的一幕产生了时空穿梭般的幻想。
终于旁边的女孩儿终于停下了摆弄磁带的活动，并给上了一句自己的评价：
“老掉牙的品味”
见到她的情绪好转，和泉再度发问：
“那么，是不想我知道住址？送你到家附近的车站也可以，只求不要再折磨油表的数字了，它每下降一个刻度我的心就在滴血。”
“不想告诉你。”她说。
“为什么？”
她就像被拽出游戏厅的网瘾少女那般开口：
“因为不想回去。”
“家里人会担心的。”
这个年纪的少女，离家出走，待在涩谷站的站口恐怕也只是和家里人闹了矛盾。
她又转向另一面车窗对着窗口说道：
“这个时间回去，妈妈也不会回来，被她关心，还不如让我死掉来的痛快呢。”
看来情况比想象中更复杂，出于好意，和泉没有询问她的父亲在哪里。而是带着她一边听着老掉牙的音乐一边在东京街头转来转去。
眼见夜越来越暗，似乎终于认命似的少女，终于说出一个地址，随即车不再像是没头苍蝇一样胡乱的转而是如同将要到站的列车那般昏昏欲睡起来。
无法停车，只因面前高级的公寓不能随便进出。二人也只得在路边停车分道扬镳。
分别的话太难说，只得与她约定下次再带她一起兜风，松绮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便头也不回的走向那栋高级公寓。
不想回头，也不能回头，一旦回头，目睹到那个男人在街边站着，恐怕自己便会控制不住再也不想回家，届时便会对那个人说出让他为难的话。不想回家，不想要忘记，不想结束这个奇妙的夜晚——但正因为清楚现实的残酷，才不能停留在美妙的梦里，如果梦中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就会永远不想要醒来了。
用钥匙打开名为“家”实际为牢笼的房子。
“我回来了”
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早在自己意料之中，打开门口只有女式鞋的鞋柜，换上室内鞋，给浴室放好热水，悠哉的准备洗澡。那个人，自己的母亲，恐怕今晚也很晚回来，毕竟她只是个工作狂，她不在家这种事情，从小就应该习惯了。
热水浸透身体，逐渐心情愉悦，突然想到，衣服如果不洗一定暴露自己没去补习班的事，为了能和那个自称“制作人”的男人再见面，看来要一直隐瞒下去呢。
光着身子走到客厅发现，这种行为略有不妥于是又折返回去、
换上睡衣来到自己的房间，只有床、桌椅和摞的有台灯高的教科书。但有些地方可以发现，她并非算是生活的一丝不苟那种女孩。头发也没吹干，直直的倒在床上。回想起这个夜晚，用指尖抚摸起手机的边框，轻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然后意识开始消失。
第二天一早，在闹钟的急促铃声中醒来，头脑昏昏沉沉，昨晚好似被人用棍棒重击一般的头痛，嘴角还衔着一缕自己的头发，再次确认自己没发烧后，洗衣机里还在的校服确认昨晚不是一场梦。
得赶快去学校，脑子开始给全身下达指令，迅速换衣然后拎着手提包出门……
“哐”的一声重响，少女离开了这栋房子。
然后一分钟后，一边喊着“手机”“手机”“手机”，再度归来。一边想着今天一定要到内个人的联系方式一边出神。
五十秒后，她将想起忘记“私章”再度归来。不必言说，必定迟到！！！
纵使在学校里，也不会有人向她搭话，迟到加之在课堂上爆睡，早已成为老师和同学眼中问题儿童的她，谁也无法琢磨透她的想法。
午休后总算身体状况好转，在中庭饮水处豪饮，引来周围人的注视，这位年级第一的生活未免太过放荡不羁，不过对于优等生，恐怕谁也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吧。
没有考虑到自己丝毫不妥，盯着水池的她正在喃喃自语：
“唱歌。。。行不行啊，我。”
至于她心心念念的制作人先生，昨晚在被会长臭骂一顿
“你这家伙是不是环绕日本一圈送人回家了”
“明明打个车就好结果油费高到爆表”
“你的脑子是不是下雨发霉掉了！”
但还是报销了油费，回家澡也不洗，直接睡昏掉了。
至于生病，那不是他该担心的事情。
松绮将脸朝向车窗，投射的镜面映照出她那张有些寂寞的脸，在她的脸上周围的景物飞速退去，很明显这是绝对的危险驾驶行为。
“那些人是？”松绮开口道，语气细微的若不注意就会被呼啸而过的狂风卷走一般。
