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湮泽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在那边遇到了白罴，需要我们带着石器过去吗？”拿着石头的女人听到小贪的话顿时愣在了原地，良久才反应过来小贪想表达的东西。
他看过经历过所以可以只用最核心的三个词来表达那边的事情，可是她却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这对她来说并不容易理解。
小贪用胳膊一把抹掉了眼中的泪水，看着面前的女人正瞪着大眼睛盯着自己，她的眼中充满不可置信，却又发出兴奋的光芒。
“当时有难。”小贪此刻已经忘记了当时对他的嘱托，把他唯一能回忆起来的话对着面前的人重复了一遍。
“好，我们马上带人过去，你来带路。”说着，她立刻转身向着某处跑去，冲起来甚至忽略了前方的灌木丛，直接凭借她壮硕的身体撞了过去。
小贪呆立在原地，他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凭借他从小跟着大母培养起来的，对人的情绪的敏锐感觉让他感到这个女人很奇怪。
她很兴奋。
并且她没有去告诉大母而是跑向了另一个方向。
小贪对她的反应感到很好奇，但是此刻他刚刚缓了过来，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救当时，所以他并没有在意这些。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关领导众人围住白罴的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刚刚见到关这个人，但是他觉得这个人还不错。
希望他们能多坚持一会儿吧！
不久，刚刚的女人带着四五个壮硕的女人回来了，她们每人手里都抱着一大堆的石器，小贪见过的有长石棍，有三角形的石刃，还有整块的石头，另外还有一些是小贪没见过的样式。
“这些各种各样的石头究竟是怎么来的？”小贪心中偷偷想着，对此充满好奇。
不过他也知道此时不是好奇地时候，见她们已经集合完毕急不可耐地看着他，他转过身去，指指刚才他跑回来的方向。
“小孩儿，你确定是那里吗？那里没有人没有兽也没有水，白罴怎么会到那里去？”这些人中的一个对他指出的方向表示质疑。
“就是那里！是男人们把它赶过去的！”小贪听到有人质疑他，小孩子的好胜心顿时升了起来，此刻他愤慨的态度就是他能对那个大个子的质疑做出最有力的回应。
“走吧。”不知是这几个人中的谁发了话，她们这才收起趾高气昂的态度，一抬胳膊重新将怀里抱着的石器夹好，作势就准备要出发。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小孩儿，你来带路。”
声音先至，隐藏在壮硕女人后面的一个瘦弱的女人后才走了出来。
只见她体格瘦小，与族中大部分女子的壮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看她的服饰就是九黎女人们平时穿的衣服。她眼睛很大，两眼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喜欢的自信，就像他今天见到的小广一样。
此时的人们对美丑并没什么概念，所以小贪也不知道何谓女人的漂亮，但是他看到这个女人的脸，下意识就会觉得她比其他女人更好。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竟将头发在脑后束在了一起，又黑又长的头发让她看起来不知比那些壮硕而不拘泥于外形的女人养眼了多少倍。
虽然她很养眼，可是不知为何她给小贪的感觉却很一般。如果非要说起来，大概是因为她的那种让人讨厌的眼神吧。
“我不要带路，我不过去。”小贪直视着她的双眼，坚决地表达自己地抗拒。他可不想一过去就要直面白罴，即使是被关他们围着，他也对那只巨兽感到恐惧。
