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流
方今之世，文运昌盛、武道衰颓。
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人人追名逐利、重文轻武。是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只是人人都能读书，却不代表人人都能入文道。
想入文道，须有慧根，拥有慧根者，方能引才气入体。
慧根从低到高，共分为凡、灵、仙、圣四品。
当年温良的父亲只凭一道最低级的凡品慧根，便坐上了温家的家主之位。虽然到死不过是个秀才，却也是备受尊崇，由此可见文人的地位究竟有多高。
温长安居然拥有仙品慧根，此等资质，莫说是在温氏宗族，便是在那些传承千年的世家大族之中，也是值得倾力培养的重点人才。
“温长安，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温良歪着脑袋想了想，眼睛不自然地瞄着春娇的胸口。
许是衣服太紧了，胸前衣扣不知何时悄然崩开，隐约能够看到粉红的亵衣以及·······
若隐若现的波涛。
啧啧，女子低头不见脚，才是人间真绝色。
“温长安是二爷温青山的小儿子，天资聪颖、悟性极高。觉醒慧根不过数月，就已经步入了修身之境。这等修炼速度，即便是在南山书院，也是上乘········”
春娇忽然不说话了，因为温良的眼神越来越炽热、越来越迷离、越来越下流。
她顺着温良的视线望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啊~！”
耳边顿时传来女孩慌乱的尖叫。
“砰！”
一根鸡骨头重重地砸在了温良的额头，只见温母一手抓着酱肘子，一手提起温良的耳朵，左脚不断地踹在温良的屁股上。
“臭小子，皮痒了是吧，我让你欺负你大姐！”
“嘶~，疼，阿娘，轻点儿轻点儿，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温良疼得龇牙咧嘴，一边躲闪，一边求饶：“啊，别打脸，雅蠛蝶！”
温母一听，顿时更生气了，加大手劲儿，把温良的耳朵扭成九十度，双腿更是带起呼呼的风声：
“老娘是女人，不是君子。老娘打儿子，天经地义！”
·······
·······
如果非要找到一个词来形容温母，再也没有比“悍妇”这两个字更贴切、更形象了。
在这个男尊女卑、重男轻女的时代，温母靠着自己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家。不强悍、不蛮横、不精明，长房的家产早就被周围那群冷漠势利的族人瓜分一空。
温良鼻青脸肿地跪在搓衣板上，温母一手提着鸡腿，一手拎着擀面杖站在温良的身后，凶神恶煞。
“大声念！”
温良瑟瑟发抖：“我承认·······”
“诺！”温母狠狠地敲打温良的脑袋。
“承诺！”
“我呢？！”
“你承诺！”
啪！
温母一巴掌扇了过去，河东狮吼气势如龙：“谁？！”
“我承诺，这辈子与赌毒不共戴天！”温良不情不愿地念了出来。
“黄呢？”温母又是一巴掌。
温良大声道：“我黄某承诺！”
“啪！”
温母一棍子砸在温良的头上，额头顿时鼓起了大包：“你姓温！”
“我温某承诺，这辈子与赌毒不共戴天！”
“黄呢？！”
“皇天在上！”
温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只见温母的眼睛已经怒火中烧，攥紧了手中的擀面杖：
“我去你丫的！”
温良痛哭流涕，大声求饶：“阿娘，说好的母慈子孝呢？说好的亲情和谐呢？”
“我今天刚回家，保护期还没过呢？”
“救命啊，杀人啦！”
“啊~！”
·······
·······
“阿娘，别打了，大胆儿知道错了。”
傻春终于是看不下去，上前夺走了温母手中的擀面杖。
一番爱的教育之后，温良蜷缩在地上，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傻大姐，你不懂。小树不修不直溜，我是为你好，免得你们将来成亲之后，他天天欺负你。”
温母双手叉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大姐，救命啊。”
温良抱着傻春的大腿，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身上穿着观主赠送的紫瑶法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温母的擀面杖砸在身上，根本不痛不痒。
傻春一下子心软了，搂着温母的手臂，小声地嗫嚅着：“阿········阿娘，我心甘情愿被他欺负。”
说完，傻春直接把头埋进了温母坚实的肩膀上，俏脸羞红。
“你这傻孩子。”
温母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傻春的手，又使劲儿踩着温良的脚趾头，恶狠狠地道：“别装死，说正事。”
温良噌的一下跳了起来，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阿娘，您说。”
“二房这次来势汹汹，温青山仗着自己生个好儿子，铁了心要置长房于死地。你小子打算怎么办？”
温良顿时来了精神，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无所谓，儿子会出手。区区一道仙品慧根而已，削他！”
温母投来鄙夷的目光：“你真敢说啊。还区区？而已？那可是仙品慧根，你有吗？”
“没。”
温良挠了挠头，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小没良心的。”