和泉直视前车的尾灯有一会，说到：
“你听说过“极道”吗？”
“黑帮？”她回过头来直直注视和泉的脸。
真是直接了断的说法。
“没错，大致就是你理解的那样。”
诚实相告，没有隐瞒，也没有谎言。也许大可以用些“不认识”或者“他们人很好”之类暧昧的话混淆是非，但此刻，和泉不打算说谎，诚然说谎固定有说谎的好处，但说了谎，有时就会在孤单的夜里更加饱受折磨。
听到和泉的回答，她只是低下了头，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想必是想询问和泉与他们之间的关系，罢了，就当是敞开内心，总有一天要说和不能是现在呢，更何况，还能让这位美少女睡个好觉。
“你知道干部吗？就好像学校里的班长那样，我也管着一帮人，只不过我管理的是被社会抛弃的成年人罢了。”
听了这番话，松绮的情绪更加低落了，虽然没有表达出来，但是她可爱的眉头扭作一团。
沉思良久，她再度开口：
“你是……犯罪者吗？
这句话对她来说极度费力，前半句沙哑的根本不能构成语言，而后半句“犯罪者”三个字，却又如同一记重锤，让车厢里的空气更加沉重。
“刚刚给你的合同，打开来看看吧，直接翻开最后一页，署名的部分。”
和泉这般说道，少女以为这是他的借口，想要岔开话题，但是如果追问只会使得双方更加尴尬。无奈，只能按他说的话照做，打开手提包，拿出合同，掀开最后一页。
只是普通的合同，上面有着各种条款，大段的空白，以及双方签字和盖章的区域。这是一份正规到不能再普通的双方合同，但是甲方落款项过于“不凡”，少女再三确认后，将它念了出来：
“炼……读不懂……舍-房产建设株式会社？”
总算可以说话的和泉开始解释起来：
“那个字念作“狱”是汉字，合起来读的话就是：“炼狱舍房产建设株式会社”，主营是房屋建设，建筑修缮和搬家等服务哦，有机会多多支持我们会社哦，这位小姐。”
少女对这种展开确实出乎意料，但是无神经的她再一次重击了和泉。
“好土。”
正在开车的和泉身躯一震，内心却宛如开了个大洞。
“我想了好久的！”
看来他对在自己没什么起名天赋这件事还没有意识。
少女此时再度发问，语气却是不同刚才的沉重：
“那么……你的工作是？”
“主要是去收收租，下面也经营一些酒吧、歌舞伎厅一类，嘛，偶尔会和别的公司产生商战，过去把他们打一顿就好了。”和泉此刻的口气轻浮的就像真正的市井小混混一样。
“归根结底，还是黑帮喽？”她略带调侃的总结道
真是豪爽的分类方式。
“只是一群无法融入到现代社会的可怜家伙罢了，和普通的小混混可不一样。”
“那么你呢？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在哪里待着的呢？”
和泉沉思了十几秒然后开口
“”首先事情的起因你也不用问，问了我也不会说，说了你也不会信，我曾经想要做一个正经人，但是一觉起来一切都已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没办法以一个正经人的身份活在这个社会上。”
“既无想做之事，也无所谓目标，只是活着，回神过来，已经在这呆了很久。”
这番较之人生无用论的话语，对十七岁的女高中生未免过于沉重。不，也许正是因为少女也有所谓的第六感，如同类般的两人才能相遇、相识。
总之，他也如自己一般不知为何而活，所以一开始她才会把他当做同类。
“话已听完，我有事相求。”和泉开口道。
“什么？”
“差不多该把你家的位置告诉我了，再这样开车闲逛下去恐怕我兜里的钱不够油费的。”
然而少女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从旁边拿起磁带，塞进音响。然而音乐却是意外，是松原美纪的《午夜之门-Staywithme》。
若是连音乐也不存在的异国他乡，恐怕连活下去的意图都会淡薄。和泉一边想着一边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无他，只因这首歌在开车时听着再好不过了。
一辆丰田黑色高级古董车，传来的80年代磁带音响声，在东京街头飞驰而过，只留下红色的尾灯和橘红色的夜。
车窗外飞速闪过的路人和一般路过自行车民对着这奇妙的一幕产生了时空穿梭般的幻想。
