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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这就是历练

    伏妖稽事府乃是大周众多职能部门中最神秘的一个。

    大周历经已八百九十多年,共轮换了十一任帝王。现如今在位的是沐元洲,为人仁德,偏爱百姓。处理政事颇有股兼爱非攻的味道,喜欢稳定,不喜战乱。

    对此,仙门的人很满意,这样的帝王才能让大周活的更长久。

    儒门也很满意,这样的帝王才能有自己等人发挥的余地。

    他们都不喜欢太固执己见的帝王,因为那样的人大多都是短命相。

    沐元洲就很好,伏妖稽事府在他手下依然是把利剑,只是时不时会割伤自己。但这并不影响沐元洲对于伏妖稽事府的重视,在位的五十六年间,他就用这柄利剑铲除了不少妖患和一些喜欢折腾的宗门。

    这些宗门大多都是魔修组建的门派,说是门派不如说是一个万恶汇集的魔窟。

    除此之外,也会误伤些仙门小派。

    对此,仙门表示都是误传,他们都是魔修,哪是我仙门正统。对于沐元洲的作为,仙门好似并不在意。

    正印证了那句话,不会叫的狗才咬人,时不时叫上两声才觉得安心。

    再说过伏妖稽事府。

    主要官邸位于中州陵安,不属于六部管辖,直接听命于当今帝王。

    内设主要管事,府主一名,左右缉事将军各一名,钦天监礼正一位,十绝金牌伏妖师十位。

    其下设有缉事统领分管各处郡县,以大小统领分级管理。

    各处大城均有分部,由大统领坐镇,乡县之地则由小统领负责,金银铜铁级别的伏妖师分受管辖,听命行事。

    在伏妖稽事府里任职的多为武人,其次是仙门子弟,再到佛门道门皆有之。儒门未成儒前,战力孱弱一般只为记事官,负责整理各处案情和归卷完档的工作。

    姜兴便是一名小统领,负责集庆周边乡县,安河县也是他的辖区范围。

    麾下铜牌伏妖师较多,银牌铁牌较少,至于金牌伏妖师只有大统领能够调动,有需要的话他才会上书请求援助。一般情况下,和上级倒是很少往来。

    只是今天有些出奇,自家这上级竟是破天荒的传唤了他,不光如此还有张文和狗牙子也在传唤的人当中。

    姜兴带着忐忑的心情领着两人走进了集庆的伏妖稽事府邸。

    来至后方,大厅里大统领坐在座位上喝茶,只是他竟然没有坐在首位。姜兴有些狐疑,那首位之上的乃是个面容冷峻,却透着股正气的中年人。

    一看他的衣着,款式简单,但那布料却是柔光丝滑,明显不是市坊中的普通货色。

    “达官显贵啊。”

    姜兴的脑海里蓦地浮现出这四个字来。

    只觉得那人贵气无比。

    “于统领,人已带到。”一侍从走至厅中恭敬的说道。

    于威海默然点头,随即摆手道,“那就让他们过来吧。”

    不一会儿,姜兴三人就来到大厅中。此刻姜兴和张文都显得紧张,唯独狗牙子盯着桌上的糕点发呆,考虑着要不要吃上一块。

    见状,于威海呵呵一笑,随意的说道,“别紧张,那小子也是想吃就吃吧,本来就是给你们的。”

    说罢,就见狗牙子狼吞虎咽起来。

    姜兴不由耸了下鼻头,没好气的看了眼狗牙子,心说又不是不给你饭吃,至于这么丢人吗!

    接着他谄媚一笑,看向于威海问道,“于统领,不知你叫我等来所谓何事啊?”