温母翻了一个白眼，似乎还想继续吐槽几句，然而话到嘴边，却是欲言又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慧根。
温良曾经也有过。
但·······只是曾经而已。
生在乱世，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
······
“砰！”
大门被蛮横地撞开。
“我回来了！”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胖丫气呼呼地闯进了餐厅，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衣衫破破烂烂，脸上、胳膊上、身上都沾满了灰尘，看样子似乎是刚刚打了一架。
“温柔回来啦？”
温良吹了一个口哨，嘴角满是戏谑的笑意：“跟人打架了？”
“嗯。”
“赢了输了？”
“赢了！”
温柔撸起袖子，露出肉肉的手臂，颇为自傲地说：“姑奶奶打架没输过！”
“真棒，奖励你一个大鸡腿。”
温良提着鸡腿来到温柔地身边，看着温柔狼吞虎咽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温柔的头发，眼里满是宠溺。
“为什么打架？”
“提起这个我就来气。”
温柔含糊不清地回答：“二房那几个坏家伙，在月考中输给了我之后，居然在背后耍阴招，取消了温氏女子入听风堂读书修炼的资格，还克扣了我的奖品。姑奶奶我气不过，把他们揍了一顿。”
“他们几个人？”
“十来个吧。”
“你就一个人？”
“对啊，一群银样镴枪头，我一个人就够了。”
温柔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鸡腿上，气愤不已：“哥，要不是我饿了，我还能再打十个。尤其是新来的那个老学究，最可恶了，天天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唯女人与小人难养·······”
温良笑了笑，伸手摘掉了温柔头上的枯枝和树叶，扫了一眼温柔身上的青紫，漆黑的眼眸泛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寒意。
“老哥，有钱没有？”
三下五除二啃完一个鸡腿儿，温柔小手在温良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后两手一摊：“江湖救急。”
“没有，你哥我兜里比脸都干净。”
温良翻开了所有的口袋，空空如也：“我是修道之人，视金钱如粪土。”
温柔的脸顿时垮了，就像蔫儿了的苦瓜，闷闷不乐。
“你要钱干嘛？”
温良好奇地问：“每个月的零花钱不够吗？”
“我要去鬼谷派拜师学艺，然后招兵买马、替天行道、收复失地！”
温柔拍着胸脯，豪情万丈，双眼放光：
“我要做大将军王，一统天下！”
温良：“？？？？？”
老妹儿啊，这话可不兴说啊！
·······
·······
理想很丰满。
现实很骨感。
从平安县到白玉京，千里迢迢。
吃饭要钱、住宿要钱、上学要钱、报名要钱·······方方面面都离不开一个“钱”字。
温柔没有钱。
因为家里的财政大权，都被温母掌控着。
“我不同意。”
温母一句话就浇灭了温柔的雄心壮志：“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你个女孩子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哪都不许去！”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似乎很畏惧自己的母亲，躲在温良的身后，不高兴地撅着嘴巴。
“大姑娘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男下？！”
“嘿，你这死丫头，皮痒了是不？”温母开始卷袖子，眉毛倒竖。
很快，餐厅里传来温柔求饶的声音：“老哥，救命啊。”
“难道你就眼睁睁看你妹被一个外姓人欺负吗？”
温良眼观鼻、鼻关心，宛若老僧坐定，两耳不闻窗外事。
老妹儿啊，哥也爱莫能助。
实在是这个外姓人，老哥我也怕啊。
·······
·······
夜已深。
二房的宅院里，却是灯火通明。
温青山坐在书房里，听着手下的汇报，眉头微微一皱。
“温良真是这么说的？”
“是。”
“呵呵，到底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还沉浸在长房当权的陈年旧梦了。”
温青山的嘴角浮现出淡淡的讥讽：“只可惜，时代变了。”
“二爷。”
潘国兴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之后，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要不要把他做了？”
说完，他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眼神阴寒。
温青山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急。他毕竟是温家的小太爷，长房最后的男丁。明里暗里不知多少眼睛盯着呢。现在杀了他，很可能会留人话柄，而且君妃雪那个疯女人，逼急了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就让他们在蹦跶几天吧，等到冬祭一过，长房的一切，我全都要。”