终于旁边的女孩儿终于停下了摆弄磁带的活动，并给上了一句自己的评价：
“老掉牙的品味”
见到她的情绪好转，和泉再度发问：
“那么，是不想我知道住址？送你到家附近的车站也可以，只求不要再折磨油表的数字了，它每下降一个刻度我的心就在滴血。”
“不想告诉你。”她说。
“为什么？”
她就像被拽出游戏厅的网瘾少女那般开口：
“因为不想回去。”
“家里人会担心的。”
这个年纪的少女，离家出走，待在涩谷站的站口恐怕也只是和家里人闹了矛盾。
她又转向另一面车窗对着窗口说道：
“这个时间回去，妈妈也不会回来，被她关心，还不如让我死掉来的痛快呢。”
看来情况比想象中更复杂，出于好意，和泉没有询问她的父亲在哪里。而是带着她一边听着老掉牙的音乐一边在东京街头转来转去。
眼见夜越来越暗，似乎终于认命似的少女，终于说出一个地址，随即车不再像是没头苍蝇一样胡乱的转而是如同将要到站的列车那般昏昏欲睡起来。
无法停车，只因面前高级的公寓不能随便进出。二人也只得在路边停车分道扬镳。
分别的话太难说，只得与她约定下次再带她一起兜风，松绮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便头也不回的走向那栋高级公寓。
不想回头，也不能回头，一旦回头，目睹到那个男人在街边站着，恐怕自己便会控制不住再也不想回家，届时便会对那个人说出让他为难的话。不想回家，不想要忘记，不想结束这个奇妙的夜晚——但正因为清楚现实的残酷，才不能停留在美妙的梦里，如果梦中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就会永远不想要醒来了。
用钥匙打开名为“家”实际为牢笼的房子。
“我回来了”
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早在自己意料之中，打开门口只有女式鞋的鞋柜，换上室内鞋，给浴室放好热水，悠哉的准备洗澡。那个人，自己的母亲，恐怕今晚也很晚回来，毕竟她只是个工作狂，她不在家这种事情，从小就应该习惯了。
热水浸透身体，逐渐心情愉悦，突然想到，衣服如果不洗一定暴露自己没去补习班的事，为了能和那个自称“制作人”的男人再见面，看来要一直隐瞒下去呢。
光着身子走到客厅发现，这种行为略有不妥于是又折返回去、
换上睡衣来到自己的房间，只有床、桌椅和摞的有台灯高的教科书。但有些地方可以发现，她并非算是生活的一丝不苟那种女孩。头发也没吹干，直直的倒在床上。回想起这个夜晚，用指尖抚摸起手机的边框，轻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然后意识开始消失。
第二天一早，在闹钟的急促铃声中醒来，头脑昏昏沉沉，昨晚好似被人用棍棒重击一般的头痛，嘴角还衔着一缕自己的头发，再次确认自己没发烧后，洗衣机里还在的校服确认昨晚不是一场梦。
得赶快去学校，脑子开始给全身下达指令，迅速换衣然后拎着手提包出门……
“哐”的一声重响，少女离开了这栋房子。
然后一分钟后，一边喊着“手机”“手机”“手机”，再度归来。一边想着今天一定要到内个人的联系方式一边出神。
五十秒后，她将想起忘记“私章”再度归来。不必言说，必定迟到！！！
纵使在学校里，也不会有人向她搭话，迟到加之在课堂上爆睡，早已成为老师和同学眼中问题儿童的她，谁也无法琢磨透她的想法。
午休后总算身体状况好转，在中庭饮水处豪饮，引来周围人的注视，这位年级第一的生活未免太过放荡不羁，不过对于优等生，恐怕谁也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吧。
没有考虑到自己丝毫不妥，盯着水池的她正在喃喃自语：
“唱歌。。。行不行啊，我。”
至于她心心念念的制作人先生，昨晚在被会长臭骂一顿
“你这家伙是不是环绕日本一圈送人回家了”
“明明打个车就好结果油费高到爆表”
“你的脑子是不是下雨发霉掉了！”
但还是报销了油费，回家澡也不洗，直接睡昏掉了。
至于生病，那不是他该担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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