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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小虎再次归来

    四月,小不点在第一次和李叔进山的十几天后,再一次去找了李叔,这一次李叔带他去了一座较远的山上采药,那座山编号十三号山,只去那一座山,来回也用了一天的时间。

    山里是没有路的,很多路想走过去,得自己开路才行,即使是前一年走过的路线第二年也很容易被路边的藤蔓覆盖,故而十分影响赶路的速度。回来后,小不点又歇了一段时间,四月就没有再去找过李叔了。

    五月,按照惯例,小虎哥差不多要回来了,等待时总是需要很多耐心。月初的几天他天天早上晚上往村口跑,希望可以接到小虎哥。五月的第五天下午,进村的那天土路上出现了一个壮实的身影,不是小虎又是何人。

    小不点一路欢快的跑过去迎接,一边跑一边嘴里喊着,“小虎哥,小虎哥...”小虎在远处就看到了奔跑过来的小不点,一脸笑意挥手回应着。

    归乡的人,心情总是既急切又有点情怯的,有人来接自己总是一件幸福事。两人很快就汇合到一起,小不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问东问西,一路上累不累饿不饿之类的问题。

    小虎笑着一一应答,小不点帮忙接下小虎手里提着的物品,这是一袋子水果,是给村里的孩子们带的,每次小虎回家都会带一些水果零食,这已经成了一个惯例了。

    两人一路说着话,来到村口,因为不知道小虎具体归期,来接小虎的只有小不点一个,不过这也不影响小虎归乡的好心情。

    两人奔着小虎家的方向而去,进了屋子胖婶在家,李叔不在家,胖婶拉着小虎问长问短了一番,招呼小不点坐在客厅跟着作陪。

    小虎回家的消息没多久就传遍了小乡村,有几个孩子好奇的跑过来玩,小虎用带回来的水果招待这些小家伙,他们拿了水果吃食玩了一会就跑出去了。

    胖婶留下小不点一起吃晚饭,小不点执拗不过也就害羞着脸答应了,小不点很少在村民家里吃饭,因为奶奶告诉他小孩子要有礼貌,去别人家蹭饭是不礼貌的,如果不是必要就不要留下吃饭。

    这次留下用晚餐算是不多的几次在别人家用餐了,小不点也有点小紧张。席间,小虎问了小不点的学习情况和进度,以及最近的近况,小不点一一认真的回答,期间胖婶都没有插话,胖婶给小家伙夹了很多菜。

    也许是今晚的饭菜的确很丰盛,小不点吃的很开心,渐渐也就放开了,席间断断续续传来三人的欢笑声,蜡烛橘黄的光照亮三人的脸,温馨而美好的时光总是能让人感到幸福,这大概就是游子思乡的原因吧~

    天慢慢黑下来了。小不点用过晚餐后,就提出要离去,小虎一路送小不点回家。在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奶奶坐在门口佝偻着腰看门外,显然是在等待小不点归家。

    天黑的时候,老人都是担心自家孩子的。奶奶下午就知道了小虎回村的消息,也知道小不点在哪里,还是有点着急他太晚回家。到了家里,进了屋子,小虎又和奶奶聊了一会家常才离开。

    今天小不点能接回小虎,让他很开心。奶奶笑呵呵的摸摸他的头,让他早点休息,明天再去和小虎玩。

    今晚天上明月不是很亮,小不点躺在床上有点兴奋的睡不着,明天又可以和小虎哥一起练习了,这比一个人在湖边跑步锻炼好很多,他一个孩子总是会有点小无聊的,有个志趣相投的玩伴一起,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第二天一早,两人相约在双王战台,彼此互道一声早安,然后开始跑动起来。小不点现在明显有了很大进步已经可以沿着小溪湖跑八圈了。小虎也进步很多一口气跑了二十五圈。两人又一起健身锻体,还是和以前一样分别后各回各家,小不点回家张罗早餐。

    小不点在收拾餐碟的时候,小虎就来了。他们约定这几天一起学习识字,上次小不点学会两千两百个字,剩下还有三千几百个没记住的。

    沙盘摆在厅屋的桌上,小虎和小不点一起捧着三本书,一个耐心的教发音写法和含义,一个认真的听着在沙盘上快速的写写画画。

    奶奶在屋外的橡树下乘凉,面露微笑看着屋里的两个孩子。日子恬静又平淡,这大概就是普通人希望的生活方式吧,只是奶奶眼中偶尔间有一抹痛苦闪过,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了,两个孩子都没有发觉到这偶然间的异常。