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人人追名逐利、重文轻武。是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只是人人都能读书，却不代表人人都能入文道。
想入文道，须有慧根，拥有慧根者，方能引才气入体。
慧根从低到高，共分为凡、灵、仙、圣四品。
当年温良的父亲只凭一道最低级的凡品慧根，便坐上了温家的家主之位。虽然到死不过是个秀才，却也是备受尊崇，由此可见文人的地位究竟有多高。
温长安居然拥有仙品慧根，此等资质，莫说是在温氏宗族，便是在那些传承千年的世家大族之中，也是值得倾力培养的重点人才。
“温长安，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温良歪着脑袋想了想，眼睛不自然地瞄着春娇的胸口。
许是衣服太紧了，胸前衣扣不知何时悄然崩开，隐约能够看到粉红的亵衣以及·······
若隐若现的波涛。
啧啧，女子低头不见脚，才是人间真绝色。
“温长安是二爷温青山的小儿子，天资聪颖、悟性极高。觉醒慧根不过数月，就已经步入了修身之境。这等修炼速度，即便是在南山书院，也是上乘········”
春娇忽然不说话了，因为温良的眼神越来越炽热、越来越迷离、越来越下流。
她顺着温良的视线望去，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啊~！”
耳边顿时传来女孩慌乱的尖叫。
“砰！”
一根鸡骨头重重地砸在了温良的额头，只见温母一手抓着酱肘子，一手提起温良的耳朵，左脚不断地踹在温良的屁股上。
“臭小子，皮痒了是吧，我让你欺负你大姐！”
“嘶~，疼，阿娘，轻点儿轻点儿，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温良疼得龇牙咧嘴，一边躲闪，一边求饶：“啊，别打脸，雅蠛蝶！”
温母一听，顿时更生气了，加大手劲儿，把温良的耳朵扭成九十度，双腿更是带起呼呼的风声：
“老娘是女人，不是君子。老娘打儿子，天经地义！”
·······
·······
如果非要找到一个词来形容温母，再也没有比“悍妇”这两个字更贴切、更形象了。
在这个男尊女卑、重男轻女的时代，温母靠着自己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家。不强悍、不蛮横、不精明，长房的家产早就被周围那群冷漠势利的族人瓜分一空。
温良鼻青脸肿地跪在搓衣板上，温母一手提着鸡腿，一手拎着擀面杖站在温良的身后，凶神恶煞。
“大声念！”
温良瑟瑟发抖：“我承认·······”
“诺！”温母狠狠地敲打温良的脑袋。
“承诺！”
“我呢？！”
“你承诺！”
啪！
温母一巴掌扇了过去，河东狮吼气势如龙：“谁？！”
“我承诺，这辈子与赌毒不共戴天！”温良不情不愿地念了出来。
“黄呢？”温母又是一巴掌。
温良大声道：“我黄某承诺！”
“啪！”
温母一棍子砸在温良的头上，额头顿时鼓起了大包：“你姓温！”
“我温某承诺，这辈子与赌毒不共戴天！”
“黄呢？！”
“皇天在上！”
温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只见温母的眼睛已经怒火中烧，攥紧了手中的擀面杖：
“我去你丫的！”
温良痛哭流涕，大声求饶：“阿娘，说好的母慈子孝呢？说好的亲情和谐呢？”
“我今天刚回家，保护期还没过呢？”
“救命啊，杀人啦！”
“啊~！”
·······
·······
“阿娘，别打了，大胆儿知道错了。”
傻春终于是看不下去，上前夺走了温母手中的擀面杖。
一番爱的教育之后，温良蜷缩在地上，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傻大姐，你不懂。小树不修不直溜，我是为你好，免得你们将来成亲之后，他天天欺负你。”
温母双手叉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大姐，救命啊。”
温良抱着傻春的大腿，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身上穿着观主赠送的紫瑶法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温母的擀面杖砸在身上，根本不痛不痒。
傻春一下子心软了，搂着温母的手臂，小声地嗫嚅着：“阿········阿娘，我心甘情愿被他欺负。”
说完，傻春直接把头埋进了温母坚实的肩膀上，俏脸羞红。
“你这傻孩子。”
温母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傻春的手，又使劲儿踩着温良的脚趾头，恶狠狠地道：“别装死，说正事。”
温良噌的一下跳了起来，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阿娘，您说。”
“二房这次来势汹汹，温青山仗着自己生个好儿子，铁了心要置长房于死地。你小子打算怎么办？”
温良顿时来了精神，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无所谓，儿子会出手。区区一道仙品慧根而已，削他！”
温母投来鄙夷的目光：“你真敢说啊。还区区？而已？那可是仙品慧根，你有吗？”
“没。”
温良挠了挠头，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小没良心的。”
温母翻了一个白眼，似乎还想继续吐槽几句，然而话到嘴边，却是欲言又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慧根。