“你如果不带路的话，我们没找到人，害的当时死了，那可就要怪你了。”她虽然跟当时一样也说是要怪小贪，可是她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当时那样的咄咄逼人，而是让小贪觉得有理有据他不能反驳。
加上她有些动人的声音，听起来让小贪觉得好像他不带路就真的是犯错一样。
在她说完这句话时，小贪心里就已经答应了，毕竟小巨也还在那里，但是他还是害怕，所以他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最终提出了一个条件：“我要走在后面。”
……
那边，白罴看起来已经急不可耐了。它来的路上似乎并没有吃东西，此刻已经对围着它的男人们摆出了将要发动攻击的姿态。
它四肢着地，前两肢刻意压低了一点，后两肢微微弯曲，仿佛随时要发力。
突然，一个黑影从远方飞了过来，落到了众人包围圈的里面。
见此情景，白罴怒吼一声，就要向前扑去。
“退！”关再次高喊一声，白罴面前的几个人很默契地同时向两边散去。
而白罴还没发力，见前方众人退走，一下又停了下来。
它向着刚才那个黑影走过去，用它黑色的鼻子嗅了嗅，便张开口一口将那东西咬掉了小半。
这时众人才看清，原来那是个不知名的浆果。
远方，气喘吁吁的小巨狂奔着向当时的方向跑去。此刻他的怀里有三五个各种各样的果子，五颜六色的让人看起来垂涎欲滴。只是此刻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心情去想象一口咬在那果子上该有多么香甜。
等他跑到当时身边，众人已经再次完成了合围。白罴以一种警惕的姿态啃食那个果子的残渣，一片吃着一边微微抬起头发出低沉的吼声。
“我不知道它吃什么，就都拿过来了。”小巨撑着最后一口气，向当时说明了情况。
说完这句，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闭起眼睛仰起头开始疯狂喘气。
“做得好！”
当时简单夸赞了一句，便迅速拿起果子向着众人的包围圈走过去。
此刻他的右手边不远处就是峡谷一侧，依稀能够听见下面水流的吼声。他的左手边是延绵的树林，树木与灌木丛混杂着生长，与内部的山林划出一道不那么明显的界限。
前方的几个人，有一个已经靠近了悬崖边，但是白罴并没有朝向他，他目前倒还安全。
而关此刻正在包围圈中离当时最远的位置，同时也是离大祀之地最近的位置，当时想要把浆果递给关需要绕过他们的包围圈。
他正想要从侧面绕过去，关突然大喊：“别过来！”
紧接着，关降低了声音，却依旧盯着那巨兽说道：“绕过来要走木林一侧，如果这白罴再受刺激冲到木林里，我们就再难控制它了。”
当时向他的左边看去，确实左边不远处就是灌木丛和树林子，一旦让白罴进去的话，那这林子延伸到的地方就都危险了，包括这在举行大祀的那群毫无准备的人们。
“我该怎么做？”当时尽量降低声音，仿佛声音小一点就能不引起白罴的注意。
此刻那只凶兽早就啃食完了刚才的浆果，又一次对着包围圈做出了攻击姿态。
“轻轻地把果子滚过来，动作小小。”
当时知道这是关说话时的癖好，在紧张时他总喜欢尽可能省略，小一点再小一点他就会说成小小，以此类推多多少少大大等词也可以经常从他那里听见。
于是当时也不废话，左胳膊把果子都抱在怀里，右手抓起一个，轻轻将它向着白罴的方向滚了过去。
奈何这里是悬崖，地面有微小的高差，一边高一边低，那果子滚动过程中便向着树林那边歪去。等滚到前方时，早就歪出了很大距离，向着树林那边偏出很远了。
白罴见有东西滚过，顿时又被吸引了注意力，作势就要向那边冲过去。
关见势不妙，原本想说退。可是他转念一想，如果让白罴冲过去了，那九黎就危险了，迫于无奈，他大喊一声：“挡！”
只见面对白罴的那个人没有后退，而是双手用力将手中的木棍斜插在了地上，就像是一棵长歪了的树一样。而他旁边的几个人迅速跑到他的身边，做出同样的动作，都是双手将木棍支在了地上。他们几个人木棍的下头基本都聚在一个点，而上面则是散落开，看起来就像是孔雀开屏一样。
而四五根木棍一齐这样，便几乎形成了一个平面，中间虽然有空隙，但是四脚奔跑的白罴却没法伸出前面的两只爪抓他们，此刻他已经加起速来无法改变方向，便只能一头撞了上去。
