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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市集偶遇

    几日来,张妙之一直都在天师殿里席地而睡。

    这宏伟的大殿,自带永远也无法熄灭的烛火。一到晚间,就将大殿内照的亮堂堂的。祖师金身没有被换掉,依然是自己捏出来的那个黄泥塑像。

    不过又和自己捏出来的不大相同。不仅身上衣物出现了颜色,连带五官也清晰起来。而且这尊黄泥塑像还在变化,仅仅一个日夜就大了不少。现已有半米多高。

    张妙之询问过系统这异常。

    它的回复是,祖师金身用什么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黄泥塑像的存在是对张妙之的一种认可。至于变化,则是来自新修缮的天师殿,种种玄妙尚未可知。但眼下却有表现出来的迹象。

    等到黄泥塑像长到五丈的程度,就会拥有一丝天师的真灵。

    届时再拜,才是真的拜见祖师,而不是向一尊冰冷的金银铁器叩首。

    这话有些不敬,什么叫届时在拜?

    张妙之也不知道怎么给它甩个白眼,依然每天坚持上香祭拜。他修的是龙虎锻体功,学的是金光咒,住的是天师府。人不能忘本,他一直都铭记在心里。

    整个天师府就剩下他一个人,空荡荡的,往日里还有师父师兄们在。虽说那些个师兄都有些嘴碎,但这一别还真觉得怀念。张妙之不想沉浸在这种回忆过往的消沉当中。

    他望了眼天师殿,心头打起了别的主意。

    天师殿也孤落落的,张妙之觉得得给它找些伴。于是,他想方设法的开始触发系统的任务。小到劈柴扫地打水,大到诵经作课祭祀。可结果,系统就跟蔫了似的,不愿搭理他。

    想来,多半是套路。

    先给自己一些甜头,让自己入局,在摆出一副高冷的样子,让自己可望而不可得,生生地吊着自己。

    莫名有些熟悉,像极了前世渣女的套路。

    无奈,张妙之只能研习会经书在打坐修炼。他目前是练气期,在往上就要筑基了。修的是《太玄经》,但却是残篇,只能到结丹的境界。据自己的师父张元化所言,天师府的传承都在天师度中。

    他捂着丹田,那里始终传来一丝温热。

    天师度就如同一团极其凝练的灵气,在不断的供养自己。哪怕是没有系统的功力奖励,张妙之也能感觉到自己在不断的进步。他隐隐有种奇妙的感觉,天师度里有很多东西。

    当自己突破筑基的时候,就能取出来一件。

    很是神奇,这种想法明明是缥缈无比,但只要起个念头就能轻易捕捉。

    桌上展开的是天师府里为数不多的经书之一,大名鼎鼎的《道德经》。张妙之看了,看了不少遍,但也仅仅只是看了的程度。并没有悟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这经书看着简单,读起来倒是朗朗上口,其实字字珠玑,深奥无比。

    相比之下,还是《灵宝经》和《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比较有用。至少张妙之看出了段功法和度人用的术法。

    灵宝经是昔日阁皂山灵宝派的无上经书,内里隐藏着修炼秘法。可惜灵宝派早已消失在历史的尘埃当中,张元化能得到这卷经书也是机缘巧合,至于度人经则是很早以前誊抄的,本体早已不知所终。

    灵宝经里的修炼秘法较为温和,修习之人大多性格安静,以求长生大道。

    倒不适合自己,张妙之修的太玄经乃是祖师传承,兼并刚猛与柔和,无论是御敌还是防身都属顶尖的功法。要知道祖师并不是个温和的人,看那天师殿里的塑像就知道,祖师的脾气多半也很暴躁。

    将经书好生收好,张妙之提着一柄样式普通的铁剑走到院落中,这是张元化的佩剑,不过现在是自己的了。

    调整了下呼吸后,他便开始武起青萍剑法,霎时间,剑光闪烁,虽是初学,但依然被张妙之耍的有模有样。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只是徒有其表罢了,想要熟练还需下功夫才行。

