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大金国驸马爷 » 第五百八十五章 心里头甜滋滋地

第五百八十五章 心里头甜滋滋地

    张梦阳不知她有何吩咐,便顺从地站起身来,随着她向左侧走了约有一箭之地。

    张梦阳刚开始还以为是她想要跟自己亲热了,心中喜不自胜,兴奋得无可如何,想着在这种地方与师师欢好一次,可就相当于在赵佶那老小子的眼皮底下给他扣了绿帽子了。

    可距离那些人足够远的时候,李师师笑道:“你在这儿给我看着点儿,我到那后面去解个手。”

    张梦阳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她把自己拖到这里来,原来是要自己给她站岗放哨的。

    想想也是,虽说此地四下寂静无人,但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来此如厕,到底还是多加小心更好一些。梅香虽说也能给她提供警戒作用,但若真要碰上个什么歹徒的话,到底不如自己一个男子汉足以护她周全。

    李师师唤他来此的目的,虽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但在此给她提供这等服务,也显见得她没把自己当成外人,因此张梦阳的心里头仍还是甜滋滋地,心满意足。

    李师师绕到一株粗壮的柳树后面方便之时,张梦阳起了一个坏念头,打算悄悄地兜个大圈子跑到她的身后,拿一根小树枝去撩她的屁屁和下阴,吓她一跳。

    可到了想要实行之时,又想到果真吓她一跳的话,定会害得她惊叫出声来,那样就难免会惊扰到赵佶和刘广等人,使得师师陷入到尴尬的境地里,也定然会惹得她心中不喜。因此也就打消了这一恶作剧的念头。kΑnshu5là

    李师师完事儿之后,张梦阳趁着夜色漆黑,和她手牵着手地回到了赵佶与刘广等人的身边。

    此时的道君皇帝正唉声叹气地大发牢骚,抱怨时运不济,使得他远离京华,流落在此受这等颠沛波折之苦,还又担心刘麟的叛军待会儿会循迹而来,到时候终还免不了落入虎口的灾厄,便又是忧心忡忡,长吁短叹个不住起来。

    张梦阳见此情状,也知道躲在此处并不安全,即便刘麟的叛军跟不上来,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也难保不会受到其他或大或小的匪股骚扰,那道君皇帝一把年纪了,这一辈子享够了荣华富贵,死了也不觉得如何可惜,可师师和梅香却是难免要受到惊吓,虽说有自己保护在她们的左右,但敌人一多起来,难免会顾此失彼,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就算把肠子悔青了又有何用?

    “姨娘至今下落不明,已然令我悔恨交加,我可不能令师师和香儿再有个什么闪失了,那样一来,我心中的悔恨可不知道又要增加多少了。”

    打定主意,他便走到了赵佶的跟前说道:“陛下所虑极是,如若不能很快进入城中的话,刘麟那厮的追兵一旦赶来,后果实在不堪设想,我打算一个人先到城中去走一遭,面见知州和城中守将,对他们说知陛下天黑到此的缘由,请他们立马大开城门,迎接陛下进城将息。”

    赵佶点头说道:“如此甚好,那守城门人执拗得很,想要进城去把情况说知,眼下也只有你能办得到了。”

    说着,赵佶从身上解下了一枚玉石印章来,交在了张梦阳的手上说:“你把这枚印章交给郓城知州孙可嘉,他自会识得是朕到来这里了。”

    张梦阳接过了玉石印章,冲着赵佶抱了抱拳,然后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佶、刘广等人对他的身法之速惊讶不已,在他们看来,刚刚远去的这个少年根本不像是人,而是一个来去无踪的鬼魅。

    待张梦阳去了许久,刘广仍还觉得脊背后面嗖嗖地直冒凉气,还真的以为自己在这漆黑的暗夜里撞见了鬼魅,于是便问赵佶道:“太上皇,这个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您老人家可清楚他的底细么?”

    赵佶摇头说道:“今晚上朕也是头一遭见到此人,能够顺利地攀上鹰头嘴,此人实在是功莫大焉。说来惭愧,莫要说他的底细,就连他的相貌,朕也是未曾细看过呢。对了,这人好像跟师师挺熟的。”

    赵佶扭头向李师师道:“师师,你可认得这位热心的小恩公么?”

    李师师应道:“奴家也是和陛下一样,今晚初次与他相见,只听他说是康王德基的结拜弟兄,其他的却也不怎么知道。”

    赵佶“哦”了一声道:“原来他是德基的人,怪道他这说话的声音,朕觉得略有耳熟呢。”

    李师师闻言一笑道:“陛下朝上朝下接见的人海了去了,哪能每一个都分辨得出来?说不定你哪一天里受过此人的拜见,回头就忘了也是有的。单只觉得他声音耳熟,已是很难得的很了。”

    被她如此一说,赵佶觉得甚有道理,呵呵一笑说道:“如今朕已避位做了太上皇,今后那些朝上朝下的琐碎事,就再也用不着朕来打理了。见的人这一少起来,说不定反倒能多记住一些面孔呢。”

    陈定六悄悄地对刘广道:“大爷,刚开始那小子面对面地我们说,他是梁山上头的山神爷呢,你说这话靠谱不?”

    刘广冷哼了一声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上哪有这些个神神鬼鬼的,就算是真有的话,也不见得咱就有幸能碰得着。李娘娘刚才不说了么,此人乃是康王的结义弟兄,又是钱多多那贱人的堂弟,说据我看,他只是个身负异能的高士罢了,山神哪有他这个年纪的。”

    陈定六点头想了想,觉得大公子说的也对,那些大小庙宇里的天公地母山水神仙,大多都是须发如银的老者形象,至不济也是如吕纯阳那样三四十多岁的中年样貌,可没一个长相如刚才那少年男子一般的,于是对大爷刘广的话,也就不再怀疑。

    张梦阳一溜烟般地窜到了城下,在离城门较远的一个僻静之处,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噌”地一下向上窜起来好几丈高,然后脚尖在城墙的砖石缝隙间微一借力,便又朝上纵起了一大截。

    如此接连三次,他便已经攀到了城头女墙的外沿。他把脑袋从垛口处探了进去,看到左右的守城士卒有的朝城下的黑魆魆里观望,有的拄着手里的戈矛靠在墙上打盹。

    他悄悄地从一个距离火盆较远的垛口处钻了进去,趁守卒不备,倏地闪到了对面,从城墙的内侧里小心谨慎地滑落。

    ……

    道君皇帝赵佶自张梦阳闪身而去之后,就不断地朝城门所在的方向张望,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偶尔他还回过头去朝后面察看,生怕刘麟带领的叛军在水泊子里找他不着,就会派人到四下里到处追踪,万一不幸被他们撞来此处,那可就大事不妙了。kanshu五

    终于,等了约摸有一炷香的功夫,就远远地听到那城门之处一阵骚动,紧接着门扇朝里洞开,无数明晃晃的火把如流水价涌了出来,乱纷纷地朝这边流淌。

    赵佶见此情状,立马站起身来。刘广虽知这是郓州知州孙可嘉带人前来迎驾,但为了以防万一,仍然传令手下保护太上皇,并且一马当先地跃到了赵佶的身前,用自己的身子将他遮挡住了。

    李师师和梅香两人,则不约而同地站到了赵佶的身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明晃晃的火把,如一条长龙般地朝着这边蜿蜒过来。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