由于木棍的下头斜着，为了不让前爪被木棍别住。撞上之前白罴只能被迫将双爪分的很大，于是它的整个身体就像是贴上了那个木棍组成的平面，减小了冲击的力度。
奈何一只成年的白罴体重巨大，尽管已经减缓了冲击，那几根木棍还是齐齐折断，支着木棍的几人受到木棍断掉的力影响，重心一个不稳便都摔在了地上。
此刻白罴距离他们仅仅一人左右的距离，他们都是旧力已尽未生新力的状态，只能无力的看着白罴向着他们走过去。
突然，旁边一声大叫传来，紧接着一个长木棍飞着冲向了白罴。
那木棍径直打在了白罴的身上，紧接着便被弹飞。
不过白罴的注意力成功被吸引了过去，它转过头颅，眼含怒气地看向正朝着它大吼的关，迅速转过了身子，两只后脚再度弯了下去。
与此同时，跌倒的几人已经被同伴扶着远离了白罴。
此刻，以当时为首的众人都在白罴的身后，唯独关一人站在白罴身前。
“果子！”关突然大吼一声，引得正呆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的当时眼神又亮了起来。
“接着！”他单手用力一扔，将一个果子向着关的方向丢了过去。
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不要往后跑！”
关当然知道他身后是众人大祀的地方，他此刻正紧张地迅速侧目，企图寻找一个能够逃生又方便控制白罴的地方。
此时，没有受伤的几人已经把刚才跌倒的人扶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们迅速回来，一把拿起当时脚下散落的最后几个浆果，向着白罴扔了过去。
当时被这一景象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去，为首的人却没有看当时，依旧死死盯着白罴的方向。
“你叫什么？”
“九黎黎玄！”他没有看当时一眼，回答掷地有声。
“好，我记住你了。”当时眼中闪烁着阴冷森寒的光。
几人丢出的果子并没有打中白罴，它的注意力也没被吸引过来，此刻它已经对着关冲了过去。
当时不语，静静地看着白罴向关跑去。
小巨已经缓了过来，自己爬起来站到了当时身后，偷偷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另外几个人则是向着那边飞奔过去，不知他们还想做些什么。
“它会来吃我们吗？”小巨抬头看向当时，眼中并没有畏惧。
“或许吧，吃完他们几个就过来吃我们了。”当时低头对上他的目光，眼中也没有畏惧。
“我不想被它吃掉。”小巨满脸的严肃。
“神明如果想要带走你，你逃不掉的。不过放心，还有我呢。他吃我的时候你可以跑很远。”当时把牛头骨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介于青年和中年之间的脸。他的语气十分轻松，仿佛他们此刻面对的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跑出很远，然后呢？它追出很远，再吃掉我？我不想被它吃掉。”小巨没心情跟面前的男人开玩笑，却也不是很害怕，只是此刻难免紧张，说出的话跟他平时说话的风格完全不同。
“不会的，相信小贪，他已经找人救我们去了。”
“小贪回来会被吃掉吗？我不想小贪回来一起被吃掉。”
“记住了，说话的时候不要重复太多次，会让人讨厌的。另外，如果我死了，你要用心帮助他，未来让他做九黎的族正，如何？”
“能做到吗？黎巨？”当时没有正面回答小巨的问题，而是语重心长的提出了新的问题。
“可是我大母说九黎是女人的九黎。”说到大母，小巨满脸的虔诚。
“那是从前。黎巨，你能做到吗？”当时继续追问，此刻他仿佛像是在穷追不舍地诘问小巨的灵魂。
看着当时的眼睛，小巨的嘴唇动了动。
还没等他说出话，另一个方向传来了震天的喊声。
一个女人，另一个女人，好几个女人，抱着成堆的石器，排成一排，大吼着向这边走了过来。白罴被她们地气势震慑到，停下了追赶关地脚步。
小贪从她们身后冒了出来，急不可耐地对着小巨挥手。
看着远方挥动手臂的孩子，当时又笑了出来：“看来这次死不掉了。”
可是当他移开目光看向几个抱着石器的女人，他的眉头迅速皱起。