    于威海生的高大,曾投身戎武。如今居于此位,举手投足间依然带着些凶悍。只见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姜兴的话,而是笑了笑道。

    “作为统领关心下属不是应该的事吗。”

    听闻这话,姜兴只能傻笑,心里却是顿时沉了下来,和张文对视一眼,两人都知晓于威海叫自己等人前来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位乃是正儒冯经客,现任巡察使一职,官居三品,乃是为了某些事而来。”转而面向首位上那人,于威海介绍道。

    姜兴心头一转,连忙叩拜,“见过冯大人。”等到起身,他才小心道,“敢问两位大人唤我们前来,可是为了这集庆四周乡民被血迹一事。”

    他才提交卷宗不久,于威海就召他们前来。不仅如此,还有大人物降临,用屁股想也知道定然是因为那件事情。

    冯经客面颊消瘦,笑起来颧骨突出,他微微颌首,赞赏道。

    “果然如于统领所说,你这下属还真有几分机灵。”

    于威海点头微笑,同样是露出抹赞赏之意。

    这幕看的姜兴越发心里打紧。

    就见冯经客忽的就不笑了,他的表情变换的很快,缓缓道,“是也不是,我此番前来,乃是因为杨府全家老小被害一案。”

    “杨府?哪个杨府?”

    “集庆杨府。”

    “集庆杨!!!”

    姜兴豁然瞪起眼睛,这集庆杨府杨员外可了不得,名气之大难以想象。就算是远在其他洲域都略有薄名,只因其善,大善之名可谓是如雷贯耳。

    多少人因他才得以存活,这几十年间,杨员外不知有意无意的结识了多少人。

    口中略微感到干涩,听这话的意思,杨府全家都遇害了?

    如此说的话,于统领岂不是倒了大霉。

    要知道杨府可就集庆当中,伏妖稽事府也离着不远。如此之近,却毫无察觉,作为主管这处的统领,已经不是渎职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姜兴望了眼于威海,心头害怕,难不成于威海是想让自己几人顶锅!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于威海面色肃然,“杨员外乃是被魔修所害,这魔修修为高深,我与之大战三天三夜,仍是不敌,被其逃走才在集庆周边犯下大事,此乃我的过错啊。”

    姜兴目瞪口呆,他又不是不来集庆,这要是大战三天三夜,他能不知晓?

    搁着唬谁呢!

    心头讶异下,姜兴也不由佩服起于威海说谎的本事,那面色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非于统领的过失,只因这贼人太过奸猾,才让他有机可趁。”冯经客面露悲戚,“我那好友一生为善,却没曾想落了个如此下场,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不过还好,真相已然查明,待我处理好太平兄的后事,定要亲自将那凶徒伏首!”

    冯经客面若冰霜,透着股凌然杀意。

    再一看姜兴,抚须夸赞道,“姜统领干得不错,此事得以查明,还得多亏了你啊。”

    姜兴一愣,和张文相视了眼,才愕然转头,“我......我?”

    冯经客点头,将一旁的卷宗扔了过来。

    在两人含笑的眼神中,姜兴颤抖的打开了卷宗,不多时他双目睁的老大,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卷宗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一旁的张文连忙接过一看,只是几行扫下来。

    也渐渐鼓起了眼眸。

    “周旋不下,我等只能折身而退,那魔修并未追击,而是颇为猖狂的大笑,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会被发现。如此桀骜之人,定然颇有来历。回去之后一经查证,果不其然,此犯下诸多恶事之人,正是道门中人,道号天通,实名张妙之.......”

    张文缓缓念叨,不敢去看姜兴,而是默默的将卷宗合好放置一旁。

    “可是有什么差错?”

    冯经客呵笑着问道,可看那他微眯的眼睛却不像是在询问,而像是在逼迫!

    “.......没,没有。”

    “如此甚好,那届时请姜统领随我一起,到时候擒住这凶徒时恐多有阻扰,还需姜统领正义直言,定要他无话可说!”

    “.......一,一定。”

    姜兴苦涩回道。

    “那姜兴你等就先回去吧,带时候时机一道,自会召你们前来。”于威海适时发话,遣散了三人。

    等到三人远走,于威海才目露难色,“冯大人,这么做真不会得罪道门?”

