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辞与迎
最近几日，除了马忠每天过来汇报一下装修屋子的进展，风浪就没有出府。
就要离开宁王府了，风浪想平时也会多陪陪胡青青。那次看到名单之后，就一直避着风浪。龙如海没多说，他也不好多问。
这天，可能是有法术吧，也可能是那房子装修并不难，五天之后，马忠说那房子弄完了，风浪就让马忠把东厢房的一些东西先搬过去，风浪跟小婵说了些话，让她早点回来，就让她也跟着马忠去布置房子了。
东厢房里本身也没搬走多少东西，一些桌椅，一些写写画画的东西，两箱子书——其实风浪看过之后就记住了，想着不用，但是小婵说公子要看书，就全拿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风浪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站了许久，看着这棵陪伴了自己很久的梧桐树，倒也不是在伤春悲秋，只是在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也挪到新房子里，据说这树时间挺久的了，想着自己能不能点化出一个树妖来，当然只是想想，挪移小婵去不远的城外还行，挪移这么大一棵树，风浪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祸害它了。
摸了摸树皮，又转身在院子里看看，厨房，小婵以前住的耳房，卧室，书房，这么多年来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拍了拍这颗梧桐树的主干，说了句“走了。”。
走出院门，关好，穿过月亮门，进入内院，两小都不在，龙如海在花厅里坐着，胡青青也不在，走进大厅，在龙如海下首坐下，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言语。
龙如海是知道龙族得有自己天地的，他没想拦，更不敢拦，但事到临头，也有些不舍得。
“爹，我觉得吧，我也是在京城，地址你肯定是知道的。我又不是离家出走，咱也没必要这样是吧？”风浪想了想，还是决定他开口缓和下气氛。
龙如海摇了摇头：“天道在，你应该知道龙族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我不拦你，你娘也不拦你。这个家当然还是你家，但是能不能随时回来这话，我也不敢确定。”
“爹你也被天道牵着？”风浪有些诧异，龙如海平时都是在家，偶尔挪移出去，山川河流中疏导龙脉，引导气运，让这方天地得以循环，看着挺逍遥自在的，没见他被天道压着啊？
龙如海沉默了会，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儿子现在上了天道的棋盘，他这个当爹的，也不知道怎么办嘛。
还是摇了摇头：“想好以后的路了吗？”
“没有。”这次风浪也摇头，继续说道：“本来嘛，想着融入世界，就得去交际，听您的话，去考科举，去做官，后来想想太麻烦了，我是您儿子，还是龙，我凭什么要去看这人族的脸色？只要尊重人皇就好了，是吧，爹？”
“倒也没错，你爹就是这么干的，也没见有什么问题，这京城里还真没能伤到你的人。你出府还要带人手吗？”
“不用了，本来想着带马忠，但是那房子小，用不上马车，就不用了。”
“马忠？也行，看家护卫，打杂管家，他都行。别以为他就是个马夫。”
“...那就马忠吧，爹，我用龙眼看过，知道老默是龟，那马忠是什么妖？我用龙眼看他，太大了，猜不出来。”
“蜜罐。”
“....哦”风浪心想，原来是平头哥，可惜原型有些大，他看着有些不好猜。
...
又沉默了会，小婵却是回来了，来到花厅找公子，这是刚风浪吩咐的。
风浪看着小婵回来，也站起身，对龙如海说：“爹，你和娘保重。儿子虽然是龙，但也认你们。”
点了点头，龙如海又问：“还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风浪想了想：“带双筷子走吧。你那酒的配方有没有？”
...
走出花厅，拉着小婵在门前跪下，开口：“谢，爹娘养育之恩。”
和小婵在门前磕了三个头，起身走了。
...
风浪和小婵走远，花厅后布帘挽起，胡青青泪流满面的走了出来，龙如海叹了口气其实抱着她，安慰道：“也不是坏事，儿子长大了，独立了，也许天道没想着让儿子干嘛。你就别难过了。”
胡青青在龙如海怀里哽咽道：“老爷...你们真龙真的都有各自的使命吗？”
“有，我的使命就是保这方天地，辅佐人族，儿子的，看来他目前也不知道。”
龙如海也叹息，本来他以为儿子没什么特殊使命，这片天地的气运循环他自己就能做好，儿子只要安安心心的做条龙就行，但是就这短短几个月，他儿子显露的神通已经比他这条老龙都多了，这明显是天道对他有安排，他不敢拦着了。
...