    几日后,观里的柴米油盐将尽,张妙之不得不收拾东西下山采购。

    他背着个竹篓,腰间斜跨起长剑,将院门锁好,可看着那耸立的大殿。他总觉得自己这院门锁不锁也没什么用,想了想,他又跑回去,将经书之类的重要东西都转移到天师殿。

    然后关上天师殿的大门后,才放心的朝着山下而去。

    “这路还真是不好走。”他嘟哝了句,天师府在深山当中,从龙虎山下来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年久失修,导致原本的石阶路成了土路。遇上下雨,又成了烂泥路。

    张妙之把心一横,心道,“再有机会,一定先把路给修好。”他脚下轻点,如孤鸿燕影,在山林间一闪而过。

    路上偶有听见樵夫的高声呐喊,却不见其踪影。

    好半晌,他才来山下的小镇里,握着手中不大点的银子,张妙之开始闲逛起来。

    没多久,他的竹篓里就装满了东西,蔬菜,猪肉,一小壶酒以及些许调料。正一道虽有斋戒,但在斋戒之日外,是可以尝荤腥的,只有四不食,不食牛,不食乌鱼,不食鸿雁,不食狗。

    不食牛,是因其善;不食乌鱼,是因其孝;不食鸿雁,是因其贞;不食狗,是因其忠。

    张妙之倍感庆幸,好赖还剩下不少。

    甚至于那些商贩怪异的眼光,张妙之都没有在意。他们嘴上叫着小道长,心里却想着的是佛门的清规戒律。

    就在张妙之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街道上忽的掀起一阵躁动,不少人都向着一处跑去。张妙之疑惑的拉住一位老者,询问道:“居士,敢问发什么了何事,为什么大家都往一处跑?”

    老人见着面前相貌俊朗,气质出尘的道人,浑浊的眼眸不由一亮,他拉住张妙之的手就走,边走还边说道:“小道士,你有所不知啊。王老头家的独子得了邪病,躺了数日不见醒,大夫扎针喂药也毫无作用。今儿请了个神婆来驱邪,大家都是赶着看热闹去的。”

    张妙之不由一愣,他怪异道,“既如此,那老居士,你拉着我去干嘛?”

    老人闻言也是呆了下,对着张妙之咧嘴笑道,“这不是看小道长你气质不凡,没准你也能派上用场呢。”

    张妙之被老人这话弄得苦笑连连,合着是病急乱投医,还把自己当备胎用了。有病还是得看大夫,哪有找道士帮衬的。他微微摇头,却也没有挣开老人的手。

    对于老人口中的邪病和神婆,张妙之也颇感兴趣,索性任由他拽着往前走。

    在一处门房前,不少人围的水泄不通。张妙之和老人费了老大的劲才挤了进去。定眼一看,那场中架着一张竹席,上面躺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

    一对老人正跪在一旁不停抹着眼泪,“二壮啊,你可不能有事啊,呜呜呜~~”

    在竹席旁,一个穿着打扮怪异的阿婆正神神叨叨的围着竹席上的年轻人转圈,她一手摇着铃铛,嘴里还念念有词。

    “想来她就是神婆了。”张妙之看着她,目光很快就被竹席上的年轻人吸引过去。

    年轻人的皮肤透着股苍白之色,可嘴唇却蕴起层乌黑般的淤血。他四周散着冷气,饶是相隔几米,也能察觉得到。

    张妙之顿时蹙起眉头,别人看不出来,他却一眼就能看明白。

    “这是阴气入体,还不是普通的阴气,很浓烈,凝而不散,散而不消。”他呢喃道,“很明显是着了鬼物的道,而且这鬼物还不简单,仅仅是散发出的阴气就让一个青壮男子昏迷不醒。”

    在一望头顶的太阳,此时正是午时,天空无云,阳光直射而下。那人体内的阴气受阳而避,在往他的身体里缩,估摸着在这么晒下去,一旦阴气侵入心脉,那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张妙之目光一凝,很明显,那神婆什么都不懂,是个来招摇撞骗的。

    “叮!救死扶伤,方显道家胸怀。发布任务,救下被阴气入体的年轻人。完成奖励,三十年功力,三十年份功法熟练度。”

    张妙之微微颌首,正合我意,当即他就踏步而出,大喝道:“住手!”