一个瘦弱的女人悠悠地走到几个女壮士的侧面，满脸笑容地喊道：
“当时，湮泽来救你了……”
他看过经历过所以可以只用最核心的三个词来表达那边的事情，可是她却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这对她来说并不容易理解。
小贪用胳膊一把抹掉了眼中的泪水，看着面前的女人正瞪着大眼睛盯着自己，她的眼中充满不可置信，却又发出兴奋的光芒。
“当时有难。”小贪此刻已经忘记了当时对他的嘱托，把他唯一能回忆起来的话对着面前的人重复了一遍。
“好，我们马上带人过去，你来带路。”说着，她立刻转身向着某处跑去，冲起来甚至忽略了前方的灌木丛，直接凭借她壮硕的身体撞了过去。
小贪呆立在原地，他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凭借他从小跟着大母培养起来的，对人的情绪的敏锐感觉让他感到这个女人很奇怪。
她很兴奋。
并且她没有去告诉大母而是跑向了另一个方向。
小贪对她的反应感到很好奇，但是此刻他刚刚缓了过来，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救当时，所以他并没有在意这些。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关领导众人围住白罴的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刚刚见到关这个人，但是他觉得这个人还不错。
希望他们能多坚持一会儿吧！
不久，刚刚的女人带着四五个壮硕的女人回来了，她们每人手里都抱着一大堆的石器，小贪见过的有长石棍，有三角形的石刃，还有整块的石头，另外还有一些是小贪没见过的样式。
“这些各种各样的石头究竟是怎么来的？”小贪心中偷偷想着，对此充满好奇。
不过他也知道此时不是好奇地时候，见她们已经集合完毕急不可耐地看着他，他转过身去，指指刚才他跑回来的方向。
“小孩儿，你确定是那里吗？那里没有人没有兽也没有水，白罴怎么会到那里去？”这些人中的一个对他指出的方向表示质疑。
“就是那里！是男人们把它赶过去的！”小贪听到有人质疑他，小孩子的好胜心顿时升了起来，此刻他愤慨的态度就是他能对那个大个子的质疑做出最有力的回应。
“走吧。”不知是这几个人中的谁发了话，她们这才收起趾高气昂的态度，一抬胳膊重新将怀里抱着的石器夹好，作势就准备要出发。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小孩儿，你来带路。”
声音先至，隐藏在壮硕女人后面的一个瘦弱的女人后才走了出来。
只见她体格瘦小，与族中大部分女子的壮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看她的服饰就是九黎女人们平时穿的衣服。她眼睛很大，两眼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喜欢的自信，就像他今天见到的小广一样。
此时的人们对美丑并没什么概念，所以小贪也不知道何谓女人的漂亮，但是他看到这个女人的脸，下意识就会觉得她比其他女人更好。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竟将头发在脑后束在了一起，又黑又长的头发让她看起来不知比那些壮硕而不拘泥于外形的女人养眼了多少倍。
虽然她很养眼，可是不知为何她给小贪的感觉却很一般。如果非要说起来，大概是因为她的那种让人讨厌的眼神吧。
“我不要带路，我不过去。”小贪直视着她的双眼，坚决地表达自己地抗拒。他可不想一过去就要直面白罴，即使是被关他们围着，他也对那只巨兽感到恐惧。
“你如果不带路的话，我们没找到人，害的当时死了，那可就要怪你了。”她虽然跟当时一样也说是要怪小贪，可是她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当时那样的咄咄逼人，而是让小贪觉得有理有据他不能反驳。
加上她有些动人的声音，听起来让小贪觉得好像他不带路就真的是犯错一样。