温良曾经也有过。
但·······只是曾经而已。
生在乱世，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
······
“砰！”
大门被蛮横地撞开。
“我回来了！”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胖丫气呼呼地闯进了餐厅，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衣衫破破烂烂，脸上、胳膊上、身上都沾满了灰尘，看样子似乎是刚刚打了一架。
“温柔回来啦？”
温良吹了一个口哨，嘴角满是戏谑的笑意：“跟人打架了？”
“嗯。”
“赢了输了？”
“赢了！”
温柔撸起袖子，露出肉肉的手臂，颇为自傲地说：“姑奶奶打架没输过！”
“真棒，奖励你一个大鸡腿。”
温良提着鸡腿来到温柔地身边，看着温柔狼吞虎咽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温柔的头发，眼里满是宠溺。
“为什么打架？”
“提起这个我就来气。”
温柔含糊不清地回答：“二房那几个坏家伙，在月考中输给了我之后，居然在背后耍阴招，取消了温氏女子入听风堂读书修炼的资格，还克扣了我的奖品。姑奶奶我气不过，把他们揍了一顿。”
“他们几个人？”
“十来个吧。”
“你就一个人？”
“对啊，一群银样镴枪头，我一个人就够了。”
温柔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鸡腿上，气愤不已：“哥，要不是我饿了，我还能再打十个。尤其是新来的那个老学究，最可恶了，天天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唯女人与小人难养·······”
温良笑了笑，伸手摘掉了温柔头上的枯枝和树叶，扫了一眼温柔身上的青紫，漆黑的眼眸泛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寒意。
“老哥，有钱没有？”
三下五除二啃完一个鸡腿儿，温柔小手在温良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后两手一摊：“江湖救急。”
“没有，你哥我兜里比脸都干净。”
温良翻开了所有的口袋，空空如也：“我是修道之人，视金钱如粪土。”
温柔的脸顿时垮了，就像蔫儿了的苦瓜，闷闷不乐。
“你要钱干嘛？”
温良好奇地问：“每个月的零花钱不够吗？”
“我要去鬼谷派拜师学艺，然后招兵买马、替天行道、收复失地！”
温柔拍着胸脯，豪情万丈，双眼放光：
“我要做大将军王，一统天下！”
温良：“？？？？？”
老妹儿啊，这话可不兴说啊！
·······
·······
理想很丰满。
现实很骨感。
从平安县到白玉京，千里迢迢。
吃饭要钱、住宿要钱、上学要钱、报名要钱·······方方面面都离不开一个“钱”字。
温柔没有钱。
因为家里的财政大权，都被温母掌控着。
“我不同意。”
温母一句话就浇灭了温柔的雄心壮志：“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你个女孩子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哪都不许去！”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似乎很畏惧自己的母亲，躲在温良的身后，不高兴地撅着嘴巴。
“大姑娘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男下？！”
“嘿，你这死丫头，皮痒了是不？”温母开始卷袖子，眉毛倒竖。
很快，餐厅里传来温柔求饶的声音：“老哥，救命啊。”
“难道你就眼睁睁看你妹被一个外姓人欺负吗？”
温良眼观鼻、鼻关心，宛若老僧坐定，两耳不闻窗外事。
老妹儿啊，哥也爱莫能助。
实在是这个外姓人，老哥我也怕啊。
·······
·······
夜已深。
二房的宅院里，却是灯火通明。
温青山坐在书房里，听着手下的汇报，眉头微微一皱。
“温良真是这么说的？”
“是。”
“呵呵，到底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还沉浸在长房当权的陈年旧梦了。”
温青山的嘴角浮现出淡淡的讥讽：“只可惜，时代变了。”
“二爷。”
潘国兴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之后，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要不要把他做了？”
说完，他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眼神阴寒。
温青山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急。他毕竟是温家的小太爷，长房最后的男丁。明里暗里不知多少眼睛盯着呢。现在杀了他，很可能会留人话柄，而且君妃雪那个疯女人，逼急了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就让他们在蹦跶几天吧，等到冬祭一过，长房的一切，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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