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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

    三个月,刘战以两万一千三百一十二人的命只换来东川的斯律别后退30里,这显然不是刘战想看到。招兵还在继续,秦洛生已经顺利的潜到了东川,而唐伯生也暗中的招了二十余名的炼铁师傅,而炼铁的地点自然是在冯县。而明阳知府自刘夫人遇袭后,一直都安守本份,不再招摇,也不敢再跟着卫国侯的后面跑,尤其是袁本撞死在他小舅子家门口,更是让他心惊了不少,只是见刘战似乎并没有拿他怎么样,这才一点点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刘战这三个月来,人变得黑瘦,他已经安排王炎暗中将母亲接至江南,唯独云义想办法送至明阳。而王炎也顺利的将母亲一行人接至江南,唯独将云义送至明阳,老夫人一直未同意。清秋在严家的帮忙下,顺利的到了明阳,刘夫人身子也可以起来,伤也好了个大概。

    两方休整了了个余,东川这次主动发起了战争,刘战寸土不让,两方又是打的难解难分,直到第二天春份,刘战这才攻入了流川府,斯律别败军而回,而东川也再次对刘家军刮目相看。

    刘战攻占了流川府后火速占了铁矿,将驻守线再次拉长。但东川兵器质地好,斯律别虽说败走,但是却以游击战的方式开始对刘家军的骚扰,而这也让刘家军损失一时间有一些严重,但很快刘战便调整了战术,他以百人为哨,十里为一哨,而任何一哨,却都有近三百余人,刘战明白,对流川的铁矿只能速采,否则东川一旦得到喘息,下次退的怕是他们,幸好粮草现在还颇为充足,刘战再次以流川为借口,要求东川降低铁价,可是却未得到东川应允。

    不幸的消息却随着一封信到了,曾任刘战父亲的副将的王文溪派人给刘战递了一封信,信中说,大金自开春以来,加大了对铁矿的开采,怕大金有变。另外听闻自今年来,皇上身体突然多有不适,怕宫中有变,望贤侄早些准备。

    刘战把信赚在手里,利用蛛网找到了唐伯生,刘战对唐伯生说道:我知道你在北齐有一些关系,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我想让你带着我家人去北齐

    唐伯生说道:怕是夫人不肯走。

    刘战说道:我担心与东川这一仗怕是要打的长久,若是宫中有变,怕是我要首当其冲了。

    唐伯生道:我听闻陛下对大皇子并无立其为储的意思,侯爷为何有这些忧虑?

    刘战缓声道:怕就是怕宫变。

    唐伯生点了点头,表示明了。

    而刘战的担心在随后的明峰寄来的信函中加以印证,皇帝身体抱恙,已达到了三天才上一次朝的地步。刘战深吸了一口气,皇上身体一向很好,忽的说到身体抱恙,他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刘战看着大帐外的东川,山峰交错,好一副青山绿水,只是东川内腐几年下来,原本强盛的东川铁军也染了贪腐的恶习,东川与大景交接的流川,随处可见乞丐流民,而那些当官的仍是夜夜笙歌,刘战将王元末悄无声息的送入了东川,凭着王元末的身价,相信不久就可以齐身于上层,只望那王元末以秦洛生的身份可以买下东川的几个铁矿,有了足够的铁料,大景的百姓生活才会有诸多的便利,而自己的队伍也才可以强大。

    多年的征战,刘战的内心早已太厌烦,虎符在手又如何,那只是保命的一道屏障罢了。义和堂的人也早就有了自己的营生,刘战也不想去做打扰,这些年,义和堂的人生意几乎做遍了大景,自己十七岁从军,从一开始的满腔热血再到怒火中烧,再到现在的心平气和,刘战清楚,他想要的和他想给的不过是一个国泰民安。当今的皇帝虽然生性多疑,在他的府上插了不少的眼线,虽然他也如履薄冰,至少他没有再对他下手,保得住一家老小的平安。只是眼下当今圣上圣体不安,太子之位尚未安定,大皇子景束与他积怨多年,张家更是紧盯着他手上的兵权,陛下将他外放,也是存了对他的防范之意。刘战也一次次的问自己,若是景束继了位,那他何去何从?大景怕是将无他的存身之处,可除了大景,怕是也只有北齐了。这敢是他不愿再将几个女儿嫁入京城的原因。

    嫁入其他官家,若是有一天,侯府倾塌,以京都那些人的做派,怕是女儿多数是不会有好的结果,所以他堂堂侯爷,也不得不另做打算。京都关系复杂,处处勾心斗角,几个女儿被他养的肆意,他也不想自己了的孩子余生过的那般辛苦。

    斯律别是一位好的对手,只是曾经的苍鹰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披靡,还会不会高高的翱翔于蓝天。

    就在刘战想事情想的出神,大将许大周走了进来:侯爷,这两日风沙有些大,不知能不能让大军避避?

    刘战回过神,看着外面扬起的黄沙,铺天盖地一般的吹来,刘战问道:许将军,这黄沙怎么这么大?每年都如此吗?

    许大周唉了一口气:这几天别说东川,就是明阳,每年这样的黄沙都要刮上个一两个月,所以明阳这几年粮食产量并不丰。

    刘战有一些疑惑:可是我听户部说,明阳可是年年的上交的粮食都是足数,曹云龙的政绩也一直颇好。

    听到这里许大周冷哼了一声:侯爷可知我与那曹知府的关系为何不好?按大景律,明阳每年需向驻地兵营提供每年至少十万石粮草,那曹云龙虽说给的数不少,可是很多都是一些糙米还有腐米,我找他理论,他竟然说是我保管不善,让那米坏了去,你说若是他给的是好米新米,怎么可能会有这事?

    刘战道:并非我替曹知府开脱,他可以足量的给你十万石,委实不少。我大景虽然可种两季稻谷,但是我所知,很多州府一年真正交给驻军的也不过八万石。

    许大周道:将军,我宁可要八万石好米也不要这十万石这样的米,那曹云龙每次运粮过来,都是有好有坏,连挑都不好挑,说那米,最坏的时候怕是连猪都不吃。

    刘战道:真有此事?

    许大周:阳明这地方,常年阴雨,而那曹云龙每年都要打着修粮仓的名号让百姓捐钱,然后再将这些坏米送给守军,就边上交的新米,他都敢做手脚。我听说他每年都会在各地的粮号中收陈米坏米,将这些陈米坏米送给我们,新米一部分上交,还有一部分就是被他暗中卖掉。

    刘战:卖给谁?

    许大周道:我听闻有的一部分是通过商会卖的,还有一部分是卖给了东川,只是我没有证据罢了。

    刘战深吸了一口气道:找人给我盯住曹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