在她说完这句话时，小贪心里就已经答应了，毕竟小巨也还在那里，但是他还是害怕，所以他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最终提出了一个条件：“我要走在后面。”
……
那边，白罴看起来已经急不可耐了。它来的路上似乎并没有吃东西，此刻已经对围着它的男人们摆出了将要发动攻击的姿态。
它四肢着地，前两肢刻意压低了一点，后两肢微微弯曲，仿佛随时要发力。
突然，一个黑影从远方飞了过来，落到了众人包围圈的里面。
见此情景，白罴怒吼一声，就要向前扑去。
“退！”关再次高喊一声，白罴面前的几个人很默契地同时向两边散去。
而白罴还没发力，见前方众人退走，一下又停了下来。
它向着刚才那个黑影走过去，用它黑色的鼻子嗅了嗅，便张开口一口将那东西咬掉了小半。
这时众人才看清，原来那是个不知名的浆果。
远方，气喘吁吁的小巨狂奔着向当时的方向跑去。此刻他的怀里有三五个各种各样的果子，五颜六色的让人看起来垂涎欲滴。只是此刻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心情去想象一口咬在那果子上该有多么香甜。
等他跑到当时身边，众人已经再次完成了合围。白罴以一种警惕的姿态啃食那个果子的残渣，一片吃着一边微微抬起头发出低沉的吼声。
“我不知道它吃什么，就都拿过来了。”小巨撑着最后一口气，向当时说明了情况。
说完这句，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闭起眼睛仰起头开始疯狂喘气。
“做得好！”
当时简单夸赞了一句，便迅速拿起果子向着众人的包围圈走过去。
此刻他的右手边不远处就是峡谷一侧，依稀能够听见下面水流的吼声。他的左手边是延绵的树林，树木与灌木丛混杂着生长，与内部的山林划出一道不那么明显的界限。
前方的几个人，有一个已经靠近了悬崖边，但是白罴并没有朝向他，他目前倒还安全。
而关此刻正在包围圈中离当时最远的位置，同时也是离大祀之地最近的位置，当时想要把浆果递给关需要绕过他们的包围圈。
他正想要从侧面绕过去，关突然大喊：“别过来！”
紧接着，关降低了声音，却依旧盯着那巨兽说道：“绕过来要走木林一侧，如果这白罴再受刺激冲到木林里，我们就再难控制它了。”
当时向他的左边看去，确实左边不远处就是灌木丛和树林子，一旦让白罴进去的话，那这林子延伸到的地方就都危险了，包括这在举行大祀的那群毫无准备的人们。
“我该怎么做？”当时尽量降低声音，仿佛声音小一点就能不引起白罴的注意。
此刻那只凶兽早就啃食完了刚才的浆果，又一次对着包围圈做出了攻击姿态。
“轻轻地把果子滚过来，动作小小。”
当时知道这是关说话时的癖好，在紧张时他总喜欢尽可能省略，小一点再小一点他就会说成小小，以此类推多多少少大大等词也可以经常从他那里听见。
于是当时也不废话，左胳膊把果子都抱在怀里，右手抓起一个，轻轻将它向着白罴的方向滚了过去。
奈何这里是悬崖，地面有微小的高差，一边高一边低，那果子滚动过程中便向着树林那边歪去。等滚到前方时，早就歪出了很大距离，向着树林那边偏出很远了。
白罴见有东西滚过，顿时又被吸引了注意力，作势就要向那边冲过去。
关见势不妙，原本想说退。可是他转念一想，如果让白罴冲过去了，那九黎就危险了，迫于无奈，他大喊一声：“挡！”
只见面对白罴的那个人没有后退，而是双手用力将手中的木棍斜插在了地上，就像是一棵长歪了的树一样。而他旁边的几个人迅速跑到他的身边，做出同样的动作，都是双手将木棍支在了地上。他们几个人木棍的下头基本都聚在一个点，而上面则是散落开，看起来就像是孔雀开屏一样。
而四五根木棍一齐这样，便几乎形成了一个平面，中间虽然有空隙，但是四脚奔跑的白罴却没法伸出前面的两只爪抓他们，此刻他已经加起速来无法改变方向，便只能一头撞了上去。
由于木棍的下头斜着，为了不让前爪被木棍别住。撞上之前白罴只能被迫将双爪分的很大，于是它的整个身体就像是贴上了那个木棍组成的平面，减小了冲击的力度。
奈何一只成年的白罴体重巨大，尽管已经减缓了冲击，那几根木棍还是齐齐折断，支着木棍的几人受到木棍断掉的力影响，重心一个不稳便都摔在了地上。