    “得罪了又如何,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算他道门在如何也百口莫辩。”

    “可是,你我心知,这害的杨府家破人亡之人,可不一定是那张妙之。”

    冯经客微微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书信递给于威海。结果一看,于威海眉头紧皱,半晌才放下手中信件,暗自呢喃道,“没想道仙门中人也参与其中,这事确实有些不太好办。”

    “无妨,等我斩了张妙之,再去上清提人,等证据确凿哪怕是仙门也休想脱身。我那太平兄向来与人交好,如今糟此大难,如不替他报仇雪恨,何以平我心头之气。”

    冯经客这话说的杀意四起,一身浩然正气鼓荡,竟是隐隐有破镜之威势。

    他心头信念只要越是坚定,这立言之说就会越发深印其心,无论何许杂念也难以撼动他的想法。

    于威海看的心惊,这读书人一身戾气竟是比他还重。当下也是颇为惊讶,讪讪道,“既有此物,何不直接审理,为什么还要假造案宗来行事呢?”

    冯经客看了眼他,冷道,“那张妙之已于数日前拿下道门大师兄之位,陵安皆以知晓,若不能趁他声名未显前动手,等到这厮有了名气,道门必将力保下他,到时候在想处置他可就难了。”

    “难不成如今道门就不会保他了?”

    “呵呵......”冯经客冷笑了声道,“这旗帜还未高举,就有了污渍,你说是洗干净重新挂上,还是干脆换一个新的好?”

    于威海闻言,想了想,暗自点头。

    “自然是换一个,脏了的把他抛的远远的。”

    “既然没有干系,那就冷眼旁观最好。省的惹上一身腥臭,反而容易招人口舌.......”

    冯经客眨了下眼睛,目露冷光,“识趣话,那上清之人倒是也可以私下处理。”

    于威海在一旁听的头疼,若不是因这渎职过失,他是真不想参与进来。可眼下已经覆水难收,只希望真如冯经客说的那样,道门这面旗并不那么重要.......

    路上,姜兴三人走的很急,张文想问点什么,被他瞪眼逼了回去。

    等到回到落宿的客栈,张文才急道,“姜爷,没想道你竟然是这种人!”

    “屁!滚一边去,那案宗根本不是我写的!”姜兴骂道。

    狗牙子在一旁不明所以。

    听着这话,张文才反应过来,张大起嘴来,“你是说,是........”

    “嘘!”姜兴一把捂住张文的嘴,低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张文缩了下脖子,小心道“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怎么说就怎么做呗。”姜兴倒是洒脱,往椅子上一躺,随意道。

    可张文却是憋红了脸,他龇着牙,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瞪向姜兴,“姜爷,你不是说你们武修都是血性男儿,刚正不阿的吗。”

    “你出门,沿着路一直走,就能见着集庆官府,你看那通缉令上有几个不是学武的。”

    “可!你跟他们不一样。”

    “对,不一样。所以,老子才没敢当场撕了那卷宗,指着于威海和那冯经客的狗头唾骂,还不是因为我和那些人不一样。”

    姜兴吼道,他气的不行,胸口起伏间对着张文瞪大了眼眸,“我求求你,我和狗牙子就是天生贱命,任人驱使。哪像你,出自仙门,遇到点事还能有地方躲。我和狗牙子往哪躲,我们连个祖坟都没有。”

    这声把张文震住。

    他蓦地落寞下来,跌坐在椅子上,面露怆然,嘀咕道。

    “不该是这样的,不是说好了负气仗义,斩妖除魔吗?”

    这事对于张文的打击很大,他还年轻,还不太明白道理。

    姜兴叹了口气,走到他身旁,拍着他的肩膀低声宽慰,“你在山上待久了,这有些事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但习惯就好。再说了,你仙门那么多人,难不成就没有一个教导你们这些事的人?”

    “师父只说了,下山是为了历练。”

    “那,现在就是你的历练!”

    张文微微摇头,神情萧索,“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