    这一次,小虎回家会待够七八天,还会把新学会的一些刀术教给小不点。时间还是有些紧凑的,每天早上两个孩子相约一起锻炼,白天就在屋里学习识字一个教一个学。

    他们二人的身影有时出现在客厅,有时出现在房间,有时出现在橡树下,甚至是古井旁的七叶树下...期间米奇爷爷也凑过来看两个孩子学识字,直夸小虎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恬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小虎把剩下的三千多个字都给小不点再讲了一遍,七天时间就这么过完了。

    小虎回来探亲和父母待的时间反而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和小不点泡在一起,这让奶奶很是过意不去,抓了家里的一只老母鸡,非要送给胖婶以表达感谢,胖婶执拗不过笑着收下了。

    第八天的上午双王战台。小不点和小虎各持一根棍子,今天他们要练习对练,练了这么久的棍术,小不点已经很熟练了,只是没有人可以和他对练,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水平是不是很厉害了呢。一阵棍棒碰撞敲敲打打,长短,短棍,双棍,两人对练的有模有样。

    期间小虎把新学来的一些招式教给了小不点,并告诉他以后如果没有人对练可以尝试在竹林里拿竹子作为陪练,虽然效果一般但总比一个人耍来耍去要好。

    他们在练习的时候并不知道小湖对面有一个中年人正看着他们,正是小虎的父亲李昊阳。时常来观摩他们俩的可不止他一人,偶尔会有村里的其它人来看看,不过他们都选择了远远观看一会就默默离开,没有人出声打扰两个孩子。

    下午,小虎教了一套正式的刀法给小不点,这是小虎的师父铁山自创的,算不上很精髓,胜在刀法朴实易学易懂最适合新入门的武人练习。

    小不点跟着耍了一个下午,总算基本掌握,手里的小竹刀耍的有模有样,嘴里还跟着小虎呼喝有声,颇有些意思。

    晚饭是在小布点家吃的,今晚奶奶做了四个菜,三个荤菜一个素菜,算是比较隆重的招待了,平常小布点的奶奶都只做两个菜。

    晚饭吃的很欢乐,小不点问了很多外面世间的事情,尤其是对小虎的老师铁山很感兴趣。在小不点看来小虎哥已经是很厉害了,那他的老师岂不是更厉害。一直到天黑,吃完饭后,小虎对小不点叮嘱一番不要荒废武术和学习之类的话,随后就离去了。

    看着小虎哥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小不点还是有点惆怅的。他知道小虎哥明天又要离开了,下次再见就是秋天了。不过旋即一想,反正就几个月而已小虎哥还会回来的,如是又开心起来。晚上洗漱一番的小不点爬上床,香甜的睡去。

    第二天清晨,七叶村北边村口位置,一老一少站立在路边。今天是小虎离家的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熟悉的场景,这次小不点准备了一玻璃罐子的炸泥鳅,泥鳅肥美炸至金黄色,是奶奶制作的。

    小不点把这一罐子泥鳅作为离别赠礼交到小虎手上,小虎微笑着收下,拍了拍小不点的肩膀。然后和父母以及小不点一家道别,转身朝着远方行去,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快消失时,众人散去。

    小不点回到家里,进了房间把沙盘搬到橡树下,开始一遍一遍的写写画画。这一次小虎回来又教了小不点一遍识字,小家伙把很多陌生的字都记了下来,现在一边朗读一边写。

    按照小虎哥的说法每个字至少要写千百遍才可能记牢不会在下次睡觉的时候忘记,所以小不点很认真的练习着。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五月就过去了,这一个月里,小不点每天除了早上出门锻炼花了一些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识字写字中度过,偶尔乏了就会去竹林里练练棍法刀法,基本告别了和小伙伴一起玩耍的时光。这让二妞意见很大,偶尔会跑过来拉着小不点去玩闹一会。

    六月很快到来,时节盛夏,天气很是炎热。橡树下,小不点穿着露胳膊的单衣服还有一条短裤露出膝盖以下,赤着脚丫子。

    一手拿着那支竹子制作的笔在沙盘上写写画画,一只手拿着一块井水冰镇的西瓜吃着。他现在已经能够掌握差不多五千个字写法和读法了,并且很多字的意思也弄明白了。剩下的几百个陌生字只能等待小虎哥下次回来教他了。

    取得这样的成绩最开心莫过于小不点的奶奶了,奶奶慈祥的看着他,心里既高兴又有点心酸。

    能让小不点吃饱饭穿暖衣服,她已经竭尽全力了,读书上学的事情她以前是想了也没能力去做,现在看着孙子勤奋好学还能识文断字,算是心里的石头放下了,这样小不点以后自力更生会容易很多。