风浪拿着双筷子还有酒的配方交给小婵，让她放好，小婵抱着她的玉盒，两人走到府门外，马忠驾着车在等着，风浪用龙眼好好的看了看，虽然体型大，但的确是蜜罐。拍拍他的肩膀说：“宁王让你跟着我，你是继续回府，还是以后跟着我？先说好，你跟着我，以后大概只能睡前厅了。”
“公子是龙，马忠听龙的。”马忠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
风浪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新家用不到这辆马车了，你拉去府里吧，以后真要用车，找车马行借一下吧。”
那马车很好，但是那匹马更好，虽然就一点点妖血，但是得用特殊饲料喂，风浪没有，怕养死了。而且真的没地方养马，马是要跑的，不然就废了，新家就那么大，没地方让它跑，不像宁王府，这府门前的广场就能遛马了。
...
一行三人在路上走着，既然龙如海说要尊重人皇，那在京城还是少用神通挪移吧。风浪是不会承认他还没学会带两个人挪移的。但是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自己可以一个一个带走...那走都走一半了，这马忠还是新收的手下，不能让他觉得自己的新主子是个智障啊。所以三人继续一路走向新家。
朱雀大街上，谢师宴已经结束多日了，今天宁源特意请杨玉在这状元楼喝酒，算是感谢杨玉的一番照拂。此时两人已经吃完，正走在回客栈的路上，两人都没喝多，主要的还是在谈事情，科举考完了，谢师宴上也被吏部右侍郎吴天庆拉着说过，头三甲一般都是在翰林院当差，他有半年假期，可以接家人来京城。宁源心动了，走之前就请了准备留京的杨玉吃饭，现在就等吏部官职任命拿到手，就能回去了。
正在路上走着，杨玉本来说着话，突然住嘴，仔细的看了看，对宁源说：“宁兄，那不是风兄嘛？”
宁源看了看，见对面三人正在逛街一样，边走边看，风浪还牵着一位女子的手。宁源想了想，还是拉着杨玉走上前。
风浪正走着，扭头就看到宁源和杨玉向自己走来，也没避讳闪躲，牵着小婵就走上前，还没开口，对面宁源就拱手一礼：“风兄，这是在逛街吗？我和杨玉刚吃完，在这路上能见到你，也是真巧。”
“嗯，逛街，正往家走。宁兄，杨兄，再见。”
风浪正要走，宁源又是一礼拦住：“对不住，对不住，这里要给那天在状元楼的事情给风兄道歉。”看着风浪的确不是很想理会自己，但有些话，还是得说，听不听是他的事，遂继续说：“最后，那天谢师宴上风兄没去，袁安说了几句怪话，怕是对风兄会有不利。话已带到，风兄自便，宁某和杨兄，也走了。”
说完又是一礼，准备和杨玉离开。
风浪闻言，好好看了看宁源和杨玉，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好心，还是有阴谋，不过无所谓，点了点头：“没事，他别来惹我就行。我爹是宁王。”
说完，拱了拱手，牵着一直安静的不说话的小婵继续走。
...
全程没有说话的杨玉，看着离开的三人，又看看宁源，嘴里像是被卡壳了一般嘟囔着“你...我...他...”却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宁源也看着离开的三人，他问心无愧，并不是挑拨离间，相处了一段时间也是看出来袁安没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温文尔雅，谢师宴上并不是几句怪话这么简单，袁安当时看似温和的说他风浪可能是看不上朝廷，吴天庆在当时也是附和了的。原本想着他风浪仕途多舛，但既然他说他是宁王的儿子，那自己的确多心了。
摇头笑笑，算是自嘲，拉着依然呆若木鸡的杨玉就走，杨玉被拉一下，算是回过神来，带着依然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宁源：“宁兄，他刚说了他是宁王的儿子？”
见宁源点头，又用更诧异的话说道：“那他为什么不早说？”
“这我怎么知道。这京城藏龙卧虎，咱们呐，先安心做好自己的本分。”
宁源摇头说道。
杨玉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后转念一想却是笑了出来：“哈哈哈，那袁安要是不去惹他，那应该无事，不然，有好戏看了。”
宁源这时却停下，左右看看，拉着杨玉走到路边，表情严肃轻声说道：“杨兄，你我同科，也是同乡，更是对我有救助之恩，刚才风兄说的那些话，你就烂在肚子里，千万别自作聪明去告诉袁安或者煽风点火。小心自误。”
杨玉见他说的严重，仔细想想，也应下：“谢宁兄教我，我懂，我就看着，也远远的看着，绝不凑上去，他们那身份，我就是看热闹或者听热闹就行了。”
宁源见他答应的认真，就放下心来，他愿意对风浪透露，是因为他有探花郎的身份，仕途至少起点不会被打压，他有底，但是事情到了那种身份层次，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参与了。
...