此刻白罴距离他们仅仅一人左右的距离，他们都是旧力已尽未生新力的状态，只能无力的看着白罴向着他们走过去。
突然，旁边一声大叫传来，紧接着一个长木棍飞着冲向了白罴。
那木棍径直打在了白罴的身上，紧接着便被弹飞。
不过白罴的注意力成功被吸引了过去，它转过头颅，眼含怒气地看向正朝着它大吼的关，迅速转过了身子，两只后脚再度弯了下去。
与此同时，跌倒的几人已经被同伴扶着远离了白罴。
此刻，以当时为首的众人都在白罴的身后，唯独关一人站在白罴身前。
“果子！”关突然大吼一声，引得正呆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的当时眼神又亮了起来。
“接着！”他单手用力一扔，将一个果子向着关的方向丢了过去。
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不要往后跑！”
关当然知道他身后是众人大祀的地方，他此刻正紧张地迅速侧目，企图寻找一个能够逃生又方便控制白罴的地方。
此时，没有受伤的几人已经把刚才跌倒的人扶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们迅速回来，一把拿起当时脚下散落的最后几个浆果，向着白罴扔了过去。
当时被这一景象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去，为首的人却没有看当时，依旧死死盯着白罴的方向。
“你叫什么？”
“九黎黎玄！”他没有看当时一眼，回答掷地有声。
“好，我记住你了。”当时眼中闪烁着阴冷森寒的光。
几人丢出的果子并没有打中白罴，它的注意力也没被吸引过来，此刻它已经对着关冲了过去。
当时不语，静静地看着白罴向关跑去。
小巨已经缓了过来，自己爬起来站到了当时身后，偷偷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另外几个人则是向着那边飞奔过去，不知他们还想做些什么。
“它会来吃我们吗？”小巨抬头看向当时，眼中并没有畏惧。
“或许吧，吃完他们几个就过来吃我们了。”当时低头对上他的目光，眼中也没有畏惧。
“我不想被它吃掉。”小巨满脸的严肃。
“神明如果想要带走你，你逃不掉的。不过放心，还有我呢。他吃我的时候你可以跑很远。”当时把牛头骨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介于青年和中年之间的脸。他的语气十分轻松，仿佛他们此刻面对的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跑出很远，然后呢？它追出很远，再吃掉我？我不想被它吃掉。”小巨没心情跟面前的男人开玩笑，却也不是很害怕，只是此刻难免紧张，说出的话跟他平时说话的风格完全不同。
“不会的，相信小贪，他已经找人救我们去了。”
“小贪回来会被吃掉吗？我不想小贪回来一起被吃掉。”
“记住了，说话的时候不要重复太多次，会让人讨厌的。另外，如果我死了，你要用心帮助他，未来让他做九黎的族正，如何？”
“能做到吗？黎巨？”当时没有正面回答小巨的问题，而是语重心长的提出了新的问题。
“可是我大母说九黎是女人的九黎。”说到大母，小巨满脸的虔诚。
“那是从前。黎巨，你能做到吗？”当时继续追问，此刻他仿佛像是在穷追不舍地诘问小巨的灵魂。
看着当时的眼睛，小巨的嘴唇动了动。
还没等他说出话，另一个方向传来了震天的喊声。
一个女人，另一个女人，好几个女人，抱着成堆的石器，排成一排，大吼着向这边走了过来。白罴被她们地气势震慑到，停下了追赶关地脚步。
小贪从她们身后冒了出来，急不可耐地对着小巨挥手。
看着远方挥动手臂的孩子，当时又笑了出来：“看来这次死不掉了。”
可是当他移开目光看向几个抱着石器的女人，他的眉头迅速皱起。
一个瘦弱的女人悠悠地走到几个女壮士的侧面，满脸笑容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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