    一声大喝,让在场中人都愣在原地。

    “你这样会害死他的!”张妙之指着神婆怒斥道。

    神婆停下手里晃动的铃铛,目光幽幽的看着张妙之,虚起了眼睛,“道士?”

    四周人也望向张妙之,看着他一身朴素的打扮,蓝色的道袍宽大,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无比自然。

    “好俊的道士.......”有人悠悠道。

    神婆见面前人相貌青涩,年未过二十,心头不由冷笑了声。有些轻视,她立马面露沉重,威胁道,“乳臭未干的小子,打扰我作法,这后果你担得起吗?”

    “作法?”张妙之哼了声,“你这是在作法还是作秀,你心里清楚。要是他死了,你又担得起吗?”张妙之横了她一眼,“小心他含恨而终,化作厉鬼,找你索命!”

    这声大喝,吓的神婆退了步,她扭头看着竹席上的年轻人,那乌青的嘴唇越渐浓郁,心头咯噔了下。可再一看四周人疑惑的眼神,她又狠起脸来,骂道。

    “放屁!你个臭道士懂什么,我这是巫祝之术,若不驱散他身上的妖邪,到时候死的就不是他一人,整个镇的人都得陪葬!”

    神婆的话显然更有威慑力一些,吓的四周人齐齐变了脸色。他们看向那年轻人,原来王家独子,是被妖邪附了身啊!

    “小道士,你快回来吧,别在打扰神婆作法了!”

    “那不知轻重的牛鼻子,你给我回来!”

    “快!你们几个身强力壮的去把他给弄出来。”

    不少人沸沸扬扬叫喊着,立马上前来几个青壮拽住张妙之的臂膀想要将他拉回人堆。

    这时,神婆不屑的撇了下嘴,望了张妙之一眼,心头冷笑,自己待想该如何收场,这小道士倒是给了自己法子。

    旋即她凝重无比的摇头后,看向王家二老,“回天乏术,回天乏术啊!”这声叫的王家二老心颤,神婆接着一指张妙之怒道,“仪式被他打断了,你们儿子救不活了啊。”

    闻言,王家二老立马涕泪横生,来到竹席上王二壮身前哭喊起来。

    “儿啊,是我们对不起你,就不该让你去那富贵人家当仆役,就不该让你过去啊,呜呜呜......”

    两位老人声嘶力竭的哭喊,让闻者心碎,见者落泪。四周人也沉默下来,随即都冷眼注视着张妙之。就连那两位老人也红着眼睛,望了过来。

    要不是他,仪式也不会被打断,自己儿子也还有救。

    要不是他,妖邪早就被神婆驱散,咱们也不用提心吊胆!

    王家二老和众人无不这么想,看向张妙之的目光也逐渐危险起来。

    “你个心脏的牛鼻子,要不是你,我儿也不会死!”老人骂道,他抄起一旁的扫帚就朝着张妙之冲了过来。

    “我打死你,你们这些道士除了坑摸拐骗,灌人喝符水之外还会什么?”老人怒道,“还我儿命来!”

    “打死他!臭道士!”

    “对,打死他!”

    张妙之听着四周人毫不留情的指责,看着面前连走路都困难的老人,还倔强的要用扫帚打死自己。他斜睨了眼,在一旁冷笑旁观的神婆,不由心头哀叹。

    “道门振兴,任重而道远啊。”

    说罢,他浑身荡起阵无形罡气,霎时间,那些抓住他的人就被冲的踉跄倒退。举着扫帚的老人愣在原地,悬在空中的扫帚迟迟没敢往下落。就连神婆也惊异的鼓起眼睛。

    “武人?”她心头诧异。

    这一幕甚是惊人,他们只看见张妙之的衣袍鼓胀了下,旋即一股大力就将自己等人推开。这种情况像极了那些会武的衙卫,周围人立马离远了些。

    武人可不好惹,武人都是愣头青,没看那通缉榜上的,十个有九个都是武者。

    没曾想,这道士年纪轻轻的,竟是个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