风浪一路走到新家，看着焕然一新的门楣，走进门，前厅格局被改了一番，隔出来一个小房间，占地不大，对于这前厅的整体格局没有影响，因为有了隔间，所以本来穿过门墙就是内院，现在变成一小段三五步的走廊。看着走廊边有个小门，好奇的打开，发现里面床褥已经铺好，想来应该是马忠的房间，看来当初他每天来监工的时候就想着过来了。
好好看了看，关上门，转头对小婵说：“要不，咱还是再换大一点的房子？”他觉得真的让马忠睡这么点地方，他太不是人....龙了。
小婵还在迷糊为什么，但是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正要答应，旁边的马忠却是明白了：“公子不必如此，我在王府的屋子也是这样，我不喜欢大的房间，就喜欢这种的。”
风浪诧异的看着马忠，没闹明白这是蜜罐的天性？还是他心性如此。那房间可是连窗户都没有的！
点了点头，拍了拍马忠肩膀，也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辛苦了。无言的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过这小走廊，挑起门帘，进入内院。
厨房边的架子已经搭好了，进厨房看了眼，一应俱全，这让风浪有些失望，他还想着跟小婵去一点点的添置家具呢，就像蚂蚁搬家，一点一点的充实自己的家，那种满足感，他想和小婵一起分享，可惜这不知道是装修的人太会做事，还是那牙人的热情，三个屋子走完，发现能添置的都差不多了。这个小小的心愿算是落空了。
重新站在院子里，风浪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小婵，马忠已经留在前厅了，并不愿进来。
抱着小婵，柔声道：“小婵，欢迎来到我们的新家。”
小婵靠在风浪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脸上笑吟吟的：“嗯，新家~”
就要离开宁王府了，风浪想平时也会多陪陪胡青青。那次看到名单之后，就一直避着风浪。龙如海没多说，他也不好多问。
这天，可能是有法术吧，也可能是那房子装修并不难，五天之后，马忠说那房子弄完了，风浪就让马忠把东厢房的一些东西先搬过去，风浪跟小婵说了些话，让她早点回来，就让她也跟着马忠去布置房子了。
东厢房里本身也没搬走多少东西，一些桌椅，一些写写画画的东西，两箱子书——其实风浪看过之后就记住了，想着不用，但是小婵说公子要看书，就全拿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风浪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站了许久，看着这棵陪伴了自己很久的梧桐树，倒也不是在伤春悲秋，只是在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也挪到新房子里，据说这树时间挺久的了，想着自己能不能点化出一个树妖来，当然只是想想，挪移小婵去不远的城外还行，挪移这么大一棵树，风浪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祸害它了。
摸了摸树皮，又转身在院子里看看，厨房，小婵以前住的耳房，卧室，书房，这么多年来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拍了拍这颗梧桐树的主干，说了句“走了。”。
走出院门，关好，穿过月亮门，进入内院，两小都不在，龙如海在花厅里坐着，胡青青也不在，走进大厅，在龙如海下首坐下，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言语。
龙如海是知道龙族得有自己天地的，他没想拦，更不敢拦，但事到临头，也有些不舍得。
“爹，我觉得吧，我也是在京城，地址你肯定是知道的。我又不是离家出走，咱也没必要这样是吧？”风浪想了想，还是决定他开口缓和下气氛。
龙如海摇了摇头：“天道在，你应该知道龙族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我不拦你，你娘也不拦你。这个家当然还是你家，但是能不能随时回来这话，我也不敢确定。”
“爹你也被天道牵着？”风浪有些诧异，龙如海平时都是在家，偶尔挪移出去，山川河流中疏导龙脉，引导气运，让这方天地得以循环，看着挺逍遥自在的，没见他被天道压着啊？
龙如海沉默了会，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儿子现在上了天道的棋盘，他这个当爹的，也不知道怎么办嘛。
还是摇了摇头：“想好以后的路了吗？”
“没有。”这次风浪也摇头，继续说道：“本来嘛，想着融入世界，就得去交际，听您的话，去考科举，去做官，后来想想太麻烦了，我是您儿子，还是龙，我凭什么要去看这人族的脸色？只要尊重人皇就好了，是吧，爹？”
“倒也没错，你爹就是这么干的，也没见有什么问题，这京城里还真没能伤到你的人。你出府还要带人手吗？”
“不用了，本来想着带马忠，但是那房子小，用不上马车，就不用了。”
“马忠？也行，看家护卫，打杂管家，他都行。别以为他就是个马夫。”
“...那就马忠吧，爹，我用龙眼看过，知道老默是龟，那马忠是什么妖？我用龙眼看他，太大了，猜不出来。”
“蜜罐。”
“....哦”风浪心想，原来是平头哥，可惜原型有些大，他看着有些不好猜。
...
