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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详的孩子

    过去的科技不发达,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人思想都还比较封建,尤其是山村、乡下的人,受教育程度普遍低下,思想极为迷信、愚昧。对于鬼神之说,一向是敬畏,不过比起敬畏,“畏惧”这个词恐怕更为恰当!因此,当人们遇到一些以自己的认知无法解释的事情的时候,就会求助于鬼神,比如到庙里烧香什么的。而有的,则是求助当地神婆、阴阳先生、野道士之类的人,以求平安。而在黄山村里,就有着野道士的存在。

    (野道士,实则就是野路子的阴阳先生,也不算真正的道士,无门无派,早期是由道教演化而来的职业,但因为没有背景和资源,什么都学,佛家的、道教的、民间流传的……只要能学到,就学了,所以其学的甚为驳杂。个人钻研修炼,没有师傅领进门,完全靠个人。所以野道士不但学得杂,而且大多学艺不精,以坑蒙拐骗为生,败坏了名声。当然啦,也有例外,刘舜的师傅—葛忠就是个神通广大的野道士,至于怎么个神通广大法,那就是后话了。)

    黄山县,黄山村。

    有一男孩,名叫刘舜,性情不坏,长得不算多好看,但也算是眉清目秀,可家里人始终不喜欢他,这要是说起原因啊,就得谈到他以前的事了……

    刘舜的奶奶很早就过世了,爷爷是个老秀才。而刘舜他爹叫刘一跃,他母亲叫张彩凤,都是地地道道的山村居民,以耕地为生,平日清晨里也会去山上采山货到县里买,有时候卖得好的话,比种地还赚钱。

    当时他母亲怀他的时候,有一个衣衫褴褛的游方道士路过,想要讨碗饭吃,他母亲本想着给那人一些吃食,赶快打发走算了。嘿!可孩子他爹偏偏是个暴脾气,当时就撸起袖子,大声嗷嗷道:“哪儿来的饿死鬼呦?!我们自己还不够吃的,咋个能让你给吃去?你麻溜地快走一边去!莫要劳资再动手赶你走!”

    那道士被这一通话气的那叫一个火冒三丈、怒发冲冠。寻常人遇到他这事,就算不给饭,给口水喝也可以,哪怕是二三句应付过去就行了,倒是不强求,可这人态度蛮横,言语中多有侮辱之意,道士怎能咽下这口气。那游方道士面色晦暗,沉声说道:“哼!不积一点德哩,看那婆娘的肚子,怕是怀上你的娃了吧?我看呀,也就煞星一个喽。”说完,便往门那里踹了一脚,随后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听到这话,刘一跃抄起板凳,就想追上去打他一顿,但没有追上,张彩凤也是气的浑身直哆嗦。唯独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的爷爷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面色凝重地盯着张彩凤的大肚子,夫妻二人看到老爷子这样子,就知道这位“老儒生”该多想了,刘一跃劝道:“哎呦,我的爹呀,您可别多想,刚刚那得了失心疯的孙子就是在胡说八道,咱家的种怎么可能是煞星呢。”

    “怎么没有可能!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还没有结婚就有了孩子,你爹我当了几十年乡里的教书先生,脸都快被你给丢光了!”爷爷生气地数落着刘一跃,“你的不负责任,不但连累了彩凤,还让我们家的孩子名声不正,诞生时机违背规矩!违背天道!若是这孩子真是个天煞孤星什么的,你就是罪人!”

    刘一跃低着头,不敢言语。张彩凤则是看着肚子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半年过去了,孩子出生,是个男孩,爷爷为他起名为“刘舜”,听爷爷说这个名字不但意味着一帆风顺、顺风顺水,还带有三皇五帝的玄黄之气。反正听着是挺玄乎。

    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孩子不但没有让一家人顺风顺水,反而是发生了一连串的灾难,就仿佛半年前的那个道士说的话验证了。

    ……

    话说那是一个夜晚,虽说是夏天,但奇怪的是环境很安静,路边的蟋蟀、田里的青蛙都不叫唤了,月亮又大又圆,天上却没有一颗星星。

    这刘舜出生后,也不哭也不叫,急的当时的接生婆直拍刘舜的屁股,打得通红,刘舜才哭出来,而刘舜的母亲张彩凤则是疼昏了过去,满头大汗。

    除了这变故以外,整个接生过程倒也算是成功,母子平安,只是接生婆领了钱走人的时候,面色有些怪异,爷爷问她怎么了,只是回答说晚上太困了,深深看来一眼蹲在门口抽着旱烟的刘一跃,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爷爷也没有多问,等接生婆走后,到门口踹了刘一跃一脚,喊了声:“还不快来看看,虎了吧唧的。”“哎呀,爹!我这不是担心嘛,抽口烟消消愁……”

    他们不知道的是,接生婆撒了个谎,她之所以面色如此怪异,不是因为什么太困了的骗人的鬼话,而是因为她在接生刘舜的时候,突然发现刘舜的眼睛变得一黑一白,每一种颜色都纯粹无比,但这现象又稍纵即逝,使得接生婆不得不认为自己是产生了幻觉,但受了惊,倒也没有什么心情去跟刘舜一家人去说这件事了。

    刘舜的出生,使得全家都欢喜起来,因为这是个男孩,在那个重男轻女的时代,生个男孩可比生个女孩要好得多,传宗接代就指着男丁呢!

    可没过多久,家里就高兴不起来了。

    刘舜出生后,不到三天,原本看起来无恙的张彩凤就意外得了风寒,去世了;爷爷种地的时候莫名摔断了腿;爸爸刘一跃的弟弟刘铁树在工厂里被卷入机器,落了个残疾,媳妇也跑了,全家几乎也就刘舜他爹没遭过难了。

    村里的人都说刘舜是个天煞孤星,克得全家鸡犬不宁,一开始刘一跃还对这些风言风语不屑一顾,可随这一件件事情的发生,连他也逐渐开始相信了这个说法,怎么看刘舜都不顺眼,而爷爷都想用被子闷死这个“煞星”!要不是刘一跃给拼命拦住了,哪还有刘舜后面的事,而在这之后,刘舜全家的厄运将被一位老者解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