又沉默了会，小婵却是回来了，来到花厅找公子，这是刚风浪吩咐的。
风浪看着小婵回来，也站起身，对龙如海说：“爹，你和娘保重。儿子虽然是龙，但也认你们。”
点了点头，龙如海又问：“还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风浪想了想：“带双筷子走吧。你那酒的配方有没有？”
...
走出花厅，拉着小婵在门前跪下，开口：“谢，爹娘养育之恩。”
和小婵在门前磕了三个头，起身走了。
...
风浪和小婵走远，花厅后布帘挽起，胡青青泪流满面的走了出来，龙如海叹了口气其实抱着她，安慰道：“也不是坏事，儿子长大了，独立了，也许天道没想着让儿子干嘛。你就别难过了。”
胡青青在龙如海怀里哽咽道：“老爷...你们真龙真的都有各自的使命吗？”
“有，我的使命就是保这方天地，辅佐人族，儿子的，看来他目前也不知道。”
龙如海也叹息，本来他以为儿子没什么特殊使命，这片天地的气运循环他自己就能做好，儿子只要安安心心的做条龙就行，但是就这短短几个月，他儿子显露的神通已经比他这条老龙都多了，这明显是天道对他有安排，他不敢拦着了。
...
风浪拿着双筷子还有酒的配方交给小婵，让她放好，小婵抱着她的玉盒，两人走到府门外，马忠驾着车在等着，风浪用龙眼好好的看了看，虽然体型大，但的确是蜜罐。拍拍他的肩膀说：“宁王让你跟着我，你是继续回府，还是以后跟着我？先说好，你跟着我，以后大概只能睡前厅了。”
“公子是龙，马忠听龙的。”马忠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
风浪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新家用不到这辆马车了，你拉去府里吧，以后真要用车，找车马行借一下吧。”
那马车很好，但是那匹马更好，虽然就一点点妖血，但是得用特殊饲料喂，风浪没有，怕养死了。而且真的没地方养马，马是要跑的，不然就废了，新家就那么大，没地方让它跑，不像宁王府，这府门前的广场就能遛马了。
...
一行三人在路上走着，既然龙如海说要尊重人皇，那在京城还是少用神通挪移吧。风浪是不会承认他还没学会带两个人挪移的。但是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自己可以一个一个带走...那走都走一半了，这马忠还是新收的手下，不能让他觉得自己的新主子是个智障啊。所以三人继续一路走向新家。
朱雀大街上，谢师宴已经结束多日了，今天宁源特意请杨玉在这状元楼喝酒，算是感谢杨玉的一番照拂。此时两人已经吃完，正走在回客栈的路上，两人都没喝多，主要的还是在谈事情，科举考完了，谢师宴上也被吏部右侍郎吴天庆拉着说过，头三甲一般都是在翰林院当差，他有半年假期，可以接家人来京城。宁源心动了，走之前就请了准备留京的杨玉吃饭，现在就等吏部官职任命拿到手，就能回去了。
正在路上走着，杨玉本来说着话，突然住嘴，仔细的看了看，对宁源说：“宁兄，那不是风兄嘛？”
宁源看了看，见对面三人正在逛街一样，边走边看，风浪还牵着一位女子的手。宁源想了想，还是拉着杨玉走上前。
风浪正走着，扭头就看到宁源和杨玉向自己走来，也没避讳闪躲，牵着小婵就走上前，还没开口，对面宁源就拱手一礼：“风兄，这是在逛街吗？我和杨玉刚吃完，在这路上能见到你，也是真巧。”
“嗯，逛街，正往家走。宁兄，杨兄，再见。”
风浪正要走，宁源又是一礼拦住：“对不住，对不住，这里要给那天在状元楼的事情给风兄道歉。”看着风浪的确不是很想理会自己，但有些话，还是得说，听不听是他的事，遂继续说：“最后，那天谢师宴上风兄没去，袁安说了几句怪话，怕是对风兄会有不利。话已带到，风兄自便，宁某和杨兄，也走了。”
说完又是一礼，准备和杨玉离开。
风浪闻言，好好看了看宁源和杨玉，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好心，还是有阴谋，不过无所谓，点了点头：“没事，他别来惹我就行。我爹是宁王。”
说完，拱了拱手，牵着一直安静的不说话的小婵继续走。
...
全程没有说话的杨玉，看着离开的三人，又看看宁源，嘴里像是被卡壳了一般嘟囔着“你...我...他...”却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宁源也看着离开的三人，他问心无愧，并不是挑拨离间，相处了一段时间也是看出来袁安没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温文尔雅，谢师宴上并不是几句怪话这么简单，袁安当时看似温和的说他风浪可能是看不上朝廷，吴天庆在当时也是附和了的。原本想着他风浪仕途多舛，但既然他说他是宁王的儿子，那自己的确多心了。
摇头笑笑，算是自嘲，拉着依然呆若木鸡的杨玉就走，杨玉被拉一下，算是回过神来，带着依然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宁源：“宁兄，他刚说了他是宁王的儿子？”
见宁源点头，又用更诧异的话说道：“那他为什么不早说？”
“这我怎么知道。这京城藏龙卧虎，咱们呐，先安心做好自己的本分。”
宁源摇头说道。
杨玉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后转念一想却是笑了出来：“哈哈哈，那袁安要是不去惹他，那应该无事，不然，有好戏看了。”
宁源这时却停下，左右看看，拉着杨玉走到路边，表情严肃轻声说道：“杨兄，你我同科，也是同乡，更是对我有救助之恩，刚才风兄说的那些话，你就烂在肚子里，千万别自作聪明去告诉袁安或者煽风点火。小心自误。”
杨玉见他说的严重，仔细想想，也应下：“谢宁兄教我，我懂，我就看着，也远远的看着，绝不凑上去，他们那身份，我就是看热闹或者听热闹就行了。”
宁源见他答应的认真，就放下心来，他愿意对风浪透露，是因为他有探花郎的身份，仕途至少起点不会被打压，他有底，但是事情到了那种身份层次，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参与了。
...
风浪一路走到新家，看着焕然一新的门楣，走进门，前厅格局被改了一番，隔出来一个小房间，占地不大，对于这前厅的整体格局没有影响，因为有了隔间，所以本来穿过门墙就是内院，现在变成一小段三五步的走廊。看着走廊边有个小门，好奇的打开，发现里面床褥已经铺好，想来应该是马忠的房间，看来当初他每天来监工的时候就想着过来了。
好好看了看，关上门，转头对小婵说：“要不，咱还是再换大一点的房子？”他觉得真的让马忠睡这么点地方，他太不是人....龙了。
小婵还在迷糊为什么，但是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正要答应，旁边的马忠却是明白了：“公子不必如此，我在王府的屋子也是这样，我不喜欢大的房间，就喜欢这种的。”
风浪诧异的看着马忠，没闹明白这是蜜罐的天性？还是他心性如此。那房间可是连窗户都没有的！
点了点头，拍了拍马忠肩膀，也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辛苦了。无言的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过这小走廊，挑起门帘，进入内院。
厨房边的架子已经搭好了，进厨房看了眼，一应俱全，这让风浪有些失望，他还想着跟小婵去一点点的添置家具呢，就像蚂蚁搬家，一点一点的充实自己的家，那种满足感，他想和小婵一起分享，可惜这不知道是装修的人太会做事，还是那牙人的热情，三个屋子走完，发现能添置的都差不多了。这个小小的心愿算是落空了。
重新站在院子里，风浪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小婵，马忠已经留在前厅了，并不愿进来。
抱着小婵，柔声道：“小婵，欢迎来到我们的新家。”
小婵靠在风浪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脸上笑吟吟的：“嗯，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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